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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不懂爱[快穿]——混吃等死中

时间:2019-12-31 10:46:45  作者:混吃等死中
  其他伺候的人都被影夜以害怕有间谍藏身的名义给赶出了帐外, 只留下影夜和夏朗。
  影夜抱着昏迷的夏朗, 不断的把内力传送给他,他看着怀中之人颤抖的睫毛, 突然有了一种想俯身吻上去的冲动。
  理智和欲念交织,最后欲念却破天荒的战胜了理智, 影夜摘掉了面具,慢慢的靠近夏朗,他的全身都激动的在微微颤抖。
  隔了两世, 这是他的第一个吻。
  就在两人鼻尖即将接触的那一刻, 夏朗突然动了。
  仅仅是睫毛微微的颤抖, 但是影夜却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正好撞进了夏朗刚睁开的眼睛里——
  不过只是很快的一瞬间,影夜就伸手捂住了夏朗的眼睛。
  他的脸上是叶风的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时候不应该让夏朗看到他的样子。
  “叶……风……?”夏朗刚刚苏醒,意识还有一点迷糊,他看着面前遮住他视线的手,上面布满了老茧,却是他很熟悉的一双手:“……影夜?”
  “是我。”影夜一边回答,一边伸手重新戴上了自己的面具。
  “你为什么要捂住我的眼睛?”夏朗有些奇怪的问道,他全身无力,像是失去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根本没有办法移开影夜的手,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想确认一下面前的人是不是影夜:“影夜,你在偷偷摸摸地干什么?怎么被我吓了一大跳?”
  “……”影夜并不是个会撒谎的人,此刻只能沉默。
  “我刚刚好像看到叶风了……”夏朗见到影夜没回答,也没有多问什么,自顾自的说道:“说起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好像有点想他了,刚刚居然把你认成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到影夜的手指我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主上,属下让太医进来。”影夜放下了手,起身离开。
  军帐内,夏朗斜斜的靠在上座,看着底下的士兵呈上来的那一根断箭,发出了一声冷笑。
  他的伤势还没有好,整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青紫,但是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凌厉,那军中众人本来心里不服气这年纪小小的皇帝,但是却被这一冷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纷纷直立起了身子。
  “皇上……”有人小心的问道:“这箭的来历已经查清楚了……”
  夏朗在庆祝胜利的时候中被背后莫名的一支冷箭贯穿了胸膛,直直的从马上摔了下去。
  还好夏朗命大,昏迷了整整五天之后居然醒了过来,这才堪堪捡回了一条命来。
  那下手之人带了夏朗必死的决心,所以甚至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从背后来的冷箭,那定就是自己人没错了。
  朝廷规定,每一支箭铸成的时候都会有独一无二的标记,根据这个标记能查到这箭被分配到了哪里,然后可以一路追究下去。
  这只箭的指向是卫千亦的卫家军。
  不用任何特殊的方法,箭上的标记甚至都没有损坏,上面明明白白的印着卫的字样,如果没有错的话,就是卫家胆大包天想要弑君了。
  夏朗昏迷的时间里,已经有人把该查的一切都查清楚了,似乎那卫氏父子根本没有想到夏朗还能活下来,事情做的非常明显,从接头的线人到当初射出这一箭的士兵全部被抓获,现在正在压在外面等待夏朗提审。
  但是那调查之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没有向京城发出任何关于卫氏谋逆的消息,也没有押解他们下狱,只是控制住了目前的人证物证,因为万一皇帝没有挺过来,那么这天就要变了。
  好在夏朗挺了过来,他们松了一口气,把证据一口气呈了上去——卫氏独揽军权多年,想让他们倒台的人不计其数,即使是证据不充分,也有人把证据变得充分起来。
  所以呈现在夏朗面前的就是一份比真正下手之人还要详细的计划书。
  人证物证俱全,答案显而易见,没想到的是,上位的夏朗却没有应声。
  他听着下面的人滔滔不绝的讲着大逆不道的卫氏父子是如何谋反的,黑漆漆的瞳仁里却没有任何涟漪,没有震怒,没有恐惧,仿佛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的发生,又仿佛再听一个无关的人的故事。
  这样的皇帝给了他们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仿佛他们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已经完全被夏朗看穿了,一时间,众人冷汗淋漓。
  军帐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半晌,夏朗终于开口了。
  “这件事就此搁置。”他说:“回京。”
  影夜从来没有见过小皇帝这样的模样。
  他看起来一切如常,平静的接受治疗,平静的翻看着下面传上来的种种“证据”,平静的处理着军中的事物……因为他的伤势,夏朗只能坐在马车里,影夜一开始在马车的上方提着轻功跟随,后来被夏朗叫进了马车内。
  马车足够大,但是里面只有一个可以坐的软塌,影夜不敢和夏朗一起坐,当即打算坐在地上,但是却被夏朗强硬的拉了起来。
  “要不你跟我一起坐软塌,要不我跟你一起坐地上。”夏朗是这样说的。
  影夜倒是不害怕自己难受,但是生怕夏朗再有一点闪失,所以没有办法,只能一咬牙和夏朗一起坐在软塌上,但是只蜷缩在一个角落,把那张能让一个成年男子躺下的软塌的绝大部分都空了出来。
  夏朗看到他的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把视线转移到了手上的奏折上了。
  他受伤又治疗的动静太大,现在全军上下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皇帝来了,整个军队都变得有些诚惶诚恐起来,回去的路比来的时候整整慢了一倍,每停到一个地方,好药都像是流水一样的送过来,随之而来的是当地郡守诚惶诚恐的拜见,但是夏朗全部拒之不见。
  他变得十分沉默,每天都是独自一人呆在马车里,再加上一个他手指一动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的影夜,夏朗几乎每天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批阅奏折以外的功夫,夏朗就翻翻闲书,或者闭目养神。
  影夜每次给夏朗换药的时候都能看到那可怖的伤口,让他心中悔恨万分——如果不是他的大意,夏朗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眼光,夏朗竟然破天荒的出声安慰了他:“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影夜却不能放过自己:“是属下的失职,本来属下已经料到过这次定会不平静,但是却没有保护好陛下。”
  “不怪你,”夏朗看着影夜,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像是自嘲般一闪而过:“你已经告诉我了沈寒之会在此行中动手,是朕自己没有引起警惕。”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开始不叫寒之哥哥,而是直呼其名了。
  他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新长出来的肉和绷带混杂在了一起,每次换药的时候都要撕开皮肉,影夜看着都觉得心疼,半天不敢解开夏朗身上的绷带,只敢一点一点轻柔的慢慢拉开,闻言道:“属下本来只是怪力乱神的一个乱梦,皇上不信是正常的。”
  夏朗看着影夜小心翼翼的样子,挥挥手打开了影夜的手,自己拿住了绷带的一段,不顾三七二十一强行扯开,撕拉的一声皮肉绽开的声音之后,血液立刻涌了出来,但是他却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道:“是朕天真在先。”
  影夜低头看着夏朗身上的伤口,没有说话。
  “其实我,还是有一分不相信的。”夏朗看着:“朕本来以为,要是寒之哥哥发现走的人不是卫千亦而是我,他不会下手的,但是朕赌错了。”
  沈寒之不但下了手,甚至比第一世还狠。
  第一世卫千亦好歹没有失去性命,只是失去了武功,但是夏朗却差一点点就要没命了,当初的人明显就是下了死手。
  夏朗知道从出京开始,他的行踪就不再是秘密。
  他那拙劣的扮演其实瞒不过任何人,在离开了京城之后,夏朗就已经以真面目示人了,只是皇帝御驾亲征的名号太过显眼,所以夏朗还是一直用的是卫千亦的旗帜,而军队里的高层都对这个公开的秘密了然于心,当然也包括丞相和沈寒之。
  而沈寒之还是这么做……就表示,他想让他死。
  他的寒之哥哥,想让他死。
 
 
第128章 天子求而不得(23)
  皇帝负伤的消息传来的时候, 沈寒之再上朝的时候, 有些大臣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一样的。
  有些带着愤怒,有些带着欣赏, 有些带着恐惧,有些带着钦佩……
  不用任何证据,只要想一想夏朗去世之后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几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这是一场沈寒之做下的局, 有人暗暗佩服他的心计的时候,也惊叹他的狠心——小皇帝那样看重他,给予了他几乎是和皇帝同样的权利, 平常也几乎可以说是同吃同住, 他居然还能下得去手!
  他能跟谁说?他能怎么说?
  难道他要跟别人说, 他本来只想害的卫千亦失去武功,但是却阴差阳错的差点失手杀了自己心爱的人?
  北疆的事情其实完全是一个局, 那被侵占的两座城池只是一个瞒天过海的幌子, 完全是子虚乌有,不过是沈寒之勾结那个地方驻守的将领, 让他们伪装成北疆人,再向朝廷通报军情, 一旦卫家父子确认出征,沈寒之就会让他们解除伪装,做成一副两座城损失惨重惨胜收复回来的样子, 根本不会等到卫家父子真的开战。
  在沈寒之当初设这个局的目的本来是为了栽赃给卫家父子, 让他们因为渎职记上一过, 而并没有想要伤害他们的意思,毕竟他们是朝中为数不多的能带兵的将领,要是伤害了他们,无异于自断一臂,反而给了北疆人的可乘之机。
  但是沈寒之没有想到的是,两世里,这个局都变化的面目全非。
  第一世,沈寒之是真的想让卫千亦死在北疆的。
  第二世,当丞相知道了那军中之人不是卫千亦而是小皇帝的时候,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想直接杀掉小皇帝——小皇帝没有子嗣,这样皇位就自然而然要被近水楼台的沈寒之得到了。
  他谋划这个计划的时候,刻意吩咐了手下不要告知沈寒之——因为他觉得,沈寒之似乎已经有了异心,丞相有好几次想要对夏朗使计,都被沈寒之暗中挡回去了,虽然当时沈寒之给他的理由是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但是丞相却觉得,他的儿子,似乎对了那王座上的人有了不应该有的想法。
  为了杜绝任何的意外,这次的行动,他完全没有告知沈寒之,甚至还刻意阻挠了沈寒之手下的情报力量,所以等沈寒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沈寒之知道夏朗受伤的消息,靠的还是朝廷的信使,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夏朗不在皇宫许久了,这些天他因为半赌气的心思,一直没有去青竹阁见夏朗,要不然也不可能酿成如此大祸……
  卫千亦知道夏朗重伤的消息时候扇了他一巴掌,武将力气都大,沈寒之的半边脸迅速的肿了起来,还有血丝从他的嘴角流下,但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还想问卫千亦要不要打第二下。
  卫千亦问他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沈寒之沉吟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沈寒之不能否认,这个局从来都是他一手布置的,只是最后伤的不是他想的那人罢了,他换个角度想,如果自己没有喜欢上夏朗,那他会不会将计就计,一次解决夏朗?
  沈寒之苦笑的发现,自己是会的,而且还会比父亲做的更绝,至少夏朗是不会有命回来了。
  他本来就不是无辜的人,他的手沾满了血腥,只有夏朗还当他是那个琉璃似的漂亮哥哥,还妄想着要放他出宫,让他自由……
  关于皇帝病危的消息一封又一封的从北疆传回来,沈寒之拆开信的时候能看得出来父亲这次的确是高兴坏了——虽然没有成功的要了夏朗的命,但是据随诊的医生说,夏朗这样的情况,定是活不久了。
  而且父亲还在信里提起了一件事——夏朗醒过来的时候有人把当时的证据给了他,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卫家父子,但是夏朗却压下了这件事,并没有发落卫氏,却让他们不要查下去了,父亲言语里有些担心,说是不是夏朗已经怀疑到他们身上了。
  沈寒之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在处理奏折,闻言突然失手推落了桌上的砚台。
  砚台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脚上,引起了宫人们的注意,有太监匆匆赶过来问沈寒之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被沈寒之一脸如常的神色给打发回去了。
  “我没事,”沈寒之表情淡淡:“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要进来。”
  众人诚惶诚恐的退下,夏朗不在的日子里,有些聪明的人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朝中风向的变化,知道了眼前看起来像是谪仙一样的公子,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不染红尘,所以对他更是有了几分惧怕。
  宫人退下,沈寒之伸手自己捡起那掉在地上的砚台,却不慎被砚台磕碎的一角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有血珠一滴一滴的冒出来。
  沈寒之看着滚动的血珠,怔了怔,然后把手指放在了嘴里。
  他看着信上父亲疑神疑鬼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哪一步露出了马脚的样子,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提笔给父亲说明了真相——夏朗无论如何也不会治卫氏的罪的,因为夏朗痴恋卫千亦。
  提笔写出痴恋两个字的时候,沈寒之笔尖一顿,一大滴墨水落下,晕开了那上好的纸张。
  沈寒之心烦意乱,起身走向了那存放书信的柜子里,本来想再取一张信纸出来,却鬼使神差的取出了最上面的那封信。
  这封信已经被他看了无数遍,沈寒之的手指再一次流连在“重伤恐不治”几个字上面,然后将上面沾染了血迹的那一块给撕了下来,含到了嘴里。
  他尝到了夏朗血的味道。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沈寒之冷静了下来,他重新拿起了一张纸,重新提笔。
  “……父亲所言极是……当今首要任务……便是夺了卫家的权。”
  夏朗已经几乎被他架空了,只要卫家也倒下,那么夏朗……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了。
  卫千亦扇了沈寒之一巴掌之后就被软禁了起来,这宫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全部变成了沈寒之的人,之前看顾他的人是夏朗的人,竟然全部不见了踪影,几天之后,卫千亦终于找到了一个破绽,逃了出去,冲回了家中,不管不顾的冲向马厩,抓起一匹宝马就像冲出去找夏朗,但是却被父亲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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