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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沈】生者如斯(古剑奇谭2同人)——残句断章/温水沏茶

时间:2019-12-16 16:17:35  作者:残句断章/温水沏茶
  他几乎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一步,强迫自己站定不动,然后慢慢抬起手来,向走远的沈曦摇手。
  只此一面之缘,不知以后能否再见。
  这一世,他不再是小曦的亲人。沈曦安心依靠的肩头,是另一个会呵护她、不会把她推入无尽噩梦中的父亲。
  沈夜心里涌起巨大的感伤,同时亦有丝丝缕缕柔软的喜悦缠绕其中。
  他想他应该感激,冥冥之中安排命运转轮的不知何种力量。
  至少让他再次见到了小曦,知道她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在这座城市里,是万千倍受宠爱的普通女孩中的一个。
  她会在时光流逝中慢慢长大。
  熟悉的足音仓促地从身后传来,沈夜回过身去,来人果然是谢衣。
  “你怎么来了?”
  谢衣赶得匆忙,大衣脱下来挽在臂间,额角冒着细汗,气息也有些急促:“听到广播,就赶了过来……见到小曦了?”
  快到商场打烊的时间,四楼客户中心只有工作人员,沈夜目光直直盯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恍惚地应了一声。
  谢衣不动声色地审视沈夜面色,强抑担忧,微笑着问:“小曦还好吗?”
  沈夜点了点头,有些失神地道:“她很好。活泼开朗了很多,看起来很精神,她的父母很疼爱她。”
  除此之外,再无他话。
  不是所有人都有缘分离别之后还能重聚,然后一起走过一生。
  能够再次相见,已是难得的福分。这个道理他们都心知肚明。
  沈夜的失落和悲伤无从安慰,他负担着过去和现在的全部记忆,他所承受的伤痛连时间都无法疗愈。
  谢衣不再多问,伸手握住沈夜臂肘,掌心温度熨帖地传递过去,连同一份沉默的关切和支撑,他看着沈夜温和地道:“阿夜,我们回家吧。”
  回到商场门一楼,去咖啡店里取寄放的食品袋,为答谢好心的店长,沈夜买了几包咖啡豆和淡奶,谢衣见到柜台摆放的咖啡杯,浅咖啡色和米白成双成对,心下喜欢,忍不住买了一对,结果要带回家的东西变得更多。
  走出商场时,外面正在飘雪,雪沫极细小,仅水银灯周围隐约可见,只是一场极不起眼的小雪,可沉浸在节日气氛里的人们很容易被取悦,满街年轻男女们惊喜地呼喊拍照,拿出手机对着霰雪的夜空拍个不住。
  谢衣和沈夜相视一笑,一人提起一个购物袋,空出的手自然而然交握起来,并肩走进落雪的街到,融入往来人流里。
  他们缓步走向附近的公交站,边走边絮絮交谈。
  “把瞳也叫过来吧,他一个人在家,省得做饭。”
  “他不在家。今天已经出发去A市了,明天大概在龙兵屿。”
  “看来还要再去补充些食材备好。”
  “是啊。等瞳回来,一定会再带一个人来蹭饭。”
  公交站台背后的音像制品店里音乐流转,传出一首粤语老歌舒缓悠扬的旋律——
  “就期待三十年后交汇十指可越来越紧
  愿七十年后绮梦浮生比青春还狠
  然后不改装修格局情调
  长住旧居平静地度日
  来怀念完美戏份”
  FIN
  瞳十二小剧场:
  龙兵屿。
  海风冷厉如刀,浪潮一阵阵涌上海滩,溅起雪白的碎沫。
  瞳收紧领口,啧了一声,这里实在不是个交谈的好地方。
  对面那个叫做十二的傀儡人显而易见在发呆,瞳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大褂,主动解释道:“这身的确不太合适,来之前临时救急做了场手术,没来得及换衣服。”
  十二呆呆地“哦”了一声,猛然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低下头,紧张地脸色泛白,语无伦次地道:“没、没有……瞳大人穿什么都好看……”
  瞳微微一怔,忍不住唇角扬笑。
  十二这时方才意识到说错了话,紧张得差点要到舌头,言语愈发混乱:“我……我不是……那个,瞳大人,你怎么会来?”
  瞳波澜不惊地道:“阿夜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他说你是我制作的第十二个傀儡人,一直作为助手带在身边,后来流月城倾覆时,被我送往下界……不过这些,我确实都不记得了。”
  十二在他说出第一句话后就僵硬地站定,低垂着头,双唇紧抿,颜色淡白如纸。
  到底也是活了千年的人了,怎么就这样好欺负。
  瞳无声地一叹,抬起右手按在十二头顶,傀儡人的头发柔软,被海风吹得冰冷。
  “这些年来,幸苦你了。”
  十二浑身一震,牙齿紧咬下唇,把那片血色浅淡的唇瓣咬出刺目红痕,肩膀开始轻细地颤抖,一滴水沿着面具边缘滴下,继而源源不断地打湿他脚尖前的小片地面。
  瞳看着他在面具背后落泪如雨,忽而话锋一转:“不过我不会表扬你。”
  十二嘴唇微张,反应不过来地‘哎?’了一声。
  瞳沉声道:“如果是我将你送往下界,那我一定不愿见这么苛刻地对待自己。”
  面具边缘滴水更凶,十二没有声音地哭得浑身发抖。
  瞳沉默片刻,问道:“哭什么,觉得委屈?”
  十二连忙抬袖子抹去眼泪,惶急地一径摇头。
  像是某种被主人苛责了的忠诚宠物。
  瞳声音里不受控制地带了点笑意:“哦,不是委屈,那就是高兴了。”
  十二哽咽着无法出声,连连点头。
  瞳理所当然地道:“既然这么高兴,那就跟我回去,做我的助手。”
  十二猛地抬起头来,水痕顺颊滑下,嗓音里夹杂着浓浓鼻音,不可置信地哑声道:“瞳大人……”
  一只指节枯瘦的苍白手掌伸到他面前,瞳语声平淡,自然而然地道: “十二,我们回去吧。”
  十二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碰到温凉皮肤后指尖颤了一颤,渐渐使力握紧,掌心攥出细汗,瞳手指一合,力道柔和地回握。
  这次再也不会被远远推开,不会一个人。
  十二取下面具,抬起袖口仔仔细细抹去眼泪,眼角泛着水汽,瞬也不瞬地看着对面的人,粲然笑道:“是,瞳大人。”
 
 
第三十一章 番外一:旧梦
  沈夜走在通往沉默之间摇摇欲坠的甬道上,碎石不断在他身边落下,发出连续不断的沉钝声音,这动静委实扰人,让他静如死水的心也起了点微小的波澜,忆起一些至为渺远的往事。
  或许这道路太长了,而思绪总归未死,需要找一点回忆来填补这过于漫长的死寂,但有些事烂熟于心,有些事不堪回首,便把一些微不足道的碎片,从记忆的深渊里强行拽出。
  那时,他才收谢衣为徒不久。
  沈夜听见小孩子跑过长长的甬道在四壁激起的清脆足音。
  他不用抬头已知来者何人。
  流月城中的人走路很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若是晋见大祭司,更为小心翼翼,几乎行动无声。谢衣是与众不同的一个,他走路生风,活跃、急切,每一步都昭彰着蓬勃的生机与活力,与尊贵的殿堂、与空阔的甬道,与流月城的任何一处都格格不入。
  沈夜搁下书柬,尚未起身,谢衣已奔到身前,一头扎进他怀里,欢天喜地地叫起来:“师尊师尊~”
  沈夜被他撞得身子一歪,抬手按住这调皮弟子的后脑勺,摇了摇头责备道:“冒冒失失,越发没规矩了。”
  谢衣两手揽住他的腰,整个人贴上去黏得紧紧的,扬起的稚嫩脸孔泛着鲜润颜色:“师尊,我今天想到了好厉害的东西!”
  “哦?”
  沈夜眉梢轻扬,微叹了口气,唇边浮起丝戏谑的笑:“无非又是小鱼小鸟之类的玩物。”
  “才不是玩具!”
  谢衣当即大声辩驳,不满地扁了扁嘴,连比带划地讲给沈夜听:“我想做一个可以储存画面的偃甲,可以把喜欢的人,看过的美景存放进去。想见的人随时都能见到,想看的景色也随时都能重现,师尊,你说这样的偃甲是不是很厉害?”
  谢衣絮絮叨叨说话时,沈夜将他身体扶正,解开脑后蹭得乱七八糟的发辫,一点点梳理柔顺,再由上至下重新编好。
  “想法确实不错。”
  沈夜见谢衣眼巴巴望着他,放开编得漂亮齐整的小辫子,点了点头稍示赞许,没等谢衣得意紧接着泼上一盆冷水:“不过,在流月城,你什么人见不到,什么景色没看过,这样的偃甲有何意义?”
  谢衣倒是不气馁,仍旧兴致勃勃的道:“可是弟子相信,我们终有一日能找到破界之法,不会永困城中。到那时候,弟子就同师尊一道,游览大好河山,将天下美景全部记录下来,这是弟子的愿望。”
  沈夜臂肘撑在座椅扶手上,手指抵着下巴,听他滔滔不绝的说下去,不置可否。
  谢衣自顾自说了一大通,没得到师尊半句回应,自己也觉过分聒噪,赧然地住了嘴。然而安静了半分钟不到,他眼里精光一闪,又去抱住了沈夜的胳膊:“师尊,你有什么愿望吗,说给我听听。”
  “愿望?”沈夜一声嗤笑,屈起手指,作势去敲谢衣光洁饱满的额头:“与其漫无边际的做梦,不如做一些近在眼前的实事,我看你就是白日梦做得太多,满脑子都是天马行空的念头。”
  谢衣慌忙抬手护住额头,见沈夜只是作势吓唬,又笑嘻嘻地扒着他的长袖子撒娇:“可是人怎么能没有愿望,而且有愿望才有干劲做事啊,师尊就告诉弟子吧~”
  沈夜拗不过他,倒认真想起来,抬眼望了望从穹顶天窗透入的荒冷暮色,缓慢的道:“本座……本座希望寻到一处温暖湿润、草木繁盛的冬天福地,然后把烈山族人迁往那里,从此不再为恶疾与浊气所苦。”
  谢衣不住点头,显是对这个仅有轮廓的遥远图景无比满意,趴在沈夜膝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最为崇敬的师尊:“那师尊你呢,还去洞天福地做大祭司么?”
  “本座自是坐镇流月城。”
  谢衣呆呆地啊了一声,随即整张脸都皱起来:“为何师尊不同我们一起?”
  他问得如此认真,沈夜几乎忘了这仅仅是一个飘渺的梦想,竟带了严肃的心情以惯常思路筹谋起来:“沧溟城主已同矩木化归一体,本座是沧溟城主的大祭司,自然城主在哪里,本座就在哪里。”
  谢衣对这个回答显而易见的不满,小孩子的情绪真实而强烈,丝毫不懂伪饰矫作,当即闷不吭声地低下头去。
  “怎么了,突然不高兴?”
  沈夜察觉他情绪低落,有些无奈的把他的头抬起来,意外地看见谢衣眼里含着两汪泪,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沈夜愣了愣,不懂他为何难过,板起脸训斥道:“看看你,动不动就哭,哪点像本座的弟子。”
  谢衣年纪尚小,心里猛地塞进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沉重与难过,又挨了师尊训斥,顿时抑不住委屈,嘴角一撇,干脆抓着沈夜的袖子哇地大哭起来。
  “你!……成何体统!谢衣,你是本座的弟子,将来整个流月城都要交付于你,你性子这样柔脆,如何担得起重责。”
  沈夜被他哭得头疼,紧蹙眉头又斥了一句,谢衣哭得更大声,眼泪鼻涕把一张白净乖巧的脸糊得看不出样子。
  紫薇大祭司的尊贵与威严在小孩子面前一点也不顶用。
  沈夜按了按抽痛不止的额角,只得将谢衣抱上膝头,放软声音哄道:“不要哭了,难不成还要让本座像哄小曦一样,讲故事给你听?”
  谢衣渐渐收了泪,却仍是止不住抽噎,手指紧紧扯着他宽大袍袖的一角:“我要跟师尊在一起。”
  他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来,沈夜怔忪片刻,回想起方才谈及之事,不由失笑:“本座不过随口一说,你就当了真。将来之事谁能预料,说不定为师穷尽一生,连烈山部安身之地也寻觅不到,只能寄望于你。”
  “弟子是认真的!”
  谢衣抬起袖子胡乱抹去眼泪,擦得太过用力,瞳孔与眼睛周围都红红的,他直直盯着沈夜,脸上是孩子气的坚定执着,一字一顿的道:“不管多好的地方,只要师尊不去,弟子也不去。师尊在哪里,弟子就在哪里。”
  沈夜闻言微怔,却只轻轻一笑,抬起手摩挲谢衣的发顶。他的头发还那样柔软,一些新长出的短发茸茸地搔着手心,像是春天初生的浅草。
  只是个孩子而已。
  谢衣不满他沉默敷衍的态度,咬唇生了半天闷气,最后灵光一动,气鼓鼓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凝音石:“师尊,我们都把愿望存进这石头里去,这样就留下凭证,以后谁也别想耍赖。”
  不管沈夜赞同与否,谢衣两手抓着石头,一本正经地许下方才的誓愿。
  师尊在哪里,弟子就在哪里。
  明明是十足幼气的宣言,沈夜并未十分当真,却觉一阵热流过心,带来贴心贴肺的温暖宽慰。
  这座城市孤冷高旷,死气沉沉,千万年都是如此,大祭司的位置更是高不胜寒,时间长了,连身心都冻结起来,沾染上城中弥漫不去的寒意与死气。尽管早已明白无人可堪指望,却仍是渴盼一点温暖的陪伴。
  人总是向往光明美好的事物,那是刻在骨血灵魂中的本能,即使堕于漫长的黑暗,也无法抹杀这种与生俱来的渴望。
  所以当谢衣满脸严肃,将存进他幼稚愿望的石头举到他面前时,他沉吟须臾,最终也忍不住以格外庄肃的心情,慢声道:本座希望有一处洞天福地,温暖湿润,草木繁盛,烈山部族能迁往那里,不再为恶疾与浊气所苦。
  他自被送入矩木之日起,就不再寄望于任何虚无缥缈之物。
  沈夜从不造梦,也不信梦,龙滨屿的未来是他牺牲所有一步一血搏杀而来,是职责所在,与梦想愿望皆无干系。
  如今回想起来,那大概是他此生唯一一次,愿意描画并相信一个美好的愿望。
  当时,他怀抱谢衣温暖年幼的身体,认认真真的渴望过,若真有那个温暖美好的世界,他会把他、还有小曦、华月、瞳,把他所爱之人,全部安安稳稳的送到那个世界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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