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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喜欢他(近代现代)——陈隐

时间:2020-01-03 14:30:51  作者:陈隐
  “你要看吗?”他抬头问盛星河。
  盛星河难得八卦一回,但想了想,又摆摆手:“那是写给你的,我不看。”
  “她说她想跟我处对象。”贺琦年说。
  “啊?”盛星河愣住,“你说什么?”
  “耳背啊?”贺琦年把信纸往他手里一塞,“自己看吧。”
  盛星河犹犹豫豫,捏起又放下,来来回回数次之后,将信纸展开了。
  第一句就充满冲击力——
  请允许我喊你一声琦年哥哥。
  呕。
  你跳高的样子太帅了。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
  我一定会跟你考进同一所大学。
  ……
  盛星河看了个大概便放下了,半响,感慨道:“你说,你这行为是不是就跟明星谈恋爱却不告诉粉丝一样啊,身边一堆小迷妹,还得装单身。”
  “那不是迫不得已么,你以为我不想公开咱两的关系啊?”贺琦年想了想,“要不然这样,下次有记者问我八卦问题的时候,我就宣布我有对象了。”
  “哎别别别,还是别了吧,太冒险了。”盛星河说。
  “这有什么可冒险的,我就说有对象,又没说对象是男是女,对不对?我也不算撒谎啊。”
  贺琦年进屋时没有带上房门,此时,门外的一道身影松开手中的门把,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开了。
  “那要是他们追问呢?”盛星河问。
  “那就说是T大的同学,让他们慢慢猜去呗。”贺琦年说罢,继续拆包裹。
  纸箱边缘纤薄,他稍一用力,右手的中指便被划破了一道小口子。贺琦年低头盯着被划到的地方,两秒后,那口子开始往外渗血。t
  “哥,你这有创可贴吗?”他抬眸问,“我手划到了。”
  “啊?”盛星河心头一惊,立马扭头看了一眼,“口子深吗?”
  “不深,就一点点。”贺琦年抽纸巾擦掉了伤口上的血。
  盛星河翻了一下床头柜的抽屉才猛地想起自己之前把药箱借给秦鹤轩了,老秦一直就没还。
  “你等会,我去给你拿。”盛星河抓起床边的拐杖,往隔壁蹦跶。
  贺琦年站起身,跟在他后边。
  盛星河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房门并没有上锁,盛星河直接开门进去了。
  屋里的东西很少,药箱就搁在书桌上,药箱旁边是秦鹤轩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中央是一个微信对话框。
  盛星河无意间扫了一眼,看到了一排被撤回的消息提示,又定睛望回去。
  没错。
  整个对话框里全都是双方已撤回消息,最底下是一笔转账记录。
  数额不小,是从秦鹤轩这边转出去的。
  对方的头像上是三个字——黑科技。
  盛星河猛然间想起一个在药检站的同学说过,现在兴奋剂交易大多都是在线上进行,药厂有专门的网站,咨询以后添加对方为好友,购货时对方会采用“阅后即焚”的聊天方式,也就是双方聊一句撤一句,这样就不容易留下证据。
  秦鹤轩的微信头像是国旗,电脑上所登录的是小号。
  盛星河不敢置信地僵在原地,心脏跳动得厉害。
  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一个方向,他的脑海中腾升出一股极其强烈的预感。
  老秦怎么会……
  盛星河滚动鼠标,将信息拖拉至顶端,心凉了一大截。
  全都是被撤回的消息,一条记录都没有。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会有人这么聊天。
  盛星河扫了一眼门外,心如擂鼓,立马掏手机拍下了转账页面,又拍下了“黑科技”的微信账号。
  贺琦年不明所以地挨过去,小声道:“你干嘛呢,乱看人隐私。”
  盛星河连气都不敢喘一声,推着贺琦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房间才发现创可贴都忘记拿了。
  “什么情况啊?”贺琦年不解道。
  盛星河指尖发颤,翻出了相册里的账号,然后用自己的微信添加,对方的个性签名是:一切都是为了突破人体极限。
  以最卑劣的手段突破吗?
  盛星河不敢相信。
  秦鹤轩和他是前后脚进入国家队的,参加的比赛都差不多,虽然成绩起起伏伏,但从没闹过矛盾,总的来说,秦鹤轩这人性格还不错,药检也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买药?
  盛星河盯着米白色的窗帘怔然良久,恍惚间,他想起了秦鹤轩前不久跟他聊天时带过的几句话。
  我媳妇儿给我定的目标就是三十岁退役,我没多少时间了。
  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拿块世锦赛的奖牌。
  贺琦年有些着急地问:“这人谁啊?”
  盛星河提了口气,几乎凝聚了全身的力量说道:“卖兴奋剂的。”
  “你的意思是,他买药了?”贺琦年的脸上满是惊讶。
  “还不能完全确定。”
  之后盛星河顺利添加了那个“黑科技”为好友,对方朋友圈里堂而皇之地发布着关于药物的功效与作用,还有些图片甚至打着能帮助考生通过体测的旗号。
  这玩意儿说不准有没有副作用,但俗话说得好,病急乱投医,这些都只是卖给那些试图作弊的人。
  盛星河并不能确定秦鹤轩一定用药了,但买药这事儿肯定是真的。
  认识这么多年了,他还想给秦鹤轩留点面子,没有当场揭穿,而是在隔天中午吃饭时隐晦地提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有个微信小号?”
  秦鹤轩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眸道:“你说什么?”
  学过刑侦或心理学的都知道,每个人在遇到有效刺激的那一霎那会产生微反应,它来不及接收到大脑的指令,不受控制,也无法伪装,精准地反映着人的心态。
  盛星河从他短暂的迟疑中,捕捉到了他的冻结反应和逃离反应。
  在他的大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盛星河又追问:“你不是有个小号吗?买东西用的。”
  秦鹤轩的瞳孔倏然放大:“你怎么知道?”
  盛星河放下碗筷:“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相信你是很清楚的,别以为真的能够做到瞒天过海,你好自为之。”
  这些话说不上难听,但字字扎心,秦鹤轩坐在餐桌前半天,餐盘里的米饭几乎没动。
  他不知道盛星河是怎么知道这个号的,也不知道盛星河究竟查到了些什么,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内心一番挣扎过后,他把盛星河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咱两就把话说明白了,你究竟想怎么着?举报我?”秦鹤轩站在窗前,单手插兜,语调谈不上愤怒,但和平常差别很大。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没有一丝阳光能穿透进来,让整个屋里的气氛都显得有些压抑。
  “我只想问你两个问题。”盛星河直视着他的眼睛。
  秦鹤轩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买药来干嘛?”盛星河问。
  即使是做足了心理建设,这么直白的问题抛出来,秦鹤轩还是略微僵一下,避重就轻道:“我又没用。”
  “不用你买来干嘛?”盛星河的声调一个没收住,高过了他,“供奉吗!?”
  秦鹤轩拧着眉:“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怕的是明知故犯,一错再错,”盛星河看着窗外,语调冷淡,“真以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吗?”
  秦鹤轩的手心潮湿,没有接话。
  盛星河挺直脊背,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看他:“前几天边教练跟我说,他早就知道当年的那瓶水是你换的,他不想揭穿毁了你才替你背锅。”
  这个问题像是戳了秦鹤轩的神经似的,情绪顿时失控,瞪大双眼:“那是你自己先拿错的!”他大声辩驳道,“我本来是想换回来的,可你都已经喝一大半了我有什么办法!”
  盛星河的心脏像是被尖利的针刺了一下,然后膨胀、剧烈地跳动,连带着血液流速都加快了,血压呈直线往上飙。
  两人僵硬地对视了几秒。
  最后,盛星河抽出兜里的手机,按下了停止录音。
  “边教练没跟我联系。”
 
 
第五十二章 
  秦鹤轩的表情解冻之后开始解释:“我真的没想过害你,那次完全是个意外,你先把我的水给拿走了,我想偷偷换掉来着,可你都喝一大半了。我那时候是鬼迷心窍了……”
  其实盛星河记不起事发当天的详细经过,他脑海中最深刻的就是有人通知他尿检结果为阳性,整个人完全懵了。
  秦鹤轩说的那些细节他回忆不起来,所以究竟是他自己拿错还是秦鹤轩故意调换真的无从考究,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秦鹤轩在两年前就买过药了。
  可怕的是,自己还一直拿他当兄弟。
  盛星河内心的震怒难以平复,血气直冲天灵盖,气得浑身发抖,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那心情犹如知道自己老婆跟好兄弟睡了,那兄弟还说,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没看好你老婆。
  盛星河几乎把前二十七年学到的脏话都用在今天了,最后还是憋不过去,上手开打。
  秦鹤轩一点都不敢还手,肚子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两拳,差点吐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盛星河的拳头也红了。
  见他停下,秦鹤轩低头说:“你打吧,我承认我很对不起你,随你打,打到你满意为止。”
  盛星河:“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
  秦鹤轩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把盛星河给看愣了,随即,又是响亮的一巴掌。
  “我对不起你!当时是我怕事不敢承认,也不想咱两的关系就这么毁了。”
  盛星河别开脸:“谁他妈跟你有关系了。”
  又是一个利落的巴掌,秦鹤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哪种人吗?”盛星河问。
  秦鹤轩看着他,挺有自知之明地接了一句:“我这种。”
  “我讨厌不守规则的人,”盛星河说,“这世上谁不想赢,可要赢也要赢得干干净净,一旦规则被打破了,比赛就失去了意义。”
  “可如果不被发现呢?”秦鹤轩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似的盯着他,“在一款新药还没有被明令禁止的时候它就不算禁药,你怎么知道赛场上的其他选手没有用呢?这对于我们来说公平吗?”
  盛星河的瞳孔倏然放大,怔住了:“你的想法也太荒谬了!在知道是兴奋药物的情况下主动去服用就已经错了还找理由给自己开脱?”
  “到底是我荒谬还是你天真?”秦鹤轩眼底赤红,低吼道,“你真的以为只要你付出时间付出精力就一定会有回报吗?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跳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上次误服了药,2米31的坎你过得去吗?”
  从秦鹤轩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化成了锋利的刀尖,扎向盛星河的胸口。
  他确实跳不过去,未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跳过去。
  无奈和恼火并存,不过他恼的并不是自己跳不过去,而是秦鹤轩这早已扭曲的三观。
  盛星河胸腔发热,气急败坏地点了点他的胸口:“要清醒的人是你!我有我的目标和理想,就算一辈子跳过不去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去赢一枚没有意义的奖牌!”
  “可对我而言,对整个跳高队而言,这一步迈出去,意义重大。”
  “你之前也用药了?”盛星河拧着眉毛,狐疑道。
  “没有,”秦鹤轩坦白承认,“但我想进今年的世锦赛,我已经错过四次了,真的不想,也不能再等了。”
  盛星河完全理解他的无奈和无法突破极限的痛苦,他转换了一个思路,继续劝说:“那这个药你连试都没试过,就确定不会被发现吗?一旦被发现可就是四年的禁赛令。”
  秦鹤轩沉默了数秒:“被抽查的几率很低的。”
  大赛上规定破记录者必须要经过兴奋剂检测,其他是抽查,跳高这个项目被抽检的几率是非常非常低的,只有像径赛、举重、游泳这类项目特别多。
  当年盛星河是唯一一个被抽查到的跳高运动员,要怪只能怪他太不走运。
  更何况卖家说这是新药,就算是被抽检,也未必会被抽查出来,秦鹤轩决定破釜沉舟地试一试。
  万一成功了呢。
  在男子跳高这个项目上,中国队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人冲进决赛了,一旦这个时候有人拿块世锦赛的奖牌,势必会大火,这背后带出来的商业价值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
  就算将来要退役,也有更宽的路可以走,娱乐圈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鹤轩是这么想的。
  因为他之前听朋友说,那些有点小名气的运动员随随便便一个代言,上个综艺就顶得上普通人好几年甚至大半辈子的收入。
  就算败了,他也认了,总比没有尝试就退役得好。
  当然,这些他没有明确地表露出来,还想拉盛星河一起下水。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上了牌桌的赌徒,在他眼中,利益无限放大,后果无限缩小。
  秦鹤轩捏了捏盛星河的肩膀,压低声音:“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试试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个诱惑别人上钩的瘾君子,“你很快也要退役了吧,退役之前就不想……”
  “你的真是无药可救了!”盛星河怒吼。
  他原本还打算念在这几年兄弟情分放过秦鹤轩一马,只要他肯悔改就不把两年前的事情捅出来,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盛星河攥着手机,转身往门口走去:“这件事我是不会帮你隐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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