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屹绝不承认自己是落荒而逃,他只是太吃惊了,辰涧竟然把他当成伴侣吗?
坐在床边一脸懵逼的南警官毫无睡意地想,把对方扔在客厅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出去的话,又要面对那种场面。
南屹无语,难道自己长得很符合深海人鱼的胃口吗?
他看了看门,外毫无动静,也是,辰涧那么傲娇的一条鱼,跟死缠烂打搭不上边。
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南警官顶着一张没睡好的脸,起来洗漱上班。
“早。”他看辰涧,对方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昨天夜里的旖旎,就像梦一场。
很快南警官就发现,还是和平常有区别的,辰涧今天似乎不打算跟他一起上班,他穿好制服要走的时候,对方还不起床。
……?
摸不准是不是生气了。
真郁闷,跟养了一个女朋友一样!
堂堂警官每天都在扮孙子!
“辰涧?我要出门了,你今天不起床吗?”南警官想了想,还是走到沙发旁边,喊一喊他。
平时很积极回应他的尾巴,今天很敷衍地动了动,有点没睡醒的样子。
“……”昨晚给闹的吧?
“咳,那你睡吧。”南屹说:“中午我给你点外卖,你开门接一下。”
今天时间有点紧,南屹匆匆出门。
上午出警忙到中午,一直有点担心的他,直接打电话给辰涧,问问对方中午要吃点什么。
如果真的生气了,他还得想办法哄一哄。
啧,自己一个人类跟深海人鱼计较啥呢?
习性不同而已,有什么好尴尬的!
然而电话并没有人接。
南屹抿唇,眉心紧皱,同事路过拍了下他的胳膊:“南队,吃饭去啊!”
“……不了,我回一趟家。”南屹说着,拿起车钥匙就走。
辰涧怎么不接电话呢?
还在生气?
全海里最傲娇的鱼就是他了吧!
总是摆出一副谁都要匍匐在他脚下伺候的样子,这是让南屹最不爽的点,然而他从来没想过,他自己平时有多惯着辰涧……
回到家,那条闹脾气的深海人鱼竟然不在,南屹看到,他给对方买的手机摆在桌面上……这是还在生气的信号。
否则辰涧才不会放下手机不拿!
除非对方要去的地方不方便拿手机,比如说海里。
“操!”南警官骂道。
他觉得辰涧此刻像极了闹脾气回娘家的小媳妇,而自己则是辛苦上班还要伺候婆娘的丈夫。
辰涧……婆娘?
不不不,虽然辰涧的脸长得很妖冶,比他见过的人都要好看,可是……他真的没法子把辰涧当成女性。
南屹:“……”
那老子把他当婆娘似的顺着,又是怎么回事!
有点烦。
辰涧八成回海里去了。
这下又要请下午的假去海边逮人了,所幸他最近立了大功,再说了,保护辰涧的安全本来就是任务之一。
南警官心安理得地翘班去谈恋爱。
啊不,执行任务。
——
一夜加一上午的折腾,中间就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喝了一碗补充体力的流食。
听到司寒沙哑地说出‘睡吧’两个字,宋星野脑袋一歪,像婴儿一样趴着,睡得天昏地暗。
结合的过程不想回忆。
休息的时候连梦都没有,一片都是黑暗的。
司寒也很累,他一开始想要保持清醒,尽量克制地满足宋星野的需求,不过这些都是空想。
没有经历过的毛头小子,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沾过人鱼的男人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愿意顶着风险去夺取人鱼,因为……人鱼的确是一份有魔力的礼物,不停地敲击着人类的底线。
“……”回忆起结合的过程,司寒微微阖上赤红的眼睛,轻叹。
已经累到不可能再做什么的他,依旧被那些残留的画面和感受带动了情绪,驱使他亲了下宋星野的眉心。
反正除了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能亲了,司寒唾弃自己的不冷静,即使他知道比起一般的男人,他算是非常克制的例子。
由此可见,人鱼在这种事上完全处于弱势,虽然他们自己就是发起人之一。
直到天际微暗,宋星野才微微动了动睫毛,然后还没完全清醒,就先痛呼了一声。
生理泪水从嫣红糜丽的眼角滑落,守着他的男人用湿纸巾,力道轻得不能再轻地帮他擦拭。
宋星野就是这样睁开眼睛,对上司寒凝重的眼神,记忆跟潮水一样回到他的脑海里。
干。
脸蛋马上就红了。
啊啊啊!
他以为平时的滚床单就已经够污了,没想到发情期结合更污!
简直真的跟动物一样!
“……”宋星野无法面对,他立刻把脸埋进被褥里,怎么说呢,他真的无法面对司寒了!
也无法面对自己那条本来还挺自豪的白尾巴,那就是一条大型的……
草草草!
小宋觉得自己头顶冒烟,满脑子都是回忆录,一会儿是最精彩的过程,一会儿是静止不动的‘授粉’环节,啊!!这个环节也好污!
司寒还搞了小动作,别以为他不知道!
那么大一个枕头垫着,不就是为了……
等等,小宋吓得魂飞魄散。
他还在上学呢!
还有两年才毕业!
这个时候有崽不就白瞎了吗?
宋星野扭着全身上下最灵活的脖子,仰头瞪着搞小动作的狗司寒,质问:“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开口,卧槽,这是小宋的声音吗?
不,这是30年烟龄的老头声音。
“什么鬼主意?”司寒愣了愣,收起满心的旖旎,柔声问道:“你饿不饿?想喝水吗?还是想继续睡觉?”
一副你想怎么样都行的样子。
宋星野嗓子疼,说了一句话就不想再说了,他难受地倒回去,一秒入睡。
司寒:“……”
结合过后的场面,跟他想象中有点出入。
他还以为宋星野会向他撒撒娇,抱怨一下太累了等等,然而并没有,小人鱼的眼神甚至还有些彪。
不过这样也好。
司寒笑笑,把额头靠着对方,陪着眯了一下。
司太太喊他吃晚饭,得知宋星野还没醒,劝道:“你自己起来吃一点,不然等他醒了,你哪有力气照顾他?”
结合的过程这么久,司寒也消耗了不少,的确是累的。
“好……”司寒答应了,却还是在房间里呆了挺久才下来。
刘姨赶紧给他摆饭,还小声道了句恭喜。
“谢谢。”司寒笑笑,觉得这种状态挺奇妙的,真正结合过后,心里踏实的感觉从未有过。
就像有一座桥梁,架在他和宋星野之间。
第82章
司寒在餐桌上用餐一向斯文, 而今天显然有点着急。
食物毫无顺序地往嘴里塞,有时候甚至连吃好几口米饭, 忘了夹菜。
司太太在旁边陪他, 见状好笑,拿起公筷给他夹菜,心里也许很好奇, 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她只是说道:“慢点吃,小野应该没那么快醒。”
“嗯。”司寒点头,但很快又恢复刚才的状态。
看着一碗饭就快见底了,差个两三口的样子。
司寒却突然一顿,然后立刻放下碗筷,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扔下一句:“妈,星星他醒了。”
司太太还没反应过来, 长子已经一阵风似的从她面前离开了。
司太太:“……”
其实她真的有点羡慕年轻人的感情哎, 遥想当年,司寒的爸爸对她也是这么紧张的。
司寒上来时,宋星野躺在床上发呆,被窝里还是尾巴的状态, 不过生殖腔的入口……已经被细腻的鳞片覆盖了。
只有特殊的时候,那里才会打开。
“星星?”司寒喊了他一声。
“禽兽。”宋星野立刻回了一句。
司寒心想, 比起其他人来说, 我已经很像个人了,不过他不会让宋星野有对比的机会,所以禽兽就禽兽吧。
“我抱你去泡澡, 尾巴该缺水了。”司寒温柔道,一点儿也不反驳宋星野。
“住口,你不许提我的尾巴,咳。”宋星野的嗓子还没好,听他说话怪难受的。
“别说话了,乖。”司寒抱起他快散架的身体。
行吧,宋星野也懒得说话。
主要是司寒伺候得不错,给他揉揉这里,摁摁那里,然后对他的小鳞片打起了主意。
司寒心疼地道:“这里还疼吗?”
宋星野挺抗拒他的手:“滚。”
很疼,像是撕裂过的伤口刚刚缝合好,而且还是没有麻醉那种。
可能有点夸张,不过小宋在乎吗?
当然是往严重了说!
等等,泡在浴缸里的小人鱼突然僵住了尾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惊悚地瞅着司寒:“我我我……我们的事,不会全家都知道了吧?”
昨晚我有很大声吗?
昨晚我没有!
可是又好像有?
完了,此事经不起推敲!
司寒蛮不在乎地道:“知不知道都没关系,这是人之常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潜台词就是知道了喽。
宋星野:“……”
……在浴缸里翻了个身,不想说话了。
司寒无奈,当然略一思考,宋星野只是个脸皮薄……大雾?
“算了。”宋星野慢吞吞说。
“嗯,没事。”司寒赶紧点头。
乏力,饥饿,犯困,最终宋星野还是选择吃饭,吃饱了再睡觉。
下楼是不可能下楼的。
不过问题又来了,不下楼岂不就是意味着他……残了吗?
宋星野动了动腿,好疼,算了算了,残了和身残志坚没有哪个比哪个好。
脑子都是戏的小宋故作镇定地等待吃饭,在司寒的卧室里吃饭,嘻嘻,这位讲究的大少爷,估计没有试过满屋子都是食物味道的酸爽。
是的,司寒从不会在房间里吃东西,更何况吃饭。
不过他让人送饭上来的时候毫不犹豫。
宋星野吃着吃着,蹦出一句来:“我怎么感觉,我是在吃月子餐呢?”
嘀咕着,往嘴里塞了一口,吧嗒吧嗒。
司寒的心被他撩得一跳,失态得以拳抵唇:“咳。”
人鱼的受孕率,不太高,一次两次就怀孕的可能,不大,不过司寒很期待,也许……呢?
折腾的一天,深夜来临。
海边凉风习习,海水的声音在夜晚更加清晰张狂。
等待多时也没有见到辰涧的南屹,此刻也满脑子都是戏。
一会儿觉得辰涧是发情了,回海里找伴侣,可是宋星野不是说,辰涧会选择在岸上寻找伴侣吗?
南屹挺烦躁地给宋星野发信息,这哥们经常深夜都还在线,不过今天晚上好像睡着了似的,call不动。
唯一能跟他聊辰涧的对象不在线,南警官叹气。
对于昨晚辰涧疑似在调~戏他的事情,他想了想,没有当真。
谁的青春不迷茫?
有可能辰涧只是刚成年。
无差别发情!
“……”南屹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这样,但心里有一点空落落的,辰涧原来不是喜欢他吗?
只是依赖?
心底有个声音隐约在问,那你希望是什么呢?
吓到了南警官。
没有,他希望和辰涧像以前一样,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偶尔一起出去散散步,挺好的。
“辰涧,你再不回来我就回去了。”南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嘀咕:“这里太冷了,再呆下去我会感冒的。”
躲在一艘船后偷看他的紫色眼睛,闪了闪,眼睛的主人有点着急地向前了一下,又停下来。
“你昨晚是什么意思啊。”南警官坐在岸边自言自语道:“你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伙,又说不清楚,突然用那个东西蹭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这算是为昨晚的落荒而逃解释吧。
将辰涧关在外面,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独立的空间,谁知道辰涧这么大气性,趁着他出去上班就跑了。
没准他前脚刚走,对方后脚就跟着出了门。
要是这样的话,估计已经游得很远了吧。
南警官站起来,踢了踢岸边的小石子,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有只手抓住他的脚踝。
大半夜黑漆漆的,南屹庆幸自己心理素质好,不仅没有被吓到,而且还惊喜了一下。
“辰涧?”
他回头,后面不是辰涧又是谁,正泡在水里,静静地看着他。
辰涧的眼睛一直都很好看,南屹总会不由自主地盯着看,但今天显然有点心虚,连质问都没什么底气。
“那啥,你怎么又来海里了?”南屹问完,觉得自己秀逗了,海洋是辰涧,对方来这里很正常,他沉默了下:“你是不是要回海里去了,因为生气了吗?”
平时会轻快回复他的深海人鱼,今天一声都没有叫,只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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