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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饲养手册(近代现代)——麦香鸡呢

时间:2019-11-04 19:31:14  作者:麦香鸡呢
第52章 
  “不是的……”方牧也的声音急切又委屈,“我不会,害哥哥……”
  “可是你已经害了你哥哥了。”唐蔓冷冷地说,“要不是你,你哥哥怎么会不去公司而在家待那么久,他是不是跟你说是放假?那是骗你的。”
  “你头疼一次,让你哥哥废了多大的精力,你知道么。”
  “你知道请我来上课的工资要多少么,很贵的,花的都是你哥哥的钱。”
  “可是你还是那么笨,什么也想不起来,一天到晚,只会惹麻烦,根本做不了一件有用的事。”
  “没用也就算了,却还要影响到你哥哥,真的,很不应该啊……”
  ……
  唐蔓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不紧不慢的,语气也平淡,但是那对方牧也来说,根本就是致命的打击。
  他在唐蔓说话的间隙里一直不断地小声哀求:“不要,不要说了……”
  “不是的……”
  “我没有,那样……”
  他细微的恳求声无法抵挡唐蔓冷静到残酷的话语,最后方牧也捂住耳朵,他实在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坏很糟糕。
  秦弋也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他的指腹死死地抵在门上,指尖被压得发白,他终于知道方牧也的沉默和阴郁来自哪里,终于明白方牧也那次无名的痛哭是为了什么,也意识到方牧也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头疼,这场不见血的语言伤害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开始,居然持续了那么久,就在这个家里,在方牧也最依赖最信赖的地方。
  连刘姨都发现了端倪,而他作为方牧也最亲近的人,居然始终都没有觉察,白白地将信任交付给一个冷情又恶毒的老师。
  他的小朋友,到底受了多少的伤,还不肯说,还不敢说,还努力地想要去接受,去变得更好。
  秦弋推开门,他看见唐蔓慌乱的神色,以及捂着耳朵在小声哭泣的方牧也。
  秦弋走到方牧也面前,拿开他的手,叫他:“小也。”
  方牧也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秦弋,他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回来,那么唐老师刚刚说的那些话,哥哥是不是都听到了?
  哥哥也会像唐老师那样想吗,会觉得自己是个坏蛋,是个麻烦吗?
  “哥哥……”方牧也带着哭腔叫他,“我不是,不是那样的……”
  “我知道。”秦弋低声安慰他,“乖,你先去玩具房,我等会儿过来找你,好不好?”
  方牧也点点头,他擦了擦眼泪,不敢看唐蔓,垂着尾巴走出了书房,把门关上了。
  秦弋直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课本,挥手狠狠地甩在了唐蔓的胸前。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这对于秦弋来说,已经是拼命压抑过后做到的最克制的惩罚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唐蔓:“你不配当老师。”
  唐蔓被书砸得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嘴唇有些发抖,可又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她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
  “是事实。”秦弋的眼神很冷,声音也冷,“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要对方牧也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指点,有什么资格在方牧也面前对他进行说教?”
  “我只是让他看清楚而已。”唐蔓毫无被揭穿的羞耻,只是心有不甘,她固执地说,“他影响你太多了。”
  秦弋从来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抬手用力地给对面的人一巴掌,他尝到了滔天的怒气,在五脏六腑里翻搅,汹涌着想要从胸口的哪个地方冲破出来,却被压抑着无法爆发——他不希望隔壁的方牧也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他怕方牧也担心。
  修长的指慢慢握成拳,秦弋低着嗓子冷冷地说:“方牧也是我的弟弟,我无条件地宠他爱他,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一个外人,没有半点资格插手我家的事,你指手画脚自以为是的样子真的很难看,做好自己的本分就那么难吗?”
  唐蔓依旧对秦弋的问题置之不理,只是嗤笑着坚持自己的看法:“他不见得只把你单纯地当做哥哥,他只会越来越依赖你,拖着你,给你造成麻烦。”
  “那我就告诉你。”秦弋盯着她,不留情地回击,“我巴不得,方牧也永远黏在我身边,如果他是个麻烦,那我心甘情愿地被他麻烦一辈子,保护好他,让他不要再碰到像你这样恶心的人,不再受一点伤。”
  秦弋的神色冷冽却笃定,语气里是近乎咬牙切齿的偏执,唐蔓像是突然想清楚了什么。
  但凡秦弋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让方牧也待在自己身边那么久,不会不计回报地为方牧也付出那么多,不会一次次失态,在与方牧也拥抱的时候开心到失态,在发现事实的时候怒不可遏到失态。
  或许在方牧也和秦弋之间,秦弋才是那个陷得更深的人。
  她作为心理学专业的毕业生,竟然在此刻才顿悟到了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何其荒谬可笑。
  “你不可能永远护着他的。”唐蔓的情绪被冰冷的挫败与无力渐渐扼住,她苍白着脸失笑,“你做不到的。”
  “我做不做得到,不是你说了算。”秦弋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眼底翻涌着愠怒,“你可以滚了,我不会付你工资,并且会向教授反映你做的一切。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的律师联系,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到你,你太让人恶心了。”
  -
  秦弋推开玩具房的门,方牧也正在画画。
  他画的是唐蔓,长头发,手里拿着一本书,嘴角弯弯的,很温柔的样子。
  那大概是方牧也理想中的唐老师,而现实伤害了他。
  “哥哥。”方牧也的眼睛还红着,他看到秦弋进来,又往他身后看了看,问,“唐老师呢?”
  “我,画了画,画了唐老师,想送给她。”方牧也回头看看自己的画,说,“画了,好几天呢。”
  虽然唐蔓曾经说方牧也画得不好看,可是他这次很用心地在画了,他觉得画得还不错,他想送给唐老师,看看她喜不喜欢。
  “她以后不教你了。”秦弋的冷意和怒气在看到方牧也的那一刻就悉数敛尽,他关上门,走到画椅边,轻声说,“我让她走了。”
  “为什么呢?”方牧也蹙着眉,小心而不解地问,“是不是,我不乖,唐老师她,生气了?”
  秦弋没回答,方牧也以为真的是自己的原因,他有些着急地拉住秦弋的手,说:“哥哥,叫唐老师回来,好不好?我会乖的,会让唐老师,多喜欢我一点。”
  他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焦急,秦弋望一眼就心痛一分,在方牧也的世界里,似乎所有人都是对的,他只会不断地从自己的身上挖掘出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缺点,无限止地用自己的善意去填补别人犯下的错。好像随着记忆的消失,他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变得薄弱,亦或是心中的谨慎与敏感被放大,让他只知道掀开衣服数落着自己身上的污点,可是他明明浑身干净。
  秦弋多希望,方牧也可以坏一点,可以自私一点,可以世故一点,他希望方牧也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犯了错的人都可以被原谅,比如福利院的那些人,比如唐蔓。
  “不用了,她不配。”秦弋弯腰抱住方牧也,
  摸着他的头发,说,“小也,有的人比你想象得要坏,他们不值得我们去包容。”
  方牧也不太明白秦弋的意思,他只是察觉到秦弋的情绪有些低落,于是他拍拍秦弋的后腰,说:“哥哥,不要难过。”
  “对不起,小也,对不起。”秦弋的声音里有发颤的痛意,“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
  “哥哥很好。”方牧也轻轻地说,他把脸在秦弋的身上蹭了蹭,重复道,“哥哥最好。”
  秦弋摸着那对毛茸茸的耳朵,慢慢闭上眼。
  如果方牧也没有办法去分辨和抵抗恶意,那么秦弋愿意竭尽所能地给他最好的保护,为他造一座伊甸园。
 
 
第53章 
  秦弋把这件事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那位大学教授,只可惜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秦弋还是详细地写了经过,并在最后附上:不是所有的老师都能称之为老师,他们也许成绩很优秀,也许顺利地通过了教师资格测试,但如果没有一颗正直善良为人师表的心,也只不过是误人子弟,甚至成为伤害别人的凶手而已。
  不久后教授给他打了电话,说唐蔓承认了,秦弋问教授会有什么处理,教授为难地告诉他,唐蔓是自己一位好朋友的女儿,在校时成绩和表现都很优秀,这件事情发生得又太私密,他无法对唐蔓做出什么处罚。
  秦弋沉默了一会儿,说:“起码您了解到了她的这一面,知道她并没有资格当老师。我会把唐蔓的行为继续反映给院系和学校,也许堵不死她的路,但是我会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
  教授只能无奈地叹气,为唐蔓的失格,为秦弋的不留余地。
  秦弋也没再给方牧也找老师,他想等到明年春天再说,等过了年,带方牧也去看看相关的专家,再考虑要不要找老师上课,秦弋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他真的受不了方牧也再受一次伤。
  -
  这几天天气好,秦弋在周六的时候跟钟渔还有几个朋友约了一起出去。
  他们约了去钓鱼。
  谁能想到这几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平日里的爱好竟是如此养生夕阳红呢。
  方牧也当然得带着,秦弋的目的之一就是带他出去散散心,他这几个要好的朋友早就知道秦弋养了个漂亮听话的小朋友,多次提出要来秦弋家看小孩,被秦弋无情回绝。
  “你们身上世俗的恶臭气息会污染我家小朋友的纯真内心。”秦弋这样说。
  秦弋这几年的交友圈一直很干净,他最浑的年纪是高中到大学的那段时间,爱玩,什么人都认识,乱七八糟的朋友一大堆,直到大二的时候,他爸看他实在不成器,于是开始逼着他出国,那时候,是他哥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就你这样的人,出了国也只是烂在外面而已。”
  秦弋本来就不乐意出国,再被他哥一刺激,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洗心革面了,然后大四一毕业,立刻逃来了A市。
  也就是因为秦弋开始变好,所以他哥才会答应帮他开公司。
  秦弋是在认识现在的这帮朋友以后,才意识到有的友情是不需要靠天天喝酒吃饭维持的,哪怕许久不见面,也并不会生疏,总有话题谈到一起,偶尔约一顿饭,大家佛系地聊聊天喝喝茶,笑着插科打诨几句,也很修身养性。
  秦弋把小水壶挂到方牧也脖子上,问他:“准备好了吗?出去玩了。”
  方牧也摇着尾巴,左手拎着一袋零食,右手拿着一把儿童钓鱼竿,耳朵快乐地抖来抖去,他用力地点点头,嗓门清亮地回答:“我准备好啦!”
  秦弋摸摸他的脑袋,带他出了门。
  -
  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过年了,天气倒是莫名的暖和,秦弋开着车窗,把速度放得很慢,方牧也兴奋地嗅着满是阳光味道的空气,他忍不住把脑袋凑到窗边吹风,眯着眼睛沐浴太阳,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被吹成了极其享受的飞机耳,呼呼地舒展开来,像是天上自由自在的云朵。
  秦弋边开车边瞟着他,在发现方牧也得意忘形地快要把头伸出去以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拍了一下方牧也的大腿,说:“把脑袋给我缩回来,很危险的。”
  方牧也咂咂嘴,听话地坐正,他摸摸自己的小水壶,问:“哥哥,我会抓到鱼吗?”
  “也许不会。”秦弋说,“你那根钓鱼竿其实是玩具,钓到鱼的概率很小。”
  方牧也:“……?”
  -
  秦弋到湖边的时候,看见已经有几辆车停在那儿了,也对,他的朋友们都没孩子,不会像秦弋一样出门前还要把小朋友收拾好。
  方牧也有点紧张,他抱着自己的零食,问:“哥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抓到鱼,他们,会不会笑我呢?”
  “不会的。”秦弋打开后备箱拿鱼竿,“谁敢笑你我就把他们扔湖里喂鱼。”
  事实证明朋友们不会笑方牧也,他们只会对着方牧也怪叫。
  秦弋牵着方牧也的手往湖边走,刚一露面,正在取鱼饵的钟渔就大喊一声:“牧牧!!!”
  其他人纷纷回头,然后湖边响起了令人难以形容的怪叫声。
  “嗷——!!!”
  “我去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
  “呜哇!!!!!”
  ……
  像是一群没有接受过基础语文教育,只会发出原始嚎叫而无法完整表达的猿人。
  几个大男人,双手握拳缩在胸前急速地晃动,在原地跺着小碎步,嘴里还吚吚呜呜的,人都快扭成一团了,秦弋觉得自己宛如置身养猴场。
  方牧也被这场景震撼得直往秦弋身后躲,他看那群哥哥面容扭曲姿态诡异,实在是感到非常害怕。
  “有完没完?”秦弋说,“看给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钟渔的鱼饵已经洒了满地,他自以为很亲切实际上非常猥琐地凑过来,笑眯眯地问方牧也:“也也小朋友,还记得我吗?”
  “记得。”方牧也点点头,“哥哥好。”
  他的一声哥哥把钟渔叫得神魂颠倒,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医生朋友也在,他一把把钟渔掀到一边,指着自己,期待地问:“那牧也,还记得我吗?”
  “记得。”方牧也点点头,按照第一次去医院时秦弋教的那样,说,“医生爷爷好。”
  医生的笑容骤然僵在脸上。
  “别怕,都是我的好朋友。”秦弋揽住方牧也的肩带他往前走,“可能看着精神有些不正常,但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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