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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尘(玄幻灵异)——醉里春秋

时间:2019-11-26 15:33:03  作者:醉里春秋
 
    谢留尘将他扶起:“起来吧。你救过我一命,算起来还是我的恩人。”
 
    元桑俯首道:“元桑不敢,之前迫于形势,元桑对王多有得罪之处,请吾王恕罪。”
 
    谢留尘回想在西涯山的经历,颔首道:“其实那一次在西涯山,你已经认出我的身份了。”
 
    元桑道:“是,那时族中尚有假王当政,元桑不敢贸然告知王的身世真相,以致后来在南岭失去王的下落,总之,不管如何,都是元桑处事失当,请王责罚。”
 
    谢留尘摇头:“又不是你的错,怪你做什么?”见他一直跪着说话,皱起眉头:“起来吧,这样你怎么跟我说话?”
 
    元桑这才起身,只是仍低着头,作服从状。
 
    谢留尘道:“是她叫你来找我的?”
 
    元桑低声道:“是,她很想念您。”又道:“如今妖族人心统一,妖王之位虚位以待,元桑是来接您回去的。”
 
    “我不回去。”谢留尘果断摇头。
 
    元桑怔愣了下:“王——”
 
    “我不会回去的。”谢留尘又重复一遍。
 
    元桑迟疑道:“吾王,是为了……刚才那个人?”
 
    谢留尘点头,又很快摇头:“跟商师兄没关系,是我自己要跟着他的。”又道,“你也别叫我什么王了,我不想做妖王。”
 
    元桑面容失色:“这——”
 
    谢留尘道:“你回去吧,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告诉……告诉那个人,跟她说,她是个有本事的大人物,不缺我这一个弟弟。”他虽知自己与大妖王是同胞姐弟,但因从未见过面,这声姐姐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只能以“那个人”代替。
 
    元桑不解道:“您不是一直苦寻身世,为了找到亲人吗?现在有机会认祖归宗了,您反而——”
 
    谢留尘道:“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而且,我跟南星师父在外流落这四百年间,妖族活得很好,可见妖族有我没我,没什么区别。”
 
    “可是——”
 
    “回去吧。”
 
    虽出身妖族,但他在南岭长大,与妖族众人本就没什么情分,话到这里便足够。他不再理会身后失魂落魄的元桑,走出密林,进了秋水门,直奔商离行院子。
 
    进了商离行房间,看到房中只商离行一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他在床边坐下,见自己给商离行披着的外袍被脱下,挂在一旁,商离行伤口被白萱重新包扎过,因为无人敢给他换衣服,故而仍穿着那套沾了血迹的破烂衣服。
 
    谢留尘从木柜中找出一道便服,替他换上,帮他掖了被角,又为他擦去脸上脏污,直到商离行整个人干干净净了,才心中一定,望着他沉睡的面容发起呆来。
 
    妖族也好,兽族也罢,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这一生,都不会有比商离行更让他在乎的人了。
 
    商离行不爱自己又如何,自己爱他就够了。反正现在他们有大把时间,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对方总有软化的一天。
 
    可是,就算以后商离行重新跟他和好,祁欢的事、风归云的事又该如何解释?
 
    妖族那边又要怎么应付?
 
    似乎不管他做了何种选择,做了何种努力,永远都有各种事物横亘在他们面前。
 
    他从未觉得如此疲倦。
 
    想得入神之际,突然听身前响起一道声音:“为什么不跟他走呢?”
 
    他一惊抬头,不知何时,商离行已经睁开了眼,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他反问:“你想我走吗?”
 
    商离行却问:“那你想走吗?”
 
    谢留尘斩钉截铁道:“不想,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商离行躺在床上,静静看着他,半晌,又是对坐无言。
 
    不知沉默多久,门外传来两道脚步声,“大哥。”是何所悟与其他散修走了进来。
 
    商离行面色平静道:“谢师弟,你先出去吧,我跟何所悟他们有事要谈。”
 
    谢留尘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房间,关上门后,仍呆呆守在门外,听商离行与房中何所悟二人谈论中洲之事。
 
    白萱走过来,拍拍他:“谢师弟,你过来一下。”
 
    谢留尘不太乐意,却被白萱拉住,径直朝药庐走去:“放心,就一会儿,人不会跑的。”
 
    等被拉着进了药庐,才反应过来白萱叫他过来是为何事。
 
    只见玄思真人躺在一张简陋软塌上,鬓发花白,面容衰老,比当年离开时还老上几十岁。
 
    谢留尘走上前,叫道:“师尊。”见他一直不睁眼,疑惑道:“白姐姐,师尊怎么还没醒?”
 
    白萱叹道:“谢师弟,抱歉,我救不了他。”
 
    谢留尘诧异道:“连白姐姐也救不了?”
 
    白萱双唇微启,欲言又止:“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玄思真人闭锁的气息已经被何所悟解开,但解开后一直不见醒来,我为他探脉后,发现他不是普通的身外伤那么简单,而是被下了某种咒术。”
 
    “咒术?”
 
    “是啊,”白萱道,“依照他的身体状况,本该早就死去,不知何故被下了咒术,让他得以维持生命,却也让他沉睡不醒。”
 
    谢留尘凝望玄思真人苍苍白头,问道:“有什么办法?”
 
    白萱摇头:“我没有办法,或许只有门主才知道怎么做。”
 
    谢留尘黯然道:“好吧,我等商师兄身体好了,请他来看看。”
 
    玄思真人莫名出现中洲,究竟是遇到何人,那人对他施加咒术,究竟是为了救他,还是为了害他?
 
    谢留尘不明所以,越想,心情越加低落。
 
    二人慢慢走出药庐,白萱又道:“在没有清醒前,玄思真人会一直安置在药庐。我怀有身孕,没多余精力照料病人,玄思真人要靠谢师弟自己照顾了。”
 
    谢留尘颔首:“这是自然,徒弟侍奉师尊,本就天经地义,何况师尊变成这样,也是被我所连累。”
 
    见白萱始终轻抚自己小腹,他好奇问道:“多大了?”
 
    白萱脸上展露为人母特有的温柔神色:“快五个月了。”
 
    谢留尘笑道:“白姐姐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白萱道:“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我呀,希望他善良勇敢就好,”又装出嗔怪的样子道,“才不要向他爹那样呢,古板又不近人情。”
 
    谢留尘笑着点头:“嗯,孩子长大后,一定跟白姐姐一样温柔可爱。”
 
    白萱拉起他的手:“等孩子出生了,让他跟着你练剑,好不好?”
 
    她笑吟吟的模样,让谢留尘实在不忍告诉她,自己已经没办法拿剑了。他微微低下了头。
 
    白萱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你呢,你跟门主什么时候能修成正果?”
 
    谢留尘沮丧道:“我……白姐姐,他根本不要我。”
 
    白萱微微一笑:“挽回人心的最好办法不是死缠烂打,而是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谢留尘喃喃重复这几个字,一时出神。
 
    白萱又道:“你知道门主在乎的是什么吗?”
 
    “他在乎什么呢?”谢留尘又愣愣重复一遍。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你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更别说怎么投其所好。”
 
    白萱道:“门主出身寒微,无父母无尊长,少年时颠沛流离,受尽世间冷眼,他能走到今天,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天资与魄力。他常言清阳真人对他有知遇之恩,一路提携于他,但如果不是他心性过人,清阳真人也不会对他青眼有加,你想,像他这样的人,本可以对世事置身事外,又为何坚持入世,坚持建立秋水门?”
 
    谢留尘道:“他心怀苍生,以天下为己任。”
 
    “是啦,与独善其身的修士不同,门主最希望看到的是天下太平,各族和平共处,繁衍生息,这就是门主的过人之处。若非他有如此魄力,我们这些弟弟妹妹、还有数万散修也不会死心塌地地跟随他,何所悟这么倨傲的人,世上也只听他一人的话。”
 
    谢留尘顿觉醍醐灌顶,是了,之前元桑的到来,使他苦恼于人妖两族之间的立场矛盾,却怎么没想过,两族之间的矛盾并非毫无解决之法,他既为妖王,化解妖族对人族的偏见本就比别人容易得多。
 
    想到横亘在商离行与他之间的阻碍又少一道,他不由笑道:“我懂了,维护苍生安定,才是他的毕生追求,嗯,我会尽全力化解人妖两族之间的龃龉。”
 
    白萱见他明白自己用意,大感欣慰:“我今天跟你说这些话,固然有我身为人族修士的私心,但更希望你能跟门主能体谅彼此立场,才不致走上无念与南星的老路。”
 
    谢留尘笑道:“我知道了,谢谢白姐姐的提点。”
 
    白萱道:“你能懂就好,有所进步,也就不枉费经历过的那些挫折。”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谢留尘那日与白萱一番对谈之后,心情开朗许多,每天分出一半时间守着商离行,一半时间照料药庐里的玄思真人。
 
    商离行在白萱的照料下,伤势渐渐好转。他在中洲受的风刃割伤,本就不是什么重伤,休息几日后几近痊愈,只是受不得风寒,便整日大门不出,坐在书房,处理门中俗务。每每生出去周家村查明情况的念头,都被愤愤然的谢留尘拦下。
 
    “你伤还没好,不准出门!”
 
    商离行衣裳穿到一半,就被谢留尘拉扯着躺回床上,无可奈何道:“谢师弟,我的伤已经好了,我真的没事。”
 
    谢留尘猛然摇头:“我不信,你肯定又跟上次一样骗我。”说着,要扯开他衣服,替他查看伤口。
 
    商离行笑着退后:“别闹!”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脚后跟踢到床板,干脆就势一躺,倒在床榻上。
 
    谢留尘嬉笑几声,顺势欺身而上,撕开他的前襟,往他的胸口探头望去,突然笑意一敛,像被定住一般,不动了。
 
    “怎么了?”商离行察觉他的异常,推了他一把。
 
    谢留尘轻轻抚摸他的胸口,声音变得嘶哑:“还痛吗?”那里曾被他狠心刺过一剑,伤痕虽是痊愈,但却一直刻印在他的心里。
 
    商离行自是明白他所问的并非是那些风刃之伤,轻轻推开他:“不痛了,早就不痛了。”
 
    多年前欠下的一剑,如今回忆早已随着岁月流逝而湮灭,再多提及,都是多余。
 
    谢留尘却始终死死盯着那一处,鬼迷心窍一般,哑声道:“商师兄,如果我现在受你一剑,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商离行微微一叹,坐直来整理衣袍,正眼望他:“谢师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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