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可不是坏人。稹朵云。”男人爽朗哈哈一笑。
“你是谁?”稹朵云冷目一盯,不似那般柔和了。小声地问着不想让夏夏听见而感到不安。
“我啊,洛行川。见过。在那次晚会上。你不记得我了。”男人遗憾的摇摇头。
晚会?最近那次就是和S公司的吧。
“哦,抱歉。记忆力不好。”稹朵云放松下来微笑说着。
“不过…我对你印象很深。”像似调侃又像真是这么回事儿。饶有意味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稹朵云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刚想说话时候,手机响了。稹朵云也没顾上说话,掏出手机看着是郑怀柔。按下接听键。
“在哪?”郑怀柔声音不悦,听筒那边带着许多杂音。
“在XX路肯德基这里带着夏夏吃薯条。”稹朵云具体报上。
“等我。”郑怀柔说了两个字,就挂了电话。
转头刚想继续问那个男人的时候,座位空空如也。看着夏夏面前又多了一份薯条。
“夏夏,那个叔叔呢?”稹朵云问。
“叔叔走了,把薯条留给我了。”夏夏挥舞着薯条。
“夏夏,薯条不要吃太多。”稹朵云也没再想那个男人,只顾着没收夏夏面前的薯条。吃这么多,对身体不太好。
两个人就这么玩玩闹闹等着郑怀柔。但想想那个男人,稹朵云感觉到的不是危机感却也有一些心神不定。
口袋里电话又响起了。还是郑怀柔。
“XX路这里的马路,带着夏夏过来。”挂了。
稹朵云牵着夏夏的小手,走到郑怀柔说的马路边上。远远看见郑怀柔依着车,抱着手臂。她低着头,像似思考着什么事情的样子,很专注。
“姑姑!”夏夏看见郑怀柔就奔她而去。
被夏夏唤过神来,郑怀柔笑着摸了摸夏夏的头看了眼那个女人。
“上车。”没别的话语。
“嗯。好。”
稹朵云小心的一路上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听着夏夏聊着天真的童话而已。
三个人进了家门,郑母就蹲下抱了抱夏夏。
“爸爸回来了,夏夏去跟爸爸说说话。”本来还在开心笑着的夏夏,一脱离郑母的怀抱,就转身就躲在稹朵云的身后,还不忘紧紧牵着手。
稹朵云感知到手上的力气,蹲下来。
郑怀柔也无奈这样的情景。想说着什么,结果肩膀被哥哥拍了拍。
稹朵云在夏夏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夏夏竟然走向了郑怀烈。
“爸爸。”夏夏脆生生的一句,让郑父母心头一热。
郑怀烈这一刻即使再疏远孩子,也觉得自己多么心酸…心疼…
高高举起她,旋转了几圈。就像在机场抱着郑怀柔旋转一样。
郑怀柔看着一脸恬静和欣慰的稹朵云,很好奇。
很久没有这样全家吃过饭了,当然不算那个女人。今天可能是郑怀柔笑的最多的一次,也是最真的一次。虽然郑怀柔无视她,但郑父和郑母不断给稹朵云夹菜,郑怀柔只是斜觑一眼并不做任何表示。
晚饭过后,稹朵云本想着去帮帮保姆阿姨洗洗碗筷的,结果被保姆阿姨哄了出来,直嚷嚷着让她休息。
稹朵云不想掺和那一家人的话题中,边走到二楼的阳台上,扶着栏杆,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抬头,今夜不似昨夜那般月朗星稀,薄纱轻遮着圆月还缓缓的飘动着。一日一夜,日日夜夜。如果不数着过了多少天,经过了多少个朝夕那样该有多好…
“你在透气吗?”
“啊…”稹朵云惊得回了头,看到了郑怀烈。
“吓到了你?我上来抽根烟。”郑怀烈走到稹朵云身旁。
郑怀烈注意到了稹朵云,只是找了借口来找她而已。
背后的房间里虽打着柔色的灯,但即使乌云遮月的白光还是将二个人的身子打在了地上。
郑怀烈掏出打火机,绅士的问“介意吗?”。
稹朵云摇摇头。
“啪”打火机瞬间将烟点着,在这不明不暗的阳台上,犹如一点星星之火。
“你对那孩子说了什么?她那么听你话。”郑怀烈拄着栏杆好奇的问。
“我说,你的爸爸是个超人。如果你去叫一声爸爸,他会带你飞离底面。”稹朵云看着这个成熟的男人,沉稳的说着。
“超人?哈哈…顶多算个怪兽吧。”吸了一口烟,然后倾吐出来,在这个夜里听着更像一声叹息。
“那…可以给我一根吗?”稹朵云问着身旁的男人。
男人有点诧异,但还是给了她一根烟和打火机。
“啪”打火机黄色的火苗照亮了稹朵云的脸,稹朵云吸了一口就吐了出去。嘴里回荡着尼古丁的苦涩。明亮的烟头就那么一闪一烁。
“谢谢。”郑怀烈说。
“不用谢。”稹朵云觉得这句话最近好熟悉。
“我不仅仅为了刚才谢谢你。”郑怀烈抬头看着夜色。
“谢我?你谢我什么…”稹朵云知道郑怀烈的意思。她想了很多理由,却唯独没有应该谢她的。该讨厌的吧,毕竟她在郑怀柔眼里…
“今天我抱着柔儿的时候,发现她胖了一点点。她吃饭时也比以前吃的多了。”郑怀烈爽朗一笑。那丫头,小时候挑食的很呢。
“嗯…”稹朵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鼻子酸酸的。或许她该对郑怀烈说句“谢谢”。
“哈哈…跟柔儿一样,你叫我哥吧。”
“哥…”稹朵云觉得自己声音有些颤抖。
“嗯!乖啦~”像摸着儿时郑怀柔头的模样,抬手也摸摸稹朵云的头。
稹朵云这一刻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竟有些不知所措,眼中的烟头模糊起来…
“我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她之所以不幸福是有我的存在。那我信誓旦旦过的为她可以放弃一切的心意又算了什么?可是…真到说出离开的时候,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要吃什么’。”稹朵云吸了一口烟,这次入了肺才吐出去,却呛出了眼泪来。
“留在她身边吧。我的妹媳,我只认你也只有你一个。”郑怀烈笑着。就当我做哥哥的自私吧。
稹朵云擦着呛出的眼泪,却越擦越模糊。这是认可吗?该高兴的…
第14章
青烟,如丝如缕的飘。
稹朵云看着夹在指间的烟。微亮已经接近烟蒂,但却还被微微的凉风吹的时闪时明。
“哥…可是,你知道不可能的。从在她身边开始,每一天都是倒数的…”稹朵云低语,听不出来心情如何。
稹朵云也幻想过,她会爱上自己,会露出温柔,会不吝啬笑容,会偶尔如爱人般的疼一疼自己,可终究自己连情人都不算。
错了吗?自己当初的选择错了吧。自己不也是擅自将她的爱情视做交易的资本吗?她知道郑怀柔的爱情是纯粹的,是不带有一丝丝杂质的,她的爱情如珍宝一样稀少。可这一切也是闯入她生活才发现的。一切都迟了。
稹朵云吸了最后一口烟,长长的吐了出去。像少了一盏明灯一样,空中只剩下一片轻烟,很快的又消散而去。只剩下烟蒂在指间了。
郑怀烈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身边的人。以什么样的姿态爱着一个人才会明知会结束还会宁愿被伤害呢?
郑怀烈伸手拿过来稹朵云手中的烟蒂,无视着稹朵云的不解,在食指和拇指间轻轻撵动着。
“她那时候大概十三岁吧,被一群讨厌她的女孩子反锁在了女厕所。最后是我跑过去找到她的。找到她时,她没哭。只是很不解牵着我的手问我‘哥,她们为什么这么做?’。我只回答她两个字,你猜那两个字?”郑怀烈转头笑着问。
“嫉妒?”稹朵云回答,也很好奇为什么提起这个。
“闲的。”郑怀烈哈哈一笑,语气像是给稹朵云讲个笑话。可稹朵云拧着眉毛却笑不出来。
“拥有的越多越容易迷失。越迷失越不安。”郑怀烈轻声的说着。
稹朵云觉得这话别有深意,但她也没有再问。两个人的童年天差地别,甚至可能在两个极端。有时,她能理解一点儿郑怀柔高傲冷漠的背后所要承受的,她的疲惫与亮丽何尝不是一个天平的两端呢?所以在异曲同工之处,她格外的心疼郑怀柔。
两个人默契的安静着,却让郑怀柔的高跟鞋的声音分外清脆。两个人同时的回过头看着走来的郑怀柔。
“怎么?怕你哥我太英俊潇洒迷倒朵朵吗?”郑怀烈咧着嘴巴打趣郑怀柔。
稹朵云浑身一机灵,郑怀烈把手搭在了肩膀上。从郑怀柔的角度看两个人该是暧昧的啊!稹朵云焦急的摆着手,她觉得被这个自己以为可靠的男人坑了!
郑怀柔不紧不慢的走来只是面色有点阴冷。走到了郑怀烈身边,抬脚。高跟鞋无情的踩在郑怀烈的脚上,还用力的碾着。听到郑怀烈哀嚎一声,才松开。郑怀烈顿时就放开手就半蹲下来狠命的揉着。
“老大不小了,别总一副痞子样!真不知道嫂子怎么会看上你的!”郑怀柔狠狠地剜了一眼喊痛的郑怀烈。
“都说了!你哥我英俊潇洒啊!好疼啊!好狠啊你!”郑怀烈说着。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住在这里。明天有空去拿点儿衣服。” 郑怀柔没理会郑怀烈的自大,转向稹朵云说着,像发布任务一样的口气。
稹朵云点点头,她说了“我们”。
第15章
三个人前前后后下了楼,郑母看见了就拉着走在最后的稹朵云直接坐在自己旁边的沙发上。夏夏也直接腻在了稹朵云身上。郑怀烈和郑怀柔对视一眼,郑怀烈只是耸耸肩也走了过去。
听闻稹朵云今天要在这里过夜,夏夏更是开心的搂着稹朵云就不撒手,吵着让稹朵云和她一起睡那张小床。
“朵朵不和我睡,那和谁睡?”夏夏问着稹朵云。
稹朵云支支吾吾的总是转移话题,时不时还偷看一眼郑怀柔,还好旁边几人聊天的内容很多,自己声音又不大,估计听不见吧。刚要喘口气时…
“夏夏,朵朵和我睡。你别在问了。”郑怀柔抱着手臂靠着沙发说。这架势一定是被墨迹的烦了才岀声的。可这一句话,把郑父郑母说愣了,把郑怀烈给说笑了,把夏夏说蒙了,把稹朵云说傻了。
意识到顿时的安静,郑怀柔冷目扫视一圈人。
“有什么问题?”挑眉。
郑父沉默,郑母笑,郑怀烈坏笑,夏夏摇头…
在郑怀烈的带头下,又热闹的聊起天。可稹朵云心不在焉,在和她睡…脸红…和她睡…脸红…的循环里。
十点半了,郑母在自己卧室里翻箱倒柜的给稹朵云找了一套睡衣还让她郑怀柔的卧室洗洗澡,放松下在睡,睡眠效果好。稹朵云应了。
郑怀柔没在卧室里,静悄悄的,稹朵云就去浴室里准备洗澡,脱下衣服,就看着这白色的短衣短裤。越看越有点奇怪,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摆弄着浴室里架子上的东西,是不是用这些东西就会和她有一样的味道呢?挤在手上,抹在头发上。味道不一样的,其实,在那个家里也是用着同样的洗漱用品,可那个人的香气自己学不来。
白色的泡沫和着温水随曲线而下,稹朵云随手关掉花洒,再挤点儿那个人的沐浴露,双手不断擦过身子。
“嘠”浴室门开了!稹朵云也顾不得擦沐浴露,直接用手臂捂住上身两点,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得而忘记尖叫,回头再定睛一看,那个人的卧室不是郑怀柔还有谁啊!
“抱歉!”郑怀柔立刻反应。
“砰!”门关了,稹朵云傻了。自己看自己满身白色泡沫,为什么在她面前总出丑?
郑怀柔关了门,长叹一口气。
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当你开始怀疑的时候,已经承认了它了。
在床上看着杂志的郑怀柔一只耳朵留给了浴室里哗哗的冲水声。稹朵云也默契的加快速度,左擦右擦几下就换上了那个睡衣。
“嘠”这次是稹朵云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明显没有擦干,有几缕还贴着脖颈。
“可以了。”稹朵云说。可郑怀柔却一直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是久等了吗?有一些尴尬的不知要说些什么。
“衣服…算了,你穿着吧。”郑怀柔从床上起来。
“嗯?这个衣服…是你的?”稹朵云小心的问着。
“高中时的睡衣而已。没想到妈还留着。”郑怀柔笑了一下,像想起了什么幸福的回忆。一边走一边路过了稹朵云。
稹朵云没有直视郑怀柔的笑颜,但路过时翘起的嘴角还是那么明艳的落到心坎上。
“风筒在最后一个抽屉。”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了。可稹朵云没回头,她知道没必要的。郑怀柔果然也没等稹朵云说话,就开门进了浴室。
稹朵云拿着风筒给自己吹着头发,坐在那个人睡了很多年的床上。差不多了,放着吧,她也会用的。
稹朵云轻轻躺了躺,被子的味道有一些香,不像那个家的被子的味道。甜吧,如果来形容。
稹朵云轻轻闭起双眼,鼻腔满是那个人的味道。一多半意识在那个浴室门。
郑怀柔换上了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一边走着一边擦着头发。瞥了一眼从床上弹起来的稹朵云,直走过去,拿着风筒吹头发。
稹朵云觉得自己在哪里站着或者坐着都不合适,在自己纠结的时候郑怀柔已经吹完了。刚才还满是风枪声的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
“睡吧。”郑怀柔轻声说,声音似有些困意。绕到床的另一边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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