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活脱脱的一个社会混混模样,竟然为了抓我,跑到我们学校里来,我一个病弱的学生,他都不肯放过,真是太不要脸了!”越说越激情,白榆炀听得都自愧不如,这颠倒黑白的能力,要不是他见过 QQ 记录里的他,怕是也要被蛊惑了。
“说完了?”郭御插在兜里的手抽了出来,接着握住夏铭的戳着他的食指,“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别人拿着食指戳我!”说完,面无表情的把他的手指甩开。
夏铭可怜兮兮的看向白榆炀。
白榆炀张口就来:“嗯,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拿食指戳着人家的脊梁骨骂人,是不太好!”
夏铭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看着他。
“嗯,动不动就拿自己的眼镜瞪人,也是不太礼貌的!”白榆炀接着说。
这时候要是还不知道白榆炀是哪边的人夏铭就是傻子了。
当机立断,提议道:“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话?”卑躬屈漆的样子,看的白榆炀不住的咋舌,这变脸真的太快了,不拿个奥斯卡奖都说不过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夏铭厚着脸皮把人带到办公室门口。
郭御也没说什么。
“报告!”敲了敲门,很有礼貌的带着他俩进了教室。
“徐老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去年暑假前的事情?”被唤作“徐老师”的人抬起头来,看向夏铭,“小夏啊,怎么旧事重提啊?这两位是?”
夏铭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明亮起来,“左边这位同学私自把外面的地痞无赖放进学校来,幸好被我发现了,不然现在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欺负我们学校的同学呢!”说着,指了指白榆炀,又指了指郭御。
徐老师脸色凝重,严肃的问:“你那个班的?”
白榆炀稍息立正,一本正经:“报告老师,我高三一班的!”声音洪亮,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一班的?”徐老师有些迟疑。
夏铭赶紧说道:“徐老师,你看他像火箭班的吗?火箭班的同学会有欺负人的朋友?”
“唔,这可不好说!”白榆炀嘟了嘟嘴,闷闷的说。
徐老师有些犹豫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榆炀!”
这名字有些耳熟啊?徐老师想了一会儿。
白榆炀心里没底,这老师难不成能把火箭班的同学名字都记住不成吗?
夏铭也被他那笃定的语气弄得有些害怕。
“哦,我想起来了!”徐老师恍然大悟,感叹道,“你父亲是白术?”
白榆炀有些惊讶,这人还认识他老爸?点了点头。
“好孩子!可算见到你了!你爸走之前可是交代我好好照顾你的,没想到啊,竟然今天才见到你,你在这儿过的怎么样?”徐老师嘘寒问暖,看的一旁的夏铭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吗?
眼看着徐老师和白榆炀越扯越远,夏铭假装咳嗽了几下,引来了徐老师的关心,他这才把话题扯回到郭御身上,“徐老师,刚刚在来办公室之前,这个人要欺负我!”
这是恶人先告状啊!白榆炀摸了摸下巴,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郭御依旧是那副没有情绪波动的表情,“证据呢?”
“我就是人证!”夏铭声音高了好几度,似乎是找回了自己的立场。
“你难道不知道原告不能作为证人吗”郭御冷笑。
意料之中,夏铭乱了阵脚,有些六神无主,“就算我不是人证,可你要打我这是事实!”
“哦,我要打你啊!那你要不要去找个人帮你验一下伤,看看我刚下的手能给你构成几级伤残?”
“你!”夏铭脑子里一片混沌,明明不是这样的,本来他才是掌控整个局势的人,怎么现在完全都不一样了呢?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想要害死我,你在我的身体里植入了芯片,害得我睡不着觉!你想要杀了我,我知道,对,你就是想要害死我!”说着说着,情绪激动的难以控制,整个人扑上前来,想要打人,但被郭御控制住了。
夏铭的脚不安分的想要扳回一局,扑腾着。
徐老师在中间规劝着,然而此时的夏铭就像是中了什么魔咒,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似乎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敌人。
“你是他的帮手,对不对?你也想要害死我,是不是?”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想要弄死我,好继承我的万贯家财是不是?”
“我知道你们嫉妒我,就因为我是爱因斯坦的学生,发明了好多东西,你们这些人容不得有人比自己厉害,真的是天妒英才啊!”
“我告诉你们,我在教室里安装了原子弹,我要把这个学校炸掉,你,你,你,还有你都要被炸飞,啊哈哈哈哈!”
“什么,你说我也会被炸飞?不可能,我有九条命,死不了,所以你们才安装了芯片,想要研究我的秘密,不过,你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
这人八成是疯了!白榆炀皱着眉看向郭御,只见对方也是眉头紧缩,对于发生在夏铭身上的一切表示吃惊和好奇。
徐老师看这模样,第一时间及时拨打了120。
在等待的过程中,郭御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很粗的麻花绳把人给绑在椅子上。
两个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徐老师得着空时间,打电话喊家长。
白榆炀打量着夏铭,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恍惚间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听到的流言蜚语,扭头问郭御:“你不会去年刚好撞到他发病吧?”
郭御没有说话,看了看夏铭又看了看白榆炀,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还有糖吗?”
☆、第 43 章
“糖?”白榆炀重复了一句,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郭御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嗯,就是你经常吃的棒棒糖。”
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白榆炀摸了摸口袋,半天才从裤兜里找到一颗奶糖,递了过去:“吃完了,还剩一颗奶糖,你要吗?”
郭御接过后,看了奶糖好几眼,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铭,把糖递到对方眼前。
对方突然就安静了。
渐渐的,不但安静了,还流泪了。
白榆炀被这一幕吓的不轻,是他瞎了吗?一颗奶糖征服一个疯子?
“你要不要来颗糖?”
郭御的声音算不上温柔,但语调难得放的有些软。
“呜呜呜——”被五花大绑的少年突然就痛哭流涕,过了一会儿才像个小孩子一样说,“要!”
接着,对方就像个小馋猫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郭御手里的奶糖。
郭御若有所思,接着撕开包装,把奶糖放到了他的嘴里。
夏铭吮吸着甜甜的奶味,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莫不是这个世界玄幻了?白榆炀端着凳子往角落里挤了挤。御爷,说不定真的是个会魔法的“妖怪”!啊啊啊啊啊,他的小心脏!靠,他看过来了,淡定!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唯物主义救我……
两人的视线恰好对上,白榆炀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
“你刚刚对他作了什么?”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啊?白榆炀有些怕怕的说道。
“如你所见,喂了颗糖。”大大方方,看不出一丝的阴谋诡计。
白榆炀有些郁闷,那怎么就让他安静下来了呢?刚刚他们两个把人绑起来的时候可费劲了,夏铭还咬了郭御一口,也不知道现在伤口怎么样了!
对面的人毫无预兆的轻笑了一声:“你那是什么表情?”
白榆炀撇了撇嘴,有些猎奇:“那先给我讲讲你是怎么让他安静下来的!”
“好奇?”郭御挑眉。
“你不爱讲就算了!”白榆炀满不在乎的说道,四处转着脑袋,余光却不时的关注着郭御的表情。
“既然你这么好奇……”话说了一半,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救护人员来了。
看到黄绿色亮眼的救护服,夏铭像是恢复了正常,冷漠又窘迫的说:“不要,我不要去医院!”
“我没病!”语气阴沉。
救护人员把目光看向作为发病情况的第一见证人的郭御和白榆炀。
他俩没说话。
救护人员也很郁闷,本来救护资源就紧张,现在这是在闹哪样?
“没事了?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到时候把叫救护车的费用付一下!”说完就急匆匆的奔赴其他急救地点。
其他人也没有挽留。
夏铭父亲到的时候,夏铭看向他满是敌意,似乎那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而是仿佛有着血海深仇似的人。
“小铭,你没事吧!”夏父关心的问道,却得到夏铭的冷脸相对。
“你看你现在这不没事吗?老师刚还说你病的不轻,这不咒你吗?这公司学校来来回回,那就是几百万上下的单子,你还是别闹别扭了,知道吗?”夏父说完也不等夏铭回应,就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
夏铭站在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可笑。
转过身来,看向郭御:“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笑话?”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徐老师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整个办公室就他们三个人。
一步一步逼近郭御,夏铭的语气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干的?”
郭御坐在凳子上没有说话。
“都是你,郭御,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天之骄子,我是父母眼中的乖儿子,同学眼中的好伙伴!”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有些悲怆。
低着头的郭御,这时候总算是抬起头,直视夏铭:“这事怨我?你确定?”这一声,掷地有声。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犯病?”夏铭面目变得有些狰狞,“我怎么会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你知道吗?我妈妈现在拿我当精神病病人看待,总是强迫我去精神医院看病,你知道那有多压抑,多痛苦吗?你不知道?”
郭御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打断了夏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去年在小巷子里,我看到你抢劫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才上初中,身上没有钱,要是我没有出现的话,你是不是还要打她呢!”
“我没有!”夏铭痛苦的喊道。
“嗯,是未遂。”不知不觉,郭御的脸上染了几分薄怒。
“要不是你出现,我会突然受刺激倒地不起吗?”夏铭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发出了几声痛苦的□□。
“你这叫碰瓷!我都还没动手呢!”
“那我失去意识之前,还看到你给我嘴里塞了木棍。”夏铭猛的从地上站起来,气势汹汹的看向郭御。
“我那是怕你癫痫发作,咬舌自尽!”
夏铭突然怔住了,半信半疑的问道:“那你当时不是打给110?”
郭御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当时是打电话给家里,然而没有人接!”
夏铭紧张的身子突然垮掉,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放声也不知道是大笑还是大哭?
“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还是完蛋了!我这辈子都完蛋了,我知道没有你我也会发病,但我真的不想去接受,你知道我家里人现在都是怎么看我的吗?精神病,疯子,傻子……哪怕我学习再好,其他表现的在优秀也没有用了!呜呜呜……”
白榆炀从桌上拿了包餐巾纸递给他,“擦擦!”
夏铭接过后,有些哽咽:“谢谢!……呜呜呜,我不活了!……”
“你才多大,怎么弄得跟小姑娘失恋了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白榆炀嘲笑着。
“你不懂!”夏铭又抽了几张纸,擤了擤鼻涕。“他们虽然瞒着我,但我看过检查报告单了,上面写着亨廷顿舞蹈病。我后来查过了,这是遗传病,治不了,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么完了?”
“遗传病?你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有人这样?”
“没有,所以说我惨啊!十万分之几的生病概率让我一个人遇上了!你说是不是很惨!”
“额,我觉得你应该去买彩票?”
“你该不会是问度娘的吧!”郭御有些无语的冷声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夏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郭御扶额,真心建议:“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体检,最好去精神科看一下是不是有疑病症。”
“你才有病呢!”夏铭啜泣着,不爽的回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洗手池走去。
郭御和白榆炀相视一笑。
白榆炀觉得今儿这事还真是离奇的很,本来是要找人算账的,结果莫名的有些同情起对方来,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吧。
“唔,今天谢谢你们了,我请你们吃个饭吧,就当赔礼道歉了!”夏铭洗完手,擦完脸上的泪痕,诚心诚意的说着。
“嗯。”白榆炀看了眼郭御,对方没拒绝,他就直接给应下了,蹭饭什么的他最在行了。
饭局过了三巡,夏铭就端起酒杯,诉说着自己这一年来的错事,“御爷,真是对不住,之前我一直在黑你,都说黑道深处自然粉,我现在成了你的小迷弟,你该不会嫌弃我吧!小弟敬你一杯酒!”
坐在饭桌上,看着白榆炀那按耐不住的手逐渐接近酒杯,郭御不由的皱起了眉,这人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吗?明明上次 KTV 就说自己不能喝酒的,怎么在这儿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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