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当真会偷懒,谁也没像你似的,学了法术就做什么都用法术,可真是稀奇稀奇真稀奇了。”
谭昭,他是你偶像,你打不过的。
再说了,他这叫学以致用,法术学来不用,那多浪费啊,掐诀和画符,果然还是掐诀更方便,他本来就有些基础,又得高师教导,如今这法力已是有了如臂指使之感。
谭昭相信,假以时日,便能以气御剑,如同以手握剑,又或者能以法力构筑宝剑,伤人于千里之外。
对于法宝或者武器,他反倒没有那么强烈的追求。
“这酒,有些意思,可与俺老孙一坛?”
谭昭直接以法力封存酒坛,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大圣你是佛哎,能饮酒吗?”
……这是个好问题。
猴哥显然顿了一下,笑道:“哎,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要泄露出去了,俺老孙只得来找你算账了!”
“……”这还不是亲师父呢,就这么卖便宜徒弟,人间果然不值得啊。
第215章 人间春色早(三十)
不过作为贴心的塑料徒弟和粉丝,谭昭还是十分贴心地给大圣留了两小坛酒。
因为不想浪费了这么好的蟠桃, 所以这次谭某人酿酒酿得格外地精细, 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 得到的酒自然也不多。
能留出两小坛,那都是厚厚的粉丝滤镜支撑着。
“你这人也忒小气, 那桃儿还不是俺老孙送你的!”
谭昭据理力争:“送我的就是我的了,等下我就在上面写满我的名字。”
“……”这人活成这样,也是绝了。不过猴哥转念一想, 又乐了, 这人要是飞升天庭, 那天庭那些老不死的神仙可有的受了。想到这里,猴哥酒也不馋了, 顿时就来了兴致, “来来来, 让本佛看看你最近进步如何?”
谭昭浑身一哆嗦, 只感觉鸡皮疙瘩瞬间泛起来了。不过他抬头看了看猴哥,觉得还是非常有安全感的。
“来就来!”
这对假师徒, 也是天底下数得出来的奇葩了。
第二日, 刘沉香就做出了选择, 见娘亲这件事于他而言诱惑太大, 便是知道前面可能有坑, 他也毫无犹豫地跳了下去。
谭昭得到了答案,传信于杨二郎,还没等吃过中饭, 就有人来将刘沉香接走了。
“那是梅山六友的人。”
谭昭半点都没感到惊讶,毕竟三圣母就是由梅山六友看守的:“大圣猜到了?”
猴哥摆了摆手,他才不去想这些弯弯绕绕:“俺老孙管他呢,你也少掺和进去,这二郎小圣从前威风凛凛,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心窍长多了,反而畏首畏尾的,若是俺老孙,提着三尖两刃刀就杀到那劳什子面前,管他凡人还是妖兽呢!”
谭昭适时地泼冷水,作为一个合格的粉丝,他自然知道偶像的品性:“大圣,你已经成佛了,小心你家师父半夜找你入梦谈论精深佛法。”
“好啊你,看来俺老孙是没打痛你,看招!”
……然后,谭某人终于因为自己的嘴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系统:哈哈哈哈,活该啊你!我已经替你截图保存啦,不用谢:)。
[你是改名叫魔鬼系统了吗?]
系统:哎,想想也不是不可以呀,听着就挺带感的。
[呵!想得你美的。]
技不如人的代价,就是谭某人晚上吃饭的时候还顶着张红红绿绿的脸,不过某人脸皮厚,适应了一会儿就非常坦然地坐那儿端端地吃饭了。
倒是秦家人和三皇子,对此非常不适应。
“陆先生,您这脸……”
谭昭摆了摆手:“没大碍的,放心,大家继续吃哈。”
陆先生这性子,真是让人完全捉摸不透了。
吃过饭,秦国舅追了过来:“陆先生,还请借一步说话。”
然后谭昭转头,秦国舅又对上这张脸,这猛然地冲击感,陡然让人心惊肉跳。造了孽了,这到底谁打的,着实可恨!
反而当事人对此适应良好,毕竟用了法术也不痛,反而顶着这张脸吓人还挺好玩的,秦家与三皇子绑在一条船上,如今走上了绝路,对于他们而言,至少表面上来讲,他可能是唯一一条出路了。
秦家人到现在才来找他,已算是沉得住气了。
秦国舅宦海沉浮多年,后来为了女儿避居确州城,但眼界和阅历都在那里,如今束手无策,不过是因为他对上的力量并非凡世间的力量罢了。
对付这种老狐狸,十动然拒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毕竟如今他也算是个世外高人的人设,如果表现得太接地气太随便,岂不是掉他的逼格。
系统:你顶着这张脸,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你最近话有点多哎,是皮松了要我替你紧一紧吗?]
系统终于安静如鸡了。
打了几轮机锋,谭昭适时地打了个哈欠,秦国舅看火候差不多了,便道:“陆先生大恩大德,秦家没齿难忘。但陆先生对三皇子出手相救,恐怕不是因为小儿的恳求这么简单吧?”
玩官场的,多多少少都会从利益考虑问题,秦国舅也不例外。抛开父子关系,因为一个无辜鬼魂就舍命救人,这在官场上可能活不过一个月。
秦国舅自觉老了,看人少有出错的,陆三载是个聪明人,且学识武功半点不差,倒像是那些隐士维护天下安稳之辈。
他想了许久,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理由能说服自己了。
当然不是,但也不能说完全不是,过去的选择已经作出,再追究就没多少意思了,谭昭从来是个向前看的人:“是与不是,又有何关系呢?”
“先生当真没有一展才学之心吗?”
谭昭回答:“没有。”
这天儿,就这么给聊死了,两人四目相对,秦国舅心中有些没底了。他原本以为陆三载施恩于他们,为的是从龙之功,毕竟锦上添花谁都会,能在困境之中出手相助,高风险也就意味着高回报。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看走眼了?!
但如今人在屋檐下,秦国舅当即换了法子:“是小老儿唐突了先生,只是三皇子不易,又受奸人所害,如今朝堂乌烟瘴气,受国师蒙蔽,还请先生出手,秦家愿拿出一切,换先生出手。”
蜡烛哔哔啵啵烧了两声,谭昭的脸才烛光下明明暗暗,他伸手揉了揉眉间,忽然沉静道:“国舅还是不要随便轻言许诺为好,若我心思歪了些,便是随意磋磨你们,天道那儿也不会有任何的因果缘由。”
这话虽没有拒绝二字,却是明晃晃的拒绝了。
怎么说呢,他是来度假的哎,在神仙世界还玩官场游戏,他这假也度得太失败了吧?再说无为子和国师的事情,早晚会解决,他只要跟着猴哥学艺顺便给人提供食宿就足够了。
再多余的,实在没必要做,累人累己的活,他可不干。
“陆先生,还请……”
谭昭一下子抬头,对上秦国舅的眼睛:“既是求人,就该是真正要求的人来,你便是说破嘴皮子,我也不会答应的。”
这人突然强势起来,秦国舅居然被震慑住了,只待人消失在廊口,他才叹了一声,他确实是老了,如果他的大儿子有陆三载这般出色,三皇子又何愁将来出路啊。
但秦国舅显然并没有放弃,他转了脚步,去了三皇子的房间。
不过这些谭昭并不关心,反正事情会解决,他一个弱小又无助的凡人,每天学学法术、酿酿酒才是度假真正的打开方式。
还没等三皇子过来“三顾茅庐”,刘少年就从华山回来了。
神仙界的交通出行真的是太方便了,谭昭学法术的一大动力就是这个,大圣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不追求,他一万里就满足啦:)。
所以谭昭最近过得还真挺充实的。
“决定了?”
刘沉香点了点头:“嗯,娘亲在华山底下十六年,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我从小的愿望,就是能一家三口团聚。爹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
……你到底对你爹有多嫌弃啊。
“既然如此,那陆大哥也不会劝你,很多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努力吧。”
刘沉香点了点头,能遇到陆大哥,是他的幸运:“陆大哥,谢谢你。”
谭昭摆了摆手,这可算不上,你真正要谢的是你那便宜舅舅,他不过就是废个嘴皮子的功夫。
**
当日在东海边,无为子被猴哥打得重伤溃逃,如今已足足过去半月。
这半月风平浪静,除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威胁之外,无为子连个头都没冒出来,二郎神在天地之间请了千里眼和顺风耳搜寻,都是毫无踪迹,可见此人的躲藏功力非常了得。
不知不觉,人间已经进入了盛夏,春日的舒畅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夏日的阴晴不定和燥热沉闷。
谭昭早在买下缘居的时候,就在缘居布下了阵法,如今学了法术,更是套了进去,冬暖夏凉,比空调还要智能,法术简直是提高生活幸福感的一大利器。
“所以你就好的不学,专门学些杂七杂八的,洗衣服刷碗,打扫制冷,你怎么不用来做饭啊!”
“……其实我试过,但差点把厨房炸了,吓得秦老夫人差点晕过去。”
猴哥终于完全服气,甚至狠狠地嘲笑了假徒弟一番,完全不留情面,嘲讽拉得十足:“哈哈哈哈,你说说你,沉迷口腹之欲,现世报了吧!”
“……大圣有本事,戒了香蕉和桃子啊!”
然后,然后就又打了起来,偶像滤镜越来越薄的后果,就是塑料师徒情越来越重,谭昭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天庭的神仙都不想跟大圣交朋友了。
系统:宿主,其实你也不差好不好,大哥为何嫌弃二哥呢?
[滚蛋。]
塑料师徒刚打过一架,趴在石桌上一个喝水一个吃香蕉回体力,就在这时,哮天犬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并不算好的消息。
“主人派了人保护刘彦昌,但刘彦昌还是不见了。”
谭昭一皱眉:“不见了?怎么个不见法?”
他刚问完,缘居外就传来了敲门声,谭昭打开门,一个熟悉的中年和尚站在门口,他手里握着一封信,正是当日在皇宫,猴哥假扮的那位。
哦嚯,有趣。
第216章 人间春色早(三十一)
“是你。”谭昭说完,又自己进行了否认, “你不是那个小道士。”他当初还未学法术, 但还记得大圣说的话。
和尚笑眯眯的, 一副浑然无害的模样:“陆施主好眼力。”
说话轻声细语的,说着还边将手中的信双手奉上, 也不催促谭昭接过,只道:“祖师爷仙逝前,留下这封信, 陆施主看后便会明白。”
谭昭却没有立刻接过, 只道:“这封信上并无人名, 你怎知道要送信与我呢?”
和尚闻言,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施主看后便知。”
谭昭望着这封轻飘飘的信, 伸手停在半空中, 又不动了:“我接可以, 大师可以回答在下一个问题吗?并不是什么难题, 大师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即可。”
“什么问题?”
“那日那个小道士,还活着吗?”谭昭忽然语出惊人。
和尚笑得更春风和煦了, 似乎这盛夏里的热意不沾身一般:“施主是个明白人, 又何必问出口呢!”
谭昭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没偷偷看了那封信, 所以说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悔恨是没有用的:“我明白了。”
说罢,他伸出双手接过书信,和尚微笑着消失在原地, 竟不是个活人,只是一个一次性法身罢了。
捏着信,谭昭转身关门缩地成寸回到院中,这一抬头,就对上两双亮堂堂的眼睛。
“快打开看看。”
谭昭其实也有些好奇,便将信展开,上面记载了一个道士的生平。
一人一猴一狗读罢,脸上神色不一,最先开口的是哮天犬:“不,我说,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谭昭摊手:“谁知道呢!”
猴哥高高挂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显然他是真不关心前世这些个弯弯绕绕的。
谭昭将信折好,塞进哮天犬的狗嘴里:“收好,拿回去给你家主人。至于刘彦昌失踪一事,恐怕跟无为子脱不开关系。”
哮天犬收好信,没好气地开口:“你不说我也知道,命定之子七岁生辰那日,是奠定气运之时,过了这一日,气运就会稳固,天道福泽,人力再难插手。”
“还有这种说法?三皇子生辰几日?”
哮天犬回道:“八月初一。”
谭昭算了算日子,我去,这不就七天之后了嘛,难怪无为子受了重伤也要放手一搏了。这种“借壳上市”的机会,那是千年等一回,好不容易天时地利人和,若他是无为子,也是不愿意就此含恨错过的。
毕竟人生轮回八百年,太久太久了。
“恐怕很快就有无为子新的威胁来了。”
哮天犬回去送信,谭昭敛下心思,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桌,敲得大圣心都烦了:“别敲了,再敲你还能跑回八百年前打人不成?”
“……大圣,能稍微委婉一点吗?”
大圣冷酷无情道:“不能,你们这些人,就是想太多,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管那许多作甚!”
谭昭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想到八百年前这么曲折弯绕就是了。
信里所述的道士,正是无为子的上辈子,因为时间紧急二郎神没查出来的前世密辛,都写在这封信上。
“大圣觉得送信的这一方,是好是坏?”
谭昭轻声呢喃,显然并不需要旁人的回答,毕竟这滩浑水已经这么浑了,再来几方其实相差不大。
无为子的威胁来得非常及时,在身受重伤又有强敌的情况下,只能玩点卑鄙的阴人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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