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下?!”毒心冷笑。
“你不必再狡辩,我们已经知道,你手上有九天石,你因修炼邪法,导致兽儡异变,你担心事情暴露,所以引诱各大门派前来老鸦山一查究竟,再设下圈套,操纵妖兽将我们一一杀尽,可是,自从月涛宫出现黑衣人那一次,我已经对你有所防备,我一直不相信那黑衣人有从我赤杀尉的眼皮子地下逃跑的能力,却能轻易被杀死。果不其然,佛洞山出现兽儡,我们一起探查兽儡那一日,你便在返回路上劫走了唯一黑衣人目击者,也就是现在你身边的姑娘,丹椒。你设下一个又一个的圈套,无非就是为了引诱我们来到你的陷阱。自古妖兽秉性桀骜,修炼法术歪邪,本宫本以为毒心虽是水麒麟凶兽,但年岁已久,会让妖兽一族另有作风,没想到仍赴了大青山不驯霸尊的旧程。”
毒心:“不驯霸尊,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哦,我忘了,宫上,没有脚!”
赤杀:“嘴硬!”
宦礼:“无妨!”宦礼止住了一旁的赤杀,继续说道,“为何毒心魔尊对不驯霸尊这几个字如此,敏感,难不成,十年前围剿大青山,魔尊也在场!”
“我就说这魔尊怎么跟十年前的大青山乐族同出一辙,没想到是大青山余孽,那不驯霸尊还美其名曰魔尊为乐族,毒心魔尊也算是明白人,直接成立的是魔族,为了报仇,兴复妖兽一族,还真是忠心耿耿呢!”宁天讥讽道!
丹椒看见毒心握紧了拳头,背上刚刚有些凝固的血痕又开始流血,这毒心,一听到不驯霸尊就开始失控。
“去你的乌鸦嘴,你们有没有证据啊?我跟你们说了!我亲眼看见的!是猫老!那大白毛老头!”丹椒担心毒心失控,立刻回怼。“是那糟老头子想栽赃魔尊,是他操控的那些妖怪乱杀人,魔尊从那些妖怪手里救了小孩子呢!你们好歹名门正派,怎么也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张口闭口妖兽妖兽的,妖兽怎么啦,行得正坐得端,你们总不能一句妖兽就把别人给定罪吧,你们这叫种族歧视,黑白不分,丧心病狂!”
“丹椒姑娘怕是被这披着人皮的水麒麟蒙蔽了双眼吧,”一听到猫老两个字,那一大群人开始面面相觑,杜若仙君身边的一个白衣女子,看着干净利落,拿着一把青色的木头剑,冷笑道,“猫妖虽有蛊惑操控之术,但世人都知道,猫老早在百年前就已归西,怕是这魔尊看你一介凡胎,故意编了理由蛊惑于你吧。”
宦礼:“姑娘不必再为她辩解了,我知道姑娘是受她威胁,妖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我早已经安排赤杀暗中保护姑娘,所以才知晓了这魔尊的诡计,这魔尊已经被赤杀击伤,逃不掉了。”
毒心不是因为自己被猫老控制才被自己给弄伤的吗?自己亲眼看见的?怎么变成赤杀伤的。
赤杀尉,丹椒想起来,刚刚那猫老旁边的黑衣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是赤杀?那猫老,赤杀,宦礼都是一伙的?可是这宦礼上看去就是一文质彬彬的礼貌叔叔啊?
“我早就说过了,小娘子,妖兽始终是妖兽。”看了很久戏的权矿终于说话了,还是那一身金衣,不屑地甩了甩额前的头发,“小娘子心底善良,见谁都心疼三分,可是可怜归可怜,心疼归心疼,妖兽始终是妖兽,你跟着他,没有好结果的,你心疼错人了!”
“乖,站到我身后。”毒心看着已经慌了心神的丹椒,宠溺地摸摸脑袋,看向权矿,“我家的夫人还轮不到别人还劝慰。”
毒心又看向那宦礼,低头冷笑,拍着手掌,“步步为营,毫无破绽,早闻宦礼宫上擅长博弈,这棋下得是一等一的好,大有你父亲宦茗的真传,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那不快快交出九天石!”杜若身旁女子严厉呵斥,“宦礼宫上心地仁慈,但我可不是吃素的。”
那女子似乎对九天石特别上心,不,是所有人,丹椒算是看明白了,这群表面上侠肝义胆为民除害,其实说白了就是记挂着那九天石。
“心地仁慈?!”毒心冷笑,“围剿大青山时,宦礼宫上可是杀红了眼啊?!跟他那好父亲,将大青山杀得尸骨无存,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那是妖兽!都已经失去了心智!”杜若身边的女子反驳道,“若不斩杀,将会祸害百姓,生灵涂炭!”
“哼!”毒心冷笑,“妖兽?!都是天地精华孕育出来的生命,你们精灵高高在上,我们妖兽就必须低三下四,不怪我没提醒杜若仙君,这宦礼宫上今天打折旗号要灭了魔族,说不定哪天也会扬言,灵族精灵之派天性能活个几百年,与人类殊途,要灭了灵族呢?”
“我们灵族向来潜心修炼,从不旁门左道,与时代修仙之家交好,代代和谐,魔尊多虑了!”一直不说话的杜若仙君莞尔笑道。
“是吗?但愿吧!我记得宦礼宫上的父亲也曾跟不驯霸尊说过,愿时代交好。”
“果然是大青山余孽!”宁天又开始叫宣,“我们祖上宦茗宫上慈悲为怀,愿鱼与乐族妖□□好,可妖兽始终是妖兽,仗着自己有九天石,大肆修炼邪术,祖上劝说未果,那不驯霸尊自己修炼入魔,伤害无辜,死了还算便宜他呢!”
赤杀:“不必跟他多费口舌,杀了他,搜出九天石!”
“抱紧我!”毒心见赤杀已经拔出了武器,立刻示意丹椒,丹椒立刻上前拉住了毒心的手。
只见空气异动,风勾刀砍断了毒心面前的土地,因为在悬崖边,丹椒合着毒心一起跌落。
那赤杀追到悬崖边,毒心用尽最后的力气,依附着悬崖峭壁上的藤条和树枝,才勉强与丹椒安全落地。
悬崖底下,是森林。
“他们对老鸦山地形不熟,会找其他的路来找我的尸骨,快......往”毒心喘着气,话没说完,眼睛一闭,瘫软在地。
“往那边走啊?”丹椒跪在地上,毒心已经晕倒在地,丹椒左看右看,自己第一次来老鸦山,自己也不熟啊!
不行,要找个地方藏起来,丹椒左顾右盼,隐隐约约看到那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壁虎在浮动,丹椒走过去,果然后面有个山洞。
毒心说过,黑生会过来接应的。丹椒吃力将毒心背到洞里,又将毒心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给毒心披上!
自己身上还穿着妓院里的那套红衣服,低头一看,还真暴露。
☆、老鸦山崖下
“毒心!!!毒心!!!”丹椒将毒心小心地靠放在最干燥的岩壁旁,脱下毒心给自己的外衣放在背后,防止伤口恶化,丹椒按了按脉搏,虚弱地跳动着,看着闭着眼睛,软得像个柿子的毒心,丹椒心急如麻,“喂喂!你别吓我!”丹椒摸了摸毒心的额头,好烫,“麒麟猪,你不能死啊,喂!你不能这么开玩笑的!”
丹椒眼泪都出来了,看着平日里对自己冷眼相向的毒心,此刻像个生了病的小狗一样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心里一阵绞痛,丹椒跟着父亲去过无数的抢救现场,以前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可以对着受伤不醒的人哭得死去活来,甚至哭到晕厥,现在明白,原来那是一种害怕到极致的无助感,“求求你,你醒醒,醒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跑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好不好,你不要一直闭着眼睛,我害怕.......我求你了.....”
“做我夫人吧!”
丹椒挂了眼泪花子抬头一脸惊愕。
“我说,做我夫人吧,”毒心慢慢睁眼,微弱地气息,却咬字清楚。“你说什么都答应我的。”
“啊.....你吓屎我了。”丹椒心里一轻,松了口气,又开始担心,止不住抽泣。“这可怎么办啊?!你流了好多血,我没有办法了,伤口太大,包扎不了,怎么办?!”
“别哭了,我没那么弱,我是水麒麟,上古凶兽,没那么容易死。”毒心勾起嘴角,像是在安慰丹椒,“小丹椒这么会照顾人,会包扎,让我好不放心?!”
“都什么时候了,还改不了这臭毛病,撩人也要分时候的。”丹椒见毒心神志清晰,又恢复了本来面目,这说明这家伙一时半会还死不掉。丹椒努力止住了眼泪,努了努嘴,将毒心弄到最舒服的姿势,自己才慢慢盘腿坐到一边,吸了吸鼻子,“我从小就跟着我父亲到各种灾祸现场当志愿者,抢救伤员,包扎这种事就基本的好吗?”
“小丹椒还真是不自知自己魅力有多大,”毒心宠溺地抓住丹椒的手,动了动身子,平缓了呼吸,勾起嘴角,“你知道吗?其实那猫老说错了,不是几百年,是三千年来,我不分昼夜,不分年岁,从不参与任何纷争,可是.....遇到你,我想要,我想要你,不分享的那种。”
“三.....千.....”丹椒睁大了眼睛,屈膝着双腿,将手放在膝盖上,像听戏一样,完全忽略了毒心后面的话,“那个....我虽然知道你们是要比我们活得久一点....但...确实挺久的哈。”
毒心低头一笑,知道丹椒没有听重点,但是仍宠溺顺着丹椒好奇的方向说,“对啊,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是麒麟的姿态,但是我是水生,与麒麟并非一族,后来慢慢修炼成了人形,也曾经尝试过走出森林,但是,都失败告退,就这么恍恍惚惚几千年过去了。”
丹椒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原来这家伙真的是上古来着。
见丹椒这幅模样,毒心只好继续说道,“我是三百年前才开始从森林深处走出来的,那是因为,三百年前,我突然心脏绞痛,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空召唤一般,但是那是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本能地走出森林,想要调查真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人对我都是敌意和仇视,我被人追杀,他们说水麒麟是凶兽,都想拿着我的尸首去邀功,可是那种感应像是一种使命,让我必须去调查,那天我路过一个抓捕水麒麟的陷阱,可是有一个道士看到我过于兴奋,冲我跑了过来,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哪个筋搭错了,救了他,但是我也落入了那个陷阱,偏题鳞伤,可那道士却高兴得绑着我,扬言说是他抓了我,我逃跑了,跑到了大青山,我当时真的以为我要死了,因为蚂蚁开始咬食我的腐肉,我能感觉到那蚂蚁像倒钩一样,一点一点地挖着自己的肉,那种感觉我一刻都不想再回忆起。”
“所以你才这么怕蚂蚁。”丹椒早已经后悔地想抽自己,自己还用蚂蚁去糊弄丹椒。
毒心看出了丹椒的自责,“我没有跟你说过这些事,你当然不知道。假如是我,知道一个水麒麟竟然害怕蚂蚁,我也会好奇的。”毒心摸摸丹椒的脑袋,继续说道,“但是,也是因为那次,我遇到不驯霸尊,是他救了我,他是一只獒犬修炼成型,一脸的络腮胡,就喜欢喝酒,他总说,狗是六道轮回里最后一次轮回,下辈子就要投胎去做人了,所以他要积德,争取下一道轮回里,做个达官贵人。”毒心回忆着,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丹椒从来没有看到过幸福的表情,“他认我当义子,跟我说竟然入了这轮回,来到了这一世,就要开开心心地过。但是他太粗心了,连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认我当儿子,给我取了名字,跟他姓,他叫扈傲,让我叫扈心,做人就要开开心心。我当时已经受伤,而且被蚂蚁咬食得面目全非,整日带着面具,我伤还没好,他就带着我去花花镇买酒喝,那个时候花花镇还很小,没有这么繁华,但是他总能找到最好的窑子,要带着我一起,还常常教育我,婚后一定不能来这种地方,还说要给我找一个超级漂亮的义母,又教育我,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一生一世对她好,哪怕付出生命,我的风契和风钩刀就是在义父的威逼之下练成的,我底子好,悟性高,很快就突飞猛进,义父说,只有强者才能保护自己想要的东西。”
“原来,你还有这么好的义父,那后来呢?为什么那群人要说不驯霸尊修炼邪术,走火入魔?”
“只怪义父太心善了。”丹椒眼神开始变得沉重和仇恨,“义父在救我的时候,无意之中捡到了九天石,他还常常开玩笑,说我带财,让他得到这个宝贝,那是一块能量石,义父依靠这块能量石,功力越来越深厚,很多妖兽慕名而来,要拜倒在义父的麾下,慢慢的,就有了乐族,义父乐善好施,不光接纳妖兽,也也接纳人类,让大家有了一个安定之所,大青山的人越来越多,乐族越来越壮大,森林外的人类也开始忌惮,就在六十前左右的样子,义父遇到了宦茗,也就是月涛宫的前宫主,宦礼的父亲。那宦茗跟宦礼一样,文质彬彬,又有礼数,他跟义父自称为世交,经常与义父切磋武艺。我想那宦茗一开始是想跟父亲交好的,可是随着岁月流逝,那宦茗一天比一天老,虽然他们修炼内丹,但总归百年的样子,而义父本身就是妖兽,寿命几百年之久,再者义父有九天石,功力永远在他至上,我想义父就是太大意,没有注意到人类的野心,早已经对义父嫉妒得咬牙切齿,十年前,大青山被围剿,义父恍然大悟,亲手毁了九天石,九天石就是一个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有欲望,就会有战争,可是那九天石根本无法毁灭,碎成两半,义父见状,让我带着九天石逃跑,再也不要回来,可是我怎么可能放下他,我拼了命的与他们厮杀。可是那月涛宫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乐族上下,法力低微的妖兽都像中了蛊一样,杀自己的同类,义父看到族人自相残杀,方寸大乱,那可是自己的同类,朝夕相处,我们根本下不去手,最后我跟义父都受了伤,月涛宫带着灵族金族,乘胜追击,知道大势已去,义父趁我不注意,将我封锁在了密洞里,笑着对我说,‘小子,不要想着报仇,我是要去投胎做达官贵人了,你要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不然我饶不了你。’我被义父禁言,我就看着他与那宦茗厮杀,同归于尽。那宦礼的腿,就是我父亲含恨咬断的。”
丹椒抓着毒心的手,毒心眼睛已经通红。丹椒跟着难受,“没事的,都过去了。”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九天石只剩下半块,应该是慌乱之中掉的,义父临走之前,让我不要报仇,不要再像他一样,不要再相信任何人类,我用了很久的时间,让自己不要想着去报仇。但是就在不久前,森林里的妖兽莫名失踪,现在又是兽儡出现,再到今天的老鸦山猫老出现,我知道,义父错了,人类的贪婪是无止境的,就算我不去找他们报仇,他们也不会让妖兽存活于同一个天下。而且我现在已经确定,大青山围剿,那猫老定在其中。”
“人类的贪得无厌,倒是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如此。”丹椒不由得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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