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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她。”伊路米有些恼了，他觉得西索并没有在听他说话，一句都没听，不然如何能得到这个跟事实完全相反的结论。
“但是你从刚才开始不间断地说了20分钟。”西索轻笑着，只是听不出话尾的扬声了，“你不赞同她的想法和做法，而你想登船的理由多了一个，观察她的行动。”
“然后杀了她。”
“即使没人给钱？”
“卡金国王会感激我的，那些个被当成玩物的王子们也会，船上的所有一般乘客也会。”
“哇，伊路也变成为民除害的杀手了呢。”
伊路米又一次把手机握出了裂痕，听筒中混进了沙沙的杂音，他不清楚西索阴阳怪气的原因，在它报废前，伊路米突然放松了，“你还在天空竞技场吗？”
西索挑了挑眉，“嗯，伊路要来吗？”
“我打算放个假。”
“欢迎哦。”
嘴上这么说着，西索没有一点欢迎的样子。
伊路米都走到200层的来访通道了才被告知西索因参赛间隔过长，重新打上了200层，楼层已经换了。
他其实可以转身离开的，西索心情不好，没必要上赶着撞枪口，很可能打开门后，就是一场打斗，以一方被另一方压在床上为止。
现在最理性的选择是走，但伊路米还是敲了门，然后在他迈步的同时，被大力拉扯，卡住脖子抵在了门上。
不得不说，虽然伊路米时常想不通西索的想法，他对他们间的关系绝对理解透彻，大概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定位永远很准确吧。
房间里很暗，只有落地窗外的星空，西索的双眸像是唯一的光源，明明生物学上眼睛并不能发光。
伊路米变成尖锐凶器的指尖已经刺破了西索胸口的皮肤，他的脖子也散发出了血腥味，让两人的肾上腺素一起飙升。
西索握住伊路米的手腕不让他动，上半身逐渐逼近，伊路米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在西索的皮肉间深入，温热地包裹着他，带着过快的节奏。西索停在了距离伊路米的鼻尖只剩几毫米的地方，伊路米的指缝刚好卡住他的肋骨，只要微微握紧，就能裹住西索的心脏。
伊路米的瞳孔缩的很小，他被西索掐住嗓子无法发声，但眼神在说，“你疯了。”
西索笑了笑，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满意地感受到伊路米在他体内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划在跳动的平滑肌上，然后松开伊路米，把他变回原样的手拿了出来。
伊路米喘了几口粗气，瞪着西索，“所以，你就是在为这点小事生气？因为我没认真想过要杀你？”
“嗯？小事？对我来说，这可是原则性问题呢。”西索在他刚留在伊路米脖颈处的指印上咬了一口，舔掉了血珠，“是你每次都拿委托堵我的。”
“哈，有的时候西索也很无聊呢。”伊路米不想承认他有点想笑。
“所以伊路要负责呀，我这么无聊就没人爱了。”
“不会。”
-TBC-
①杏仁核：amygdala，这学期的心理课刚好学了，大多数心理疾病（MDD、bipolar、PTSD、anti-social等）是因为因为杏仁核hypo/hyperactive。
第三十章 Chapter 30
伊路米本来是想在天空竞技场呆到西索跟库洛洛打完的。
不好的预感一直缠绕着他，在西索说是库洛洛把地点选在天空竞技场之后，更是到达了巅峰，而西索显然没把他的多次警告听进去过。
库洛洛的能力和地点无关，他又不是格斗爱好者，更是从来没参加过天空竞技场的比赛，除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伊路米想不到别的可能。
伊路米无法违背自己的意愿装作毫不在意，也无法说服自己这不过是西索另一个过程惊心动魄结局始终如一的决斗，就干脆用西索最讨厌的办法多管闲事，反正看西索发怒也挺有意思的。
但第二天一早不到六点的电话，让他在七点就坐上了回枯枯戮山的飞船。
伊路米接电话的时候西索就在背后，小臂紧紧地箍着他，还凑了一只耳朵过来听。
“是桀诺呢。”西索勾了勾唇。
伊路米穿衣服的手一顿，皱眉看了过去，“我还没问，你跟祖父到底见过几面？”
“唔……”西索苦恼地思索了半天，“记不清了呢，一只手肯定数的过来。”
“都是因为拉布萨克斯会对揍敌客不利？”
西索笑起来，“还有前猎人协会会长的事。”
“啊。”伊路米恍然，“我怎么没想到。那这次祖父会来找我估计跟尼特罗的儿子有关了。”
“还有暗黑大陆？”
“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能够掌控不明物的方法，也肯定有登上黑鲸号的方法。我以为他们不信任我，所以不准备跟我合作了。”
“你听起来很开心。”
“当然，他们来找我，主动权在我，我有机会做手脚。虽然不抱希望，但如果没有人监督，那就更好了。”伊路米很满意，打算趁高兴给西索一点甜头，“哦对了，我这次出差其实得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消息，跟西索有关的。”
“哦？”西索果然饶有兴致地从床上坐起来，拨了拨挡在眼前的碎发。
“你被你师父当成了送往暗黑大陆的饲料。”伊路米控制不住幸灾乐祸的嘴角，“西索一直都在挑果实，突然被当成果实的感觉如何啊？”
西索挑了挑眉，“我是真觉得你过于开心了。”
伊路米闻言立刻板起脸。
“噗。”西索笑趴到床尾，“伊路不会以为你没被当成饲料吧？”
“你早就猜到了？”
“没啊。”
伊路米盯了他两秒，算了，他就不该从西索身上找乐子。
“一路顺风哦。”西索在门后冲他挥了挥手。
飞船要是顺风就完了。伊路米翻了个白眼。
桀诺很少直接联系他。
伊路米会固执地认为奇犽爱他，却在有些方面很敏感，比如能感受到祖父并不喜欢他，连带着那些直属手下也看不惯他。除了在家里偶遇会点头打个招呼外，他都是跟席巴联系。所以伊路米也不会因祖父跟西索有交易而生气，他们之间还远远不到能生气的关系，至于这次直接接到了祖父的电话，伊路米甚至以为是他没睡醒。
他倒是没想到会在家看见柯特。
“大哥。”柯特长高了一点，还听话的穿着和服，是母亲眼中完美的洋娃娃。
“哟。”伊路米对柯特没有偏爱，但挺喜欢这个沉默听话的弟弟，关心了一句，“你要退出旅团了？”
“没有，是爷爷叫我回来一趟。”柯特说，“刚好到团长给的集合时间还有一周。”
伊路米眼皮一跳，“哦，你们终于又要有活动了，上一次还是你加入前，在友克鑫吧？”
“本来之前可以有的，但是西索一直咬着团长，他很烦。”柯特瞪着跟伊路米相似的眼睛，仰头看着他，“团长说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啊是，他们马上就要决斗了。柯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伊路米往前走了一步，伸出了手，“告诉我。”
柯特咬着唇后退，摇了摇头。
“伊路米！”基裘的尖叫从走廊尽头传来，伊路米收回了手，淡淡地看向正朝他们跑来的母亲。
他和柯特同时叫了一声母亲。
“爸爸和爷爷在书房等你们。”基裘先揉了揉柯特的头，才抬头看了一眼伊路米。
伊路米知道这是在警告他不许对柯特动手，可他挺无辜的。说实话，伊路米真的只是单纯的问了一句而已，就算想扎针，也不会挑一个父亲和祖父都在而且还在等他们的时候下手。
桀诺和席巴显然已经讨论了挺久，看到伊路米和柯特的时候才停下喝了杯茶。
“听说你去卡金王国了。”席巴看着伊路米，视线掠过脖子上某些未加掩饰的红痕，“那么你一定知道黑鲸号。还有你，旅团是不是也打算有行动了？”
柯特点头，“团长对新世界有兴趣。”
“比杨德·尼特罗现在被猎人协会囚禁了。”桀诺说，“尼特罗生前跟我说过，等比杨德迈向暗黑大陆的时候，让人盯着他。”
“这听起来不像是他会做的事。”伊路米眨眨眼，“你们不是一起去过吗？”
桀诺闭着眼摇头，“是拉布萨克斯跟你说的？”
“没有，我没让他死前有机会留下什么话。我从别处打听的。”伊路米说，“我以为祖父是站在不赞同这次行动的一方的。”
“尼特罗在的话，确实是。但现在我也不会阻止。”桀诺说，“人类也是要求生的，伊路米。恐惧让我们逃避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傻子忽悠成功，猎人协会和V5都向他妥协了。”
“可你刚才说比杨德被囚禁了。”
“因为猎人协会也会派小队加入这次行动。”
伊路米惊讶了一瞬，“你想让我跟猎人协会一起监视比杨德？”
“不是你，是你们。”席巴说，“你可以选择任何置之事外的方式。而柯特，只要继续跟着旅团就可以了，他们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动作。”
“知道了。”柯特识趣地转身走到门口，“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还有别的事要说吧。”
“陪陪你妈妈。”席巴说，“孩子都不在身边，她挺寂寞的。”
柯特乖巧地应下，关紧了门。
桀诺等柯特走远，才直视伊路米继续说，“比杨德有他自己的团队，而其中有一部分是拉布萨克斯的原手下。我知道你一直想问拉布萨克斯的事，给你个机会，问清楚吧。”
这下伊路米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他从不过分纠结，拉布萨克斯的例外大多源自西索，小部分源自祖父和亚路嘉，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要说不明的力量，他宁可研究亚路嘉；要说曾对他造成的困扰，现在西索造成的困扰更多；要说那些未解之谜，暗黑大陆也是未知的，比过去要有吸引力多了。
“哦对，先说一下，我对他的真实身份和能力知道的可能还不及你多。”桀诺补充道，“所以有关他母亲和他体内那一半的血统，你自己去寻找答案更好。”
非要问个问题的话……
“亚路嘉的到来和他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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