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明天早点来搞完工作吧。
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了靳沉的车子。
“我先走一步。”
“您慢走。”
顾铭便快速走过去，步伐难掩轻快，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敲响了车窗。
“先生！”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靳沉放下车窗，嘴角缓慢地勾起，“顾铭。”
他没有喊小崽子，也没有喊阿铭，就在这样直接地喊了全名，但是那两个字又好似在被他在舌尖上滚了几番，咀嚼了半晌才说出来的，充满了暧昧之情。
顾铭的脸有些微微发红。
他坐了进去，就在靳沉的右边。
车子没有立刻发动，靳沉不知从哪里忽然就摸出来一束玫瑰花，放在了顾铭面前。
他状似无所谓的样子，手却微微颤抖，眼睑低垂，轻咳了两声才问道，“喜欢吗？”
喜欢吗？
这还用问？
顾铭心里的欢喜地开始冒泡泡了，立刻接过来，红着一张脸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喜欢。”
看见顾铭接过了花束，靳沉却觉得词穷了。他在谈判桌上向来无往而不利，现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偷偷摸摸地拿出一个小本子，划掉上面的“接人”、“送花”，看见下面一行是“一起吃饭”，不禁点了点头，再看到下面是什么“去酒吧喝酒”，“留宿”，又皱起了眉头。
顾铭怎么能去酒吧喝酒？
咳，留宿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他坦然地放下小本子，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先生。”顾铭脱口而出，然后才突然反应了过来似的掩饰道，“不是，唔，我是说，先生喜欢的都可以……”
他的解释听起来完全像是掩饰，起码靳沉的眸色是越来越深了。
“如果，我也想吃你呢？”
嘭！
顾铭的脸色涨得通红，坐在座位上不敢动了。
半晌，他才喃喃问道，“那……可以回去了再吃吗？”
靳沉低声笑了出来，他还能在车上把小兔子吃了不成？
“我还没追到你，不行。”
“我……先生已经追到了。”顾铭红着脸，继续辩解道。
他哪里还用追？先生看一眼，他就恨不得扑过去了。
第58章 春日复苏
这个话题没法说了, 再说, 靳沉怕自己忍不住在车上做出什么不该做的，把大兔子吓坏了。
顾铭大概还不懂那些吧？
他身体那么柔弱，万一被他弄得哭出来, 最后又是他心疼。
靳·大灰狼·沉理所当然地想着，开车带顾铭去吃了饭，又开车把人带回来了。
至于计划表上的夜店……去什么夜店？顾铭还小呢。
他们晚饭吃的是西餐，中途顾铭消失了一小会儿，靳沉只以为是去洗手间了，却没看到上车时被顾铭偷偷放在后座上的一瓶红酒。
那是顾铭刚刚买的。
靳沉给他买的公寓仿佛还把他当小朋友对待，一点酒都没放,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刚刚偷偷去买了。
他之前那个想法可不是说笑的, 他都迫不及待啦！
可是先生还要玩儿什么温温吞吞的追求, 唉, 真是不懂他们年轻人的心思。
靳沉丝毫没有自己还是一个追求者的自觉, 跟老夫老妻似地和顾铭一起吃饭, 还盯着顾铭把洋葱吃了, 不准他挑食。
这可把顾铭给气着了, 以至于他还偷偷摸摸去附近的娱乐会所买了个不可说的东西。他已经想好了, 今天晚上不成功便成仁！
等靳沉开车带顾铭回到公寓时,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天空中繁星点点，好在时间还早，才八点多。
两个心思都不纯洁的人谁也没提要让靳沉离开, 故作坦然地一起进了公寓。
顾铭拉着靳沉坐下，拿着红酒去厨房把那些该加的不该加的都加上了，然后才装模作样地端着酒出来，说，“先生，不如我们喝两杯？”
靳沉是喜欢喝红酒的。
睡前喝一杯，舒服。
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更别说这还是顾铭给他的了。
两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天空，一边小口地喝着红酒，一边聊天，惬意无比。
靳沉看着这有些熟悉的环境，问道，“还记得我们在C大附小旁边的那套房子吗？”
那是靳沉小时候的家，恰恰也成了顾铭小时候的家，真是奇妙无比。
顾铭点点头，显然也想起了那段时间的美好回忆。
靳沉又指着这宽敞的落地窗说，“这套公寓原先是没有落地窗的，后来装修时我让他们加了上去。没有落地窗的话，是不是有点眼熟？”
顾铭看着这落地窗，“啊”了一声，显然这才想起。
靳沉说这是熟悉的环境，其实是指给顾铭第一次过生日那回。
那时他准备了许多烟火，在十二点左右给了顾铭一个惊喜。顾铭本来只是想拉着靳沉去看看阳台上别人放的新年烟花，没想到最后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生日祝福。
过了这么多年，其他的细节靳沉都快忘了，但是有一点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顾铭很冷。
那会儿的顾铭才十岁，还小小的，抱在怀里也没多大。那天阳台上的风很大，吹得顾铭手脚发凉，直往他怀里钻，让他去加衣服他都不肯，非要犟着在阳台看完烟火。
他没办法，自己给顾铭暖手，但是顾铭的脸还是被吹得红彤彤的，要是风再烈一点，指不定都要皲裂了，那他可得心疼死。
后来，他就想着，小崽子说不得，又不听话，那他只能在阳台上加落地窗了。有一层玻璃隔开，风就不会吹得人发冷。
可惜后来搬家后倒是加上了，政府又开始禁止在市内燃放烟花爆竹，再也没机会让顾铭能暖暖和和地在阳台上看烟火。
但是这个习惯靳沉仿佛保留了下来，给顾铭装修这间公寓时，他也要求装上了。
就算没有烟火，指不定小崽子在阳台画个画，看个书，亦或者就是单纯地晒晒太阳也都用得上。
这间公寓楼层不高，虽然不是独栋的别墅，隔江相望，却恰好又和C大附小那套房子一样可以看见那座山。公寓一边是江，另一边就是繁华的商业区，车水马龙，星星点点的灯火恍若把顾铭带回了十岁生日那天，恰恰是相似的场景。
顾铭想明白了这一切，心都快融化了，他眼睛眨个不停，亮晶晶的双眸盈满了千丝万缕的情意，手指也在不知不觉间缠上了靳沉的手，悄然捏紧。
“先生……”
“嗯？”
“你对我真好。”
“嗯。那你要怎么回报我？”
顾铭把手中的红酒放在一边，手臂穿过靳沉的腋下在背后交叠，仰起头看着靳沉。
他现在个子仍旧比靳沉要低，低半个头。靳沉微微低头时，顾铭的鼻尖就可以碰触到他的嘴唇。这会儿，他也的确是低头了，看着顾铭眼里倒映的星子，看着那温柔的碧波，情不自禁地又低了两分。
他好似是着魔了，看着那双眼睛时，视线无法移开分毫，几乎快要沉溺进去，让整个人都埋进去。
顾铭也动了。
他微微踮起脚尖，只是一点，却恰好让那双沾染上红酒香气的红唇划过靳沉正在滚动的喉结，划过他那略有些刺人的下巴，贴上了散发着同样香味的唇。
靳沉的唇很薄，每次微微抿唇便崩得很紧，他现在也是如此——下|腹好似有一团不知名的火气猛然窜起，伴随着顾铭的动作，迅速地点燃全身。
他有些难受，嘴唇便情不自禁地抿起，却又因为顾铭的动作感受到难言的快乐。
顾铭的唇很甜，还有几滴残留的红酒淹没在唇角，随着唇齿相交，都慢慢过渡到他嘴里。
顾铭的唇很软，和他的唇相贴、相依，厮磨，缠绵。
他没有闭上眼睛，顾铭也没有。
他们俩就这样对视着，任由双唇纠缠在一起，那一个小小的连接点好似是什么不得了的灵丹妙药，全身上下就这有这里能感受到难言的清凉。
明明是那样温热的肌肤，明明是那样灼热的感情，在这样的触碰下，却只有阵阵清凉。
靳沉眼睁睁地看着顾铭的眼尾红了。
白皙的肌肤在他面前渐渐染上一层淡粉，那粉色随即也越来越深，深到变成了淡红色，好看极了。
这个颜色的变化好似也预示着温度的变化，靳沉能感受到身体也越发燥|热，只有肌肤相贴处才感受到阵阵清凉。
不知是谁先动了。
很快，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解开了。
很快，就连胳膊也贴在一起了。
靳沉感觉到了不对，他想要暂停一下，可是顾铭却一边羞红着脸，一边坦然地动手。
他看到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到了。
他也触碰到了，尽管他原本是想推开，却是碰到了那里。
两人皆是一怔，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渐渐变得坚|硬，又好似是最后的一层屏障终于被打破，碎裂的声音从脑海里传来，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感觉让人简直难以忘却，只能被拖进这个漩涡，连靳沉原本强硬推拒的手都变成了上下检查的手。
他输了。
他再一次输了。
他可以再用力推开，那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顾铭自己都喝了啊……
他还能怎么办？
这个晚上，他们一起呆在阳台，窗帘浅浅的拉起，没有灯，只是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
靳沉很温柔，却又很努力。
他又重现了当年的情景，只不过由于现在有了窗户，便可贴着窗户让顾铭亲眼看到那一簇簇烟花，在脑海中强烈地炸开。
有金色的、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最后是白色的。
白色烟花并不多，只隔好一段时间才出现。
顾铭几乎看了一个晚上。
他看了至少五次白色烟花。
那些烟花都打在窗户上了，让他吓得不行，却又越发激动起来。
靳沉也很激动，但是他看到的次数要少一些，而且都被顾铭挡住了。
顾铭哀求着不要在阳台上看了，靳沉没有同意。他认为顾铭需要一个惩罚。当年在阳台上看烟花还把自己冻着，现在不用吹那冷风了，怎么还能不满意呢？
况且，是他先带他来到这里的。
待天色都有些蒙蒙亮时，顾铭已经困得快睡过去了。
他累了一个晚上，靳沉也累了一个晚上。
他陪顾铭最后一起骂放烟花的人不道德，却又还是接着放烟花，看烟花。
靳沉有点愧疚。
所以他中途抱着顾铭去客厅喝了两杯水，然后又回来接着看烟花。
顾铭最后看到黄色的烟花时，气得狠狠地咬了靳沉一口，靳沉胳膊上现在都还有个牙印，渗出些许血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
他觉得这不只是他的错。
要不是小崽子拿红酒来喝，他们怎么会一晚上睡不着在阳台看烟花？
但他知道这个道理和顾铭是说不清的，只好默认是自己错了。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很愉快的晚上。
第59章 事后
靳沉醒过来时, 顾铭还沉沉地睡着。
昨晚顾铭可真是被他累坏了, 后面他抱着他去洗澡都睡得迷迷糊糊，仍由他动作。
靳沉慢慢坐起身，倚靠在床头, 看着顾铭睡意朦胧的脸都忍不住勾起唇角。
顾铭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了。
他忍不住捏捏顾铭的脸，手里握着他的手，又细心地给他掩好空调被，把手放在顾铭头上试探了一会儿。
还好，温度正常。
昨晚胡闹了那么久，他都怕顾铭着凉了。
大概是他的手扫过顾铭的眼睛、鼻子，带来一阵痒意, 顾铭挣扎地抬起眼皮, 朦朦胧胧地看了一眼靳沉。
然后, 他便硬生生从鼻腔里挤出一声, “哼！”
先生昨晚太过分了, 就算是他先动手, 也不能在阳台就……还……
窗户都被他弄脏了！
靳沉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的笑意, 没敢真的笑出来, 却丝毫不觉得心虚。
昨晚的滋味实在是让人怀念, 他之前虽然有想过, 可是没想到感觉这么好……
绵软的，颤抖的……
玻璃有些冰冷，在这个夏天很快被体温微微捂热，还能倒映出人影。
真好看啊……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画面。
他爱怜地吻了吻顾铭额头, 用手细细地抚摸他的头发，安慰道，“对面是江面，不会有人看见的。”
况且，附近能看到这间公寓的几套房子他都买下来了。
本来还想着可以用中的桥段，比如说先住到隔壁追一下小崽子，谁知道小崽子昨晚就先动手了，于是他一系列后手都没用上。
真是……
可爱。
可是顾铭听见这话明显更气了，这是有没有人看到的问题吗，这明明是……明明是……
他实在是气不过，伸出酸软的右手，一把拉住还在抚摸他脸颊的那只可恶的胳膊，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哼，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说是咬，但顾铭昨晚累了那么久，力度实在有限，起码靳沉就没感觉到多少疼痛，反而觉得这是小崽子在和他调情。
胳膊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一个濡湿的触感，一点一点舔抵着他的肌肤，牙齿抵着肉，浅浅地咬下去，就像是刚出生几个月的小奶猫，哪怕装模作样地撕咬着，也没有一点杀伤力，只让人觉得痒痒的，还挺舒服。
他的眼神渐渐幽深起来，手指有些意动，还在被子下的身体很快也有了动静，顾铭和他挨得紧紧的，立刻感受到了，脸上倏地涨红，破口大骂一句，“变态！”
“你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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