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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尘(玄幻灵异)——醉里春秋

时间:2019-11-26 15:33:03  作者:醉里春秋
 
    只见数名魔兵将车鸾挡在路上,魔兵浑身黑雾,透露凛冽杀意。当先一名男子,身量高大,肤色黝黑,身披半边毛氅,目光阴鸷,正定定盯着赤霞洞主头顶的柔亮黑发。谢留尘顺着赤霞洞主头顶望去,刚好与左护法目光交汇。
 
    左护法微微一怔,朝他点了点头,很快便移开了目光。他的发音极是古怪,像是疏于说话般,出声吃力,一字一字往外蹦:“你的,身后,是,你,的,新欢?”
 
    赤霞洞主不着痕迹将谢留尘挡住身后,垂眸道:“正是,左护法垂爱赤霞了。”
 
    左护法又望了谢留尘一眼,道:“很好,很好。”而后在谢留尘的一头雾水中转身离去。身后数名魔兵井然跟上。
 
    及至重新上了车鸾,赤霞洞主才淡淡道:“你走不了了。”
 
    谢留尘惊道:“为什么?”
 
    赤霞洞主道:“左护法注意到你了,现在离开,只会招惹他的怀疑,你也不想你在逃走的过程中被抓到吧,大会后再找机会另行离开吧。”
 
    谢留尘眼下靠她抽身逃离,自然是全心依赖着她,心内虽极是失望,但也不再反对了。小声问道:“这位左护法是什么人?”
 
    赤霞洞主道:“你惹不起的人,名义上的左护法,实际上的魔族掌权人。”
 
    谢留尘惴惴然道:“他刚才带着一队魔兵,是刚从海岸回来吗?”
 
    “不该你知道的,别多问!”赤霞洞主冷冷道,旋即偏过身子,再不与他面对面。
 
    她的目光幽远,神情放空,似乎是在望着黄澄澄的车帐,又似乎没在看什么。
 
    谢留尘望着她姣好侧颜,心中想道:“这位洞主一定很孤独吧。”
 
    车鸾又行数刻,车外嘈杂之声渐次远去,只听御车兽蹄声在硬实石板上踏踏作响,空旷回响不绝于耳。
 
    谢留尘陡然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不由微微收敛神识,赤霞洞主自怀中掏出一物,扔在他怀中,道:“将这东西涂抹在你脖颈上。”
 
    谢留尘低头望去,正是一个小小的妆奁,打开一看,那股浓烈得让他急欲作呕的味道充斥车鸾,纵收敛神识也浓厚可闻。谢留尘拈起一簇脂粉,强忍着将其涂在自己脖颈上。赤霞洞主见他动作温吞,很不满地哼了一声。
 
    车鸾很快停了下来,他与赤霞洞主下了车,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宏伟的宫殿,黑玉作壁,宫壁上雕刻魔族神物,上嵌诸生魔婴,下刻潜渊魔龙,天地六合俱是化不开的黑沉魔气。
 
    正是魔族中最大的一座魔宫。
 
    魔宫宫门大开,无数面色怪奇的魔人出出入入,争相招呼,腥臊熏天。
 
    谢留尘苦着一张脸,随着赤霞洞主一路走近,只觉如入鲍鱼之肆,渐渐地,反倒不觉得臭了。
 
    赤霞洞主与宫门前的魔族打着招呼,笑得满面春风,又与之前清冷冷的样子有所不同。
 
    因她战功显赫,在左护法身前地位非凡,魔族中不少人虽鄙夷她的容貌与为人,却不敢对她不敬,尤其是在左护法的地盘上。
 
    谢留尘警惕地左顾右盼,忽而有一个声音在他耳后轻声道:“你身上好香啊。”他惊疑之下,蓦地回头,但见周围人来人往,似乎没有一个人在看他,但又每一个都很可疑。
 
    谢留尘满心窦疑,转回了头,那声音又在他耳边炸起:“可惜是赤霞洞主带来的人,我不敢吃。”回头瞪视,那人却不知已溜到哪里去了。
 
    谢留尘深觉烦恼,跟在赤霞洞主身后进了魔宫。
 
    而等他随着赤霞洞主步入魔宫,才发现这烦恼竟是接踵而来。自他一步入这黑沉沉不见天日的魔宫,即感气氛低压。魔宫内或坐或立,隐有数千人之众,众魔兵、洞主、宫主,一见二人身影,齐齐把目光投在他与赤霞洞主身上,有的满脸讥诮,有的掩嘴偷笑。
 
    赤霞洞主倒是落落大方,径自阔步朝魔宫议事台步去。
 
    谢留尘紧随身后,听东面角落有几人窃窃私语:“你看那丑女,还来摆谱呢。”“光天化日之下,将男宠带上台面来,真是够不要脸的!”“有些女人啊,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了。”
 
    交头接耳之人地位似乎是比之门外之人高出许多,见赤霞洞主进来,既不打招呼,也不来奉承,说话更是直言不讳。他们虽压低了声音,但声音仍清晰传至二人耳边,分明就是有心让二人听到。
 
    赤霞洞主神情不变、步伐庄重,昂首走上议事台。
 
    谢留尘看得分明,她一路走来,步履沉稳,动作毫无涩滞,但在听到那几句话时,袖袍下的拳头微微握紧,随即又缓缓松开。
 
    谢留尘内心一涩,莫名有了些感同身受:“原来她也是会在意的吗?”
 
第八十章
 
    一十九宫宫主、三十三洞洞主俱已来齐,部署留在台下。这五十多魔族高层神色凝重,稀稀疏疏坐于议事厅上,身前各摆着一张桌案,桌案上头空无一物。魔气氤氲,将本就阴暗的魔宫笼罩得更加阴森。
 
    赤霞洞主远离其他宫主、洞主,在角落里一张桌案前坐下,谢留尘低着头、躲在她身后,心中计划着一会儿回去途中如何逃脱。
 
    一名声音苍老的宫主朗声道:“左护法临时有事,宴席押后,大家先静待一阵吧。”
 
    也没几个人说话,魔宫内落针可闻。
 
    这一十九宫宫主、三十三洞洞主各占一张座位,而上座还空着三张座位,除了适才所见左护法外,应还有两人,在魔族中身份地位高于诸位宫主、洞主。
 
    赤霞洞主百无聊赖,翘起长腿,把玩着自己手中一支银钗,这银钗制式粗糙,不像魔族所有,更不似人族修士所有,倒像是南岭凡人才会做的东西。谢留尘站在她身后,凝神望去,看得微微出神。
 
    那道苍老声音又道:“多年未见此魔族盛会,各位宫主、洞主也好久没聚齐了。此次左护法突然召开魔族大会,除了听取各地情报外,便是有大事宣布。诸位有何想法,尽可在会上提出。”
 
    说话间,几名仆从鱼贯而入,为每人桌案送上一盏银壶,与一只杯子。
 
    谢留尘望着那鎏金银壶,不知为何,一股不适之感泛上心头。见赤霞洞主凝眸望着那银壶,始终一动不动。他偷眼望向其他宫主,见一名宫主舔了舔唇,迫不及待地提起银壶,倒出壶中液体于案上杯中。流淌出来的,竟是颜色鲜红的血液。
 
    谢留尘心里顿起悚然念头,这,会是人族的血吗?
 
    其他宫主、洞主也各自先后倒起了一杯红血,喝了起来,嘴角都染上了绛红色,好似抹上胭脂般。
 
    赤霞洞主兀自低头,继续把玩着手中那把银钗,没有再去看案上那樽银壶。就在谢留尘以为她不会喝时,她终于伸出了手,径倒了满满一杯血,面不改色地将杯中血送入口中。
 
    谢留尘闻得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抑不住的干呕几声。
 
    一室静默中,这声干呕传至各个角落,人人可闻。人群中不知是谁噗嗤笑了一声。沉闷氛围一遭打破,便再也静不下去。
 
    赤霞洞主慢悠悠喝完一杯血,终于开口:“说来说去,不还是要迁宫。”
 
    坐在最远处的一位宫主道:“赤霞洞占地广袤,割出一小块地,无伤大雅。”
 
    赤霞洞主拭去唇上血迹,冷笑一声:“我为魔族立下汗马功劳,赤霞洞的地界谁也别想动!”
 
    那苍老声音的宫主颇具威严,冷声道:“赤霞洞主,我们对你好声好气,是看在左护法的份上。迁宫之事已成定局,你必须得让!”
 
    赤霞洞主斩钉截铁道:“不给!”
 
    只听一道声音淡淡道:“黑旗宫为魔族牺牲甚多,在之前千重影壁那一战中死伤惨重,多要点土地,并不过分。”
 
    谢留尘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耳熟,循声望去,正是那几日前与赤霞洞主起了争端的九宫主。
 
    赤霞洞主微微眯起眼,道:“我的赤霞洞地界,也是我靠战功得来的,凭什么他们死了几个人,就要我让地?”
 
    九宫主道:“赤霞洞府占据了北陆仅有的丰沃地界,赤霞洞主又休养多年,专宠面首,众人早已不满,为堵悠悠众口,赤霞洞主合该退上几步才是。”言下之意,句句都在指责她淫狎男色,荒废战功之事。
 
    “这么殷殷切切的,你是为黑旗宫讨公道吗?”赤霞洞主却道:“听闻前两个月,上千名黑旗宫魔兵的尸体顺着海水飘了回来,那夜凄厉长嚎,彻夜不休。”这女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专挑他人痛处下手。黑旗宫宫主死命瞪她,瞪红了一双眼。
 
    九宫主道:“黑旗宫受左护法之命,到南岭的千重影壁之下歼杀人族修士,为吾族大业捐躯,死得光荣,赤霞洞主莫要说此凉薄之话。”
 
    赤霞洞主又呵呵笑道:“说起千重影壁之事,我倒是想说了,那时左护法临时抽调一部分人马前往南岭,大部分的宫主、洞主都尚未接到情报,除了黑旗宫战死的数千魔兵之外,算来算去,也只有左护法与潜藏南岭、往来传讯的人知晓此事。可是为何,那时人族会知道千重影壁下的通道,反杀魔族魔兵?”
 
    在南岭大陆卧底者大多为枯水宫麾下部署,听闻此言,枯水宫宫主冷下声音道:“赤霞洞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枯水宫部署传递的讯息有误?”
 
    赤霞洞主笑得更加冷厉:“有误倒不敢说,呵呵,不过,你们枯水宫数十年来,派出去的卧底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了吧?怎么到现在一个有用的消息也探不回来?”
 
    “是啊,何止千重影壁这一桩,”坐在离谢留尘二人最近的一位洞主道:“自三百年前,吾族退败北陆以来,派了无数卧底前往南岭,却几乎没得到几桩有用的讯息。”
 
    那枯水宫气得红面煞白:“枯水宫这些年死伤数目有耳皆闻,不容得你们此番诛心之论!”
 
    “哦,你说的死的那些人,”赤霞洞主道,“先前死的那些个魔兵,全身溃烂,有如干尸,这种死法人族可没有吧。”
 
    枯水宫宫主浑身发抖,一心只道:“我枯水宫心怀魔族大业,一世清清白白,怎容得你信口污蔑!”
 
    “够了,赤霞洞主,别再说了!”除了这道苍老的声音加以劝阻外,其他宫主、洞主俱是一脸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神情。
 
    黑旗宫宫主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沉思片刻,道:“两位洞主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想来最大的可能,便是族内有人与人族暗通款曲,将吾族进入南岭的通道告知人族修士,给了他们准备之机。”
 
    枯水宫宫主失声道:“邢宫主,连你们也不信我?”
 
    又有一名宫主道:“赤霞洞主说的也并无道理,本来我便想说了,这么多年来,怎么可能派出这么多人去南岭,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要么便是人族修士料敌机先,要么便是有人告诉了他们,什么人最有嫌疑呢?自然是身在南岭之人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应和:“我们也不愿作此想法,但枯水宫于此事上毫无建树,实在可疑。”
 
    谢留尘曾听白萱说过魔族中有一名秋水门卧底,为他们传讯魔族动向,望向那枯水宫宫主,她肤色略带青黄,极其接近人族外貌,心道难道会是此人?自己该不该救她?
 
    这枯水宫宫主性格最是刚烈,听闻在场诸人声声句句,俱是在针对于她,她伸出发抖双手,指向众人,突然大声道:“好好好!既然你们都不信我,那我便证明给你们看!”
 
    她一言不合,即伸出一掌,正对自己面门拍下,顿然血溅当场,倒在地上!
 
    魔宫之内,氛围有瞬间的凝滞,良久,才听得那位声音苍老的宫主道:“枯水宫宫主以刚烈之心,证得自身清白。将她拖出去吧。”
 
    东面角落冲出几名白衣之人,眼角噙泪,呜咽着抱走地上的枯水宫宫主,出了魔宫去了。
 
    这几名身穿白衣之人,正是枯水宫的部署,也即为方才挖苦赤霞洞主那几人。谢留尘心中一片澄澈:“原来这个赤霞洞主是在报复方才之事。这几名枯水宫的部署一定是受了自家宫主授意,有意挤兑于她,她记恨于心,转眼便顺势将罪名嫁祸到枯水宫宫主身上。如此说来,这枯水宫宫主定然不是秋水门卧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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