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孤玄将山河鼎给他:“好好培养感情。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呢你恰好可以多缠缠你大师父,问一问他过去的故事。问得好了,有答案哦。”
敖春泄气,答应了一声。
风孤玄笑眯眯的摸了摸他一看就手感很好的头发。
敖春立刻就来精神了:“哎呀师父我这都多大了,你摸什么呢。”
风孤玄收手望天:“哎呀,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说着不给敖春控诉他的机会三下两下腾空飞走了。
风孤玄去了华山丁府,为丁香而来。唔,也为哮天犬。这只狗儿不分善恶,一心一意唯有主人。二郎将他扔下凡来,希望他能懂点儿事,怎么多年总算狠下心来一回。只是他还是将哮天犬大概被扔在了凡间的哪个方位给了他。担心就直说吧,还偷偷摸摸的。
哮天犬大概就是在华山。风孤玄希望能找到它。不得不说说风孤玄的运气很不错,刚赶到丁府就见丁香牵着条黑狗走了来。仔细瞧一眼那狗,没错了,是哮天。
风孤玄迎上去,丁香很高兴的问道:“真人您怎么来了?”
“蹭吃蹭喝。”风孤玄笑道。
丁香大手一挥:“华山好吃的多的是,一切交给我,真人您放心保管您满意。”
哮天犬一见风孤玄就往他腿上蹭,丁香一见连忙拽住它:“哎呀你干嘛呢?不要冲撞了真人啊。”
风孤玄心疼的蹲下身:“没关系,我看它面善的很。”
他摸了摸哮天犬的头,想了想还是将他抱了起来,哮天犬窝在风孤玄的怀里,发出委屈的叫声。
“他的脚是怎么了?”风孤玄也不嫌哮天犬一身灰尘污垢,顺着它的脊背安慰似的抚摸着。
丁香见风孤玄喜欢就放了套在哮天犬脖子上的绳子,道:“我在街上看到他被一群小孩子欺负,可能是在那个时候弄伤的吧。我看它可怜,就将他带回来了。真人你喜欢啊?”
“是啊。我一直很喜欢。”风孤玄笑了笑,“他最是忠心不过了,实在难得。”
“那不然真人您喜欢的话就养着,不方便的话就放在我家,正好给我家看门儿啊。”丁香引风孤玄往她家中走,如此说道。
风孤玄笑了:“那将他交给我吧。多谢你帮他。”
“我就是看它可怜,既然它没地方去就跟我回家,真人您喜欢您带它也是一样的。”丁香道。
风孤玄顺着哮天犬的脊背,望着丁香的侧脸突然道:“丁香。”
“嗯?”丁香望向风孤玄。
她见风孤玄注视着自己,那双墨色的眼眸里盛着浅浅的星光与淡淡的温柔:“你是个好姑娘。”
丁香一时害羞转过脸去,又是不好意思又觉得开心的笑起来。“真人您怎么了,突然这么夸我。”
“有感而发罢了。”风孤玄道:“你是一个好姑娘。未来可能不可预测会有许多的磨难,我希望你可以一直记着你现在纯粹快乐的心情。”
“啊?”丁香有些不大明白。
风孤玄却再没有多说。无疑,丁香是个聪慧善良的好姑娘,可是她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她太喜欢了沉香了,而身为丁家大小姐唯一的女儿娇宠的长大,难免会有一些特定的成长环境下生出的小缺点来。寻常情况下,这些小缺点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沉香显然是一心一意只爱着小玉的,可他又给了丁香承诺,丁香本就不是会放弃的性子,这样一来也不知道未来他们之间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风孤玄是局外人又是长辈,他可不好掺和进小辈的恩怨情仇里,只能事先提点几句。而是否能对他们有用他也实在是管不了。感情这种事情只能他们自己能管,其他人都是白搭。
敖春在猪八戒身边要学的不是其他,是一种为人处世不较真的态度。那种态度太过了就是平庸和稀泥,可若没有那种态度就又会走向另一种极端。敖春该学会放下,当初天蓬元帅为天庭不说功劳只说苦劳也是千年,却只因一次醉酒调戏了嫦娥就被贬下凡间进了猪胎。这样的换做任何一个人来都难不怨恨,可猪八戒做到了。他或许没有那么强大的法力也没有无欲无求的心,但是他活得足够放松,他不会亏待了自己。而风孤玄最担心的就是敖春亏待了自己也只苦了他自己。
至于丁香,他也想教她一些东西。丁香大抵是明白了得到却不知如何放下。放下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可真要做到确实极难。风孤玄也不知道该如何养孩子,只好先来试试,教她一些防身的招数也好。
丁家夫人热情的招待了他,下人早早给他准备好了一见厢房。风孤玄便带哮天犬进房间,先帮他洗洗干净,随后治疗它脚上的伤。
“三条腿走路方便么?”风孤玄边给他喂吃的边问道。
哮天犬点了点头,湿漉漉的眼睛看得风孤玄心软得不行。他将哮天犬抱在怀里,蹭了蹭它的脖子,柔软的温热的皮毛,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知道凡狗不容易了吧。你呀还是看得太少经历得太少了。我问你呀,你恨二郎么?”风孤玄道。
哮天犬迟疑了一瞬,到底现在风孤玄与他主人是敌人,他若是说不恨会不会使风孤玄不满呢。可到底他还是摇了摇头。
“真乖。”风孤玄抱着哮天犬躺在床上。他又问道:“那你感激丁香么?”
哮天犬点了点头。
“那就要记着,她帮了你,有恩于你。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哦。”
是以前他们的教育没做好啊。那时候的他们满心都是仇恨,目标明确的不行,哪里能想到哮天的教育问题。养哮天如同养个孩子,得照顾他长大。虽然现在晚了些,但是还好还有补救的时机会。
第二日,风孤玄教了丁香一门修行的功法与吐纳之法。不管怎么说先练点法力出来吧。不过修炼法力的过程极其枯燥,风孤玄又怕丁香坐不住,又传了她一道法力帮她打一点基础。丁香打坐入定后风孤玄守了一会儿确定丁香已经平稳下来,便补下了阵法保证无人可以打扰丁香。
他抱着哮天犬出门了,哮天犬一直将他望一个方向带,风孤玄抱着他最后走入了一见小铺子里。他在铺子里头……瞧见了宝莲灯。哮天一看见那盏灯水润润的眼睛越发明亮了。他哪里晓得让他找回宝莲灯只是二郎的一个借口呢。
不过风孤玄还是出钱将灯买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盏灯也不该流落凡间。没了使用价值也还有纪念意义在呢,先带回去吧。
哮天犬拱着风孤玄胸前的衣服,那意思大概是给他主人送去好让他将功折罪。风孤玄将宝莲灯收进袖子里,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小没良心的,这就想走了,门儿都没有。宝莲灯呢现在在我的手里面,你要是想要呢就来取。拿不到之前呢就好好陪我段日子。”
他忽视哮天犬可怜兮兮的目光,上街上闲逛。众人纷纷避让他,眼神又落在他身上看热闹似的。许是他抱着条大狗的模样颇为怪异,毕竟谁会抱一只那么大的狗出门,不对抱狗的都少见。
风孤玄丝毫不在意,揉着哮天犬的毛,道:“小狗儿,你好好看清楚了。什么时候知道我要你明白什么了,什么时候我将宝莲灯给你送你回去。”
此话一出,哮天犬眼睛一亮,立时来了精神。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努力的看着。一日两日三日……半月后他脚全好了下地能走了,还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有蛇妖来信,小玉来到了华山。风孤玄将哮天犬交给丁家代为照顾两日,丁安问起哮天犬的名字,风孤玄将自己当年取的确无缘用的名字告诉了他——杨二黑。
虽然他也觉得叫风二黑也不错,可是本着尊重它主人的想法让他姓了杨。二黑就非常好理解了,他是条黑蛇这是条黑狗,多有缘呐。
大抵是那时候不过十岁的杨戬都觉得他这名字取出来显得肚子里十分的没有墨水,坚决反对。于是,哮天犬成了哮天犬。
定安困惑道:“怎么姓“杨”啊?”
“哦,那叫他风二黑也一样。他很伶俐的,是不是称呼他的他自己明白。”风孤玄留下了一堆吃食交给定安,“劳烦了。他不太挑食。这些都是他日常喜欢的,按时间喂他就成。”
“诶,好嘞。真人您放心,我一定把他养的膘肥体壮的。”定安道。
风孤玄抿唇一笑:“好。多谢。”
他去了华山见了小玉,他知道小玉肯定是在练劈天神掌,将当初玉鼎真人教导她母亲时的话和动作图都记录了下来。时间过去许久了,他也很难还原当时的每一字句,只希望这个能对她有所帮助吧。
他也从来没带过孩子教过徒弟。感谢玉鼎真人间接传递的经验?罢了,一切事他听从心意尽力而为吧。再多的,他也不坚持了。
风孤玄掰着指头数,沉香兄弟沉香未婚妻沉香心上人,该做的他都做了,能不能帮上忙他也无法预料了。便如此吧。
☆、第十八章 三年三日
第十八章 三年三日
又是夜晚,清冷的月光如蒙了一层轻纱,柔和的飘下来,笼罩在广寒宫之下的所有地方。杨戬站在真君神殿外望着上方明亮的月亮,他站了许久望了许久终于腾云去了广寒宫。
……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风孤玄华山净坛庙两头跑,去净坛庙时就将哮天犬托付给丁家照顾。又一次他到了丁府却被丁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拦下,说道:“真人,我们丁家对不起你呀。”
风孤玄不明所以:“怎么了?你先莫哭,可是发生了什么?”
“是狗,二黑它,它上吊死了。”丁安道。
风孤玄挑了挑眉:“近来丁家可是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丁安正想着,丁香就出来了,她边哭边道:“真人,是我没有养好二黑。”
风孤玄望见后头的沉香便明白了:“不关你们的事。他既然选择了离开便随他去吧。只是可否将他的身体交给我?”
“诶诶,好,真人您等等,我这就给您抱出来。”丁安道。
“多谢。”他走向沉香,“学成归来了?”
“嗯。”沉香点了点头,“我偷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现在法力大增。我一定可以救出我娘的。”
“沉香我相信你。”丁香道。
“有信心是好事。”风孤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的目的除了救三圣母还有改天条。
他没有在丁府多留,将哮天犬的身体收走便离开了。
他找个地方打了个棺材,将哮天犬的身体和宝莲灯都放在棺材里埋了。随后传了消息给二郎神让他派人下来取。他等了几天,确定东西被杨戬的人取走后才回了净坛庙。
回净坛庙后他每日里酿酒下下棋教教徒弟过得惬意的很。沉香的消息不时的传过来,譬如不知收敛的敲敲打打上华山救母,好不容易过了关卡背了五千本书却还是失败了。
还有哮天犬等抓了丁香上天威胁沉香,最后不止丁香被抓住了还连带了一个小玉。风孤玄刚收到八太子和沉香一起跑了的消息。下一刻八太子就回来了,告诉了他们如何灌醉了玉帝,沉香如何变作玉帝的模样赦免了三圣母等等。
风孤玄呛了一口茶,默默的放下了茶杯,猪八戒定在原地目瞪口呆,似乎魂儿已经飞了一半儿。敖春瞧了瞧风孤玄有瞧了瞧猪八戒,他叫了猪八戒一声,猪八戒一动不动,他抬手推了一把:“师父?”
猪八戒的身体晃了晃,似乎是回魂了,跺脚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这个沉香也是,刚改了老毛病又添了新毛病。啊,刚学了三招两式,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唔,总结的十分精辟。
“不是啊……”敖春接道。
猪八戒颇有些奔溃,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也是,你好歹比他大两岁吧。你倒拦着他点儿啊。”
“不是,我……”
“行了!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现在谁也保不了你们。就是佛祖也救不了你们!哼。”猪八戒颇有下一刻变要哭出来的样子。
敖春有点担心的问道:“师父,真有那么严重啊?”
“哎哟,我的傻徒弟啊。这可比三圣母犯的天条重一百倍也不止啊。你想啊,沉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王母娘娘,弄得她颜面扫地,不弄死沉香她能睡得着觉吗?啊”猪八戒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到风孤玄旁边,风孤玄赶紧给他递了杯茶。
敖春跟过去,坐到风孤玄对面的位子上:“师父,没那么容易露馅儿吧?你想,当时玉帝喝醉了,什么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风孤玄眨了眨眼,往后一偏躲开敖春的目光露出后头的猪八戒来。
猪八戒隔着小桌子喷了他一脸:“我看你是喝醉酒了!”
敖春默默的抹了把脸,风孤玄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茶杯茶壶。
猪八戒语重心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行了,赶紧收拾东西给我走人。记住了,出了这道门,不许跟任何人说你是我徒弟。”
敖春下意识的看向风孤玄,风孤玄正要开口猪八戒就一口将他堵了回去:“看什么看呢你。谁是你大师父,我,我是。还有你,身为师父,他这无法无天的肯定都是给你宠的,这一次必须听我的。”
风孤玄一展扇子挡住了猪八戒喷出的口水:“是是是,元帅教训的事,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小八,听你大师父的。”
“可……师父,您让我去哪儿啊?”敖春道。
“唉,你和沉香现在是栓在一条线上的蚂蚱。现在蹦不了你也跑不了他呀。我看,你们俩还得往一块儿栓。”猪八戒道。
敖春立时道:“谁跟他往一块儿栓。”
猪八戒急了,瞪眼道:“敖春,你还想不想报仇了?”
“想啊。”敖春肯定道。
“想想就要往一块儿栓。你,你现在这样去找二郎神?那是自寻死路。”猪八戒分析道,“既然沉香现在有了这么大本事,这个强助你是不用白不用。虽然二郎神是从头到脚坏透了,但他毕竟还是沉香的舅舅啊。到时候啊,沉香未必下得了这个杀手。敖春,这件事儿只能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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