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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近代现代)——猛呛一口水

时间:2019-11-06 14:16:31  作者:猛呛一口水
  “你先进去,我在外面抽根烟。”
  廖昀一个人进屋之后,插上房卡取电,照明灯默认的状态是关着的,只有过道一盏廊灯亮着,发着微弱的光。
  廖昀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整理东西,还勉强看得见,也就没开中央的照明灯。
  过了一会儿,萧衡抽完烟也上来了,推门进来,就看见廖昀背对着他,在门口弯着腰整理行李,屋里很黑,廊灯映照的光是橘黄色暖光,也只照亮了它旁边的一点地方。
  “你怎么不开灯?”
  “我不需要光,有你就够了。”廖昀顿了顿,慷慨激昂道,“萧老师,你是我人生路上的灯塔。”
  “别跟我贫,好好说话。”
  “习惯了,小时候我屋儿灯坏了,一直没人修,就一直这么住着。”廖昀一边拿出睡衣一边说。
  “你家没有人吗,为什么不修?黑着灯,你不会被绊倒吗?”萧衡十分震惊。
  廖昀顿了一下,站直身子转过身来面对着萧衡说:“有人,一直有人,我没告诉过他们灯坏了,不愿意麻烦他们。其实也不是全黑,需要光的时候,拉开一点窗帘,就看得见了,街上的光很足,照的进来。”
  萧衡继续震惊,从小到大,孩子屋里灯坏了,孩子不说,家里就没有大人发现过吗?廖昀他从小到大,又经历了什么。
  这么想着,却也习惯性地伸手去开灯。
  “后来我不住那里了,却也习惯了不开灯。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是要开灯的。”
  廖昀说完,也伸手去开灯。
  是廖昀的手先落在开关上,迟疑之间萧衡来不及改变动作的轨迹,他的手落在了廖昀的手上。
  两人同时轻轻用力,灯亮了,廖昀被萧衡别在身前,萧衡正面看清了廖昀的脸。
  突然的碰触,触电的感觉,惊悸于温热的暖意顺着重叠的手指涌向四肢,这种接触,同之前有准备的故意拉扯带给廖昀的感受时完全不一样的。
  廖昀下意识地抽回手,却被萧衡拉住,就那样按在开关上,转身将他整个人都抵在墙上。
  “一直没问过你,从小到大,你是怎么过的?”
  廖昀开始紧张,不是因为靠得这么近,而是因为萧衡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答。
  想倾诉,却无从说起。
  “一个人”
  廖昀没有选择隐瞒,也没和盘托出。
  “挺不容易的是不是?”
  萧衡没有追问“一个人”指什么,只是很轻很轻地关怀。
  我知道你跟不容易,
  我见你哭得很惨,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还好,习惯了就好。”
  “你说你依赖我,是出于什么样的立场呢?”萧衡忽然认真地看着他。
  廖昀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是啊,我到底,出于什么立场呢?或许真的是,用来弥补缺失的那一块?毕竟廖昀知道自己性别男,取向女。
  忽然想到山上的场景,走过的路,廖昀觉得,对他来说,没区别的吧,是份真诚的感情就够了,不舍不弃。
  廖昀觉得嘴巴有点干,喉咙有点紧。
  困在角落的廖昀,忽然伸手抱了抱萧衡。
  把头埋到萧衡的颈间,感受他存在的气息。
  萧衡侧脸有微不可闻的柔软碰触,不用去猜那是什么。
  随便只是眨眼之间的一个轻吻,却像过了一个世纪。
  萧衡手松开廖昀的手,原地愣了三秒钟。
  “你真,出乎我的意料。”
  萧衡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错,过奖了。”廖昀添了一下嘴唇,心情莫名得好。
  “我可是你的老师,还握着生杀大权呢。”
  “我又没干什么,就当表达一点崇敬之意吧?”
  “你太没大没小,我得罚你面壁思过。”说着,萧衡也绷不住笑了出来,是啊,他本身也就不是什么为人师表的料,没在乎过自己为人师表这层身份。
  至于接不接受廖昀,那是另有原因。
  “面壁思过,我比较喜欢后面那面墙,我发现这个方向,能摸到你的影子。”廖昀走过去,说着抬起了手,手指在墙上的投影刚好落在萧衡的肩头。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小直男?”萧衡想逗他一下,他贴近廖昀的侧脸,鼻息在耳畔清晰可闻。
  突然被逼在墙边的廖昀有些惊讶,感觉有点缺氧,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脸红了。
  萧衡忽然又松开了他,“你当着我的面违纪,还面不改色?”
  “谁要喜欢你啊,没有面不改色。”廖昀说,这不是,脸红了吗,廖昀心里想。
  “而且,就算喜欢你不算违纪,是以成年人的立场。”廖昀着重强调了下“成年人”那几个字。
  也算是想清楚了,正面回到了他最初的那个问题。
  成年人,这算什么暗示,太露骨。
  萧衡长出一口气,廖昀对他来说,越来越限制级了。
  两人心里各怀鬼胎,七上八下不明不白地在宾馆睡了一夜后,廖昀想清楚了,决定了,那个能打破一切的人,只能是萧衡。
  自从和萧衡有了交集,快乐是真的,还管别的干嘛,他确实想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廖昀看得出萧衡的拒绝,表面不羁于世,实际挺冷漠的,困住这个人,不容易。
  廖昀人生的前十九年,就是这样寡淡又草率,仿佛别人青春年少里那些相似大起大落,连他心中的一点水花都没激起。
  很不巧,世事无常,遇到萧衡之后,他重新认识了自己,他其实就是个撞了南山也不回头的偏执狂,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小变态。因为萧衡,很有趣啊。
  回到学校以后的很长时间,廖昀都在考虑两件事:
  第一,萧衡有没有可能跟自己在一起。
  第二,如果没可能,怎样把没可能变成有可能。
  如果,只是如果啊,如果到最后都没有可能,那今后相处的每一秒,都当成一辈子来过吧。
  萧衡在办公室翻阅学生们上节课的随堂作业,他上节课留的,让每个人交一段关于自己最近读的文学作品的心得体会,其实主要是为了统计出勤用的。
  他也就只看个名字,名字对上了,就在点名册上划个钩,如果没打钩,最后总成绩是要相应扣去一定比例的出勤分数的。
  翻着翻着,翻到了廖昀的名字。
  廖昀的作业,态度很差劲啊。
  别人至少也得是洋洋洒洒一千多字。
  他就写了几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
  你是最后的玫瑰。
  片刻,
  在得到一切与失去一切之前,
  你带给我别样的欢愉。”
  萧衡当然知道,前面一句是出自聂鲁达的诗《最后的玫瑰》,后面一句是廖昀所谓的“鉴赏与心得体会”,但是怎么看,这都像情书。
  萧衡把它放在一边,摆出一副置之不理的样子给自己看,实则关心则乱。
  给其他学生统计出勤的时候,看串行,弄错了好几个人,又倒回去改。
  遂自嘲地叹了口气,又拿起廖昀那份作业,想着,年轻真好,还有这份热情。
  他也年轻过,爱过一个自私的人。
  那个人提出来分手,他宽慰自己分手正常。
  后来那个人又回来了,他好不容易再接受。
  那个人带来的却是成人世界的利用与伤害。
  事情关于他的那间酒吧,他的理想和爱,成了别人谋利的踏板。
  于是他觉得他的少年时代过去了,戒了薄荷糖,不再去追曾经喜欢的黑金属乐队的演出,为了生活,找了份稳定的工作。
  萧衡拿出手机,给廖昀发了条微信:作业写的不好,重写。
  廖昀:可我觉得很好。
  次日,萧衡的办公桌上多了一束玫瑰,深红色的花苞,叶上挂着露水。
  据同事说,是一个瘦高的男同学早上送来的。
  还附带一张便签:祝你一切顺利。
  因为这束玫瑰,萧衡被同事嘲笑了好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年代了表白还用玫瑰花。”
  “还是个男生呢,也不知道他是跑腿儿的还是正主。”
  不过打趣归打趣,同事们没偷看便签上的内容,一个个儿都很好奇。
  萧衡:“他写的是,祝我一切顺利。”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情书。”
  “该不会是哪个学生害怕挂科,提前来套路老师了吧。”
  “现在的学生,精得跟鬼一样。”
  萧衡也是一笑置之,不过他把那张便签跟廖昀的作业单独收起来了,而那束花就那样随意放着,一个众人好奇的表白场面就这样圆过去。
  廖昀想着,萧衡也该收到花了,他没写别的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敲门送去办公室了。
  廖昀给萧衡发了条微信:“我优秀吗?”
  萧衡:“您真的优秀,文采又好,办事儿也讲究,还深藏不露,为人相当低调啊。”
  廖昀:“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您期末是不是该给高抬贵手了?”
  萧衡:“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我一个能打十个。”
  噗......
  廖昀看着屏幕上这句话,抱着手机,笑到肚子疼。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聂鲁达《最后的玫瑰》
 
 
第9章 网络交友
  夜里,萧衡莫名烦躁。
  从冰箱取了瓶冰镇苏打水喝下后,还不能解烦闷。
  知道自己性向很多年了,有过一段不愉快的恋情之后,就一直单着,却没有yp的习惯,嫌弃,从来都是自己解决。
  可是今天,无论怎样都得不到满足,一直意犹未尽。
  勉强了几次,不得快乐。
  对于欲望,对于他所遐想的人,萧衡不会不好意思,他够坦白,舒服了就行了,没那么多风花雪月的顾忌,都是虚的。
  只是不愿意陷入感情纠葛,说白了什么都能做,但是不爱,随时做好一拍两散的准备。
  睡不着的时候,萧衡又破例听起了黑金属音乐,终于在吵闹的旋律中,身心俱疲,带着颈肩疼痛,睡着了。
  他把廖昀,当成了一个需要关心的孩子,和畅所欲言的朋友,偶尔开开玩笑。
  萧衡突然觉得当个老师也挺好的,去看这些孩子的成长,反思自己曾经年少。
  玩笑归玩笑,萧衡对廖昀的感情,并未逾越友谊。
  廖昀也认为是友谊,可他想要的,是一辈子朋友。
  图一个长久。
  漫漫长夜,廖昀觉得萧衡对自己不远不近,十成是碍于师生关系。
  可廖昀就是孩子气的,想霸占一个人,明明没什么道理。
  就像小孩子,一定要占着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谁也不能比我们更好。
  可是显然,他离目标还很远。
  这么多天过去了,萧衡既没有刻意回避自己,却也没有任何亲近加成,简直一成不变,这让廖昀有点失落,却一点也不灰心。
  既然现实的不行,就来点不现实的。
  时代的潮流在进步,不如申个小号网恋吧。
  廖昀翻过好几次萧衡的朋友圈,很干净,没有什么私人的东西,就觉得,这个应该是办公的号,他自己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私人号。
  萧老师年轻时候的印记,一定在什么社交网站里留下过,这是现代社会每个人都不能避免的,比如腾讯QQ。但他根本不知道萧衡的企鹅号,更不可能找谁问出来。
  但是廖昀知道萧衡的手机号,萧衡的微信号绑定过手机号,萧衡给他打过电话,他比对过,通过手机号搜索,就能搜出萧衡的微信号。
  他不太确定的猜想,萧衡的企鹅号,会不会也绑定过手机号,如果是这样,就能通过搜索手机号,搜到他的企鹅号。
  不太确定地试了试,成功了,用户是存在的。
  花里胡哨的QQ总能比微信承载更多信息吧,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廖昀此刻竟有点激动和开心。
  对萧衡的死缠烂打使他与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联系,有了更多情绪,而不是继续沉浸在深井的一隅之地被蒸发殆尽。
  廖昀新注册了个小号,企图点进萧衡的空间,不出意外的发现是禁止陌生人访问,或者回答一个所谓的密保问题。
  密保问题是,to be?
  反正这个新申的小号也不能再用了,毫不矜持地去尝试那个密保问题。
  试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单词,甚至让他怀疑自己竟然认识这么多英文单词,最终也没有试出来。
  个性签名可以看到最上面那一层,是分享的一首歌,廖昀之前没接触过,查了一下,是首死黑重金属,放进我的收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廖昀琢磨着,要花点时间,把自己的老号包装成有共同爱好的样子,毕竟撩骚的前提是先加个好友。必须用老号,新注册的号太假,一看就不怀好意。
  虽然他本来就没怀什么好意。
  一夜之间,廖昀基本了解了重金属音乐的几种流派,以及国内外比较知名的几个乐队,以及一些小众却评价很高的乐队,可谓用心良苦。
  后来的一个多月,他都在包装他的企鹅号,把不相关的会暴露自己信息的东西都删掉,隔三差五发点相关的动态,乐此不疲。
  沉浸在他的计划与构想里,眼光放得很长远,也就不在乎眼下现实里的纠葛了。
  就像彼时萧衡不知道他奇怪的原生家庭。
  他此时也未知萧衡那段少年过往。
  从某种意义上,两个人都把所有的事情看得过于沉重,却又最懂的寻欢作乐,解脱自己。
  做足准备,廖昀去添加好友,编辑了一大段话,改了又改,最后一稿:
  无意打扰,难得有共同爱好,希望闲时能多个好友聊天。如有冒犯,你忽略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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