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鬼之间初次见面,互相寒暄:你好你好,你是怎么死的?
“我是吊死的。”
“太巧了!我也是吊死的!”
“太有缘了!我们从今往后就是异父异母的兄弟了!”
我乐出了声,还想再看会书,想了想,还是睡下了。
我感到一点激动,又有一点局促和不知所措。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终于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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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次在梦里,我是个人。
这话有点不对劲。
我穿着西装长裤和白衬衫——这是我上班时的样子。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浓雾密布的森林。
雾实在是太浓了,我伸手一抓,从雾里挤出了水。空气很湿冷,天又阴沉得厉害,两米之外几乎不可视物,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张牙舞爪的树枝,像姿势诡异的人,静立着不动。
树林很密,凡是我可以看见的地方,树都长得极为嚣张。反正不是真实世界,不必考虑阳光的利用率,就你挤着我,我挤着你,争抢着地盘。树根都长到了地面上,虬结在一起,像流浪汉十年都不曾梳过的乱糟糟的胡子一样。
我有一点冷。
我看了看四周,轻声问:“你在吗?”
有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一直在呀。”
我吓了一跳,但又马上镇定下来,我转过身,看见沈绶笑嘻嘻地站在我的身后。
他今夜换了一身衣服,居然也和我一样,下身黑裤上身白衬衫,但明显比我小了一个号。他很瘦,脸又嫩,笑嘻嘻的样子看着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我有点疑惑:“你今晚怎么换衣服了?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沈绶挑起一边唇角:“你是梦境的主人,这里的一切,由你掌控。”
“包括你吗?”我盯着他。这话说得像告白,让我有点害羞,但是真男人,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怂。
沈绶也毫不犹疑地看向我,声音坚定:“包括我。”
我伸出一只手,捧上他的脸,他的身形还是带了一些透明:“我想看看你原本的样子,不是这样透明的。是那种带了红色的生机和活泼的样子。还想让你暖和一点,不要像现在这样这么凉。”
沈绶的手覆上我的,依旧很凉:“你可以试试,掌控我,让我变成你想的样子。”
他说完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露出两个很深的酒窝。
我闭上了眼睛,想象着有温度和颜色的他……
我感觉覆盖在我手上的那只手变得暖和了一点,我慢慢睁开眼,看见了他泛着褐色的头发,同样浅褐色的瞳孔,白皙且凝实的肌肤,耳垂上一颗小巧的痣,还有带着点苍白但是形状姣好的唇……
我的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地声音太大了,我甚至觉得沈绶也可以听到……
太吵了。
我伸手捂住他的耳朵,然后拉近他的脸,接着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唇。
起初我在他的唇上碾压磨蹭,我在蹂躏他的嘴唇,让他变得红肿和艳丽,然后我又用舌头描绘他嘴唇的轮廓,试探着撬开他的嘴唇……
沈绶一点都不吃惊,他圆溜溜的眼睛带着笑意盯着我看,我感觉他的嘴唇也悄悄地弯了起来。
看得我更害羞了。
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唇,轻轻用我的鼻尖吻了吻他的鼻尖,出声:“别看着我笑。”
我感觉我的嗓子都变哑了几分。
沈绶的嘴唇上还沾着亮晶晶地唾液,这让他的唇显得奇异地饱满晶莹,他的嘴还没有完全的闭合,露出一点洁白的门牙,像是毛茸茸的小兔子。
沈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显得很无辜:“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呀。”
我放下了手,指尖蹭过他的耳垂,然后两指不自觉地捻了捻,想要再回味一遍那点触感。
我看着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是我出生二十七年来的第一个吻。
我吻得太急切了,事先没有和他打招呼,饱含深情地说一声我要吻你了,事后又在这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怕他嫌弃我粗暴、嘲笑我技术不佳,想开口解释,又怕他觉得我油嘴滑舌。
但是我实在太喜欢他了。
想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急切地压住心爱的人,不顾一切地舔吻、啃噬,还想进入他,看他喘着气小小地尖叫出声,他还可以打我,用指甲在我背后抓出一道道红痕……
但最后,我只是懊恼地低下了头。
我说:“对不起。”
沈绶温柔地看着我,他的双手扶起了我的头,然后细长的手臂环住我的脖子,他踮起脚,凑近我的耳朵,咬着我的耳垂说:“没什么对不起的,这一次,让我来吧。能接住我吗?”
我被他咬耳垂咬得腰都软了几分,紧接着沈绶就拉住我的脖子跳了起来,他双腿紧紧扣着我的腰,我怕他滑到,赶忙用双手揽着他的屁股,然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背靠在树上借力。
有点丢脸,差点没接住他,不过我是不会承认的。
说起来,他的屁股好软哦。
下一秒,沈绶就毫不犹豫地吻了上来——他近乎强硬地进入我,邀请我的舌头和他的共舞,在我的嘴里乱搅,然后他舔过我的上颚,扫过我的牙齿,还用牙齿咬着我的嘴唇。我感觉有点刺痛,却让我更加兴奋。
我用手捏了捏他软软弹弹的臀部,也不甘示弱地吻了回去,我们的液体都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了……
当我们两个分开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
沈绶微微张开嘴,露出唇齿间粘稠的唾液,然后伸出一点舌头,在唇边舔了一圈。
沈绶说:“我吃到你了。但是还不够哦。”
他笑了,转眼间就从一个小天使变成了小恶魔。他拍拍我的胳膊,示意我放下他。
我顺从地照做。
然后我吃惊地发现他在我面前跪了下来,背挺得笔直,他像是有点热,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从我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精致的锁骨,还有两颗小小的、红红的点。
他的脸正对着我的下面。
沈绶用他的脸蛋蹭了蹭那里,那里已经鼓鼓囊囊的了。沈绶仰脸看着我,露出尖尖的虎牙:“我要开动了~”
8.
沈绶贴上我,他先是轻轻吻了一下那里,然后又伸出舌头,隔着裤子舔我。
他的舌头像蛇一样灵巧,反复挑逗着我,时轻时重。有时是俏皮的舔吻,有时又重重地吸吮,我下面鼓胀得近乎疼痛,把裤子顶起一个大包。
我低头看着沈绶:“都怪你,我的裤子都湿掉了。你要负责的。”
“不光是我舔的。”沈绶仰头看我,眨巴两下眼睛,“你别什么都怨我。龟、头一直在分泌前列腺液,我隔着裤子都闻到了。有一点点腥,不过我喜欢。”
他说完又朝我笑,笑得我晕晕乎乎的,想对他言听计从,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他的面前,如果有幸遇到他喜欢的,那就是那样东西莫大的荣幸。
沈绶又说:“我想要一条绳子,捆住你,。”
他话音刚落,便凭空出现一条麻绳,扯着我的双手向后直把我捆在树上。
我说:“一切都如你所愿。”
他跪在我面前看我,眼里里却不带一点服从:“你听好了。”
“我虽然跪在你面前,但你、是受我控制的。”
他说完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气质转眼间又变了样子。紧接着他雀跃地宣布:“下面开始今天的挑战!”
“挑战什么?”我有点好奇。
“只用我的嘴,让你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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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被捆在树上,背后紧贴着粗糙的树干,有些摩擦的痛感,周围是浓密的雾气,渐渐洒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觉我上身的白衬衫已经有点湿了。
而下面……
沈绶亮出他的白牙,轻轻咬住我的裤链,然后缓缓拉下来。我的阴、茎跳出来,打到了他的柔嫩的脸蛋上。
我的阴茎颜色很深,上面还有鼓起的青筋。我在用我最隐秘的地方触碰沈绶的身体、在蹭他的脸蛋……意识到这点,我的下体又往上翘了翘。
沈绶小小地惊呼:“好精神啊。”
他也把手背到后面,然后开始舔我的阴茎。他把硕大的龟、头整个含进去,舌头抵在马、眼上,迅速来回滑动,然后又重重地吸了几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我在他的口腔里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湿滑和温暖、还有紧紧的包裹感。像回到了母体一样,我在他的身体里也找到了归宿。
“这样尝起来,味道更重了呢……下面让我尝尝肉、棒的味道。”
沈绶说这话的时候,仍然含着龟、头,声音都含含糊糊的。
他吐出了龟、头,我骤然失去了温暖的包裹,感觉有些失魂落魄。
沈绶接着侧过脸,舔上了茎体。
他的舌头在我的阴、茎表面上下滑动,饱满的嘴唇紧紧贴附着茎、体,间或碰一碰最深处的囊袋。我的阴毛也很多,乱糟糟的,我低头看他埋头在那片丛林里,刺激和快感不断从下体涌上我的大脑,我不自觉地低喘出声。
“嗯……宝贝,我这样,射不出来的。”
“你要再舔舔前面的龟、头,那里的刺激是最大的。”
沈绶白了我一眼。
他说:“真拿你没办法。你低头,看着我。”
沈绶一直背在背后的双手来到了身前,他解开衬衫的扣子,将白的透明的衣服退到肘窝,露出洁白的上半身,还有殷红的两点。
他一边把我的阴茎整个含了进去,一边在我的注视下用手玩着自己的乳、头,他先是用指尖掐他们,然后又反复来回搓揉,等他们颤颤巍巍地立起来之后,又时不时继续用力扯。
他的呼吸也有点乱了,我感觉到了。
他的嘴巴被我的阴、茎填满了,但仍有喘息从哪个缝里露出来。沈绶一心二用实在很厉害,他在玩着自己的同时,也在尽力帮我舒服。
他把我整个都含进去了。
起初是有点斜的,我的龟、头顶在他的口腔里,把他的侧脸都顶出一个鼓包,他的口水也顺着斜斜流下,打湿了自己的胸膛。
随即他又调整好位置,我被他含进了更深的地方。
我感觉我顶到了他的喉咙——那里更紧密、也更热,附近的肌肉时不时跳动,挤压着我的龟、头,偶尔他还会尝试吞咽几下,让我再往里一点,进到他更深的地方。
静谧的森林里,只有我和他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龟头在不自觉地跳动,幅度很细微,又越来越大,快感不断地累积,我知道,快要到那个点了。
我道了声:“抱歉宝贝。”
我的手轻松地挣开绳子,然后捧住他的头,近乎粗暴地快速插动了几十下。
沈绶因为多次深喉的刺激不自觉地流下眼泪,但还是顺从地收起牙齿,不让他们磕到我。
到了。
我的阴茎不自觉地抽搐,精、液从中喷涌而出,填满了沈绶的嘴。
我把我的下体从他的嘴里抽出来,带出一些粘稠的精液和唾液,顺着沈绶的嘴唇流到他的下巴上。
我的龟、头上也残留着一些精液,沈绶贴过来,用舌头小心地舔干净,然后又用手把流在下巴上的精液抹下来,把手指伸进嘴里吸吮。
沈绶坐在地上,又朝我甜甜地笑了:“我有一点想让你尝尝自己的味道,但是不可以哦,射进我的嘴巴里,就都是我的了。”
他又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配上他无辜地表情,有一种清纯的色情。
最后,他柔软的唇瓣贴上我的唇,给了我一个近乎于无的吻。
“谢谢款待~”
9.中元节番外(第三人称视角)
这一天是中元节。
是鬼门大开的日子。
天气也很应景,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压得极低,但一直没有下雨,风却很大。陆明关着窗户,屋外呼啸的声音依旧不甘心地从窗户缝里挤进来。
“有点冷。”陆明嘀咕着,从吊柜里翻出一床薄被,然后钻了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活像只要过冬的大狗熊。
沈绶也躺在床上,捧着陆明新买给他的手机玩得不亦乐乎,看他钻进被子里,笑骂了一声:“神经病啊你,大夏天的盖被子。”
陆明闷闷地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冷嘛。”
过了一会儿,陆明把头探出来,顶着沈绶忍笑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说:“我换换气,里面太闷了。”
又过了一会儿,陆明把被子分给了沈绶一半。
沈绶放下手机,看陆明:“我不冷啊。”他虽然外形已经很接近人了,但是还带着一些透明感,体温也很低,触手冰凉。
陆明说:“但是我热。”
他从被子里滚到沈绶那一边,闭着眼睛,耍无赖一样把手脚都缠到沈绶的身体上,头也顶着沈绶的腰蹭来蹭去,沈绶被他磨得哪哪儿都痒痒,伸手去推陆明:“走开走开,我还想看小说呢。”
陆明的手从沈绶的T恤底下伸进去,恶劣地拨弄他,表面上显得很无辜:“你看你的,我玩我的,不影响啊。”
沈绶气得拿旁边的抱枕拍了两下陆明的脑袋。
这下陆明老实了,双手老老实实的搂在沈绶的腰间:“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抱枕。”
沈绶望了望灰暗的窗外,又看了看手机日历:“今天是鬼节啊……”
陆明接话:“传说中鬼门大开的日子。”他跟恋人开了个玩笑:“你也要出去走亲戚吗?”
沈绶被他这个不太好笑的笑话逗笑了,笑了一阵子又有点黯然:“我是类似于地缚灵一样的存在……和他们不一样。”
陆明安慰地用手摸摸沈绶软软的肚皮,他的脸贴在沈绶的身上,看不见沈绶的表情,但他却知道沈绶难受了:“你和我一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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