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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哥的字多好看啊，谁敢嫌弃我第一个弄死他”尉征笑着说。
“我的字哪比得上你的”顾远说。
顾远第一次见到尉征的字是两人一块罚写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尉征的字飘逸自由。如果写情书，哪怕没见过人只见字也会有几分好感吧。
顾远似乎不知道有古诗词背诵手册这种东西吧。
直到跑操时，顾远才知道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抄了两天好不？
尉征拿着顾远给他的小本子，像是炫耀一样地四处展示给别人看。
“为什么要抄，明明有这种东西，买一个就好了”段晓东抖了抖手中的古诗文背诵手册。
“你懂什么！远哥亲手抄给我的，和打印出来的能一样吗？”尉征把小本子护在怀里，仿佛有人要抢似的。
“不一样吗？”段晓东说。
“滚”尉征白了段晓东一眼。
中午放学后，尉征，顾远和江南三人去了尉征说的那所房子。
“就这儿”尉征说。
房子是木制的，像是尉征偷菜的那个守山人的房子，跟尉征描述地一样，里面空空如也。
“systemcallkaleidoscope”江南下达系统命令。
眼前的景象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他们的右侧出现了一道门。
尉征走过去，想要打开门，但无论是推还是拽都打不开。
他整理好领子，拽了拽衣服，严肃地站直身子，轻咳了几声后抬手敲了敲门：“开门，修水表的”
顾远和江南：“……”
“让开”顾远把尉征推到一边。
顾远抬脚一踹，门碎了，四分五裂的木板散落在地上。
“cool”尉征评价了一句。
顾远无视他，径直朝门走去，似乎面前有一道屏障把他弹了回来。
“怎么了？”尉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上前几步和顾远并肩停在了门前。
“好像进不去”顾远说。
尉征伸手一摸，在触及屏障的瞬间，他整个人被吸了进去。
速度太快，顾远都来不及反应，尉征就不见了。
“尉征”顾远大喊着几次冲进门去，都还是一样的结果，被反弹了回来。
门的另一边，尉征看着眼前的一切，嘴张得越来越大，然后打了哈欠：什么嘛！啥都没有。
景色还是一样的，仿佛进了镜中的世界一样，除了没有远哥和江南以外，这边和那边都是一样。
仔细一看又不一样，这边的好像是画上去的一样，连自己身处之地都像是二维空间里的存在。
“哦呀哦呀，居然来了客人”这声音仿佛是直接进入脑中的。
“谁？大白天闹什么鬼？赶紧出来”尉征说。
“不可思议的少年，我们谈笔交易吧，只要你们不妨碍我，我就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那声音继续刺激着尉征的大脑。
尉征想：我莫不是来到了阿拉丁神灯的世界。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确认自己手中没有神灯。
“呵”尉征冷笑了一声“那如果我想要远哥喜欢上我呢，你也能办到吗？”
“当然，他不过是系统下被赋予命数之人，只要改写他的命运代码就可以让他爱上你”这句话出口让尉征心动了不少。
可惜把喜欢这种感情作为一种交易可不是他征哥的爱情观。
“还是算了吧，不是自己争取来的东西我不要”尉征说。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随时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你”威胁的话语传到尉征耳朵里，莫名地刺耳。
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
“装模作样的有意思吗？”尉征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神的世界吧”
“你说，在神的世界里，神还是神吗？”尉征将双手插进裤兜里。
那声音没有再次响起。
“你很诧异？”没听到回复，尉征有点小得意。
“我进来的时候就很好奇，为什么偏偏我能进来，你开口第一句话丝毫没有料到我会来，也就是说我能进来是因为这是系统本身的规则”尉征说。
神没有反驳亦没有赞同。
“我进来是因为我是系统的bug，我说的没错吧”尉征继续说“刚才你说改写远哥的命运代码，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就是系统的管理者这类的身份，换个词就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神。那你呆的地方会不会就是系统之外呢，这样一来，远哥进不来也能得到解释”
气人这种事如果看不到对方被气紫的脸是没有乐趣的。
“其实你要是真能轻而易举地杀了我恐怕早就杀了吧，何必和我谈什么交易呢”尉征的语气越来越淡。
对方还是丝毫回应都没有，尉征只好使出必杀技—激将法。
“哎哎哎，伟大的神啊，你不是想杀我吗？出来啊，我可是很期待诸神之战呢”尉征极其欠揍地挑衅。
还是没有回应。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尉征的肩膀耷拉下来，打不起兴趣。
神终于给了个反应：“也罢，让你活着或许会更有趣一些，既然只是为了好玩，何不与你们玩一玩呢”
“好啊，我在游戏上可从没输过”尉征笑了。
尉征转身跨门而去。
刚从门里出来，眼前的景象就吓了尉征一跳。
房子被砸碎了一样，只剩这道门所在那堵墙还没有倒下来。
“远哥”尉征叫了一声。
顾远猛地抬头，看见尉征的瞬间扑了过去，把尉征紧紧抱在怀里，好像不抱紧一点这个人又要消失一样。
第65章
这一抱把尉征激动坏了，当即喘不上来气。
后来，他发现是自己被勒得喘不上来气：“远哥，虽然我很想你能再抱一会儿，但是你快要把我勒死了”
顾远闻声才回过神来，松开了尉征。
松开可不是尉征想要的结果，他又抱了过去：“再抱会儿吧，只要我能喘气，你想抱多久都行”
顾远身后，江南给了尉征两个赞的手势：“你要再不回来，他就把房子踩平了”
系统外的世界的时间概念与系统内不同，在系统外世界，尉征以为的不到半个小时的谈话到了系统内就是八个小时。
进去的时候是中午，出来的时候是晚上，也怪不得顾远不担心。
回家的路上，顾远一直追问尉征：在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尉征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那边什么都没有就回来了。
以远哥的聪明程度，他只要说一点，顾远都能挑出问题，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最终顾远也不再问了，只是默默地送尉征回家。
旷了一下午的课，还不知道明天要面对什么呢，尉征带着沉重的心情进了家门，虽然他不怕，但是他还是会烦班任的絮絮叨叨。
“二哥，你下午又旷课，老师都打电话了”尉白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到动静她就立刻回头看向门的方向。
“你二哥我有艰巨的使命，懂吗？”尉征把脚上的鞋蹬掉，换上拖鞋。
“哦”尉白点了下头“追嫂嫂去了”
“就你懂的多”尉征走过去，拍了尉白脑袋一下，也坐到了沙发上“妈呢？”
“妈妈在书房”尉白说。
“哦”尉征从沙发上起来，去了书房。
门紧闭着，尉征推开那扇刷了白漆的木门：“妈，我回来了”
椅子上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疲惫的女人，笑的时候，眼角堆起了细纹。
“我这就给你热菜去”她说着就要起身。
还没起来就被尉征阻止了。
“不用了，我吃过了”尉征走过去，倚着桌子站着，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忙什么呢？”
“放心交给妈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金融学毕业的大学生呢”她说“妈希望你以后能不用再管这些，你可以做回孩子了”
“嗯”尉征点了点头“你忙吧，我回房间了”
尉征说完离开了书房，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明白的，他早就回不去了。
他在床上大字一摆，手一伸拿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规矩，只要不出人命往死里弄”
他利用他爸的身份对警局人员进行威逼和利诱，又利用警局的关系建立自己在混混中的地位，最后用这两者制造自己在经济圈的绝对优势。
这是尉征的手段，虽然只能在这个小城实现，但是绝对够用。
只要有碍他路者就砸场子，让他干不下去，反正没闹出人命警局就可以装聋作哑。
尉征挂了电话，眼睛却还是盯着手机屏幕。
嘴角微微上扬，笑了。
今天是顾远第一次主动抱他。
尉征开心地要原地爆炸了。
嘻嘻哈哈一阵后，尉征猛地脸色凝重：“啊啊啊啊啊啊，妈的，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真会被杀呢，还好我机智”
尉征对于恐惧的反射弧真是出奇的长。
一晚上，一边担心着神的恶作剧一边为恋爱的号角声欢悦着，最终还是没睡着。
本以为神会立即采取惊人的手段把他们一窝端，结果后来的几天什么都没发生。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迎来了分班考试。
和别的学校不同，三中是分班考试后依照成绩选择自己喜欢的学科，比起其他学校，这个方式就像高考前出分一样善解人意。
顾远坐在靠墙那一侧的旁边一排的中间位置，桌子左上角清晰地贴有09的考号。
考试和上次小测试不同，不是按照学号，而是按照成绩排名坐的。
只有语数外三科答了，而且语文只写了选择题的顾远光荣地被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尉征在同考场的最后一个位置，也就是全校倒数第一。
顾远很想知道这家伙怎么上的重点班呢，答案只有一个—狗仗人势。
考试是枯燥且无味的，题实在简单到顾远犯困，几乎所有学科都在半个小时内答完了，这次他可是认认真真地答完的。
当然他只答了理科，文科一概点墨未着。
顾远扫视周围，睡的睡，发呆的发呆，估计只要能交卷这班里就会转瞬间没人吧。
他往椅背上一靠，扭着头去看尉征，尉征正扭着身子，猫着腰窝向墙那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在玩手机。
“看自己的，不要东瞅西瞅”监考老师一个高嗓音把顾远的头喊了回来。
顾远转回了头，但监考老师似乎也是无聊闹得不肯放过他，走到他身边，嘴巴不闲着。
“都在这个班级里考了，谁比谁多点脑子啊，真想考好点，就应该学学那些在第一考场的学生，平时用功，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再说，就你身边这些，抄了还不如不抄呢，不怕抄了分更低啊，有那时间不如好好检查检查，半个小时不到蒙完了准确率能高吗”
这话听得顾远就不乐意了，什么意思啊，鄙视学渣啊。
虽然自己学痞一枚，说白了就是平时学渣样，考场学霸分，但他还是气不顺。
顾远暗自下定决心：行，今儿我还就跟您杠上了（这话要用天津话说就更够味了）
顾远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讲台上，泰然自若地拿起一根完整的粉笔，将答案板板正正地书写在黑板上。
那字叫一个漂亮，让人挑不出错。
“抄吧，我保你们人人满分”顾远把手中的粉笔轻轻一抛，准确无误地落进了粉笔盒里。
下面的同学愣住了：这是嘛回事？
“让你们抄呢”低沉的声音从角落里的那个位置传来。
尉征带头谁敢不从。
各个照着黑板上的答案抄了起来。
那老师一看，冷笑地嘲讽了一下，连黑板上的答案也没擦就那样放着了。
另一位监考老师坐不住了，起身去擦黑板：“别抄了，讲台上那位同学，赶紧回座位”
顾远靠在讲桌边上，一脚迈过去，拦住了老师的去路：“抄了分更低，对我们这种学渣来说，互相抄和蒙没什么区别，老师何必紧张啊”
训斥顾远的那个老师也开口了：“让他们抄呗，都一群差生，能抄出什么”
想要上去擦黑板的老师看上去很年轻，没什么主见，她退了下来，没有再去管这事。
没人碍事，顾远自顾自地走了下来，回到自己座位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66章
每一科监考老师都不一样，所以只有数学一科的答案被分享出来。
这让尉征很不爽，如果一开始不抄还好，中途停止抄就不好了，犹如吃了一半的火腿被狗抢了的感觉。
迫切需要答案的他在监考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和坐在顾远旁边位置的同学换了座位。
顾远正无聊，又睡得太多导致已经无觉可睡。
这时，旁边有呼唤自己的声音。
他扭头一瞥，淡淡地再次低下头，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
尉征以为顾远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要给自己传答案呢，乐呵地等着，谁知等来的“答案”上只有一句话：还有多久考完？？？
宛如打印体的问号格外刺目。
尉征顿时噎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缓了会儿，抬头看了看监考老师正犯困地趴在讲台上玩着粉笔，另一个已经出去。他便大胆地朝顾远伸过头去小声说：“给我瞄一下”
顾远转过头来，皱眉看着尉征，眼神从纳闷到嫌弃，最后选择不理他，将头扭了回去。
“给我瞄一下”尉征又说了一遍。
顾远不耐烦再次皱眉，抿了抿嘴唇，发出轻轻的“喵”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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