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调查越有意思,不出所料,他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有落寞的感觉了。
因为,她爱的或者她绑住的人不爱她。
想想那个人第一次见面满脸戒心的样子与第二次见面帮助自己又拒绝自己的样子,洛行川觉得自己真是病了。他从没有花这么多的时间去想一个女人,也从来没有因为一个约会而这样的积极与紧张。
看了一眼手表,她应该快到了。正想着,就看见稹朵云并未太过装扮的样子,没有过的修饰,只是穿着普通的白色长裙向自己走来,她散开的墨发就这样随着步伐轻飘着。
洛行川起身,绅士的为稹朵云拉开椅子。稹朵云也微笑点头道谢后坐下。
“那个!”坐在对面的洛行川竟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洛先生,请直说就好。”稹朵云安慰的笑着。
“稹朵云,我电话里说的是认真的。给我次机会吧。”洛行川没有想到她开门见山的语气。因为郑怀柔是她的逆鳞吗?
“什么机会?”
“做你男朋友的机会。”
“你知道不可能的,洛先生。”稹朵云淡笑着摇摇头。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可你真的是直接啊。”洛行川摊摊手,无奈的说着。
“我不想你在身上浪费太多心思。”这句话算是一语双关,稹朵云还记得那个人口中的“秘密”。
“稹朵云你啊!你能来是怕我去找郑怀柔说几年前的事儿吧。我真是你眼中的三八男?”洛行川耸肩表示自己还没低劣到那种程度。
“我能来一半是因为她,她…现在很好。所以,我不想别的事情再干扰她。另一半是想来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洛行川迷惑了,自己那番话构得上威胁了,她有何理由谢我?
“我谢你没有直接去找她而首先来找我。”稹朵云深知这个男人若是直接去找郑怀柔交易比来找自己得到的要多。
“哈哈,你说你这个女人,说你聪明还是愚蠢!你不知道我在威胁你?”
“知道。但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我再问最后一次。非她不可?”洛行川严肃了神色。
“我不知道什么非她不可,我只知道没她不行。”稹朵云无奈了笑了。
“好吧。幸好我还没陷进去。不过,能和你做朋友吗?别误会,就是朋友。”
“当然。”稹朵云向洛行川伸出右手。当握上去的时候,看她一脸恬然,洛行川第一感觉就是放过这个女人是个错误,最大的错误。
“容我问一句,你的打算。”洛行川一个手势,旁边的侍者将准备好的菜按吩咐一一摆上了桌。
红酒在高脚杯里摇曳着,颜色蛊惑着人心。
“我没什么打算,我会退出她的生活不是成全,而是让她…自由。”稹朵云明白,她和郑怀柔回不到原点了。她放开,不是成全她与夏语秋,而是放弃她和郑怀柔的关系。最好的结局,可能只是陪伴她的陌生人。
其实,郑怀柔一直是自由的,稹朵云从来不会过多的干涉郑怀柔的一切。可稹朵云明白,那一纸契约是两个人关系的印章。永远将两个人隔在不同的地位。
稹朵云拿起高脚杯,晃了晃。酒红的液体像舞女的裙摆在透明的酒杯壁上拍荡着。无名指的闪耀让洛行川知道,他这辈子都别想和她有朋友以外的可能。
“郑怀柔错过你这么好的女人,会后悔的。我敢肯定,她会的。”洛行川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看似平淡的女人。
“呵呵,本来就是错的人啊。”稹朵云笑了,嘴角勾着苦涩与不甘。
我是她错的人,自然该是错过的人。
“别这种表情啦,要知道错的是我,受害者是郑怀柔才不是我呢。我可是主动交易了她的爱情。我还是大赢家呢!”稹朵云举着高脚杯对着洛行川。
“稹朵云,你!”
“谢谢你。当帮我这个朋友的忙吧。先干为敬。”稹朵云喝了一口。
不对。味道不对!
洛行川好像说什么,稹朵云悄悄的斜视了一眼旁边侍者不断的张望的眼神。
稹朵云拦下洛行川欲喝的酒杯。
“我还不知道你名字怎么写呢。”稹朵云拿出手机,匆忙的按了几下。
洛行川皱眉不解,这种跳跃性的话题他跟不上节奏。
可当他看到手机屏幕时,他知道了原因。
酒。药。服务员。
洛行川佯装接到电话离开了一下。稹朵云逐渐感到燥热,桌下的手使劲儿掐着腿根让自己保持清醒。可当眼里世界的人脸渐渐的全变成那张熟悉的脸时,稹朵云再也镇定不了了,使劲儿睁着眼睛看着各种穿着不同,举止不同的她。
头疼,向旁倒入到一个人的怀抱,抬头,颤抖的手快抚上那张魂牵梦绕的脸。
不是她!不是她身上的气味!
“别怕,相信我。我送你回家。”稹朵云知道这个人是洛行川。
洛行川看着怀里的人清澈见底的眼睛里闪着剔透的液体,抓住她伸出欲收回的手。
洛行川带着迷糊着步履不稳的稹朵云上了车。给她系上安全带,看她闭着眼忍耐的酡红的脸,汗珠顺着脸庞而下。
从车反视镜里看了眼车后也启动的车,洛行川的脸色很阴狠,这辈子都没这样窝囊过。
“送我回家就好。”稹朵云费劲力气说出了一句话,她不敢睁眼。满视线的郑怀柔,她受不了。
“你忍一忍,我这就送你回去。稹朵云,这次算我欠你的!妈的!”洛行川开着车子,瞥了一眼后面的车。
稹朵云意识逐渐漂浮,身体的燥热让她不想放开掐着腿的手,最后干脆咬上了胳膊。
郑怀柔,我怕。
第33章
“怀柔,你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夏语秋起身对郑怀柔说着。
“好。”郑怀柔点点头。
有一些累了。郑怀柔靠着椅背仰着头,树缝里的阳光时不时晃着眼睛,一片枯黄的叶子就这样在眼前旋转飞舞最后随风滑落地面,即便花开满树,还是有逃不开枯萎宿命的叶子。
郑怀柔想到了有首歌曲叫《叶子》。里面有句歌词是郑怀柔喜欢的。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正当盛夏,满树轻摇的树叶,让郑怀柔想起了那个火红树下孤身只影的女人。
抬起手,抵在额头上掩着眉头。这几天没有看过稹朵云也没收到她的短信,自己怎么老是在一些细节上想起那糯糯的声音和清秀的脸。明明以前不会的。
电话响了,漫不经心的接了下来。
当夏语秋回来时,发现座位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她打了几个电话却没有接。
夏语秋看着她的通讯录,在原地站了好久。
郑怀柔冷着脸开着车在路上疾驰着,红灯路灯一概而论。一个小时的路程,郑怀柔只用了二十分钟。
门口她看见了抽烟的洛行川。
几步走上去,高跟鞋塔塔声音不缓不快,每一下都有力度的叩击地面,冷若冰霜的脸上凤目射出的寒光直逼洛行川。
洛行川用脚尖狠狠的碾着烟头才抬头对上了郑怀柔的眼睛。这一看,竟浑身发凉。
“人,我抓到了。一定给你个交代。”洛行川觉得脊背有汗珠再爬。和她算是老伙伴了,商场上雷厉风行他见惯了,可从没见过这个女人的气场这么寒彻骨头的!。
“很好。给你一天。”郑怀柔冰冷的说着,语气有些微怒。
“她在里面了,你进去陪她吧。我走了,这次算我欠她的。”
“其余的,查完这件事情再算。洛行川。”郑怀柔语调平平却掷地有声,冷瞥了一眼洛行川就快步进门去。
洛行川看着哐当一声关上的门觉得自己这回真是摊上大事儿了,拿出手机就给属下打电话询问情况。我特么要死,起码得找出太岁头上动土的王八蛋是谁!
郑怀柔进了门,低头就发现了那个人撇的很远的高跟鞋。静立了一会儿,她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换下鞋子,直奔浴室。
没敲门,直接进去。
稹朵云抱着双腿坐在花洒下,任由背后的冷水冲击着背部,裙子湿透了,长长的墨发在顺着水流一缕缕的贴在衣服上,
恍惚间好像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本埋在臂弯里的头缓慢的抬起。昏沉脑袋,本就模糊的视线里不断流下从上而下冷水更加睁不开眼。
可不会错的,一定是她。
“你…你回来了。”稹朵云试着站起身来,可那个熟悉的身影怎么看起来摇摇晃晃的?
“我…你吃过了吗?”稹朵云颤巍的扶着墙壁,尽管凌乱的思绪让她语无伦次,可她试着咧着嘴角的笑,像以前那样。
当背后靠着冰凉的瓷砖,花洒不再流下水,一切安静的只听见稹朵云沉重的呼吸声。
郑怀柔紧紧握着门把手,凝视着一切,那个人的动作、眼神甚至那个嘴角细微的表情都直直的扎在了郑怀柔心里。
郑怀柔上前走去,拉过稹朵云的手腕。
好凉。郑怀柔一愣,看着眼前有些站不稳的有些发愣的人。干脆将她抱起也顾不得自己的衣服被浸湿。
稹朵云的世界天旋地转,她知道她被郑怀柔抱起来了,脱离了冷水感觉更没有力气。感觉被放入了一个柔软的地方,迷蒙的看见了熟悉的灯光与顶棚。有人再脱她的衣服。
稹朵云用仅存的力气拽住要拉下衣服的手,燥热还在,意识真的要灭了。
“我知道…你一定是郑怀柔。可不能,如果是平时,怎么对我都可以…但这次不行…不行…”稹朵云喘着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语序是多么混乱。
怎么可以,用这种下流的东西践踏我;怎么可以,还要为难你。
郑怀柔被稹朵云的手劲儿拽的有点微疼,她只是想替她换下湿衣服。可在她对上稹朵云迷离的眼底蕴藏着的委屈和脆弱时候,她失了神。
她听见稹朵云颤巍的话语,她想起了夜里在她耳边轻叫她名字的语气,她抱紧自己的力气,忍耐的表情还有她许多的笑脸。
郑怀柔另一手安慰的轻轻的握上稹朵云因为用力有点发抖的手。很凉。
“别怕。是我。我帮你换衣服而已。”郑怀柔不自觉的软了语气,手还拍了拍冰凉的手。可碰到了一个…该扔掉的东西。
稹朵云意识混沌但听闻她说“别怕”,手缓缓的撤去了力气,意识彻底被淹没在黑暗之前,她仿佛看到了郑怀柔忧虑又轻柔的眼神。
安全感。
视线里唯一的郑怀柔。真的是她。
郑怀柔看着她放心的任自己睡去,心底的怒气稍稍降下了些。可盯着她左手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着微弱的光,她第一次想一个问题。
她为什么爱我?
郑怀柔很少想“为什么”这个问题,更从没将“爱”这个字眼用在稹朵云身上过。可她竟然在心底问了一句“为什么”。稹朵云是为了得到自己和单纯的占有而已?
郑怀柔小心脱下衣服,手指触及有些发烫的皮肤时引起她轻微的震颤。尽全力放轻动作,可当腿根那处青紫泛着血点扎在眼里时在心底倒抽一口气。
傻瓜!瞥了一眼床上深深的皱眉不安的人。
将她打理好,头发也擦净了又轻轻的挪到床的另一边,让她在干爽的床单上睡会舒服多吧。
忙活了好久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湿透了。干脆利索的脱下衣服换上睡裙。
将衣服送到洗衣机那里时,郑怀柔没有再回去自己的卧室里,想着那个人没穿衣服应该去给她拿一件睡衣。想着就走到了她卧室门那里,推开时候她站立一会儿,脑海里竟浮现了那日看见的情景…
轻甩头,她发现那个人在脑海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大了。
郑怀柔开灯踏进了这个整洁的小卧室,走到衣柜那里拿了一套睡裙。本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又顿住了脚步,想起那个人左手的无名指。
坐到那个人整齐的床边,打开床头灯,拉开抽屉,果不其然有个孤零零又小小的丝绒盒。
为什么?
第34章
郑怀柔合上抽屉,走回了自己的卧室时顺便倒了一杯水,将水和衣服放在床头柜上,又在床边坐下,没一会儿,听见床单被稹朵云抓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郑怀柔知道她差不多梦魇了,低头在她耳边柔声说话。
“没关系。不用怕。”可能是这句话带来的安慰效果,稹朵云果然安静下来了,泛白的骨节也有了血色。
郑怀柔看她凝眉舒展开才起身,看她的脸颊有几丝发,想也没想就伸手剥下,忽然发现这张清秀的脸竟有些和平常不一样,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仔细看过她的眉眼。可这一看竟察觉不出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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