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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下马(古代架空)——居无竹

时间:2019-11-04 19:32:23  作者:居无竹
桑落点头,等人都散了才问星全,“三哥喝酒了吗?”
“没有。”星全忍不住乐了:“少爷的酒量谁敢让他喝。”
 
崔清酌现在出现在酒楼自然是会朋友,桑落也就没有上楼找他。他问掌柜借了厨房,削两颗黄梨煮水,准备用梨汁勾兑桑落酒。
永济城就连姑娘都能喝上几杯,果酒是给小孩子喝的,酒楼里自然没有准备。
桑落挽起袖子临时给崔清酌做果酒,星全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只见桑落一边准备漉网一边,手腕翻转,瓷碗的水面都鼓起来了却一滴未漏。
“星全,酒壶。”
星全急忙把酒壶放在桌子上,生怕碰到什么。他的目光落在桑落的手臂上,无意间看见桑落的手臂有青紫痕迹,看样子不是这一两天才有的。
“星全?星全?”
“哎哎怎么了?”
“除了三哥还有几个人?”桑落好笑道:“星全,你看什么呢?”
星全收回目光:“还有李家两位少爷。”
“那要多做一些。”
星全脱口道:“除了我家少爷谁喝果酒啊。”而且看也知道,桑落做的和糖水也差不多了。
桑落想了想也对,勾兑好果酒,从随身的小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往酒里滴了两滴。
“这是什么?”
桑落:“花蜜。”
星全接过酒壶,冲着这两滴花蜜都想尝尝了。花蜜不是单纯的百花蜜,这是容溯雪发明的,用的是酿酒的技术,但是步骤繁琐,对酿酒师的要求极高,老师傅最爱拿它折磨徒弟,能酿出来的全城不过两三人。整个崔家酒坊怕是只有桑落手里这一小瓶,拿来给少爷做果酒,真是太浪费了。
“——太浪费了。”长琏喝了一杯,又伸手去倒:“星全你没和你家少夫人说,我和长勤也在吗?就这么一壶,不够喝啊。”
“你不是不喝果酒吗。”崔清酌不善饮,除了觉得这酒味道淡,有些甜味之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难得不醉人,才多喝两杯。
长琏一脸的痛心疾首:“和你这不会喝酒的没法说——长勤再给我倒一杯——唉我怎么就没娶个会酿酒的媳妇。”
 
桑落在酒窖抽查上一批酒,查过没有问题正准备离开,就听见星全喊他:“桑落师傅。”
他回头一看,就看见了崔清酌。
“三哥,”桑落从酒窖的楼梯往上走,崔清酌就站在酒窖口等他,酒窖里还点着灯,猛然看见天光下的崔清酌,他的心跳漏了几拍。
崔清酌长得极为俊美,大概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皮肤有些苍白,他眼睛瞎了,看东西总带着茫然,就这么扶着星全站在那里,霸道和执拗不显,天光落下,眉宇里反而有几分孱弱的艳丽。
桑落攥着手指走到崔清酌面前,弯着眉眼:“三哥,你怎么出来了。”
星全退后一步让出位置,桑落就势扶着崔清酌。
“突然想起来有件事要问你。”崔清酌明知道桑落正在忙,可长琏一句接一句的“你媳妇”,他就有些想见桑落。想见又不肯承认,只好找了一个借口,“过两日祖父会去下定,虽然定礼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还是要问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他去握桑落的手指,感觉他紧攥着手,温柔地掰开他的手指然后握在手里。上次他就发现了,桑落紧张的时候就会攥着手心,崔清酌有些奇怪,没有问他为什么紧张。
伙计们正在从酒窖里搬酒出来装车,桑落拉着崔清酌站在稍微僻静的地方,“三哥给的桑落都喜欢。”
“都喜欢可不行。”说完崔清酌才发现,他们相识那么久,又已经定情,他还没送过桑落什么东西。
“那就三哥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桑落无心去想要什么,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崔清酌的眉眼上,想将那里的孱弱和苍白通通揉掉,可他又不敢动,怕突然碰触会吓到崔清酌。
崔清酌笑起来,意味深长地说:“这可不一定。”
桑落脱口而出:“我想要早点嫁给三哥。”
早点嫁给三哥就可以天天看见他了,可以亲他的眼睛他的眉毛,可以为他生个孩子,可以一直一直照顾他。
桑落还在担心三哥会不会觉得他太贪心了,崔清酌已经摸索着捂住他的眼睛,嗓子有些哑,“这个也不算,不过很快桑落就能嫁给三哥了,如果你没有其他想要的,那就都交给三哥好不好?”
“好。”
桑落刚答应完,就感觉到了唇上柔软的触感——他的三哥在亲他。
 
虽然桑落很着急了,但是还有很多章他才能做三哥的媳妇,哼哼我真是坏人
 
11
桑落跟着运酒的船离开,上一批酒出问题,酒坊肯定要内查,桑落最近怕是没什么闲时间,崔清酌也就没有留他住在崔家。
星全陪崔清酌回去时,犹豫很久还是低声道:“少爷,有件事要告诉您。”他心思活,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人欺负桑落,若真是如此,回头被少爷知道他发现了却没说,怕是会把他赶出去,“我刚才看见桑落师傅手臂上有伤。”
崔清酌的目光冷下来。
星全从崔家酒少加一曲有苦味开始说,一直说到桑落知道崔清酌会朋友没有喝酒,给他做果酒。
“我知道了。”
到了第二日清早,全城都知道了崔家酒坊出事,少加一曲说严重也不严重,可崔家百年信誉,这也不是小事。
崔老太爷亲自去酒坊查问,老太太因为秋后雨水多,着了风寒,崔清酌只好留下来照料老人,等酒坊情势明朗,已经过去三日。
邑河上泊着许多采菱角的小船,崔家的大船行驶缓慢,崔清酌坐在船头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
 
酒坊外架两个简陋的棚子,南北通风,是为了临时存放粮食。春夏酿酒的旺季已经过去,棚子也空了下来,此时里面摆着一筐筐新鲜果子。崔清酌来得时候,桑落正在将洗干净的果子切成小块,崔清栩在一旁帮他洗果子。
“你在做什么?”
“苹果,你尝尝。”桑落捏了一片苹果放在他手中,等崔清酌吃下去才笑着说:“好吃吗?我想酿几坛果酒,总用桑落酒调,三哥喝着太烈了。”
正经的酿酒师傅谁肯酿果酒啊,这都是给农闲的妇人打发时间的。崔清栩撇嘴,觉得自己别秀了一脸,忍不住说:“小师兄,他们都在愁这一批酒的缺口怎么办,就你还想着给清酌哥酿酒。”
“春夏酿酒最佳,现在已经过了时候。再说一坛酒需窖三年,最快也需要半年——这是橙子,”桑落切了一片橙子放在崔清酌手里,才继续说,“小八,酿酒急不得。”
橙子有点酸,崔清酌牙都要倒了,又不肯吐出来,皱着眉头和橙子较劲。
“酸的?”
崔清酌点点头。
桑落眼睁睁地看他艰难地咽下去,从陶罐里挑出一颗蜜渍杨梅,先自己尝了一颗,确定不酸之后才递给崔清酌。
崔清栩默默给自己塞了一片橙子,果然酸死了。
“不用管我,你去酿酒。”崔清酌自从坐下,就一直被桑落投喂,嘴里酸的甜的不停刺激感官,也有些撑不住。说完了才回头教训弟弟,“孟皎急功近利,觉得少加一曲不影响口感,才出了这次的事。你若是也不长记性,还学什么酒。”崔清酌对孟皎没什么好感,就算桑落在,说话也不肯客气些。
崔清栩:“我不是说现在酿,酒窖里不是还有许多陈酿?”
桑落摇头:“不过二十坛溯雪,拿出来也不够。”
崔清酌冷笑:“你最好别提,容溯雪通共只留下这几坛酒,祖父和郑师傅看得那么严,你还敢打这主意?”
 
崔清栩被师兄和哥哥轮流教训一遍,不敢怒也不敢言,默默蹲在一旁洗葡萄。过了一会,有个小姑娘悄悄蹲在他旁边,陪他一起洗葡萄。
“苏苏!你怎么来了?”
苏苏红着脸低声说:“你好几天没来找我。”
“是酒坊有事,本来准备今天就去找你的。”清栩扒着自己的黑眼圈给她看,“你瞧瞧,好几天没睡好。”
粉衣小姑娘噗呲一声笑出来,“好啦我知道了。”
本来离得不远正在洗柿子的星全,抱着一筐柿子挪到了棚子外面。
 
酒坊进出的人很多,桑落并没有注意到崔清栩旁边多了个姑娘,一边将新鲜果子摆在陶缸里,一边给他介绍这是什么果子,酿酒是需要注意什么。
“现在还有樱桃?”
“是用糖腌的。”桑落用水将樱桃上的糖洗掉,才递给崔清酌,“还有杨梅和荔枝呢。”
崔清酌放到口中,突然想起前回和桑落一起坐船,桑落就在他手里塞了颗莲子——桑落好像特别喜欢在他的手里放吃的东西,他自己喜欢的也要三哥一起尝过才行。
“杨梅、樱桃、荔枝都是先用糖腌过,酿出来大概会偏甜,可以少酿一点。现在的葡萄最好,只是酒味太重,三哥也不能多喝……”好似这果酒都是给崔清酌一个人喝的,他喜欢才肯多酿些,桑落又说,“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酿青梅酒了,明年用新鲜杨梅酿酒也很好,下雪的时候烫杨梅酒……”其实桑落并不多话,只有在酿酒上才会说个不停,像是如数家珍。
崔清酌靠着一根柱子坐着,手指敲着手心。初秋的风不冷不热吹在身上,风里带着远处的酒香,更远处河里的菱香,还有一两声蝉响,崔清栩和苏苏两个小孩子的私语轻笑,甚至星全啃苹果的声音,这一切噪杂都收梢在桑落的一声声“三哥”里。
耳聪让他厌恶一切吵闹的声音,却又在此刻的热闹里,第一次生出“这样也很好“的心情。
泥潭千尺,红尘亦万丈。
 
崔老爷子还在酒坊,听说崔清酌也过来了,难得见他对酿酒上心,特意把他叫过去嘱咐几句。崔清酌离开的时候本来想让桑落等他回来,转念一想又怕他在这里傻等,也就没说。
桑落亲手将七八坛果酒封口,让人抬到酒窖后才回去。
棚子里就只剩下崔清栩和苏苏。
“清栩,容溯雪是谁啊?”
崔清栩也没有见过他,但是在长辈们的只言片语里也能猜出大概,“算起来他应该是我师叔,容家也曾是大户,我只知道他排行七,17岁酿溯雪,以酒作为名字,本名叫什么没人知道了。后来容家子弟争财产,自此败落,族人离散,两年后容溯雪失踪,再没有在永济出现过。又一年,容宅大火,现在那里还是一片废墟。”
苏苏迟疑道:“也许他去别处生活了?”
崔清栩摇头:“永济县县志里有一句‘容七容貌旖艳,善酿,时人以酒痴称’,什么叫酒痴?酒就是命。”
苏苏捂着嘴,许是被吓到了,脸色有些白。
“别问了,清酌哥说过,很惨的。”崔清栩伸手抱抱恋人,“这些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不是说要学酿酒吗,来,我教你。”
 
“少爷?今天还回去吗?等会可能要下雨,要是回去,我让人备好雨具。”星全扶着崔清酌走到桑落门外,准备先把少爷交给桑落就回去准备回船上,“咦?”
“怎么?”
这会刚入秋,窗户上用的是竹制的卷帘,桑落房间的竹帘还卷着,正好能看见里面的情景。星全下意识压低声音,“桑落师傅蒙着眼睛呢。”
“怪不得我上次看见桑落师傅身上有伤……”星全恍然大悟,抬头快速看了少爷一眼,见他脸上没什么反应,还要说什么,就听见崔清酌说:“星全,我晚上想吃酒酿圆子,你回去和小厨房说一声。”
星全:“……”从酒坊回崔家有七八里水路,顺风也需要半个时辰,等他回来接崔清酌,天都黑透了。点的还是酒酿圆子,崔清酌即不爱酒又不吃甜,怎么就惦记上了酒酿圆子。
崔清酌皱眉:“还不快去。”
星全抹了抹脸,福至心灵,没有喊桑落出来接崔清酌,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从崔清酌到门口不过三五步的距离,星全一走,崔清酌看不见,就站在那里听房里的动静。
这个小傻子不知道是听别人说的还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法子,蒙上眼睛活动好像就能和三哥感同身受,就能知道三哥需要什么讨厌什么,就能照顾好三哥。
桑落撞在桌角,崔清酌都能听见他的抽气声,桑落弯腰揉了揉膝盖,伸手摸到桌子,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的方向感大概很差劲,这么小小一间屋子,崔清酌已经听见他撞了四五回。
崔清酌想出声喊他别试了,想说他是缘木求鱼的傻瓜,想骂他笨。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站在那里,听桑落不停地撞上椅子桌子墙壁,非要撞得遍体鳞伤才行。
又一次差点跌倒后,蒙眼的丝带滑了下来,桑落准备重新系,隔着竹帘就看见了门外站着的崔清酌。
他愣愣地喊:“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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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天边轰隆隆落下雷声,窗外乌云密布,风中含着秋凉卷过。果然是要下雨了。
桑落出门将崔清酌扶进来,“三哥怎么不叫我。”
“我也是刚到。”崔清酌端坐在罗汉椅上,面容冷淡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按着我的心意跳了一件。”他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赤金脚镯,脚环上挂了个小铃铛。崔清酌轻轻一摇,铃铛清脆作响,声音并不大,却恰好能让斗室里的两个人听得清楚。
若桑落带着这只脚镯,走动时便有清脆的铃声,铃铛声掩在衣物中,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但崔清酌失明而耳聪,必然能注意到。
这样一来,桑落眼睛发亮,三哥就能知道他的动静,不会因为冷不丁的碰触出一身冷汗。他的“缘木求鱼”收效甚微,却不知还有作弊的法子。
桑落伸手去接脚镯,崔清酌却没有放手,漫不经心地摇着铃铛问:“桑落,你刚才在房间里做什么?”
“我,我在学三哥……”他闹不清崔清酌是生气还是其他的意思,只好实话实说。崔清酌像是在和手里的铃铛较劲,又像是要记住这只铃铛的声音,他放在耳边轻轻一摇,等铃铛歇下,才问,“学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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