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是没想到温北还能动,使劲挣扎,却发现温北力气大到他根本挣不开,反而是被温北用力一拉,脚下不稳摔倒在温北脚下。
他一惊,想爬起来,却被温北反身钳住了手脚,他一惊,连忙冲后面喊道:“还不过来帮忙!”
温北的眼睛瞬间放大,有两个人!
他被敲了一棍子,能放倒一个人已经是用尽全部力气了,如今再来一个,他真的无能为力了。
另一个男人上前把温北推开,倒在地上的男人爬起身,狰狞着脸扬起棍子又往温北头上招呼了一棍。
“你他娘的!”
温北彻底挣扎不了了,他挨了两棍子,棍棍都是头部,血已经流满他的脸,顺着脖子流下,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好像动不了了,还打吗?”
“雇主说要把他打得半身不遂,这才两棍子,能行吗?”
“要不再打两棍子?”
“行,往身上打,头已经挨了两棍子,别把人打死了。”
“成。”
说着眼露凶光,扬起沾了血迹了棍子,只是这一棍子还没打下来,两人就被突然出现的车灯晃了眼。
“阿北!”紧接着的是周礼声嘶力竭的叫声。
他没想到会遇见这么一幕,两个陌生的男人站在温北家门前,手里拿着棍子,而脚下躺着的,是浑身是血的温北。
两人没想到会被人碰见,都慌了神,顾不上要把温北打到半身不遂的事情了,扔下棍子撒腿就跑。
“秦然!”周礼喊了一声,身后的秦然立马追了上去。
周礼抱着满身是血的温北,喊了几声。
温北已经昏迷不醒了。
周礼的手全是温北身上的血,他颤抖着手,拿着手机拨打了120。
撑住阿北,你不能出事!
第69章:第六十九坑
周礼并没有把温北出国的原因告诉蒋闫,只是把后半段缓缓说出。
时隔好几年,周礼想到那天温北满身是血一动不动地倒在自己怀中,都恨不得将许慧这个人千刀万剐。
蒋闫回到家中,反复消化周礼方才对自己说的话。
心中反复翻滚着的,是对许慧的愤恨和对温北眼睛的担忧。
虽然周礼时候安慰自己道:“你也不用太关心,阿北的眼睛相比以前已经好很多了,只要他注意点用眼时间,不要太过劳累,基本上除了视力不好其他的都没什么了。”
虽然周礼这么说,但蒋闫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他皱眉想了想,为了温北的眼睛,自己必须采取一些措施才行了。
******
“你们在一起了居然不告诉我,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蒋闫一下车,周礼就质问起温北了。
温北开车的手一愣,笑道:“你怎么知道的?”想想又道:“小闫告诉你了?”
“不然呢,我还指望你告诉我啊?”周礼不屑道。
温北嘴边带着笑容,眼里满是春意,“哎呀他怎么告诉你了,我还想瞒着一会儿的。”
嘴上虽然是责怪,脸上倒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小孩子就是藏不住事儿~”温北道。
周礼面无表情。
周礼家并不远,两人很快就到了,周礼下车对温北道:“上去坐坐不?”
虽然他知道温北肯定是说不的。
果然。温北摇了摇头,“不了,俩大男人有什么好坐的,小闫还在家,我得回去了。”
周礼:“……”你和蒋闫就不是两个大男人了吗???
还有你这样重色轻友真的好吗?
他气极,留给了温北一个白眼,“滚滚滚。”
温北很听话,直接开车滚了。
周礼转身往家里走,不知是方才吃太辣了,现在感觉身上跟着火似的热烘的。
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再说。
拖着有点沉的脑袋走出电梯,却在自己家门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以为是自己脑袋晕乎出来幻觉了,这人今天被自己骂了一遭,肯定跑得影都没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这幻觉也真不会做人,堵在人家门口做什么,碍事儿。
他一把推开眼前的人,嘿,别说,这幻觉的触感还挺真的,腹肌结结实实的。
手不老实的在那人身上揩了把油,却被那人的手一拉,扑进了他怀里。
他听见这个幻觉道:“你发烧了。”
周礼脑子晕乎,连带耳朵都不好使了,把这句话听成了“你发骚了。”
气得一把推开那人,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妈才发骚了!你全家都发骚了!”
什么人啊这是,白天那么对我就算了,现在还特意跑过来骂我!
有他这么混蛋的吗!有吗!
“……有吗……”周礼忍不住哽咽出声。
秦然见周礼突然红了眼眶,心中一紧,以为他是因为发烧不舒服才这样,又伸手重新将人抱在怀中,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
周礼不安分地挣扎:“你放开我!别碰我!恶心死了你个强奸犯!”他气愤极了,再加上发烧脑子不清醒,便开始口不择言。
秦然抱着他进屋的脚步一顿,绷直的嘴角似乎是颤抖了一下。
抱着周礼的手不自觉收了收紧,眼神一沉,嘴角绷得更直了,冷着脸把人抱进了房间。
周礼被轻轻放在了床上,秦然把人放下之后,转身打开旁边的柜子。
退烧药是放在里面的。
秦然翻找了一会儿,却发现退烧药已经过期了。
秦然:“……”
怪只怪他平时对周礼照顾的太好,根本没给他生病的机会。
秦然看着床上烧的满脸通红还不忘口吐芬芳骂着自己的周礼,找了条冷毛巾放在他额头上,准备出去买药。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一直在骂人的周礼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秦然转身的脚步一顿。
“睡了我就这么难为你么?”周礼把手臂搭在眼睛上,哽咽道。
秦然心中一动,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
周礼突然把头下的枕头抽出来一甩,枕头擦着秦然的脸飞到了地上,“禽兽!”
秦然:“……”他默默地把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抬起周礼的头重新把枕头枕在他头下。
淡淡道:“……没有。”
周礼抹了把眼睛,继续把心中的苦水一一吐出来,他烧的神志不清,平时说不出口的话此时倒是说得顺溜了。
“在床上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出来了,说的好听,一下床就什么都变了!那张脸跟家里家里死人了似的,怎么地,板着张脸是在缅怀你射出来的子子孙孙不成!”
秦然一声不吭,安静的听着他用各种难听的言词骂人。
“若真的为难你,你就他妈忍住你那根东西别睡我啊!睡了又苦着一张脸,算什么?”
“搞得被强上的人是你一样!”
“……明明被强的……是我啊……”周礼越说越气,加上身体不舒服,说着说着,泪水就顺眼角滴湿了枕头。
“我……呜呜……我怎么就……呜呜这么命苦摊上了你。”周礼哭了起来。
秦然见到周礼的眼泪,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左右看看了没找到纸巾,便伸出手替他抹掉眼泪。
周礼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甩开他的手自己抹了把鼻涕,“别碰我,用不着你假惺惺的!”
秦然无法,只能放下手。
结果周礼见他放下手,心里又不乐意了,吼道:“叫你放你就放,昨晚叫你拔、出来怎么不拔、出来?!”
秦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礼见自己在这吼了半天,秦然还是木着脸一句屁话都吐不出来,彻底怒了,“滚!给我滚!别苦着脸在我跟前,跟我欠了你的似的!”吼的太大声,最后还吼破音了,本来就不舒服的喉咙哑的更厉害了。
秦然连忙伸手把放在床头的水递给他,“……喝口水。”
周礼烦躁地推开他,“不喝!”
秦然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把水放回去,看着他不说话。
周礼也懒得骂了,躺在床上用手捂着眼,房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半晌,秦然缓缓开口道:“……我没有,苦着脸。”
“我也,不为难。”
“那你笑一个我看看?”周礼闷声道。
周礼也只是赌气版随口说说,心想这扑克脸要是能笑他现在就跑厕所里吃……
他放下手看着秦然,呆住了。
秦然笑了,但……
秦然的嘴角抽搐着,弯起诡异的角度,眼神“和善”地看着周礼。
这他妈笑的也太瘆人了吧!
第70章:第七十坑
这真的不怪秦然,他向来不把喜怒表达于脸上,如今让他自然地笑出来,就跟周礼说自己是直男一样荒唐。
“你!你你你!你别笑了!”周礼重新用手搭上自己的眼睛,他后悔了,他就不该提这个要求。
今晚怕是要做噩梦。
秦然立马又恢复到了原本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眼底微微染上一层无奈。
他站起身出去了,就在周礼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秦然又提着一袋东西回来了。
他去买药了。
周礼咳嗽了一声,坐在床头看着秦然递过来的药微微出神。
好一会儿,他才伸出手接过去。
算了,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身体倍儿棒骂秦然才能倍儿爽。
见周礼愿意吃药了,秦然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周礼过完河就开始拆桥了,吃完药之后看秦然越看越不顺眼,瞪着眼睛道,“你还在这干嘛?给我滚出去!”
说完想到了什么,冲秦然伸出手,“把我家钥匙还给我!”都是被辞掉的人了,凭什么还拿着自己家的钥匙。
秦然却像没听见周礼的话一般,反而伸出一只手抓出了周礼伸出来的这只手。
周礼的手因为发烧的原因,触感满是滚烫,被秦然冰凉的手抓住,倒是舒服了很多。
周礼眼睛猛地睁大,还没反应过来,额头也被一直冰凉的手触上。
刚才的冷毛巾有点效果,已经没开始那么烫了,再加上吃了退烧药,等药效上来应该很快就能退烧了。
替周礼调整好枕头的位置,淡淡道:“吃了药,早点休息吧。”
周礼瞪着他不说话。
秦然垂下眼睛,“……我出去,你休息吧。”
说着他站起身,替周礼掖好被子,替他收拾好床头的垃圾,然后慢慢往房门走去。
秦然顺手提周礼关上房间灯,正打算关上房门出去,周礼的声音缓缓从身后传来。
“等等……”
秦然的脚步立马就停了下来,扭头去看他,微微疑惑。
“你……”周礼憋了口气,你了半天,说出来的话却嘴不对心,“你……你把我钥匙还给我再走。”
不是的,他不是想说这个的。
秦然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眼底晦暗不明。
半晌,他才将手伸进口袋,周礼没看清拿到的是什么,但听声音能听得出来。
他拿的是钥匙。
周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见这钥匙声,心里会不禁升起一丝酸涩。
像被人揪住了心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明明是他自己让秦然还钥匙的。
“我不还。”就在周礼以为秦然会把钥匙丢过来的时候,秦然突然道。
一瞬间,周礼的心脏像是被松开了,他愣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秦然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还。
周礼觉得自己听了这句话应该会很生气才对,但他没有。
周礼道,“我已经辞了你了,你没有权利再拿着我家的钥匙。”
秦然道,“我没同意。”
周礼道,“我是老板我辞掉你还要你同意?!”反了他了!
秦然:“……”
“我还没签离职合同,就没算离职。”
“那你先把钥匙还给我,明天再办离职手续。”周礼嘴硬道。
“……我不会走的。”秦然道。
关了灯之后,周礼并看不清秦然的脸,也看不清他到底是用什么表情说出这句话的。
“你再怎么讨厌我,我都不会走的。”秦然道。
反正……肯定也是面无表情就对了。
周礼笑着想。
秦然关上房门出去了,但周礼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坐在客厅里,没有离开。
药效上来了,周礼开始犯困,他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明明是恨不得秦然立马消失,但当他说出那句不会走时,自己却又忍不住地开心。
可能是发烧烧傻了。
周礼笑着想。
******
温北开着车很快就到家了,回家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同样刚回家的江殷。
“哥!”江殷跑到温北身边叫道。
温北看了看时间,“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家?”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走在外面多危险。
江殷无奈的撇了撇嘴,她真的觉得她哥越来越啰嗦了。
“这才九点,哪里晚啦?和朋友出去玩不一般都是玩到这个点回家的嘛?”江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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