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意思,让你这个不怕的人来这个房间,”npc说,“我都不想吓你了。”
祁南不知道说什么,“嗯。”
“有人来了!”
npc一秒换脸,低头垂背地对准门口,在门打开的瞬间,尖叫跑过去。
开门的骆北下意识做出反应,一下子关上了门,没控制住油门的npc咚一声,撞铁门上了。
npc因为玩家受到伤害后会响起警报声,哔哔哔比上课铃声还刺激。
三分钟后,五个什么密也没解开的人被请了出来,面面相觑后,众人的目光锁定在了骆北脸上。
骆北摸了摸脖子:“也没说不能关门啊?正常反应而已。”
祁南说:“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工作人员在旁边说:“你误会他了,我说下一个任务在你那个房间他才去的,不说之前死活不去。”
祁南:“……”
该赔的钱赔了,该道的歉道了,周六差不多也结束了,李资和郑川俊约了去打篮球,出了店就分道扬镳了。
顾芸芸玩得挺开心的,骆北想送她回家,她执意要自己回去,看天还没黑,骆北也不强求了。
顾芸芸挥手道别:“谢谢你们,今天很开心!”
目送顾芸芸上公交车后,祁南和骆北坐上了回家的车。
黄昏是下班的时间,公交车上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车两边是各种小轿车,嗡嗡作响,特别热闹。
没有座位了,骆北和祁南站在车上。
才刚站稳,骆北就问:“祁南,是不是喜欢顾芸芸?”
“什么?”祁南笑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啧,你就说是不是吧。”能看出来的问题,骆北不屑于解释,“没看你对哪个女生这么热情过。”
祁南笑意满满,“吃醋了?”
“滚!”
祁南没想好怎么回答,他们已经回了家里,兀自洗漱完毕后,祁南说:“你喜欢顾芸芸。”
“关你屁事!”骆北很困了,晕晕乎乎说,“你就说你是不是喜欢她吧。”
又是一个世纪那么久过去了,祁南没有回答,骆北在上铺翻了个身后,睡得更沉了。
祁南悄声下了床,帮骆北盖上了被子。
“我不喜欢她,我只是太喜……”祁南悄悄对他说。
睡着了就很难醒过来的骆北自然是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的,觉得耳朵痒痒的,于是抬手摸了摸,没碰到自己的耳朵,碰到了祁南的脸。
用力挠了挠后,骆北又翻了个声,睡到不省人事。
祁南默不作声地到了书桌边,对准镜子,看见了脸边的新鲜挠痕。
祁南无语至极又无可奈何。
第18章
休息了一个周末回学校,班里此起彼伏地打着哈欠,不知不觉,马上11月份了,气温变幻无常,有不少人得了重感冒。
“祁南,你脸怎么了?”何萧关心备至,“看起来不像摔的。”
祁南碰了碰不痛不痒的伤口,“没事,猫挠的。”
“你家里养猫吗?什么品种?”何萧说,“我家里有一只暹罗,拉大便特别臭。”
骆北听到了,猜忌道:“你怎么可能养猫。”
祁南回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有着骆北能看懂的故事。
骆北指着自己,用眼神问。
你是在说我?
祁南眨了下眼。
骆北放下手,皱着眉头,眼神一变。
我什么时候挠你了。
祁南又眨了下眼。
骆北捶桌子。
你是斗鸡眼吗,话都不会说了?
祁南还是眨了眨眼睛。
何萧感觉自己智商不够用了,“你们在用特殊的方式交流吗?骆北怎么生气了?”
没有证据表示是他干的,骆北便死不认账,手插兜里,潇潇洒洒地去食堂吃饭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骆北变得非常老实,吴主任到教室办公室视察工作都有好好夸赞杨建华一番,说他教导有方。
杨建华不好意思领功,“吴主任,您说笑了,我没有怎么管他,他也不是个坏孩子。”
吴主任说:“他的确不是个坏孩子,现在不是,现在越来越好是有目共睹的,都是杨老师的功劳。”
“不不不,谬赞了,都是吴主任的功劳,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吴主任说得那句不放弃每一个学生我一直铭记在心。”
“是杨老师的功劳。”
“不,是吴主任的功劳。”
其他的老师该批改卷子的批改卷子,该写教案的写教案,对此上下级互相吹捧的场景已经是相当麻木了。
这时,门外走过一个人,正巧办公室没关门,又正巧吴主任站在离门口不远处。
“我早恋就早恋,又不是跟你早恋,我不知道你在好奇什么?有病就去治!怎么连你都阴阳怪气的?”
声音不大不小,反正吴主任正好听到。
骆北是想回班里,不知道吴主任在办公室里,明目张胆的回答徐旬的问题。
徐旬惊讶:“你喜欢顾芸芸,你们却没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骆北停在班级后门,“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徐旬从后面跳到前面,堵住后门。
“祁南找我问你的喜好,”徐旬神秘兮兮地说,“他说顾芸芸喜欢你,想问你的喜好,方便追你,祁南不让我告诉你的!”
骆北笑了笑:“祁南和顾芸芸又不熟,他多半是撒谎了,不用管他,而且我喜欢什么你不知道?”
徐旬严肃地伸出双手,左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交,以此暗示。
没错,是钱。
骆北笑着和他勾肩搭背地回了班上。
杨建华带来了个意料之中的消息。
“骆北,你周六去孤儿院参加学校组织的公益活动,”杨建华想了想,又说,“准备两首儿歌,或者儿童舞蹈和故事都可以。”
骆北没忘了自己被迫成为文娱委员一事,趴在桌子上,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祁南非要和骆北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每天都没事找事,骆北揣着满腔怒火和祁南对峙着。
骆北捏着把手,不想退让,“今天我腿脚好不容易不痛了,就想骑一次自行车你他妈还要跟我抢!”
“不跟你抢。”祁南温柔一笑,故意露出友善而俊气的笑容。
“不抢你他妈说想坐我自行车?”骆北干脆跨坐上去,“你出去打车走路坐公交随便你,我先走了。”
骆北为了证明自己的脚好得差不多了,用尽全力蹬着自行车,还没来得及感到轻微的胀痛感,身体因为重心不稳往边上一歪。
骆北用脚撑着站稳,回头一看,祁南正轻松地拉着自行车的后座。
“谁说只有一个了?”祁南把书包放在后座,“这不是还有一个座位么?”
骆北暗骂一声脏话,“我脚还没好完,载不动你。”
正是放学时间,学校停车场人来人往,祁南到哪儿都会被休息到,连厕所都不例外。
如果两个男生正常交流还好,偏偏祁南要从骆北身后搂抱住他的腰,把他抱到后座坐好。
在佩服祁南的臂力的同时,偷偷围观的校友们在脑补一出大戏。
姿势太暧//昧了,没怎么跟人肢体接触的骆北耳尖微微发烫,还没反应过来,祁南已经载着他冲出学校了。
冲出学校就算了,骆北闭着眼睛也知道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而且车速飞快,有一种要和机动车道的轿车一较高下的感觉,跳车等于玩命。
“你干什么!”骆北捏着前面人的衣服,“你骑慢点,我被撞死了,你要赔钱!”
转了几个弯后,到了河堤边上的小路,因为天气冷了,在傍晚时没什么人会来吹凉风,在这个时候骑自行车特别爽。
风卷起祁南的短发,他身上的校服角也卷起,里面是干净利落的白T,标准的校园剧搭配,显得他整个人干净且温暖。
“你被撞死了,”祁南大声说,“我赔钱给谁!”
“我妈!”骆北莫名也大声起来,“不然她总骂我是赔钱货!”
“什么?”
“赔钱货!”
“什么?听不清,大声点!”
“赔钱货!”骆北又大声了一点。
“什么钱!”
“赔钱!”
“佩奇怎么了?”
“……”
装聋的嫌疑太大了,骆北懒得理他,专心致志地看着河边的风景。
祁南在一家开在河边的露天烧烤店停了下来,总共有二十几桌,只有两桌大爷大妈吃得正香。
“自助烧烤,”骆北下了自行车,“70一人。”
“我把你载到这里来的,我请你,”祁南并不知道这里有一家烧烤店,“本来打算带你去吃火锅,正好看见烧烤了,也不错。”
骆北正饿得不行,不想去找什么火锅店了,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祁南负责去拿烤串,他拿了一个大盘的荤菜外加两瓶啤酒。
骆北扫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默默点头,呢喃道:“都是我爱吃的。”
听到他说了什么的祁南默不作声地烤起肉串。
倒没什么好运气,只是祁南有特意去问袁佩芝什么是骆北爱吃的和不爱吃的,所以很是了解。
骆北觉得干坐着不太好,于是拿起两个鸡腿放在烤架上。
除了河堤边的路灯和远处的霓虹灯,夜色中亮起的只有面前火红的烧烤架,火焰包裹着美味的烤串。
祁南烤肉的动作非常熟练,料也加得及时,很快拿了两串里脊肉给骆北。
骆北早在暗自流口水了,拿到肉后,左右开弓,三两下把肉渣都吃了个干净。
“不错,”骆北意犹未尽道,“挺熟练的,以前练过?”
“这个东西很简单吧,”祁南翻动着签子,“下次我做炸鸡给你吃。”
骆北拉来两根板凳,“你会下厨?”
“为什么不会?”祁南反问,“下厨很简单。”
放上难熟的烤串后,祁南跟着坐下来,面前有烤架和涌动的河水,有种隔岸观火的感觉。
“你有什么不会的?”骆北搞不懂,“在你眼里,什么都简单的跟小学数学一样吧。”
祁南笑笑:“我不会的那可太多了,你如果好奇的话,得好好挖掘一下。”
“啧,”骆北歪头,看着祁南精致的侧脸线条,“你不会喜欢我。”
祁南垂眸,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我……”
“你别误会,”骆北觉得自己说话有歧义,解释道,“我说得是普普通通的喜欢,没有别的意思,说得直接一点,你肯定讨厌我。”
祁南眉头一松,又笑了,“怎么得出的结论?”
“你从小就不喜欢我,”骆北轻描淡写道,“小时候我像你保镖,明明你比我胖,欺负我的小事我就不提了,大事我只记得几件了。”
祁南:“你小时候被狗追,差点被别的小朋友打?”
骆北:“你是以为都是小事吗?我那个时候就是个小屁孩,你知道你给我造成了多大的阴影面积吗?”
祁南拿起烤熟的鸡腿,放在骆北的盘子里。骆北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见了鸡腿,就把事情放在一旁,拿起鸡腿啃了起来。
“萝卜小时候很乖,”祁南到目前为止一口也没吃,“萝卜不喜欢胖子,所以我怕他不跟我玩儿。”
骆北震惊抬头:“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胖子?别给我乱扣帽子!”
“你给幼儿园里,别的小朋友说的,你说你最讨厌胖子了,所以祁南不可能跟你成为朋友。”
骆北有点印象了,那时候祁南还没怎么欺负他,因为是邻居,两个小朋友互相认识,却不熟悉。
不知道说什么,骆北沉默地吃完了鸡腿,看了看落寞的祁南,从他的表情里,居然看出了委屈。
“可能我真说过,”骆北说,“你不要对号入座,我说的不一定是你。”
“我们上的幼儿园只有两百个小朋友,”祁南说,“两百个小朋友里,只有我是胖子。”
骆北差点笑出声来。祁南小时候是真的很胖,小小的他都快赶上一个成年瘦弱女性的体重了。
“哦……”骆北掩饰住笑意,“那我就是在说你,别放在心上。”
祁南淡然一笑:“没事,我减肥成功后,就不在意体重了。”
骆北仔细打量他,“你现在好瘦,怎么做到的。”
祁南:“就那样那样就可以了。”
“……”
吃过了烧烤,沿着河堤走了一节路,到了一个观景台,站上去可以眺望很远的地方。
上了观景台,凉风一吹,别提有多爽了。
“啊——”
骆北拖长尾音,咆哮式地吼叫。
“啊——吃得好饱!”
吼声飞到宽广的河面上,很快就被川流不息的河水湮没,恐怕除了跳下去,在边上蹦迪都没人管。
“啊——”骆北脱口而出,“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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