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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距离(近代现代)——公子优

时间:2019-11-09 11:34:34  作者:公子优
  柏昌意:“没有。”
  “这么久不回……他在顾忌什么……”庭霜在校门口走来走去,“如果他真的着急,那坚持要求明天见面也行啊……为什么不回呢……”
  柏昌意思忖片刻:“可能他怀疑我知道些什么,或者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严立谦到哪里去知道我和你的关系……靠。”庭霜脑子里灵光一闪,一直想不通的一个关节刹那间打通了,“我早应该想到的。翁韵宜当着我面说话那么难听我还没想太多,只想着出口气就算了,毕竟她当时也没把话说透……我以为她不会把这事告诉我们家以外的人。”
  可要是翁韵宜早就跟严立谦说了他和柏昌意的事呢?
  或者情况更坏一些,翁韵宜说不定早就给了roborun的所有高层和老员工一个所谓的“真相”,毕竟除了翁韵宜,还有被翁韵宜带进icu的严立谦,其他人连祝敖的面都见不到,他们只能相信她。
  她常年陪伴祝敖左右,他们也理所当然地会相信她。
  怪不得。
  怪不得他爸的老秘书和其他老员工不愿意理他。要是他们真的认为是他把他爸给气成这样,还回来争家产,那他们会理他才怪。
  “我太蠢了,我还一直在想那几个老员工总不至于全都背叛我爸,我还一直在想他们谁是好人,谁是反派。”庭霜踢了一脚马路牙子,“他妈的,搞了半天,原来我才是反派。”
  那他周一去公司的时候岂不是如过街老鼠?
  他爸现在又讲不了话……
  他还有一堆没想清楚的事,他爸出事那晚,到底跟哪个或哪几个高层吃了饭?其中有严立谦么?严立谦到底想干什么?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说到底,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推测,是不是他把翁韵宜想得太坏了?
  一团乱麻。
  压力陡然增大,烟瘾蓦地又上来,吃糖不顶用。
  但他真的不想再抽烟。
  烦躁。
  他得发泄一下压力,他得放空一下自己。
  “我要进去。”庭霜看着学校的黑色铁门,视线好像穿过了树木、绕过教学楼、跟着笔直的道路与一层一层的台阶达到了塑胶跑道边,“我要去操场。”
  这个时候从校门进去根本不可能,只能翻墙。
  国,柏昌意陪他回了,馄饨,柏昌意陪他吃了,校墙,柏昌意竟也陪他翻了。
  空无一人的操场,夜里自动亮起的路灯。
  庭霜把外套解下来扔给柏昌意:“等我。”
  然后开跑。
  耳边疾风呼啸。
  第一圈。
  他眼前出现了一些碎片。
  二十年前,他视野低矮,偷偷透过门缝仰视庭芸的背影。
  “祝敖,你的小孩,我一个也不要。”庭芸声音冷冽。
  “好,正好我想养。”祝敖抽了口烟,说。
  不久后,家里住进了别的女人,还有一个保姆。
  “你管管庭霜好不好?”翁韵宜面对祝敖,声音柔软又难过,“他叫我阿姨,叫保姆也叫阿姨。我是你老婆,肚子里有你儿子,不是你们家的保姆。”
  “他不愿意叫你妈,我有什么办法?”祝敖说,“你把他当儿子,对他好,时间久了,他自然愿意管你叫妈了。”
  小学的时候,祝文嘉一直缠着他,他不耐烦地推了祝文嘉一下,没想到祝文嘉的头正好撞到了大理石台阶上。
  他背着祝文嘉去找医生。
  “小嘉额头上缝了五针。”翁韵宜心疼得直掉眼泪,“这还是额头,要是撞到的是眼睛呢?”
  啪。
  祝敖一巴掌扇到他脸上:“谁教你以大欺小的?”
  “我没有!”他捂着脸朝祝敖吼。
  之后很多天他都没跟祝敖说过一句话。
  某天晚上,祝敖拿着一个足球敲他的房门,说:“你是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咱们明天去踢球,怎么样?就我们爷俩儿。”
  他盯着祝敖:“……我不要足球,我要你道歉。”
  祝敖笑说:“男孩子受点委屈怎么了?胸怀宽广点。”
  他红着眼睛坚持:“我、要、你、道、歉。”
  祝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跟你妈一样得理不饶人。”
  这话很耳熟。
  有一次庭芸答应带他去海洋馆,却因为临时有事没来。
  他在电话里发脾气。
  庭芸有点无奈:“你怎么跟你爸脾气一样差?”
  胃痛。
  庭霜感觉到胃剧烈地痛。
  可能是刚刚吃完馄饨就跑步的缘故。
  可是他停不下脚步。
  他拼命地跑,好像这样就可以甩掉那些没意义的碎片。
  第二圈。
  终于他跑离了他的童年,跑进了他的少年。
  还是这条塑胶跑道,跑道中央还是这片绿茵场。
  “梁正宣你会不会守门啊?!”他大骂。
  输了球。
  “你刚刚到底在干嘛?”他在校门口的馄饨店里吃馄饨,喝汽水,生气。
  梁正宣把自己碗里的馄饨一颗一颗夹到庭霜碗里:“……在看你啊。”
  “妈的闭嘴。”庭霜低头,耳尖发红,“你再这样我不跟你一起踢球了。”
  也曾在黑夜无人的校园里许下可笑的承诺。
  “我们会有一个自己的家。完整的,自己的家。就我们,没有别人。”
  胃里翻涌得厉害。
  庭霜忍不住冲到操场边的垃圾桶前,将刚刚吃的馄饨全部吐了出来。
  连同他从小到大、年复一年经历过的所有不值一提的小风波一起,全部吐了出来。
  吐完,去水池边漱口洗脸,然后继续跑。
  第三圈。
  第四圈。
  庭霜越跑越快。
  快得身边纷杂的人事都变了形,然后就都不见了,四周只有黑暗。
  好像所有人和事都是这样,一开始的样子总是最好的,跑着跑着,就变得面目全非,或者,跑着跑着,就不见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第五圈。
  第六圈。
  渐渐有依稀的光出现。
  第七圈。
  第八圈。
  ……
  不知到第几圈的时候,他发现柏昌意在陪他一起跑。
  就这么又跑了五圈,柏昌意提前一步拦在他前面。
  “好了。”
  他一头撞进柏昌意怀里。
  “我还能继续跑……”他喘着粗气说,“我感觉像在飞。”
  “我知道。”柏昌意垂眼看着他,“但是你得顾及我,我年纪大了,想早点回去睡觉。”
  “噢……”庭霜不由自主也变得温柔,“那我们快点回去。”
  “刚才严立谦回消息了。”柏昌意说。
  庭霜:“他说什么?”
  柏昌意把手机递给庭霜。
 
 
第七十四章 真相
  周日下午两点,柏昌意还没有回来,也没有新消息。
  庭霜打开他和柏昌意的聊天界面,对话还停留在三个多小时以前。
  [10:19]庭霜:亲爱的,见到严立谦了么。
  [10:22]柏昌意:和严先生聊了十五分钟芭蕾舞剧。
  [10:22]庭霜:?
  [12:22]庭霜:他还真问啊?你没暴露吧?
  [10:23]柏昌意:没有。
  [10:23]庭霜:你看过小仲马的原著?
  [10:23]柏昌意:没有,我瞎扯了半天芭蕾技巧。
  [10:23]庭霜:教授的嘴。
  [10:23]庭霜:对了,翁韵宜在么。
  [10:23]柏昌意:不在。
  [10:23]柏昌意:还有,这位严先生身边的人我以前都没见过。
  [10:23]柏昌意:先不说了。
  [10:23]庭霜:[ok][10:40]柏昌意:haas的人到了,应该是直接从机场过来的。
  [10:40]庭霜:haas来谈什么?
  [10:58]柏昌意:暂时不知。
  [10:58]柏昌意:我在签保密协议。
  [10:58]庭霜:保密协议?谈什么需要签保密协议?
  聊天记录就到这里。
  庭霜理了一下思路,前一晚严立谦跟柏昌意说,德国haas那边的相关人员将在周日早上抵达中国,roborun、haas还有lr所三方一直到现在都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所以希望柏昌意能在周日一同会面。
  这话里倒找不出伪处来。
  确实,汉诺威的机器人工业展,他们就是三方联合参展,这两年也持续有项目合作,如果haas那边有代表来中国,柏昌意又刚好也在国内,那么三方进行个早午餐会确实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欧洲业务根本不归严立谦管。
  roborun有专门负责欧洲业务的部门,但柏昌意说严立谦身边的人他都没见过,那就很有可能,严立谦带来的人也根本不是公司里一直负责欧洲业务的员工。
  所以严立谦到底想跟haas的人谈什么……
  庭霜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14:10,他要去医院了。
  到医院的时候离探视开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翁韵宜和祝文嘉都在。
  三个人,最多只能进去两个。
  如果是从前,庭霜大概不好意思争抢,会让翁韵宜和祝文嘉进去,但现在——“祝文嘉,昨天我出来之前,爸说他还有话要跟我们兄弟俩说,等会儿一起进去吧?”庭霜勾上祝文嘉的肩,想把人往一边带。
  “庭霜。”翁韵宜说,“你爸爸醒来之后,我还没见过他。”
  “阿姨。”庭霜笑了笑,“我爸没醒之前,您见得还不够多么。光您一个人见了,别人想见都见不到。”
  “哥——”祝文嘉喊了一声,让庭霜别对翁韵宜开火,“妈,哥,要不然你们俩进去吧,我在外面待着就行。”
  庭霜要问祝敖的事不方便当着翁韵宜的面问,翁韵宜心里藏着事,也不愿意跟庭霜一道进icu。
  直到三点两人都还僵持不下,护士在一边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接下来场面就变得很可笑,庭霜眼睁睁地看着探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和翁韵宜在icu外面互不相让,谁都进去不了。
  “阿姨,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庭霜说,“要是天天下午这么闹,那谁也见不到我爸。要不咱们都委屈一下,一起进去得了?”
  翁韵宜有些神思不定,犹豫了一阵才答应。
  她得进去。不见见祝敖现在什么样,她就做不了接下来的决定。
  庭霜昨天已经见过祝敖,所以这次进去并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他坐到祝敖病床前,说:“爸,阿姨也来了。”
  祝敖看见翁韵宜,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半死不活。
  翁韵宜没有马上走近,她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指甲,把眼神隐藏在被化妆品包裹的浓密睫毛之下。
  她比祝敖年轻不少,这些年保养得也好,她一进来就衬得祝敖更老了。
  “阿姨您想什么呢?”庭霜说,“要说什么赶紧说吧,不然一会儿我爸就困了。”
  祝敖瞪庭霜一眼,没什么威慑力。
  庭霜把椅子让出来给翁韵宜坐,自己则站到墙角,将整个房间纳入视野范围内。
  翁韵宜红着眼睛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熨帖话,还细心体贴地帮祝敖擦了擦一边嘴角的口水。
  她已经有了决定。
  她可以像今天这样给祝敖擦二十分钟的口水,但绝不能给祝敖擦一辈子的口水。
  她很爱roborun的创始人,如果祝敖活得好好的,那么她很乐意在公司年会上挽着祝敖的手臂,做与他恩爱的妻子,如果祝敖死了,那么她也很乐意做他悲痛的遗孀,接手他的未竟之业。但是现在这样不行,她最不想做的就是保姆。
  何况还有小嘉。小嘉太单纯,她得为他打算。每次想到儿子,她柔弱纤细的身体就充满了力量。为母则刚。
  “阿姨说完了么?”庭霜说,“说完就轮到我了。”
  翁韵宜站起来,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我有些话要单独跟我爸说。”庭霜坐到床头,回头对翁韵宜笑了笑,“男人话题。”
  翁韵宜没挪步子,只抹了一下眼角,说:“我想多看看你爸。没事,你们说吧,我不碍事。”
  您还不碍事?庭霜在心里翻白眼,就数您最碍事。
  “爸,你第一次什么时候?”庭霜像个小流氓似的,“爽吗?女的跟男的区别大吗?”
  “咳、咳……”翁韵宜被呛到。
  庭霜像是完全听不到翁韵宜的咳嗽声:“祝文嘉说他第一次是在英国,高中毕业舞会上,他特别喜欢胸大成熟的那种,说有妈妈的感觉……”
  妈妈的感觉……
  翁韵宜终于忍不了,再也听不下去,出去了。
  “爸,别激动,别激动……”见翁韵宜一走,庭霜赶紧安慰祝敖,“祝文嘉喜欢年轻女孩儿。”和年轻男孩儿,“你放心吧。”
  祝敖的胡子抖了抖,口齿不清地骂了一句。
  庭霜大概能猜到,老子骂儿子,也就那么几个词。
  “爸,我问了程医生,她说你的情况比昨天好,过几天应该能转到普通病房去了。”庭霜收起刚才的痞气,语气平静而可靠,“有些事我本来想等你身体更好点再说,但是我有一些问题想不明白,所以现在就得跟你说了,你做一下心理准备,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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