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结束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睡个够。白榆炀有些怨念的看着郭御。
郭御笑了,用眼神示意他看窗外的纪检员。“要不咱们换个位置,你接着睡?”
“不用了。”努力睁大眼,盯着桌子上的课本看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
课间收作业时间到了。
坐在后边的重灾区,要么打感情牌,哀求着课代表宽容一下时间,要么就是直接理直气壮的威逼利诱,逼着人家迟一点交,也有聪明的,看旁边的朋友没有写完,出卖一下,“课代表,你看他没写的比我还多,你就再等等,等我补完了再交,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早早做完作业的少数同学就淡然的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挣扎着。
一直垂死挣扎着到了中午,老师那边都快生气了,课代表这才不得不得罪同学,把作业交到老师面前,顺带送了一份作业未交者的名单。
这几个作业未交者只能自求多福。
“做得好,小郭同学。”看到郭御交出数学作业,写的还算认真,粗略的扫了几道题目,心算了下竟然都是对的,于是毫不吝啬的给予夸奖。
“……”郭御波澜不惊的脸上稍微抽动了几下,才归于平静。
“你有什么题目不会吗?我现在有空,可以给你讲解一下!”期待的看着对方发问,然而,得到的只有对方的两个字。
“没有。”
他才不信呢,一定是碍于面子,不打紧,以后迟早会让你诚服于老子的才华之下。
“真没有?”不死心的再问了一句。
“真没有。”郭御觉得有些好笑。
“你别不好意思。有不会做的题目很正常,毕竟是学生。”
“我真没有。”
再三追问下去还是得不到对方给自己发挥的机会,白榆炀只能放弃追问。
熬过第一天,第二天就相对轻松一些。
课间跑操的时候,突然就多了很多对着九班指指点点的人。
白榆炀觉得莫名其妙,在跑操结束离场的路上,拉住一个人询问:“这位同学,我看你刚刚看九班的目光很奇怪,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人看了下四周,确定了周围没有郭御后,才对着白榆炀小声的说:“听说九班的郭御谋杀他亲弟弟未遂,还把他妈妈逼到精神病医院去了,这个人太可怕了,你以后要离他远一点!”
“真的假的,他看上去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唉,真是倒霉,竟然跟杀人犯在一个学校!”
“不是说他差点杀人吗?怎么就成杀人犯了?”
“杀人未遂,可不就是有杀人的想法嘛,一次不行,就有下次,更何况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唉,不说了,真是倒霉!每天上学还要担惊受怕的。”
“对了,同学你几班的?”
“九班的。”挂上白氏微笑,对方一秒换上惊吓过度的表情,仓皇而逃。
白榆炀站在原地,撅着嘴,对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表示怀疑,这是刚解决完一个流言有出了新的,他这个新收的首席大弟子还真是不简单,这传流言的速度都赶得上热搜体质了。
摸着下巴,思考着事情的真相。
平心而论,这一个多月处下来,他真不明白这么一个温柔善良的人是怎么被传成这样招人讨厌的又凶又恶的坏人。要说这背后没有人推泼助澜,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么明显的针对,而且这次还特么的人身攻击,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上次运动会的时候,杨海风就已经被他怼的无地自容了,也不知道是怀恨在心呢,还是背后另有其人。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可能更大一些,毕竟杨海风看着和郭御无冤无仇的。
思及此处,他恍然想起运动会上的对峙,可能是隔壁的某个人吧,至于到底是谁,或许是时候发挥真正的技术了。
抽了空,打听到了杨海风的QQ号,用特殊技术,盗了人家的号,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与他在一年前才开始密切联系的人,再筛选了一下是海港中学的学生,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到爆,竟然只有一个叫“我是你爸爸”的账号。
于是,试探性到给对方发了信息。
YHF:大哥,郭御那个小子把我弄得身败名裂,不出这口恶气,我实在是意难平!
我是你爸爸几乎是秒回。
我是你爸爸:现在落魄了知道回来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连学习上的荣誉都丢掉的话,还是乖乖听我的话,去贴吧里多弄点黑他的帖子,去老师那里打小报告!
我是你爸爸:我就不行他还不能被毁掉!
YHF:大哥,那要怎么黑呢,我觉得现在贴吧上面的黑料都已经写的差不多了。
我是你爸爸:考试作弊啊!
YHF:没用,上次试过了。
我是你爸爸:那就传绯闻,说他强—奸女人。
这么狠,我去这是要把人彻底毁了啊,就是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况郭御也不过是个高中生。白榆炀还在吐槽中,就看到对面接着发来了信息。
我是你爸爸:你要是觉得这事不好搞,让他偷东西也可以啊!
白榆炀一边记下对方的QQ,一边查找对方的IP,但是没想到午休时间,杨海风这个好学生竟然想起来看看QQ的情况,于是在双方的较量下,终于被正主找回QQ号了。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偏偏功亏一篑,真是让人糟心。
“艹。”白榆炀拿着手机,从地上凳子上站起来,走出去,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觉得这事真的是让人闷的喘不过气来,郭御这一年来被别人就这么泼脏水,也不解释真是心大。反正他是做不到就这么袖手旁观的,更何况这世界上连这种渣滓都能活的这么开心,郭御又为什么非要负重前行呢。
想起“我是你爸爸”的QQ空间,里面全都是吃喝玩乐,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右手握拳,一拳打在墙壁上,震落了不少墙灰。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中午不睡觉在干嘛呢?”郭御插着兜,慵懒的走了过来。
“没干什么!”白榆炀把手机放兜里,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平常看起来没有太大区别。
“你难道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会不自主的把脑袋下垂三十度吗?”
白榆炀稍微抬了抬头,“我怎么没发现?”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郭御你诈我!”
“愿者上钩,说吧,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不爽!”
把早上听到的传闻跟他说了一遍,也不知道这流言的可信度有多高,但郭御的表情确实变得很难看。
“这都传成这样了?”自嘲的笑了笑,眼眶微红,似乎是触及了什么难言之隐。
“你没事吧!”担忧的看着对方。
“没事。”声音有些哽咽。“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白榆炀不放心,毕竟郭御是个差生,心理素质看起来也不太好的样子,加上家庭的迫害,说不定一会儿想不开,那他就成了无形之中的推手了,这样他会寝食难安的!
尝试着靠近对方,却发现对方就像是被伤到底小鹿,一直在躲着自己。
没办法,白榆炀只能强上。
扑过去,给郭御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对吗?”轻轻的拍着郭御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你放心,那些不了解你的人都是被舆论蒙蔽了双眼,要是他们接触过你,就会知道你是个多么温柔的人!”白榆炀放低了声音,温柔的说着,配合着拍打后背的拍子。
“你怎么可能会害你弟弟呢,你都打算给他做手办,不是吗?”
“你还知道他最喜欢海贼王,是个喜欢热血的小男孩,应该是个很可爱的人!”说着说着,背对着的郭御终于眼里泛起来神采。
“我没事!”一把挣脱了白榆炀的怀抱,有些别扭的说道,“今天谢谢你了!”
“谢什么,看到御爷丢脸的一面应该是我的人生巅峰吧!”
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并肩走出教室,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郭御低声说道:“起风了!”
白榆炀嘴角勾起,心里的郁闷也少了一点,是啊,起风了,那个藏在黑暗中的贼手也时候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第 36 章
傍晚,郭御被几个人约到了老厕所。
白榆炀耳朵动了动,就跟了上去,厕所里,氨气的味道有些难闻,更不用说还要保持一个半掩着的姿势打探里面的情况。
“郭御,像你这样残害手足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们学校读书。”那人憨头憨脑的,来势汹汹。
可惜,郭御看了他一眼后,就风轻云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在其他人的怂恿下,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还清了清嗓子:“我说,你没有资格在我们学校读书,还是早点主动退学吧!”
“哦,原来是你要退学啊,也对,看你这样子,也知道读书肯定不太好!”
像是被戳住了痛脚,那人脸红脖子粗,“读书不太好的那个人是你!”
“让我猜猜,你们是杨海风派来的吧!”郭御活动了下手腕,又拉了下手指,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找茬的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示了弱。“不关部长的事!”说完之后,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嘴巴都快变成O型了。
一个人带头跑了,其他几个人跟着跑。
出去的时候,路过白榆炀,也没有多做停留。
白榆炀这时候也不躲不藏了,走了出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闻风丧胆啊!”
郭御没理他,正想迈着步子往外面走,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老厕所的灯也不知道多久没换了。闪频闪的有些厉害,眼看着外面的天就要彻底黑下来了,显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混合着厕所的不可言说的味道,就更加的诡异了。
白榆炀不自觉的吞咽了口唾沫。
接着,用一种悠远的声音喊道:“郭御`郭御~”
郭御用一种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着他。
吓人这种事,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有意思,见郭御不配合,他也就不调皮了。
外面的风稍大些,吹的门口烈烈作响。
白榆炀一点一点靠近郭御,“你说这厕所会不会有鬼啊!”
“你想太多了!”郭御冷静的说道。走到了厕所门口,企图强行突破。
然而,外面似乎用什么东西给栓死了。
“你带手机了吗?”白榆炀摸出手机,打开来手电筒,结果没有几分钟就自动关机了。这是流年不利,什么时候应该换个新的,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真是让人糟心。
“没带。”郭御有些无奈。
“那怎么办?我本来还想着如果能打电话找凯子他们求救就好了!”白榆炀有些提心吊胆的说着。这诡异的厕所让人有些不安。
“看命吧。”说完,抬腕看了下表,六点还差几分。
伴随着灯泡突然有电流流过似的,“呲啦”一声,白榆炀整个人寒毛倒竖。
“啊!”尖叫声响彻整个厕所,空荡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产生回音,为它的诡异增添了几分气氛。
“郭御!”白榆炀被吓到面色惨白,一把抱住郭御的一只手臂,腾出另一只来指向窗户的上面。
墙角上,隐约还能看到破败的蛛网,以及一只正在爬行着的蛇。
白榆炀暗道不好,怪不得之前那几个人跑的这么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你应该不怕蛇的吧,御爷!”白榆炀岁岁念道。
“你不准怕,我不准你害怕。”
“御爷,你要给予我力量!”
“天灵灵地灵灵,马上派个人来拯救我们于危难之中吧!”
……
“你怕蛇?”郭御想起上次醉酒之后在半山腰上白榆炀杯弓蛇影,把树枝当成蛇,觉得有些好笑。
“你才怕蛇!”白榆炀立马回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蛇的动态。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他的情绪。
“再等等吧!”郭御安慰道,“六点钟会有阿公来打扫厕所的!”
“真的?”白榆炀瞪大眼睛,有些怀疑的问道。
“真的。”两只眼清澈的很,不似说谎。
“那你看看现在离六点还差多少?”
“三四分钟吧!”
有了希望,虽然过程是这般的煎熬,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你很喜欢你爸爸吗?”郭御看向“依偎”在自己身边的白榆炀,想起上次在山上他说的话,突然有些好奇。
“喜欢啊,没有男孩子不喜欢自己的爸爸吧!”谈到自己的爸爸,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小时候,我总是被我妈逼着看书,都是我爸救我于危难之中的,你知道吗?那时候在我看来,他就是天神下凡,他还带我出去玩,支持我玩车,哪怕知道我学习成绩不好也不会打我骂我,而是在一边鼓励我!”
“你知道吗?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一次他把我放在自行车道车篮里,一路啷着铃铛去兜风,可舒服了,后来我们坐在大坝上,我贪玩,把鞋子踢到了下面滩涂上,当时怕死了回家后会被妈妈骂,然后你猜怎么着?”
白榆炀歪了歪脑袋,笑的像个孩子:“他不知道从哪里爬下去了,踩着软软的土给我捡鞋子,因为是涨潮时间,远处白茫茫的一片翻滚而来,我当时吓的只知道哭,我爸他还一边安慰着我一边从大海的潮水中脱离,后来他蹲下来给我穿鞋子的那一刻,简直是帅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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