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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阳(近代现代)——四野深深

时间:2020-01-04 17:18:12  作者:四野深深
  可祁念这种傻子是不会懂的。
  祁念说永远就是永远。
  祁念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轻叩你的心弦,告诉你——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永远都喜欢你。
  顾飒明认为此刻换做任何其他人站在这里,都不可能不心动。顾飒明是如此心动。
  如果不是在学校里,下一秒祁念就得不清不楚地开始后悔说这么“口无遮拦”的话,在没弄明白是哪里触到了他哥哥的“开关”前,只能被折腾到啜泣。
  但因为是在学校里,下一秒走廊里经过了一个虎头虎脑啃早餐的同学,顾飒明用力捏了一把祁念骨架纤巧的手掌,看祁念眉头跟着蹙了蹙,飞快亲了一下祁念的发顶,把他推出去,让他快进教室。
  祁念慢吞吞挪着步子总算走了,顾飒明才转身上楼。
  英语早自习一结束,早就在外面转悠巡视的超哥进来说了一声今天不收数学作业,又叮嘱道:“今天施泽上午请假,说是感冒了,啊,最近天气有点冷,都注意着点别随便脱衣服,感冒了又不舒服又划不来!”
  顾飒明看了一眼施泽的空位,转头把作业递给来收的小组长,便起身去了厕所。
  尾随而来的人毫无遮掩,还贴心地在外面等了好一阵,进来时顾飒明已经好整以暇地站在了那儿等着。
  徐砾抿了抿嘴,先说的对不起,才笑了笑说:“你知道施泽为什么没来么,其实本来没什么,但我打电话他不接。”
  顾飒明说:“昨天你们不是在一起。”
  “昨天......”徐砾犹豫了两下,脸色有点僵,“后来他走了,你应该知道,我跟他只是......”
  “我等会问他再告诉你。”顾飒明答复道。
  徐砾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他知道顾飒明没义务也没情分帮他,单说他和施泽连朋友都算不上,用施泽的话说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可徐砾依旧忍不住担心。还好还有祁念这层关系,让他不至于那么束手无措。
 
 
第六十四章 (下)
  顾飒明没有让徐砾等很久。第二课间的时候他们早已不用再下楼做操,顾飒明不好光明正大在教室用手机,去了通往天台的窗口给施泽拨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便通了,施泽接起第一下打了个哈欠,还没来得及说话,顾飒明直接问道:“你他妈干嘛去了?”
  “......啊?”施泽那边声音含糊,伸着懒腰道,“哎,别提了,昨晚大半夜被喊去接人,感冒就跟超哥请了个假,怎么?半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嬉皮笑脸的,“下午就来下午就来,孤苦高三,离了我就转不了,我知道——”
  顾飒明等他逼逼完,撩了撩眼皮,说:“一晚上赶两个场,以前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
  施泽脑子晕晕乎乎,直接忽略了前一句话,当顾飒明是在夸他:“大冬天的!晚上!我从......那边赶到市中心然后把程茵她们送回家,你知道风有多大吗?我看我上辈子是雷锋转世吧!”
  “你跟程茵不是早八百年就分了,“顾飒明骂道,“我看你是傻^逼转世。”
  “我操!你怎么——”
  顾飒明不乐意掺和这些破事,不耐烦地打断他问:“你跟徐砾怎么回事?”
  施泽瞬间安静得不像话,噤声了半晌,转头故作轻松道:“咳,什么怎么回事,就......就随便玩玩......”
  “**。”
  顾飒明果断掐断了电话,还没下楼就看见徐砾站在远远一边殷切的身影。
  徐砾发觉他已经打完电话了才稍微走近过来。
  “施泽今天下午会回来上课,就是感冒请假了,没其他事。”
  徐砾闻言好似放心了。昨晚施泽被一个传出女声的电话中途叫走,临走时只摸了摸脑袋,十分不好意思地让他好好休息,套上裤子走得却也是十分潇洒。
  但第二天施泽便感冒了没来上课,他不由得担心,不知道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徐砾再次笑了笑说:“那就好,谢谢你。”
  顾飒明将手机收进裤口袋,只说“不用”,径直绕过他进了教室。
  没有何瑜“可以安排进国外拔尖学校”的帮忙,顾飒清还是按流程填了他们学校的交换生申请表,他成绩没拖后腿,英语很好,但依旧算得上是意外地通过了申请,如愿拿到了也还不错的美国对应学校的交换生名额。
  因为还有一大堆资料和事情在等着办,空余时间顾父顾母基本算是带着儿子到处跑,为来年的留学做准备。
  这周六,顾飒清去培训机构上语言衔接的一对一课程,下课后他走两步停一步地拖着顾母,期期艾艾说时间还有很多,能不能去看看哥哥。
  顾母看了眼腕表的时间,离顾飒明下午下课不远了,她无声叹了口气,摸了摸顾飒清的头:“上车,我们去学校看哥哥。”
  顾飒清顿时活蹦乱跳地跑去拉开了车门,喊道:“妈妈快点!”
  云城市一中的高三学生晚上要上晚自习和一周只放半天假的“传统”由来已久,除了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的移动,再不剩多少时间能去哪儿。
  这天台上叶小琴一张试卷讲到末尾,不早也不晚地踩着铃声宣布了下课。
  顾飒明转头在教室外看了一圈,没有祁念的人影,便直接拎起书包迈腿下楼了。
  以往都是祁念跑到五楼来等,也不知道在着什么急,被顾飒明撞见过好几次气喘吁吁地站在后门口。
  有一回顾飒明懒得在楼上等他,到文科1班门口时他们老师还在拖堂,祁念坐靠窗的位置,鬼使神差间余光一瞥,就立马转头,拿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了过来,仿佛收到了多大的惊喜一般。
  顾飒明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时,透过几层布料和狭窄的空间传递到祁念的感知范围里,他仰了仰头,看着顾飒明拿出手机,问道:“谁呀?”
  “等等。”顾飒明换了个手,搂着祁念的背接通了电话。
  “喂,妈,
  “嗯......”
  祁念默默边听边看路,跨过传达室旁铁门的门槛时,好像怕顾飒明会摔似的,伸手扯了扯他哥哥的衣服,盯着那条腿跨过去,转而和顾飒明低下头的目光猝不及防对视了一下,祁念抿抿唇,幼稚极了地偷笑。
  “已经放学了——”顾飒明从通话中分出心神,手掌移到祁念的头顶,毫不留情地肆意揉了两把,俯身说,“幼稚鬼,多少岁了。”
  祁念迟疑,嗫喏道:“十六......”
  顾飒明笑了:“还十六?祁念,明年你要还是十六,我绝对不管什么成年不成年了。”他说完干脆利落地直起身,重新回复电话里的交谈内容。
  祁念听了困惑不解,却只能独自歪着脑袋去想了。
  他一头雾水的还没想明白,刚抬起眼便看见了正和顾飒明通话的人已然站在了面前。
  祁念怔愣两秒,目光从垂下手臂的顾母扫到另一边的顾飒清,才如常地跟着他哥哥走过去。
  兴许是看见了刚刚顾飒明和祁念之间亲密的举动,又或许是从电话到直接见面有些仓促,双方都一时无言,而先声夺人的仍旧是顾飒清。
  但这回顾飒明手边揽着那个人,他没有冲过去,只微微张开手臂,垂着眼角喊道:“哥哥!”
  顾飒明先叫了顾母,他捏了捏祁念的肩膀,才松手去抱了一下顾飒清:“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祁念站在原地,很安静,等顾飒明再和他比肩并列时,才几不可见地往两人中间靠。
  他靠过去一点又一点,反正顾飒明纹丝不动,任由他偷摸摸地挤。
  顾飒清有些生闷气,嘟着嘴不说话,顾母微笑了笑接过话茬:“你弟弟今天去上了外语课,回去的时候说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非要拉我来看你。”
  “飒清出国的事,确定了么?”
  “嗯,基本上定了,让他出去锻炼锻炼,总归是好的。”
  顾飒明垂眼点头:“以前真不敢想你们能舍得送出去。”
  顾母也被逗笑了,说:“以前还真是,到底人会变,观念自然也在变,如今这样不刚好让我和你爸改改溺爱的毛病。”
  好不容易来见着哥哥了,却不吭声,顾母推了推顾飒清:“让妈妈带你来,怎么光站着不说话,嗯?”
  顾飒清抬头望了他哥哥一眼。无论是对比以前和现在,还是对比祁念和自己,他只觉得待遇落差悬殊,脸跨得更难看了,控制不住情绪委屈道:“我才懒得说......”
  “怎么了?”顾飒明好笑地走上前一步,温声问。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了!我也不喜欢哥哥!”
  顾飒清对他的靠近十分受用,但边哭边气势汹汹地说着,把矛头转到了后面,看向祁念声音不大地说:“你就是个小偷!”
  作者有话说:
  顾家这边马上基本下线了 祁念现在除了顾一般虐不着他...(龇牙
 
 
第六十五章 (上)
  被称为小偷的祁念依然安静,似乎心如止水,看起来毫无慌张、难过,或者不好意思,当然也不存在如同胜利者般的趾高气昂。
  他从头到尾冷淡又听话,听顾飒明的话。
  其实祁念心里甚至是有那么点认同的——这个恼羞成怒、真正幼稚得可怕的顾飒清变相佐证了他已私心达成,得偿所愿。纵使这辈子都无法体验从小在蜜罐子里泡大的感觉,祁念如今更不觉得那就值得他羡慕。
  祁念什么也没有,但他有哥哥。
  在拥有顾飒明的世界里,曾经失去过的原封不动回到了原地——广袤的天空,交错的街巷,操场里湿漉漉的草地,耳边环绕的朗朗读书声,路边小馆里飘出来的饭香——全都重新能被祁念一遍一遍地感知与认识。
  这个世界可以有喜怒哀乐,可以放松与惬意,能容纳委屈和眼泪,会被奖励拥抱和亲吻,这个世界简单而完美。
  祁念终于拥有了顾飒明的喜欢,被带到绚烂明亮的地方,学会了很多,从此不需要去羡慕任何人。
  直到被拉着过了马路坐上车,祁念才眨了眨眼,一面偷看一面往顾飒明那边挪,却也称得上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地评价:“哥哥,你刚刚好凶啊。”
  顾飒明此时脸色稍霁,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反倒还助长了这位小朋友素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嚣张气焰。
  “是因为我,对么?”祁念调皮地晃了晃腿,追问道。
  他盯着顾飒明的下巴等了片刻,不见人上钩,只得将无辜展露得明显。
  “怎么你好不容易跟他生一次气,最后不理的还是我?”他低声说完,打算后撤回去。
  顾飒明无奈,只得及时拦住,把人留在了身边紧挨着的座位上:“没有不理你。”
  “你别生气了,我没有关系,”祁念心里倒是一直舒坦的,转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认真地说,“真的。”
  顾飒明垂眼看了他一阵,忍不住笑了笑,说:“怎么证明?”
  “......”
  祁念被问懵了,为难地缩了缩脖子。
  他还能怎么证明?
  真是没想到自己在顾飒明那里信誉如此之低。
  祁念被眼前这棘手的场景弄得有些无措,看着他哥哥近在眼前的侧脸,顿时豁了出去,木讷又带着讨好地想去亲一下,以此证明他真的没有关系。
  “诶——”顾飒明偏了偏头躲开,朝他示意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噙着笑俯身用只有祁念能听见的声音说,“现在不行,回去要不要我教你?”
  祁念扑了个空,原本应激反应一般下意识有些失落,被提醒后才反应过来,他霎时耳尖飞红,直说“不要”,表示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何况谁不知道回去了还能怎么教?那种时候的顾飒明比起刚刚喝止顾飒清的样子还要凶,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凶。
  ——虽然祁念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心里痒痒,微微发胀。
  顾飒明听了他的“不要”,却十分出乎意料的平静,放在祁念后背的手掌轻轻搭着。车辆偶尔遇到减速带才稍有颠簸,祁念从发讪的状态恢复自如,安稳地靠在顾飒明身上,望着车外熟悉的前路发呆。
  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他发觉顾飒明的气息靠近了点,目光犹如实质地落下来,像是要牢牢把他守在怀里。
  祁念不用对方明说,也知道了他哥哥藏于无声中的道歉。
  而祁念早已不再需要那份他等待多年的荒唐的忏悔和歉意了。
  祁念只要顾飒明爱他。
  而此刻,顾飒明缄默不语,似乎谁也没告诉,其实这也不止是道歉。
 
 
第六十五章 (下)
  第二天,理科1班大清早的第一节 课就是数学,张超让他们先把黑板上的四道题做了,便背着双手开始在走道间梭巡,时不时凑过去看一看,耳边只有轻微的沙沙写字声。
  教室里有一个很明显突出的空位,张超适逢经过,又开口问了一遍:“谁知道徐砾这又是怎么了?”
  前排有人闻声转头,张望了一下,但没有出声 。
  没有人知道徐砾怎么了。
  他们也不关心徐砾怎么了。
  徐砾说是与这个班的绝大多数人同学快两年、快三年,但别说是同学,可能比陌生人都不如。
  他在班上和学校受到排挤,哪怕每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难与人开一句口,也能招来难听的议论;就算是对他没有看法的人,也不会随意靠近。而徐砾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只有一张嘴,堵不住悠悠众口,便更是不屑于长篇大论的解释,或者说任何解释都没有。徐砾只会不留余地地反击,好像以此为乐。
  于是这些便通通发展成新的被坐实了的事实,更遭人反感,相当于是个死循环。
  徐砾没有翻身的机会,也从没有人给过他机会,又何必去委屈挣扎?
  谁恶心他,他就千百倍地恶心回去;谁敢挑衅他,他就有无数种方式实施报复。他睚眦必报,宁愿当一个让人害怕的不好惹的疯子,也要让自己过得顺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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