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里身材娇小的将军,端木易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想到昨天晚上那一触即离的吻,看着面前这个执着的带着罗刹鬼面具的小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只有自己知道这面具之后是那般可爱的面容,心里就有些奇异的满足。
等为英招穿好了衣服后,端木易又细心的为他绑好了头发。完后英招整理了一下衣襟,觉得自己家的男人确实将自己伺候得十分好。
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门外喊道:“来人,把早膳端上来,我就在这里吃。”
说完便坐在桌子旁,静静的等着下人来送吃食。实际上英招并没有必要在这里吃早饭,若是按照原主英景宁的习惯,他一般都是在去到朝堂的车子里吃。
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因为英招担忧下人再克扣端木易的吃穿用度罢了。
果然,过了不多时,桌子上便摆满了丰盛的早餐。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荷叶粥的香气传到鼻翼间,引得英招食指大动。
等到下人都退出去之后,他立刻便拿起勺子掀开面具的一角,大快朵颐了起来。
端木易来到将军府中也有一个月的时间,自然也听说过原主的习惯。昨天英招在自己的门外面呵斥那两个杂役的事情,端木易也都在屋子里听到了。
所以,将军他是在担心自己吧!是想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吃食没有被短缺,所以才留在这里和自己共进早餐的吗?
想到这里,端木易的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意。拿起面前的粥碗喝了一口,看着那面具下露出的一点尖尖的下巴,更加确定英招根本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别扭小家伙。
吃过早餐之后,英招和往常一样坐着英府的马车去上朝。现在的自己在朝廷上虽然还是被大家尊称为镇国将军,然而,不过是个挂名的闲职罢了。
他手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兵权,往日里在朝堂上也没有自己需要说话的地方。不过今天,英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等到下了朝之后,英招立刻便加快了脚步,跟上了走出大殿的于丞相。他走到于丞相身旁身旁的时候,故意撞了这位老丞相一下。
随后赶忙扶住于丞相,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丞相,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同您商量!”
等到说完这句话,英招立刻直起身子,对着于丞相大声的抱歉道:“于老丞相,抱歉抱歉!是我没看清楚路,还请您老多加担待。”
于丞相在听到英招小声对他说的话之后,眸光一闪,对着英招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听到英招道歉的话,立马爽朗的大笑道:
“将军客气了,小事而已,将军不必介意。”
随后便对着英招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英招看着于丞相离去的背影,本也打算离开,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英招转过头,便看到当朝的太子端木朔风正对着皇帝努力的劝说着:
“父皇,不可以再如此大兴土木了!这沧澜赤月一战才刚刚过去不久,国库空虚,您怎么能为了讨一个妃子的欢心这般不顾百姓的疾苦!您要多为黎民百姓着想啊!父皇!”
端木颜朗闻言怒瞪着太子,对着他呵斥道:“逆子!你这个逆子!朕要如何行事,不需要你来多嘴!”
说罢,端木颜朗便气愤的拂袖而去,完全不理会后面还在苦苦劝说的太子。
这是平日里时常都会见到的画面,英招见状挑了挑眉,心道这做老子的昏庸无道,生了个儿子倒是个宅心仁厚的。
这些年端木颜朗为政愈发昏庸,也多亏有这么个太子,沧澜才有了希望。
眼中流光闪过,英招的心里又生出了些许别的思量,立刻转身离去。
而另一边,于丞相不多时也悄悄的来到了两人早年就约定好的地点,找到了英招。
他见到英招之后,立马笑着走上前来,慈爱的拍着拍他的肩膀说道:“说吧,找你于伯伯究竟有什么事?”
于丞相和英招的父亲英振天实际上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只不过于丞相的家室普通,之所以能够走到丞相之位,靠的完全是自己无双的智计以及才学。
于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他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考取了功名。在他少年穷困潦倒之时,英振天更是给了他不少帮助。
他早年贫困之时同英振天的交情鲜少有人知道,后来到了朝堂之上,于丞相懂得要避嫌的道理。
所以平日里,同将军府的来往看起来也并不亲厚。然而,在背后英家和于家却是有着真切的情谊的。
英振天去世之后,于丞相在朝中一直都对英景宁多有照顾,明里暗里帮了英景宁不少忙。
只是英景宁也是个有骨气的,在自己的父亲去世之后,也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在战场上拼杀,并不愿意依靠父亲友人的相助。
只可惜英景宁作为一个武将,到底思想简单,最终还是着了道。不止被自己的心中所爱白文轩所欺骗,还在重伤中亏损的底子。
失去了兵权不说,连祖传的行军布阵图都被对方所偷。可怜英家满门忠烈,在原来的剧情线中,最终却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说起来英景宁这些年也从来都没有真的求过于丞相什么事,这下子突然找到了对方,倒还让这个老丞相心里有点激动。
自从英振天去世后,他一直都想要好好照顾一下友人之子。这下子对方终于对自己有所求了,于丞相自然赶忙就来到了往日他们曾经约定好的地点。
英招见到于丞相来了之后,立马对他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
“于伯伯,您来了!本来也不想劳烦您老人家的,只是此事牵连甚大,不如我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再详谈可好?”
于丞相闻言,立马对着英招点了点头。于家在这都城之中也经营着自己不少的私产,于是老丞相便带着英招从一个隐秘的后巷,从后门进入到了一个酒楼之中。
掌柜一见到于丞相,自然晓得是自家主子有事,立刻就将他们带到最里间的包房内。
等到掌柜离开,英招见这里也确实隐蔽,才对着于丞相开口道:“于伯伯,不知当日我大婚,您可曾去过?”
于丞相闻言点了点头,英招同端木易的婚事,也算是轰动了整个都城。自己自然也有前去,还备上了一份厚礼。
“那不知于伯伯你有没有注意到在婚礼当日,号称京城第一才子的白文轩也在酒席之中。他还曾经来向我敬酒?”
看到于丞相脸上疑惑的表情,英招继续说道:“都城中有一些有关于我和他的流言,不知于伯伯您可曾听过?”
于丞相听到英招如此说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这些不过是豪门子弟的花边新闻。不过自己也确实曾经听到自己的儿女在饭桌上对他提起过。
在都城中一直都有传言,说英景宁真正心悦的是都城第一才子白文轩。而他实际上对这个哑巴王爷十分不喜,之所以同端木易成婚,不过是无法违抗圣旨罢了。
想到自己友人之子不得不承受一桩他不想要的婚事,于丞相的心中也难免有些愧疚。叹了口气,拍拍英招的肩膀说道:
“景宁,这件事确实也是伯伯无能啊,竟然连你的婚事都帮不上忙!”
英招闻言赶忙摇头说道:“我此次来找于伯伯并不是为了我的婚事,我只是想告诉您这个白文轩并不简单。”
于丞相听到英招如此说,立刻皱起眉头,对着他问道:“景宁,你这话是做何意?莫非所谓的你倾慕这位第一才子的传言,是你有意为之?”
英招点了点头,立刻凑上前来,在于丞相的身边小声的对他说了自己怀疑白文轩是赤月国细作的事。并且详细讲述了之前的大战,赤月的人究竟是如何抢夺先机,知晓军动向。
之后自己身受重伤,军医又是如何故意不好好医治自己,还趁机给自己下了药,致使自己身体的底子亏损,无法再上战场。
英招对于于丞相毫无隐瞒,因为他知道,若是在这朝堂之中还有谁是最可信任之人,那必定是面前这个人没有错了。
虽然于丞相事故圆滑,却是真的心系整个沧澜国。为了黎民百姓鞠躬尽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官。
于丞相听到英招的话,脸上立刻涌起了震惊的神情。虽然他也曾经听闻过之前那一场仗打的十分艰难,英景宁又身负重伤。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秘辛。竟然是因为有细作事先偷走了我军的作战图,才使得沧澜损失惨重。
而英景宁在靠着自己一己之力终究打败了赤月国之后,竟然还会被皇帝派去的人害的亏损了底子,无法如常人般施力。
想到这里,于丞相猛地站起身来,气愤的对英招大声说道:
“皇帝昏庸无道,昏庸无道啊!英家世代忠烈,你父亲战死沙场,你年纪轻轻便在战场上为国拼杀。没想到,你拼尽了性命才打败了敌军,皇上他怎么能如此做!真是,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英招见到于丞相如此激动,知道他是真心真意的替自己而感到气愤。赶忙拉住了于丞相的手臂,宽慰道:
“于伯伯,事已至此,您也不要过于激动。这些年我们英家也多亏了于伯伯您的照拂,往日里我奔赴前线,家中的祖母和幼弟都要多亏您照看着。现在我身子虽然亏了,却终于可以留在这都城之中陪伴他们了。”
说到这里,英招露出一丝苦笑,却只让于丞相更加心疼这个小辈。只是随后,英招神情又有些忧虑的说道:
“只是,皇上忌惮我们英家许久,还收回了英家的兵权。我无法上战场,细作又留在这都城之中。只怕赤月并没有像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死心,早晚还会再次进攻沧澜。到时候,百姓岂不是要再一次经历战火!”
英招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为于丞相倒了杯茶,继续道:
“其实这些年虽然我多数的时候都不在都城,但是对于这都城中事也有一些了解。仅仅是白文轩一个人翻不出这么大的风浪,就算他真的可以从我这里偷到有关于排兵布阵的图纸,他又是怎么将这些东西顺利的运出都城,又转交到敌国的手中。这些都一定要查清楚才行!”
于丞相浸淫朝局多年,听到英招如此说,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有话。眸光一闪,对着英招正色道:“景宁,所言甚是。只是,你想对我说的怕不单单只是如此吧!”
英招听到于丞相的话,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于伯伯!”
随后他凑到对方的跟前,对他耳语道: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帝昏庸无道,这些年,也多亏有太子一直从旁辅佐朝政才让朝廷中有片刻清明。然而这几年皇上对于太子的态度越来越差。最近又频频表现出想要罢免太子之意,若是这国之储君真的易主,只怕这黎民百姓的日子,就都要不好过了!”
第42章 哑巴王爷VS罗刹将军(7,8)
“所以, 要肃清朝廷, 铲除奸佞, 保住我沧澜百姓的和平, 就都要拜托丞相您了。”说罢,英招对着于丞弯腰相行了一个大礼。
于丞相赶忙将他扶起, 感叹道:“看来, 你这个臭小子是要逼着老夫站队啊!”
英招闻言却是对着于丞相摇了摇头。“无所谓站队, 只是觉得仁者合该得这天下。”
于丞相听到英招如此说露出欣慰的笑容, 点了点头。随后二人便又将现在的局势, 以及所要实施的一些计划,详细讨论了起来。
二人一起商量了许久, 英招又在酒楼吃过了午饭之后才回到了英府。之后的几日,英招每晚都会去到端木易的院子里。
虽然每每进入端木易的房间, 都会做出一副踌躇不愿的样子。但实际上英招自己的心里完全乐开了花,甚至恨不得每次下了朝就立刻去找自家的男人亲密一下。
不过现在他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在晚上等到对方假寐之后偷亲两下,摸摸手罢了。
英招几天没有搭理白文轩, 因为他知道白文轩来到英家的目的本就不单纯, 想来这几日的冷待,必定已经让对方按捺不住了。
所以在今日, 英招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在下朝之后在附近的街道转悠了两圈才回到了家中。在自己的房间稍微歇息了片刻,便去到了白文轩的院落。
白文轩所住的院子是除了英老太君的住处之外在英家最好的院子。当初英景宁事事都顺着白文轩的意, 这院落也是白文轩自己挑选的。
他平日总是吃住在英家,一应用度都是最好的。明明总是在英景宁的面前做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可实际上却又这般贪图享受。
不止吃住英景宁的,就连平日里出门采买,也都把账面记在了英府的名下。英家每个月到各个铺子里结算,都需要多付出一大笔白文轩的开销。
他吃英家的,住英家的,却还要给自己立起高高的贞洁牌坊。
英招觉得原主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并且丝毫没有看出对方对自己的利用,也真的是瞎了眼。
白文轩身旁一直跟着的小厮书墨见到英招来了,立刻欢天喜地的跑回了屋子里对着白文轩喊道:“公子!公子!将军来看你了!”
不多时,白文轩便笑着从屋子里迎了出来。见到英招之后,十分亲切的拉起了他的手,对着英招关切道:“将军下朝许久了,怎么才回来?我还正想着,今日和将军一起下棋饮酒呢!”
英招听到白文轩的话眸光一闪,对方连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了如指掌。看来,某些将军府的下人真的忘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子了!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说道:“有点事耽误了一下,所以回来晚了。”
随后英招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交给了白文轩,说道:“路过玉器铺子的时候看到这块玉佩,觉得和你这身白衣格外相配,便买下来了。你看看,可还喜欢?”
白文轩拿起锦盒中的玉佩,端详了一阵儿,见那玉质温润通透,便知道价值不菲。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对着英招点头笑道:
“只要是将军送的我都喜欢!将军,屋子里的棋盘已经摆好了,请随我一同进屋去吧!”
随后便伸出手,对着英招做了个请的姿势。英招也不拒绝,两个在房间里就这般一同下棋对饮。
白文轩也确实有些学识,不过面对活了上万年的英招来说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英招看着白文轩在自己的面前矫揉造作,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嘴角拉出一缕讽刺的笑意,却还时不常的对对方夸奖上两句,倒是引得白文轩更加自得。
等到傍晚时候,白文轩留英招在这里用饭,英招也没有拒绝。他知道,白文轩之所以一直想讨好自己,最大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找到英家世代相传的行军布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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