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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宝[重生]——拆字不闻

时间:2019-12-21 15:14:41  作者:拆字不闻
  “舅舅、为我宴请了宾客?”白果早前十几年从未有被贺生一说,卫良阴一言倒叫他着实无措了一把,面色可见的紧张起来。
  “不要紧张,明日来的都是自家人。”卫良阴摸了摸白果的脑袋,安抚道,“走吧走吧,今晚儿早些睡。”
 
 
第48章 
  从卫良阴屋里出来已经是月明星稀,将军府上多是训练有素的亲兵来往把手,白果走在略黑的小径上,听着亲兵来往巡逻声倒也不觉得可怕。他以为自己晚上会辗转反侧睡不太好,却没想白日里精力耗费地多了,洗漱过后困顿便随之而来,躺上床后便陷入梦中。
  次日一早,将军府中主人家尚未醒来之时,府中的管事们便开始了今日的忙碌。
  卫家人戍边十几载,一朝回京受封加功后,还是第一次在府中举办宴会。虽只是将军亲侄的十八岁生辰,不比弱冠之年来的招人重视,但京中人向来会看风向,深知卫将军本人对这双儿子侄的爱重,于是纷纷备好礼节,只待过了辰时后,便准备登门替这将军府的表公子贺一贺生辰。
  卫良阴虽与白果说将生辰宴摆在晚间,但自早便有不少人提着贺礼前来拜访,关系不亲近的打发了下人来,卫家便将这些下人安排在一院内请吃茶饭,再有身份显贵的贵人前来,便迎往另一间。
  卫良阴昨日为抄剩下的祖训家规,愣是熬到了后半夜。他心里还惦记着今日之事,睡到迷迷糊糊,就摸起床盯着俩黑眼圈往白果屋里去。
  白果醒了大早,府上的下人特意为他制了新衣,叫小寿星穿起来格外精神。将军府上风格飒然,便是府中下人也大多都是从戍边的地方跟回来的,习惯了在外那套利索行事,反倒不太喜欢京城金银窝里的华丽脂气。
  白果也不喜欢在脸上涂脂抹粉,总觉得画在脸上一会儿苍白地跟个鬼似,一会儿又抹红了像那猴屁股。他见旁人没得催,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哟,这是弄好了?”
  卫良阴刚一踏进门,便见府上有年纪的嬷嬷给白果梳好了个清爽的发髻,独独一根玉簪将头发束起,显出少年人细腻白皙的纤细脖颈,飒爽又好看极了。
  白果被将军府上的丫鬟嬷嬷围着摆弄了半天,见卫良阴进了门,忙起身说:“表哥过来了。”
  旁边嬷嬷见了,带着笑地拦了拦白果,话音里却带着点宠似地说道:“表少爷慢些动,晓得您不爱老奴几个围着您摆弄,可这儿还有块双鱼玉佩没为您佩戴好,您且心疼心疼老奴几个。”
  白果面色一红:“嬷嬷,我不是……您,您为我戴上吧。”
  卫良阴晓得他面皮薄,也不笑他,只到旁边拿了个果盘里的橘子剥了吃。
  嬷嬷丫鬟都是贴心人,便是块玉佩也给白果佩戴的仔细,她们得了将军的嘱咐,在白果身上用的都是库里最好的首饰物件,贵精不贵多,要是磕了碰了,又或者系的不好摔了,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卫良阴吃的橘子酸多过甜,他不好剥了扔在一旁,便拿着另一半去逗白果。
  “可甜了,尝尝?”
  白果信了他的邪,张嘴便被塞了满满一口,咬下去腮帮子都酸地变了样,原本精致的五官更是骤在一起,好不惹人开怀。
  卫良阴倒也好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恰逢卫西洲带着管事进了院子,做爹的毫不怜惜自己的双儿养子,一巴掌就拍上自家儿子的肩,眯眼问:“欺负表弟很好玩?”
  卫良阴笑声卡壳,摸着被拍得酸疼的脊背,不情不愿叫了声:“爹啊,儿子可是个双儿!你好歹还是要怜惜一下的吧?”
  卫西洲冷哼一声:“就你这只皮猴子?”
  白果把嘴里的橘子咽下去,丫鬟端了被温水给他解酸,见这父子俩又杠上,忙出声道:“舅舅,表哥他、他是在与我开玩笑呢。”
  卫西洲便说:“他自幼混在军队里跟那些老油条好的不学坏的学,下手不知轻重了些,我要是再不好好说说他,他怕是能窜上天。”
  卫良阴揉揉鼻子,嘟囔一句:“哪有那么夸张。”
  卫西洲便又瞪他一眼,卫良阴更不甘示弱,扮了个鬼脸给他爹,又在他爹没抄起家伙前,嗖地跑到白果背后,大喊:“果果护我!”
  “滚出来。”
  “我才不!”
  卫良阴仗着白果时今日的寿星,卫西洲必定不会伸手揍他,于是越发肆无忌惮。
  白果无法,只眨巴着眼看他俩互怼,时不时插几声劝。
  不过劝是不可能劝好的,两个军痞子吵起架来嘴皮子溜地像是京中的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又气势滂沱,白果开始心里稍微升起的那点儿惊慌逐渐变得麻木,而看身边丫鬟嬷嬷们的表情也好似寻常之事,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在。
  直到前院里来了贺寿的贵人需要卫西洲亲自前去招待,这边屋里的战火才消停下来。
  “我看父亲他就是还对我昨天弄丢你的事窝着火,变着法儿地找我茬。”嘴皮子说的口干舌燥,卫良阴接了丫鬟递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咽下一盏,又拉着白果可怜兮兮道,“果果你可得护着我,虽说我勤学武艺,可十个我也打不过我爹他的!”
  “舅舅这么厉害的。”白果被他讨饶的语气说的眼里带了些笑,“可你方才还敢那般顶撞他。”
  “你在嘛,父亲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卫良阴得意说。
  白果挨着他做,小声慢说:“可……我也总不会待在将军府上,待我走了,表哥又要怎么办?还是得对舅舅收敛下脾气才好。”
  卫良阴哼,不高兴了,点点白果的额头说:“将军府便是你家,你不住家里,又要去哪?往哪走?”
  白果眼底愣怔了会儿,想是卫良阴该忘了他身上早有婚约,便说:“圣上下了旨意,我……年后便要入静王府了呀。”
  卫良阴冷漠:“……哦,对。”
  他顿了顿又说,“你今日生辰,那静王之前可说要前来替你贺生的话?”
  白果老实摇头道:“不曾。”
  卫良阴哼声道:“那静王是个冷性的,声名在京中也不甚好,先前父亲没回来,叫你一人在白家受苦,还被圣上指了这么一门亲事,自然拒绝不得……可眼下父亲回了京,自是能替你做主的,果果你瞧着静王殿下连你生辰之事都不知晓,可见他并不将你放在心上,必不是什么良配。”
  白果张张嘴,想说自己认识的那位静王殿下并非表哥所言那般冷心冷情。
  虽说殿下话少了些,可……想起昨日两人在马车里,静王逼他说的话,还逼自己发了那些莫名脾气,他便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卫良阴自顾自说着,看漏了白果的表情,他认定静王不是个好东西,只道说:“果果,父亲他在陛下那里尚有几分薄面,只要你点个头说句不喜欢,家里便是求陛下收回赐婚的旨意,也未尝不可!”
  “这……这如何使得?”白果张张嘴,呐呐道,“陛、陛下、向来金口玉言,我不变麻烦舅舅为了我去惹圣人厌烦,况且静王殿下其人,其实也不似传闻那边凶戾,我……”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对静王是有些好感的,只得低头不语。
  卫良阴偏没想到自家表弟好似已经被那静王勾远了心思,一时闭上嘴,愣了两下说:“你可真心说与我,不对圣上的婚事排斥,也不在乎静王那些声名不好?”
  白果点头,见卫良阴表情像是难以理解跟接受,难得主动拉了卫良阴的衣袖,小声撒娇道:“今日是我生辰,表哥且不要与我说这些话了……静王殿下来与不来,我也是不放在心上的,只是希望表哥莫要在今日为了别人与我置气……来,笑一笑呀?”
  卫良阴叹口气,手想如平日般伸去揉揉白果的小脑袋,但看到他难得梳成的好看发髻,便舍了头发,转而捏捏白果脸颊,无奈道:“你呀……”
  白果嘟着脸,眉眼弯弯。
  前院里,卫西洲冷哼着走在路上。他是戍边回来的大将军,别人对卫西洲的印象还停留在对方十几年前在京城里带着一种京城纨绔招猫逗狗时的不学无术,如今十几年过去,纨绔子弟成了武将之首,便是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大将军,京中新贵。卫西洲的性格脾气仍在世家眼中观望,今日前来贺礼之人见他面色冷凝,虽是亲侄生辰,面上却无甚喜色,不由给他安了个喜怒不易捉摸的判定。
  卫西洲大体知晓这些世家贵族心眼儿里都算计着什么,却并不放在心上,他卫家头几十年从谢氏皇帝开国以来便是护国忠臣肱骨,而如今在位晋元帝更是正值壮年,虽膝下子嗣纷纷封王多少有些野心暴露,但好在太子站的稳固,想来历朝历代都要经历一回的夺嫡之争在近几年也难露头角。
  而就是这般情势下,那些提早战队的世家,看来不是蠢货便是傻子了。
  卫西洲这么想着,面上却仍旧不漏声色,只叫身边管事收下贺礼,再板着脸与登门之人闲聊几句,便迈着虎虎生风的脚步去招呼下一家。
  世家人见卫西洲便是说什么都一副油盐不进,只在别人称赞今日小寿星的时候才会与对方多说两句,不禁悻悻地摸摸鼻头,送下寿礼便离开了。
  送走那些别怀心思的世家,卫西洲以自家亲侄身为双儿不便多见外男的理由,拒了大多数人当面想见见小寿星的请求,只邀他们在前院打转。
  至于白果,白日里只在后院写写画画,听着前院里人声鼎沸的来往声也不多好奇,只跟着卫良阴在院子里舞枪弄剑,用过午饭后,晌午便也转眼过了。
  “无聊吧?”卫良阴拿着布帕擦着冬日练剑后额上冒出的汗水,凑到白果的书桌边,看他画在宣旨上的一抹青竹,“也就是果果你能静的下来画这些东西,若是换了我,怕早就把桌子掀了。”
  白果想到昨日卫良阴用狗爬似的字迹抄出来的卫家祖训,小声道:“所以舅舅才总催你练字。”
  “哼。”卫良阴哼唧一声,无赖似地说,“不喜欢,不练不练,行军打仗又不用舞文弄墨。”
  白果说不过他。
  卫良阴又占了他的椅子,二大爷似地坐在上面说:“果果你也别觉着无聊,怪就怪父亲用你生辰的名义下了那么多请帖,前院外男来的多,总不好让你这没出阁的小双儿去见他们。”
  白果说:“不无聊,我晓得表哥陪着我呢。”
  卫良阴闻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道:“不过到了晚宴便好了,晚宴上都是咱们自家人……说来有几个军中的小将,与我关系素来交好,到时我来说与你认识认识。”
  好也让自家这傻表弟知晓,比之静王优秀的男子不知几何,别要再继续栽在那颗歪脖子树上才好。
 
 
第49章 
  白果不晓得卫良阴心中所想,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有将军府的管事来传话,说是将军请了两位公子往前院走一趟。
  卫良阴看一眼天色,问那传话管事:“前院里的客人们可都走的差不多了?眼下时候还早,又是来了什么贵客不成?”
  管事笑道:“是怀远将军与明威将军各自携家眷前来拜会。”
  怀远与明威两位将军曾是卫西洲手下两员大将,于战场杀敌勇猛,此次大胜敌寇,这二人也各自拿了圣旨受封加官,后又在京城内安家置业,许是初临京地忙过了头,倒是一直脱不出空。
  也正巧借着今日白果生辰,卫西洲给自己这两名亲信下了贴,也好叫白果认认人。
  卫良阴眼睛一亮,心想着什么就来什么,便又问道:“清平跟俊安可是都来了?”
  管事说:“两位少爷都来了,小的眼瞧着倒是比刚归京那会儿又精神了些,这好好打扮起来,咱们戍边二郎倒也不比京城里的贵子们差些什么。”
  卫良阴笑着撇撇嘴,拉了白果的手就往院外走,边走还边同白果道:“清平跟俊安两人皆是我在军中的好友,虽是男子却从不会看不起咱们双儿跟女子,而且他们虽说是武将之子,却一个擅机关奇巧,一人擅长排兵布阵,都是军中一等一受欢迎的好儿郎,待会儿你见了他们,只当做是自家哥哥便好,不必拘束。”
  白果心底虽说挺没底,但依旧乖巧点头:“好。”
  前院的一处清幽花厅里,卫西洲坐于上座与怀远、明威两个亲信絮叨着归京后的一些琐事,偶尔聊聊军中事务,说些京郊外兵营里的变化。
  赵清平跟孙俊安两人随各自父亲落下座,身边分别还坐着两名戴着耳瑱的小少年,都是如花般的年纪,卫西洲不经意搭眼在这两个双儿身上,严肃的面孔上多了点柔和:“这就是清伶跟幼茗吧?上次见他俩的时候还是在襁褓里,一晃都长成大人了。”
  “哪里就大了,整日还不是只晓得在他们娘父怀里撒娇的小双儿?”怀远将军笑道:“我家清伶性子腼腆安静,比不了良阴那般的跳脱性子,军中时候便只让他待在区城里,将军一直呆在军中倒是不得见,也难得您如今还记着他。”
  明威将军也附和说自家孩儿亦是,又道:“这回带家里孩儿出来也正好是赶上将军您家侄儿的生辰,想着都是年纪相仿的小少年,多多走动总是好的。”
  卫西洲笑了笑,瞧着两个被家里养的精细的小双儿,说:“卫良阴那小子的个性倒是被我养歪了,你们家的孩子若是与我那侄儿性子相和,能常在一块玩乐也好。”
  白果跟着卫良阴从穿花廊走过来,便听到这句话。
  他还来不及看清屋里众人模样,卫良阴就先略带丝嫌弃地说:“怎么他俩也来了。”
  “谁?”白果小声问。
  卫良阴表情不大开心,拉着白果的脚步也慢下来,在白果耳边嘀嘀咕咕说:“喏,就下座的那两个双儿呗,虽说他们兄长与我关系颇近,但这两人同我却是谁也看不惯谁的……待会儿你看吧,你表哥我可又有得难受了。”
  白果不懂卫良阴嘴里说的“难受”是个什么意思,直到他们进了花厅,分别与两位将军问了好,再经介绍与几位少年浅浅见了礼又小坐一会儿,卫西洲才温和着声音同白果道:“大人说话多是严肃无聊之事,你们小孩子听不惯,便叫良阴带着你们去别处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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