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强行咽下涌到喉咙的酸涩,装作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还要出口挑剔:“你就带了一把伞。”
“是啊。”黑瞎子把他长过膝盖的皮衣脱下来,抖了抖上面细密的水珠,给解雨臣当个斗篷披上,还把袖子在锁骨处打了个结,“这破饭店门口有点积水,车也开不进来,我这靴子专业防水的,你看看你那鞋,这么贵还遇水就废,我背你出去,一把伞正好。”
被点名的破饭店经理轻咳了一声:“解董,您先生来了就好,那我先去忙了。”
“哟,还有认识的人在呢。”黑瞎子笑了一下,“怎么不早说,当着人家的面说你败家,这多不好,虽然不败家的人也不来这破地方。”
破地方的经理尴尬一笑,飞一样转头跑了。
解雨臣笑了,黑瞎子蹲下示意他上来,解雨臣惊讶道:“真背啊?”
黑瞎子啧了一声:“你这不废话吗,我又不是你,一句话拐五步一坑十步一弯,我说的话从来都是简洁明了,实际含义等于字面含义。”
解雨臣难得安静的趴在了他背上,黑瞎子轻轻松松背起来往外走,解雨臣撑起伞,琢磨了一下怎么样才能把黑瞎子挡的更严实,黑瞎子看出他的小动作,捏了捏他的大腿:“你把你自己挡好了,我就淋不着。”
他们回去的路上雨下的更大了,环线上有点堵,黑瞎子停在原地,雨刮器一下一下刮着雨水,在雨水的衬托下,车内显得有些安静。
解雨臣先开口:“今天……那个人果然想用信息素挟持我。”
“蠢。”黑瞎子果断评价。
“你的信息素保护了我。”解雨臣看着窗外模糊的雨幕喃喃道。
“正常的反应。”黑瞎子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又放回烟盒。
解雨臣把头靠在车玻璃上:“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黑瞎子笑了笑:“习惯就好。”
习惯了才不好吧。解雨臣冷冷的想。习惯了就死定了。
一进家就闻到一股糊味,黑瞎子走进厨房一看,锅底都烧穿了,解雨臣坐在餐桌前幸灾乐祸的笑,黑瞎子拍了拍他的腰:“还笑,你没得东西吃了,快,帮我切个西红柿。”
解雨臣擦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泪,走到黑瞎子旁边利落的挽起袖口,洗菜,拿刀,一切两半。
黑瞎子换了个新锅烧水,蒸腾出一片朦胧的雾气,解雨臣突然停下了切菜的手,盯着案板上红色的汁液,平静道:“能抱我一下吗。”
解雨臣没有转头看,他听见筷子掉落的声音,听见黑瞎子手忙脚乱关火的声音,然后黑瞎子抽出他手里的刀丢在案板上,紧紧的抱住了他。
解雨臣没有抬手,也没有回应,静静的看着地面站立着。
黑瞎子的双臂环着他的腰,让两个人的胸口紧紧的贴在一起:“这样可以吗?”
解雨臣无声的笑了一下:“你不知道抱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啊。”黑瞎子低下头来轻柔的吻他的脸颊,“我也刚刚开始学习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你只好多担待。”
“骗人,你明明这么会。”黑瞎子吻了一下解雨臣的嘴角,又去吻他的脖颈,解雨臣觉得有点痒,笑了起来,“我还想问你为什么突然在表面功夫技巧方面突飞猛进。”
黑瞎子摩挲着解雨臣的后颈和脊背:“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要是有的话怎么办呢。”解雨臣在信息素的感染之下,觉得身子有点发软。
“那我下次顺风车碰到他,就给他绕路。”黑瞎子逗他。
解雨臣埋在黑瞎子肩膀上笑的浑身发抖,笑完之后捧着黑瞎子的脸,眼里满是狼狈的不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自己标榜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到,现在又向你要一个拥抱,我自己先说这段婚姻不会打扰到你,可是又忍不住……“
黑瞎子一提他的腰,让他坐在厨房的操作台上,隔着薄薄的衬衫亲吻他的胸口:“你知道什么叫镜像效应吗。“
解雨臣咬了一下嘴唇,摇摇头。
“心理学的一个理论,意思是每个人对于别人来说都是一面镜子,人们通过这些镜子里的自己,补全对自我的认知——解雨臣,你看着我。“
解雨臣抬起头来,看到黑瞎子的墨镜。
“你看到什么?“黑瞎子问。
“看到我自己。“解雨臣道,一个眉头紧皱的自己。
“对。“黑瞎子分开解雨臣的双腿,和他站的更近了一些,”不要抗拒你自己,不管是什么样子的你,都是你的一部分,只不过从前没有人让你看到罢了,人都是复杂而矛盾的,你丢掉脆弱的部分,可能也就连着愉悦一起丢掉了。“
“所以我在你眼里是脆弱的?“解雨臣苦笑了一声。
“不是,你在我眼里是完整的。“黑瞎子捉住解雨臣的手,轻轻舔舐他的指尖。
解雨臣有一双很好看的手,小时候为了唱戏很注意保养,手指细长柔软,现在被黑瞎子骨节分明的手捧着,用舌尖缠绕上指尖,有种说不出的色情。
解雨臣红着脸偏过头去,黑瞎子坏笑了一声,挺腰顶了顶解雨臣的胯下:“你的性癖还挺奇怪的。“
可不是嘛。解雨臣腹诽道,我的性癖就是你,可不就是十分之奇怪吗。
他从黑瞎子这里得到太多,可是能连一个完整的标记都没办法回报给他,解雨臣搂上黑瞎子的脖子:“做吧。“
黑瞎子嗯了一声,利落的剥掉解雨臣的裤子,让他的双腿缠绕在自己的腰上。
“硬不硬。“黑瞎子舔着解雨臣的耳垂。
解雨臣感受到抵着大腿内侧的滚烫硬物,脸红的更厉害,嗔怒道:“你自己硬不硬心里没数吗?“
黑瞎子暧昧一笑:“我说的是桌子。“
解雨臣尴尬的眨了两下眼睛,捂住黑瞎子的嘴,吻了上去。黑瞎子趁势按住他的手,伸出舌尖舔吻他的手心,解雨臣赶忙抽回来,却抽不动。
黑瞎子嘿嘿笑了两声,放开他,拉开自己的拉链,褪下内裤,让已经很精神的性器站出来,拉着解雨臣白皙的手覆上去上下撸动,让饱胀的头部在解雨臣手心里顶了几下,黑瞎子低喘几声,笑道:“这还真是挺带劲。“
“少说点,多做点吧。“解雨臣很没有气势的教训他。
黑瞎子伸手撸了两把解雨臣已经精神起来的阴茎,手指顺着会阴向下摸,意料之中摸到已经水光淋漓的穴口,流出的水渍在操作台上汇成小小一汪。
“你是不是发情期来了。“黑瞎子毫不客气,扶着性器在穴口处一下一下的轻轻顶着。
“不知道……正常经历发情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信息素又没有味道,抑制剂也没有停过……“
“你啊……那从今天开始矫正一下吧。”黑瞎子握住解雨臣的腰,一挺胯把阴茎送入了温暖的穴道,被标记过的身体早已食髓知味,穴肉紧窒的绞着愈发胀大的阴茎,一下一下的握力如同模仿吞吐。
黑瞎子下面被吸得无比舒爽,上面就叼着解雨臣的乳头又咬又吸,乳头很快肿胀了起来,和后穴一起泛起微妙的酥麻感,解雨臣爽的连呼吸都夹着哭音。
黑瞎子抽插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双臂索性直接穿过膝下,捏住解雨臣挺翘的臀,把他凌空抱起,大开大合的进出,肉体拍打时带着的水声在解雨臣耳中被无限放大,可是越是心理上觉得难为情,生理上的反应反而越汹涌,交合处的淫靡汁水沾湿了解雨臣的整片大腿根,又顺着黑瞎子的腿蜿蜒的流下去。
解雨臣先射过一次,后穴愈发绞紧,黑瞎子也射在他的穴道里,却没有抽出半勃的性器,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抱着解雨臣往卧室走。
解雨臣第一次感觉到房子太大不是件好事,高潮后更加敏感的后穴清晰感受着含着的性器一点点坚硬胀大的过程,要命的是他们家卧室居然在二楼,上楼梯的颠簸感让解雨臣难耐的夹紧了双腿。
黑瞎子顺势和他一起倒在床上,影子笼罩着解雨臣,有种莫名的安心感,黑瞎子捏了捏他的鼻子,擦干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的泪:“你这次发情期很凶,我们慢慢来。“
解雨臣也只能点点头。
黑瞎子放慢了速度,深而缓的插入的几次,不小心顶到了已经微微打开的生殖腔口,解雨臣浑身一麻,还是没能控制住,交代了第二次。
黑瞎子似乎是不想进到生殖腔里面,没有再插到那么深,快速抽插了几十下,抵着解雨臣的臀缝射了出来。
黑瞎子抱着他两个人侧躺下来,解雨臣问:“不进来吗?“
黑瞎子知道他说的是生殖腔,沉吟片刻,一只手替解雨臣撸动阴茎,另一只手三指在解雨臣的穴道里进出碾磨帮他缓解:“不进去了。“
解雨臣又高潮过一次后小腹酸的厉害,勉强算是压住了生殖腔对于蹂躏的渴求。可是黑瞎子又一次硬起来的阴茎抵着解雨臣的后腰,解雨臣转过头去:“要不然我用……“
说罢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黑瞎子笑着抱紧他,本来感觉冲个凉水澡就能压下去的欲望被解雨臣这个舔嘴唇的动作烧的更加炽热,他摇摇头说别,还是忍不住拍拍解雨臣的屁股,让他夹紧双腿,在大腿之间磨蹭了几下来纾解欲火。
解雨臣觉得自己像一块皱皱巴巴的海绵,被人挤出好多水去,于是下意识地把自己缩成一团,黑瞎子温暖的手掌替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酸痛的小腹。
明明是为了替他做点什么才提出了做爱的要求,可是到最后收益的反倒像是自己,解雨臣迷迷糊糊的想,不进入生殖腔也不让他替他口,该不会是因为当时标记的要求太突然,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吧。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眉头紧锁睡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本来做爱是件美好的事情这个道理都快教会了,一个标记又打回了原形,那个仓皇的标记显然让解雨臣对做爱的印象写满了忍耐,不适和疼。
黑瞎子揉了揉解雨臣没有什么肉的小腹,他对解雨臣说过,希望他一辈子只疼那么一次,所以强行克制住了进入他的Omega生殖腔成结的欲望,和完全占有这个人的欲望。
“还不够爱你吗,再爱我就该出家了。“黑瞎子幽幽的在解雨臣耳边叹气。
第二十章 20
解雨臣早晨醒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感觉自己和床被封印在了一起,一同在一片温暖的海上漂流,身体不受控制,但是意识柔软而模糊,他勉强身长手臂拿过手机,离闹钟响起还有十分钟,他低头看了看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温暖手掌,关死了闹钟。
解雨臣放下手机转过身去,和黑瞎子的赤裸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解雨臣心里突然生出某些仓皇的悸动,微微转过头去:“怎么不戴墨镜。”
黑瞎子笑着嗯了一声,声音也有些沙哑,收回搭在解雨臣腰际的手,从床头摸出墨镜戴上。
“为什么总是戴墨镜,是不想被人看出真面目吗?”黑瞎子收回他的手后,解雨臣觉得浑身一冷,往被子里缩的更紧了一些。
“不是,是有病。”黑瞎子笑着起身胡乱套上背心裤衩,“绝症——怎么样,有没有对我顿生怜爱之心。”
“我看你脑子有绝症。”解雨臣嘀咕了一句,而后感觉天旋地转,被黑瞎子按着在被子里滚了好几圈,解雨臣明白了寿司卷里的材料一定不好受,他刚被卷好,就被黑瞎子整卷扛起来往楼下餐厅走。
“别乱动啊,我现在也虚的很,一不小心再把你摔了。”黑瞎子拍了拍被子,看不出来虚,倒是非常乐在其中。
解雨臣头发凌乱,裹在被子里,被黑瞎子放在餐桌上坐着,像一根刚被挖出来的萝卜,对这个世间充满了迷茫,黑瞎子问他渴不渴,他就点点头,黑瞎子给他倒水,喂了他半杯,自己喝了剩下的半杯。黑瞎子又问他饿不饿,解雨臣点点头,又道,想先洗澡。
“那你洗澡,我先做饭?”黑瞎子问,解雨臣又点点头。
解雨臣作势就要裹着被子下桌去浴室,黑瞎子看着咧嘴一笑,走过去把他抱起来:“算了,咱们点外卖吧,我和你一起洗,这位棉花糖,我把你把自己洗化了。”
解雨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把脑袋乖顺放在了黑瞎子的肩膀上。
两个人的腿在温水里安静的纠缠在一起,黑瞎子拿手机点外卖,顺口问他:“你是不是有一点心理洁癖,每天头等大事就是洗澡泡澡。”
解雨臣闭着眼睛靠在浴缸壁上,苦笑了一下:“是啊,而且我特别接受不了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去咖啡店都要自己带杯子。”
“精神洁癖里面有很多人是极端的完美主义者,但是人其实没必要那么完美,完整就难得了。”黑瞎子语重心长地教育完,看见解雨臣望过来的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心头一动,迅速举起双手,“声明一下,我可是个干净自重的Alpha,请不要随意物化我。”
解雨臣歪头笑,肩膀一抖一抖,激起的水波打在黑瞎子的胸口:“我还在想你今天为什么这么……黏人,原来是心虚。”
黑瞎子坏心眼的往前一凑:“你不知道吗,正常的发情期都是这么黏黏糊糊,干净利落的用针扎自己一下就能对付过去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外卖到了,快起来吃点饭,吃完了还要继续干正事儿。”
解雨臣不情不愿地被他捞起来:“你不是虚吗。”
“这是爱的奉献。”黑瞎子露出劳动人民的微笑。
被解雨臣用药物抑制太久的发情期来的反复无常又凶猛,把能推的日程推了推,其他事务改成远程处理,解雨臣坐在书房处理工作,黑瞎子穿着大背心靠在书架上翻他买来当摆件的德文书籍,并对他买来不看的行为进行一番令人不爽的评论。
午饭时黑瞎子端上来解雨臣家后成功煲好的第一锅汤,解雨臣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眼神里藏不住的喜欢,黑瞎子让他多喝一点,解雨臣说喝不下留着以后喝。
“以后有以后的,食物、睡眠和快感都是需要及时享受的东西,别指望以后能弥补回来,时间过了就不是那个感觉了。”黑瞎子说着,又给解雨臣盛了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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