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北憋着笑意,偏过头去看躺在床上玩手机的祁南。
最令他感动的是最后一页,骆北写得那一张纸条。
——小南哥,未来要继续陪我。
——好。
一个字结束,却给予了骆北无限的安全感,像个永恒的承诺,让他有勇气去面对未知的十八岁。
夏天悄无声息地到来,离高考越近,考生们的日常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单调,每天重复刷题做题,老师时不时押题讲题。
经过祁南的魔鬼训练,骆北分数在一本线边缘不断徘徊,二模时,发挥超常,超了一本线十几分。
周末时,骆北回家后,难得放松地上网看学校和专业,摸不准头绪时,便发短信问祁南的意见。
门铃叮铃铃响了几声,袁佩芝还在睡懒觉没有去开门,骆北放下手机开了门,看见提着水果袋子的祁南。
骆北惊喜之余,把他放进屋里,自然而然地接过水果,看了一眼,是芒果和葡萄,于是去厨房鼓捣了一会儿,弄了个高颜值的水果拼盘。
骆北吃了一块芒果,“你怎么来了?不是待在学校吗?”
祁南用手指拭去他嘴角的残渣,“你选得怎么样了?”
“一头雾水,”骆北喟叹道,“我还不能确定自己的分数线,想等高考结束再慢慢选。”
祁南了解他最近的成绩状况,坚定道:“你能过一本线,别紧张。”
骆北“啧”了一声,别过脸吃水果,“不紧张,我哪儿像紧张的人了?”
祁南贴着他的嘴角,印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吻,尝到一点芒果的甜味后,有些欲罢不能的感觉。
骆北推开他,“我妈在卧室。”
祁南说:“那去你卧室?”
“去我卧室干什么?”骆北话说得正经,敏……感的耳朵红得不行,“你别想,流氓。”
因为临近高考,祁南最近很少有时间和骆北过二人世界。骆北生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他们的亲密动作还仅限于接吻,这让祁南很是意难平。
祁南连哄带骗地把骆北带去卧室,骆北看见打开的电脑还显示着各大学校的网站,瞬间什么事都顾不上了,拉着祁南看起学校。
一路看下去,骆北心里有个几个初选,说:“祁南,你准备考哪个学校了?”
祁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A大。”
“A大收分太高了,”骆北掂量了下自己的分数,“我尽力考C大计算机专业吧,离A大不远。”
祁南揉了揉他的发顶,“计算机专业?”
“嗯,我应该挺感兴趣的。”骆北打了个哈欠,“不讨论这个了,我去睡个午觉,你自便。”
祁南坐在电脑前,随手点开一个游戏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
骆北在身后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祁南关掉了电脑,躺在骆北边上,揽住他说:“高考结束我们去旅行吧?”
骆北在他躺下的时候就醒了,揉了揉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平躺着,“行啊,叫上徐旬他们一起?”
“不,”祁南捏了捏他的腰,“就你和我。”
骆北差点没给他一拳,“行,摸就摸,别捏我。”
“有什么问题吗?”祁南使坏反问,“不给捏?”
“啧,”骆北挑眉,“后果自负。”
祁南说,“什么后果?”
骆北的手滑进祁南的ku腰带里,摸得毫无章法,足以让祁南的眼神从平静变得火热。骆北在他耳边说:“来?”
太热了……
祁南打开了空调,拉开了被子,盖住了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同是男人,很多事都可以无师自通,待火气平息后,他们就一个肯定会到来的问题展开了讨论。
骆北在手机上查了点资料,“你知道攻,受,什么意思吗?”
祁南听李资说过,“攻是1,受是0。”
骆北侧头看着他,“那1和0又是什么意思?”
这就触到了祁南的知识盲区了……
祁南想了想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应该是1……”
骆北不懂就问,“为什么你是1?”
祁南抱住他,闭着眼准备休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骆北继续拿手机百度,祁南保持着上扬的嘴角,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对不起!!!鸽子本鸽太懒惰了!)
这篇小甜文应该快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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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三模结束之后,时间飞逝,距离高考还剩的时间用手指头都算得出来,慌张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志华。
三年努力,背水一战。
但总有人,越到考试越淡定。
高三后,1班的自习课很民主,可以去办公室问题,可以去操场运动放松,可以坐在位置上学习。
骆北拔开笔盖,准备刷题,抬眼一看前桌的祁南正戴着耳机在睡觉。
何萧做题时,胳膊不小心碰到了祁南,祁南撑着脑袋坐直,侧着身子看了看何萧在做的题,何萧顺势询问不懂的点,两人一言我一语讨论着高难度的压轴题。
骆北把笔放在人中,噘着嘴百无聊赖地看着淡定自若的祁南,有点儿好奇他耳机里放得是什么歌。
“北哥!”
徐旬压着声音问。
教室里细细碎碎的讨论声差点淹没了徐旬的声音。
骆北回过神,“什么事?”
“明天放假,”徐旬说,“我妈让我去庙里烧点香,咱们几个一块儿去吧!”
徐旬最终还是决定参加高考后再去飞行学院,他压力不大,只需要考过二本分数线就可以了。
骆北无所谓,于是用笔尾戳了戳祁南的背部,等祁南摘下耳机回过头,骆北说:“徐旬明天想提前给高考后的自己上柱香,问我们去不去?”
祁南看了一眼徐旬,故作为难道:“年纪轻轻,怎么了?”
徐旬‘呸’了两声,“我高考考不好最多被我妈打残废,打死不至于,我徐家一脉单传,不可能香火到我这儿就断了。”
骆北挑了下眉毛,“哦?是吗?”
李资听到了声响,走向徐旬说:“你们在聊什么?”
徐旬这才想到了和李资的事,拍了拍自己开过光的嘴,“没什么,在讨论我家的香火……可能只有香火灰了……”
何萧和肖骁本来就打算结伴去寺庙里上柱香。徐旬和李资肯定会去。骆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想去上柱香许个愿。骆北去的话,祁南也没什么意见的加入了。
在山底下的时候,徐旬便虔诚无比地俯首作揖,嘴里念念有词,骆北无意听见了他念得什么,瞬间笑到直不起腰来。
“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佛祖保佑我语文150,数学150,英语150……理综考差点299吧……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祁南无情地开启嘲讽技能,“佛祖不管英语,应该求上帝保佑,虔诚点,用英语。”
肖骁也开怼,“出题老师都不能保证自己得这么高的分,你考的是高考四卷吗?自己出的题?”
骆北笑够了,加入嘲讽大军,“要我说,现在咱们赶紧上去上柱香都比在这念破嘴皮子有用。”
徐旬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李资,李资心领神会道:“我家小徐总至少心诚,所谓心诚则灵,你们可别瞧不起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资一会儿叫徐旬徐总,一会儿叫徐旬徐老板,偶尔会再冒出几个听上去就很有钱的称呼,大约在为高考落榜后去徐旬家搬砖做准备吧。
何萧推了推睿智的眼镜,“不说心意不心意,要比就比语数英。”
“不押韵,差评。”徐旬倔强地闭着眼,继续念念有词。
嘴里数落着徐旬不成熟行为的他们还是等着徐旬念够了次数,才悠哉悠哉地爬上山,进了人满为患的寺庙里。寺庙中大多是应考生的家属,鲜少有像他们这种成群结队出来的学生。
骆北买了香蜡,拜了拜超尘脱俗的僧人,浮躁的内心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李资和徐旬买了一堆香蜡,一溜烟就不见了,可能要偷偷去上香拜佛。何萧和肖骁按照程序,有条不紊地在香炉边等待烧香拜佛。
骆北对祁南说:“咱们认识得有十年了吧?”
祁南顿了顿,看着他说:“十三年。”
骆北恍惚了一下,“这么久了……”
他们站在一座叫不出名字的大佛殿外,也许是这尊大佛很灵,门口来来往往礼拜的人很多。
祁南无视别人打探的目光,牵住骆北的手,带着他进了殿内,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静默许愿。
骆北虽是双手合十的动作,眼睛却是看着他的。
祁南磕头三下,站起来。骆北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祁南食指竖在嘴前,笑了笑,“嘘,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能猜到,”骆北牵住他的手,“你和我许的愿望没准一样。”
“嗯,有可能。”
祁南去找李资和徐旬的功夫,骆北跑没影了,这座庙还挺大,围绕整个山顶,找人的话还是得用手机。
徐旬的目标是拜完所有的神佛,但光是磕完了十八罗汉的头都让他吃不消了。李资揉了揉他的额头,说:“别这么用尽,拜的时候能不能看看这个佛祖保不保你得高分?”
“能的,能的,心诚则灵,”徐旬迷糊地靠着李资,“北哥人呢?等我拜完一起去吃午饭啊。”
“午饭……”李资担忧地看了眼别的殿,“这么多神佛等着你,我看吃晚饭还差不多吧……或者你再用力点,全村人都要到你家吃饭了。”
徐旬堵住他的嘴,“呸呸呸,说什么呢!”
李资连呸三声,疼惜地看着他:“徐总,轻点,看你这额头,磕地上了吧?”
“一个没留神磕到了,”徐旬眨巴着眼睛说,“本来我不会晕的!”
祁南没兴趣听他们你侬我侬,转身去找骆北。
骆北拿着一个礼盒,穿过人流,迎面遇见了何萧和肖骁,他们手里拿着竹条,在和一位僧人交谈着,像是在解签。
僧人慈眉善目,正用温和的语气为他们讲解,内容是金榜题名之类的好签。
这俩学霸来这就是为了得到一个心安,认认真真听完后,紧绷的眉头舒展了不少,心里的焦虑大概平息了许多。
骆北一笑,转身去找祁南。
他刚才买东西时,听见僧人说,这几日关于学业的签都是好签,为了激励考生设置的,不过他不想告诉他们。
人嘛,总是需要这些华丽而不实用的语言,来填补空缺的情感。
电话沟通后,祁南在挂满许愿牌的树下找到了骆北,一见面,骆北便把手里的东西给祁南了。
祁南接过,“你去买东西了?”
“快打开看看,”骆北催促他,“不喜欢也不准说出来。”
祁南打开了包装,盒子里是一串水晶手链,一颗颗圆润的珠子串在一起,颜色不一,仔细看珠子上还有看不懂的梵文。
祁南拎起珠子,阳光穿透珠子,色泽剔透晶莹,质地很好。
“这是你买的纪念品?”祁南说,“情侣款的。”
两串手链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大小。骆北拎起另一串小一点的手链,穿进手腕,正好合适。
“我怎么可能在这里买纪念品,”骆北摇了摇手,“这是找大师开过光的手链,能保佑咱们顺风顺水,你给了我平安,我给你顺遂,咱俩正好凑一对了。”
脖子上带着的是平安,手上携着的是顺遂。
他绝对不会告诉祁南,这是他从一对已经预约好手链的情侣哪里费尽唇舌才捷足先登地买来的。
祁南伸出左手,眉眼里满是欣喜,“帮我戴上。”
“这又不是戒指,”骆北说着就拿着手链,一下穿进他的手腕,“戴好了,别丢了。”
祁南一直看着他,“丢了会怎么样?”
骆北别扭地看着别处,竟看见刚才买手链的情侣在树边写着愿望牌。
骆北随口说:“丢了就丢了,佛祖怪我不会怪你。”
“结婚吗?”
话题转的太快,骆北一下子转过头,“啊?”
“以后,”祁南说,“结婚吗?”
“啊。”
“这个字什么意思?”祁南捧着他的脸,逼迫他只看自己。
骆北拍开他的手,解释道:“听语气,第一个啊是疑惑你问的什么鬼问题,第二个啊是……”
祁南居然紧张了,追问:“是什么?”
“第二个啊,是肯定,”骆北还是别过脸,不好意思看他,“前面省略了一个字,连起来应该是——好啊。”
小情侣写好了愿望牌,正准备把牌子挂树上,女生看见了不远处拥抱的两个男孩,他们手腕上的链子折射出独一无二的光,夺目耀眼。
男生问她在看什么,女生说:“没什么,感叹自己生在喜欢和爱不需要隐藏的好时代。”
男生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女友,“你要是藏着掖着了,我得多久才能追到你?”
女生嗔怪了一下,和他一起把愿望牌挂在了树上。
作者有话要说: 鸽子一定是我本人了……日更flag蹭蹭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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