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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喜欢他(近代现代)——陈隐

时间:2020-01-03 14:30:51  作者:陈隐
  他的内心还是挺矛盾的,盛星河要是赢了,他就得在下边儿了,可盛星河要是输了,自己还得和维克多来一场,万一维克多赢了,那多丢人。
  最终,为国家争荣誉的使命感战胜了他的私心,他抬头,虔诚地祈祷,并且送上祝福:“哥,一定要放轻松!相信自己!来趟漂亮的。”
  无数的观众扯着嗓子嘶吼,替他加油打气。
  最后一跳,盛星河紧张的都快尿出来了。
  前所未有。
  掌心、后背、脚底,全都是汗。
  起跑前,他还特意换了双袜子和钉鞋。
  倒计时还剩下二十秒的时候他才起跳,这一跳,背弓幅度不够,后背擦杆。
  “啪哒”一声。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他还是迅速从垫子上蹦起来,冲观众席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贺琦年第一时间迎上去抱住他,顺顺毛:“没事的,尽力就好了。”
  盛星河有些遗憾地拍了拍他肩膀:“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你了。”
  2米35的高度,贺琦年和维克多都没有过。
  一方面是强大的心理障碍,另一方面是大家的体能已经到达极限。
  这时候,裁判给出了两种选择,一种是继续加赛,从2米34的高度起跳,第二种就是并列冠军。
  遇到这种情况,主要还是听取运动员们自己的想法。
  裁判还在“冠军”二字上加了重音,暗示贺琦年,希望他选后者,省得让人家拿去了。
  但贺琦年偏偏就是死不认输的性格,果断而坚决地作出决定:“我不要并列!我要赢他!”
  维克多本来是犹犹豫豫的状态,见贺琦年这么果断,也不好选另一种,怕被看不起。
  决定好之后,计时器上的红色数字再次滚动起来。
  由于场上只剩下2个人,所以时间延长到了5分钟。
  贺琦年的心理压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心脏都快蹦出嗓子眼儿了。
  他站在场上,四周都是声音,可他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超乎寻常的心跳。
  不是扑通~扑通~,而是砰砰砰砰砰!
  他将大半瓶矿泉水拧开,洒在脸上降温,用毛巾擦干后,提了口气,开始助跑。
  全场屏息等待。
  结果跑到横杆前,还是提不起勇气起跳,绕了个弯又缩回到了助跑点。
  观众都特么跟着紧张。
  盛星河的小心脏也已经被他吊到了嗓子眼,大声吼道:“贺琦年!加油!”
  外国观众那边一阵骚动,听起来是在诅咒他落杆,被我方观众的声浪盖了过去。
  于是那边又开始为维克多加油打气。
  但这是什么地方。
  中国上海。
  中国观众的比例远超于外国观众,有几个男人起身摇旗呐喊,紧接着所有观众都高高扬起手中的小国旗:“贺琦年!——加油!——”
  “贺琦年!——加油!——”
  此起彼伏,声浪震天,回荡在整片场馆。
  气氛热烈高涨,完全不亚于明星开演唱会,就连裁判都跟着喊加油。
  贺子馨坐在人堆里,听着众人的嘶吼,鸡皮疙瘩爬了满身,随后,她也放下明星架子,扯开嗓子,跟着节奏呐喊。
  声音盘旋在场馆上空,贺琦年的肾上腺素飙升,血液。
  倒计时还剩下三十秒。
  他闭了闭眼,最后一次调整呼吸。
  盛星河就和当年省运会比赛一样,转身面向观众席,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冲下挥手,示意降低音量。
  运动员需要凝神静气,掌声有时候会影响到他的助跑节奏。
  所有观众收到信号,立刻配合地收音。
  贺琦年睁开眼睛,目视横杆,想到盛星河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当你勇敢地跳起来,会发现它根本没你高。
  他迈开大步助跑,最后四步塌跳充满了猎豹般攻击性,速度又快又猛。
  左膝微曲,用力蹬地。
  那一抹中国红一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贺琦年迅速收脚,但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右腿似乎擦到了横杆。
  横杆是有弹性的。
  在摄影机镜头里,那横杆直接从中央位置向上弹了起来!
  靠前的观众看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内心都是两个字——完了。
  刹那间,震动的幅度从横杆中央传递到两侧,整条横杆像条脱水的鱼儿,疯狂抖动。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时间从未有过的漫长。
  贺琦年都已经从垫子上爬起来望向横杆。
  五秒。
  没掉。
  裁判扬起了手中的小白旗,宣告过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无数中国观众齐刷刷地站立起身,高举手中的旗帜尖叫呐喊。
  盛星河的眼眶蓄满热泪,胸腔涨涨的。
  为什么这小子这么帅?
  贺琦年猛捶了几下垫子,整个人兴奋得弹跳起来哈哈大笑,他飞奔到盛星河边上,语无伦次:“我过了我过了!2米34我过了!哥!我过了!哈哈!”
  “傻子。”盛星河揉了揉他脑袋顺顺毛,要不是环境实在不允许,他还准备给人献上一枚火辣热吻。
  对手的试跳结果最容易影响到参赛选手的心理。
  维克多蹲在地上,心态已经崩得差不多了。
  与此同时,贺琦年冲观众席的大伙打招呼,甚至把自己刚换下来的T恤扔了出去,众人疯抢。
  边瀚林递给他早已准备好的国旗。
  三分钟后。
  场馆最右侧的电子大屏幕上滚动播放出男子跳高的最终成绩。
  NO.1  A  Qinian HE  PB 2.34 SB 2.34
 
 
第六十三章 完结章
  颁奖和采访一结束,盛星河和贺琦年都累瘫了。
  钻石联赛,高手对决,比的不光是高度、速度还要比谋略和胆魄,一点点微小的失误或是胆怯心理都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不管是肌肉还是神经都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结束之后,一口气松下去,就像是徒步旅行了好几天,身子骨都软趴趴的,一点儿都使不上劲。
  甚至还有点儿晕眩。
  一回到酒店,盛星河顾不上洗澡换衣服,往床上一倒,困意袭来。
  房间密码贺琦年是知道的,没过一分钟就听见“嘀”的一声。
  盛星河微微仰了一下头,贺琦年大步流星地跑过去,恍惚间,盛星河仿佛见到了一头巨型阿拉斯加朝他飞扑过来。
  “啊——”盛星河被他压得胸腔一颤,抬手抱住身上的人,眷恋地亲上一口,把在赛场上想做却没能做的事情完成了。
  耳鬓厮磨,难分难舍。
  贺琦年滚了半圈,落回松软的被子里,一条腿挤进盛星河的两条大腿中央,双手再绕过他的侧腰,在背后扣住,像是拥着什么宝物。
  每一次突破极限的比赛总要耗费全部的体力和精力,实在是累,澡也没洗裤子也没脱,两人就以这么一个缠绵的姿势睡着了。
  醒来已是晨光微熹。
  贺琦年抽出自己被压麻了的胳膊,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他没有拉开窗帘,蹑手蹑脚地跑回自己房间冲了个澡,然后收拾好所有的运动装备和换洗衣物,到三楼餐厅打包好早点,最后再回到盛星河房间。
  盛星河也已经醒了,正在浴室洗漱。
  领队在群里催促大家起床收拾东西,一会要赶上午十点点五十的飞机。
  贺琦年回了一句收到。
  领队又问:盛星河呢?醒了没?
  贺琦年又立马回:醒了,在洗漱。
  大部分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有林建洲私聊贺琦年:昨晚又一起看鬼片了?怎么回回都睡一起?
  怎么回回都睡一起?
  这直白的质问令贺琦年心尖一颤,他回道:没看鬼片,昨晚太累了,我很早就睡了。
  否认看鬼片却没否认睡一起,林建洲按着键发语音:“以后要不要干脆给你两订一间房算了,每次定两间都浪费一间。”
  那敢情好啊!
  但贺琦年只能把这话憋心里,想了想,回复:我就是过来送早饭的。
  林建洲:“那怎么不见你给我送早饭?”
  贺琦年笑着回道:那您想吃啥?我这就下楼买去!
  边瀚林就在林建洲边上,看了聊天记录,抢着发了一段语音:“没诚意,我们早吃过了,你两收拾好了赶紧下来,大门口西侧的大巴集合。”
  贺琦年看了一眼时间,冲浴室喊:“哥,刷完牙赶紧出来吃早饭!”
  盛星河嘴里塞着牙刷,说话有点含糊,但贺琦年勉强能听出来。
  “我再冲个澡,很快的!五分钟!”
  贺琦年见满床的运动服和T恤,顺手收拾起来:“那我帮你整理行李,你快点!”
  “不用了,”盛星河漱了漱口,“我来就好了。”
  贺琦年说:“领队他们在催了。”
  “不是十点多的飞机么,到浦东机场撑死了一个小时,现在才七点,那么早去机场干嘛?表演吗?……”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阻断了他的吐槽。
  贺琦年将T恤,运动服都卷成一个卷,整整齐齐地码进行李箱,然后去浴室收牙刷和剃须刀,顺带调戏一下盛星河。
  拉开玻璃门,一会往他腰窝里戳一下,一会再往屁股上抓一把,盛星河那腰腹是真没话说,紧实的小面包块,掐着还特敏感,一直往角落里缩。
  贺琦年钻进去,花洒喷出来的水弄得他两条胳膊全都湿透,又挨了一顿骂才意犹未尽地往外走。
  自从两人住一起后,从头到脚的私人用品基本都是情侣款,贺琦年动作娴熟地将那些洗漱用品装进一个方形收纳盒,然后塞进行李箱的暗格。
  刚一推进去,就感觉碰到一块硬物,有清脆的声响。
  贺琦年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是一只拳头大的小铁盒,上面贴着外文标签,他在瞬间回想起来,自己之前见过这盒子。
  不是家里,也绝对不是宿舍,那就应该是……公寓!
  对,公寓!
  是盛星河他妈妈的遗物。
  看来盛星河是很想念妈妈,所以一直随身带着。
  贺琦年的脑子里这么想着,一边扭开那个小小的糖果盒,而眼前的东西却令他目瞪口呆。
  只是一朵用纸巾折成的玫瑰花而已。
  纯白色,带一点暗纹。
  不过,这折法怎么这么熟悉!?
  简直跟他折的一模一样。
  不对啊……
  贺琦年剥开一片花瓣,上面印着秋山面馆的LOGO,盛星河说他妈妈在他念小学的时候就意外过世了,他是念大学才到了B市,而秋山是B市的景点。
  这他妈就是他折的啊!
  记忆的缺口打开,过去的画面像是洪流灌入大脑。
  大二那年的暑假,盛星河转到T大带队,带着他们一帮人玩什么野外训练,结果就是徒步爬山,他们在山上遇到了一家攀岩馆,馆内的宣传册上印着一个美好的传说。
  说是在欧洲阿尔卑斯山区悬崖峭壁的绝顶上,生长着一种珍奇的高山玫瑰。相传只要拥有这种玫瑰,就能收获美满的爱情,许多小伙子争相攀登,想摘取花朵献给心爱的人。
  他当时就对盛星河有好感,怀揣着一腔柔情蜜意把这个故事告诉盛星河,并且折了这朵玫瑰,想借此机会暗示他,但盛星河却让他把头发染回黑色,别整的跟白孔雀一样,给学校丢人。
  这件事情印象尤为深刻,但没想到盛星河竟然会把那朵花留到现在!
  所以那时候盛星河对自己也有点意思咯?
  这惊人的发现带给贺琦年的激动程度不亚于昨晚在联赛上夺冠,除了激动更多的还是惊喜。
  他强压住满心的雀跃,将小铁盒放回原位。
  飞机准点起飞,经过三个多小时飞行时间,安稳落地,然后又迅速投入到枯燥的训练当中。
  上海站的那场比赛给贺琦年带去了一波又一波的粉丝,综艺广告纷纷找上门。
  趁着休息的空档,他上过一期综艺和几次独家专访,目的是为跳高项目做宣传,当然,还有挣钱。
  贺琦年平日里的工资真不高,就够吃吃喝喝买钉鞋,他现在已经体会到养家糊口不容易,能挣一点是一点。
  大概是“老公”这个称呼让他有了非常神圣的使命感,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把对象照顾好,构建安全感,虽然除了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盛星河都不乐意喊他老公。
  随着综艺的播出,网友们对贺琦年的关注度不断提升,向他示爱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粉丝会买机票飞国外看他比赛。
  那状态就跟追星一样,评论留言,发私信,想法设法地寄礼物,最疯狂的一次是直接堵在酒店房间门口。
  贺琦年实在憋不住了,把社交状态改成恋爱中,后来还在一次专访上公开恋情,承认自己有对象了。
  主持人好奇地追问:“那你的那位是队里的队友吗?”
  贺琦年说:“他现在是我家人。”
  “哇哦,”他这么一答,主持人只好另辟蹊径,“那你们认识有多久了啊?”
  “好多年了,在学校就认识,谈了也很久了,感情一直挺稳定。”
  贺琦年的每一次回答看似都很认真,但范围特别广,不了解他日常活动范围的,真的很难猜测那位恋爱对象究竟是谁。
  主持人后来又提问:“那你会不会担心这期节目播出之后,掉很多粉丝啊?”
  贺琦年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是运动员,我怕的肯定不是掉粉丝,而是没进步啊。”
  主持人笑了起来:“那你觉得你这一路过来,最想要感谢的人是谁呢?”
  贺琦年的瞳孔微微向上一抬,认真回忆:“要感谢的人太多了,不管是学校的教练还是现在田径队的教练,或者是一些观众,都很感谢,虽然很多人注定只能陪伴我度过一个阶段,但那个阶段,会因为有他们而感到温暖、精彩,我会永远记住那段时光。哦,还要感谢我妈选择把我生下来,不然也没机会遇到我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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