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那厚颜无耻,满身铜臭气,又受人偏爱的漂亮女总裁,现在醒了没?
= =
夏秋早就醒了。
夏秋很痛苦。
胳膊疼。
重伤在身还要看劳神子报表,更他妈疼。
一边老管家嘘寒问暖:“夏总还是早些休息吧,不要太过熬累了。”
夏秋露出一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身残志坚的微笑,“您也快去休息吧,我看完这个工程进展就休息。”
不是她有多勤奋,而是养伤这几天积压的公务像雪花一样飘飘扬扬,偌大的夏氏那么多张嘴巴嗷嗷待哺,她要是再不努力一下,怕是连那一橱柜的骨瓷都赚不回来了。
到时候底下人揭竿起义,她还当什么霸总,追什么小逃妻,当农民工去都嫌皮太嫩了。
狗剩开始出谋划策:“你可以当网红。”
夏秋揽镜自照,高瞻远瞩:“霸道网红的小逃妻?”
狗剩:“……”
自然那小娇妻护驾有功,深藏功与名回家的事情也没有瞒过她。
说实话,夏秋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看那小姑娘整天在那小别墅里闷闷不乐的,她也怪不是滋味,如今找了个不崩人设的机会放她走,想着小姑娘笑的牙不见眼,她心里也挺高兴的。
毕竟追姑娘的方法一百种,干嘛要找最烂的那一种呢。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天天笑的牙不见眼的才是嘛。
不知道那小姑娘喜欢什么呢……
结果这边夏秋还没准备好秀一番自己的把妹一百零八法,那边就传出来了个消息。
那姑娘的母亲怕是怕了她在脑海中已经开始施展的把妹一百零八式,学着孟母三迁,连夜办了转学手续从偏北的A市去了海洋边遥不可及的S市。
夏秋:“……”
狗剩含蓄的嘲笑她:“小逃妻哦。”
夏秋看着还没处理完的公务,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胳膊是真他妈妈的疼,还特别想去当农民工。
她头疼的让老管家进来,商量着这事情怎么办。
而老管家知道这件事,自然是勃然色变,“小姐?她不是受着伤……”
夏秋猛地抬头,“什么?”
老管家自知失言,脸色又是一变,不说话了。
夏秋:“毕管家。”
声音微冷,“她怎么受伤了?”
老管家看不得夏总冷脸,内心挣扎了许多,最后才说:“小姐……当时拉住了您,但是摔地上了,地上您摔的骨瓷杯子没来得及收,碎片都扎到背上了……”
扎在背上!!?
夏秋光是想想心都揪紧了。
眼见夏秋扯了管子就要起来,老管家一下把人按倒在床上,声泪俱下,“您可不能肆意妄为啊!我知道夏总您喜欢那个小姑娘,但是怎么也得把胳膊养好才行!夏氏那么大,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就是豁出去一条老命也赔不起啊!”
老管家深知,夏总不顾名声脸面强把人留在别墅里,能让人把自己私藏已久的一橱子骨瓷给人听响,听见有人说那小姑娘一句话就摔了杯,听人受了伤,不管不顾去看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人虽然受伤,但已经放回去了,是喜欢是爱,等伤好了慢慢谈也不急,是以才做了隐瞒。
这老管家慈眉善目的,力气还挺大。
“毕管家。”夏秋声音却冷的掉渣。
女人穿着得体的真丝睡衣,床边桌子上放着咖啡和报表,眼下微微有着暗色,却无妨那冷厉如冰的目光。
“豁出去一条命也要拉我一把的人,我怎么不能断着一条胳膊去看她?”
老管家受不住她的目光,也熬不过她,只能道:“小姐去了S市,您要去,也得先安排一下……”
第7章 霸道总裁不好当
夏秋连夜到了S市。
胳膊是骨裂,不是骨折,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动一动也是剧痛。
她查到了小姑娘在的医院,本来想直接去探望的,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怕吓到她。
狗剩:【娇妻近在眼前,你要是个有骨气的总裁,就把人连夜扛走关起来。】
夏秋看了看自己缠成粽子的左臂,望着天上的星星:“我大概是个软骨头。”
顿了顿,又说:“我可能知道你为什么叫狗剩了。”
狗剩:【……嗯?】
玩的都是人家剩下的,不叫狗剩叫什么,狗满么。
是以在黎明到来前,夏大总裁拖着自己的伤胳膊在医院门口徘徊,凌晨三点半的光景,黎明前的黑暗都不是最黑的时候,包子店都没开门,S市人生地不熟,扑面而来的海洋潮气也让夏秋在将养的胳膊不舒服,背后只跟着那两个忠心耿耿的保镖。
“你……过来。”
夏秋不知道这俩保镖叫什么,随便点了一个保镖甲。
那一个目露严肃之色,“夏总。”
夏秋:“嗯,你去问问这边哪里的鸡丝粥最好喝,买一份回来。”
保镖甲看了看S市凌晨三点半独有的夜色:“……”
夏秋要点第二个,她顿了顿,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
“你,去找找这边哪里有苏斋糕饼店,要她家的桂花稣和梨花饼……算了别买了,直接让人打包带回来吧。”
夏秋回过神来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满身铜臭的大总裁,可以直接去订。
慌里慌张的。
倒是傻了。
以前虽然家里有钱,但夏秋沉迷游戏,对吃吃喝喝并不上心,偶尔和自己的狐朋狗友混在一块,也只是去酒吧当一回放荡浪子,放荡完就规规矩矩的回家继续打游戏。
等人把开胃的小菜和适合病人吃的清淡食物带回来,夏秋尝了尝那鸡丝汤的滋味,虽然她不擅吃喝,也不挑嘴,但是觉得味道可以过的去,折腾了半天,才带着去了医院。
单人病房,窗前放了一瓶未开放的雏菊。
得到消息后,夏秋就让人把小姑娘从多人病房挪到了单人病房里。
那小姑娘趴在病床上,头埋在一本张开的书上,灰色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她睡的昏昏沉沉。
黎明还未开始,此时是夜最深沉的黑暗。
沈母因为忙着操持转学还有住宿的事情,就先把女儿放在这里了,还不知道转病房的事情,但估计到六七点就会带着早饭来了。
由于原身的混账事,夏秋怕被沈母骂得太难看,影响自己在小姑娘心目中美丽……而高尚的印象,是以趁着她没有来,就先给人送了早饭。
小姑娘睡的很沉。
夏秋不想叫醒她,只是叫来护士去外面,问她的伤。
护士回忆着,“来这里的时候瓷片已经全部摘除了,连夜过来伤口有些感染,不知道会不会发烧。”
好的不灵坏的灵。
小姑娘发烧了,额头灼烫,娇嫩的脸颊泛着红霞,浑身难受,她迷迷瞪瞪的睁着眼儿,对着夏秋喊,“妈妈……”
夏秋喜当妈:“……”
心里正哭笑不得,便见小姑娘眼角微微泛红,委委屈屈的撒娇娇,“疼。”
夏秋心里一动。
……算了。
她欠这小姑娘的,就算这是一场游戏,无论成功与否,她都是玩弄了人家的感情,白当一回妈算什么。
夏秋把小姑娘枕着的书拉出来,发现是一本《基督山伯爵》。
夏秋没读过什么名著,就是觉得这封面真丑,不太符合她的审美。随手将书放到了一边,小姑娘烧的有点厉害,夏秋给她擦了擦脸颊,量了体温,三十九度。
“渴……”
她呢喃着,夏秋看了看粥,最后又去接了热水,等凉了,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右手拿着小勺,一点点的喂给她。
沈甜嘴唇很干,被水滋润,久旱遇甘霖,喝的很欢快。
一杯水见了底,她正准备去倒水,沈甜却犯了魔怔,以为她要走,一下抓住了她的胳膊。
一瞬间的剧痛!
夏秋一下疼的连站都站不住了,她仿佛听见了左臂上骨裂的伤痕劈里啪啦跟蜘蛛网一样扩散到了四肢百骸——夸张了点,但真他妈就是这样疼的。
夏秋没叫出声来,偏偏这小姑娘还不撒手,死死拽着她,眼角带着泪痕,“爸爸……别走……”
夏秋:“……”
行吧,继喜当妈之后,又成爹了。
她这又当爹又当妈的,总不能让亲闺女一手把她从一级轻伤拽成六级残废吧?
当下咬牙切齿的坐下,脸颊疼的一抽一抽的,却还是忍着,哄她,“……不走,不走。”
你倒是松手啊!!!
天可怜见,声音都疼的变形了,乍一听,还真有点粗犷爹爹的味道呢。
折腾完后,沈甜迷迷瞪瞪的,又睡了过去,手也慢慢滑到了她的手腕,却还是没松开。
夏秋用右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烧稍微退了一点,才稍微松了口气,随后扶额想着,老管家不让她来果然是高瞻远瞩甚有先见之明,就凭这小姑娘一招禄山之爪,就够她报了她夏秋对她囚禁小别墅的不共戴天之仇了。
只是这边夏秋这口气还没松完,一回头就又提起来了。
就见一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提着一个保温壶,站在门口看着她,也不说话,都说女人柔弱,为母则刚,那一双和小姑娘长得九分相似的剪水秋瞳光是瞪着她,就足矣代替那即将骂出口的千言万语了。
夏秋感受着左胳膊的剧痛,体味着沈母如刀似剑的眼眸,当真是心有戚戚焉。
狗剩看热闹不嫌事大:【快跪下给岳母大人见礼啊。】
夏秋懒得搭理它,只是想站起来,手腕却被沈甜抓着,不好起来,当下歉意的笑一笑,“岳……”
沈母陡然色变。
夏秋一卡壳,随后醒悟自己被狗剩那玩意带沟里去了,这嗓子卡了卡才道:“……伯母好。”
沈母一想到自己闺女身后那扎进去一片触目惊心的瓷片就觉得心疼的要死了,想到自己连夜从A市跑到S市都没摆脱这冤家,自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下冷声道:“夏总,我听说您受伤也不轻,连夜赶过来的这份情意我领受了,但甜甜有我照顾,自然妥妥贴贴的,还是不劳您费心了。”
第8章 霸道总裁不好当
沈母是见过夏秋的,在沈氏的收购会上。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一身精英范的女人冷酷又冰冷的眼睛。
就像现在这样——哪怕受了伤,那双凤眼也是没有感情的。
这沈母说话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也是,虽然没有国仇,但这又是收购公司又是伤女儿的,家恨可是有了。
沈甜似乎是睡过去了,却还是抓着她手腕不撒手。夏秋稳了稳,笑起来,“是伯母操心了,我知道您心里对我不满,但甜甜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坐视不理。伤还是要找专门的医生看看的,可能把人搬过来有些擅作主张了,希望您不要生气。”
沈母态度依然冰凉,“夏总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这话都往人心坎里说,但是您身娇肉贵的,一句话又是让几百家公司破产的千金之重,我哪敢生您的气,受不起就是受不起,您还是请回吧。”
顿了顿:“您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这沈母平时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但是一涉及女儿,那就能变成战斗机,浑身都是刺儿。
沈母都这么说了,夏秋也不好赖在这里,轻轻让沈甜松开手,谁知女孩闭着眼,眼角也微微漾起了润意,“爸爸……别不要我……”
声音柔软又可怜。
夏秋一愣。
但看沈母生气的样子,也不好多留,只能忍着骨肉分离之痛让这刚认的干闺女跟她干爹告别了。
等夏秋走了,沈母才一下松了口气,手里都是细汗。
她为人一向温软弱懦,不敢说太凶的话,但是一想到女儿因为那个让她们孤儿寡母这般流离的人伤成这样,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她夏大总裁把她们一家子逼成这样还不算完,女儿都伤了那么久,等她带人来了S市才跟刚想起来似的过来看人——早干什么去了?
她们孤儿寡母虽然弱,却也不稀罕这马后炮。
至于说大总裁受伤?
她一个大总裁的伤是伤,她女儿的伤就是阿猫阿狗的伤了?
再说她回到医院后发现女儿不见了,差点没吓死,问了医生才知道自己闺女被连人带床挪了地方——这也就算了,看见这人假惺惺的来病房里照顾人,更是一肚子火气,只想不管不顾的把人骂一顿,哪里管什么身份差距?
真是不能想,越想越气。
但是等真的把人骂走了,又想到了这夏总裁的雷霆手段,难免一阵后怕。
沈母闭了闭眼,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再睁眼看了看女儿在病床上的样子,又不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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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感觉在额头上轻柔的拂过。
有人在身边。
不够宽厚,气息却很温暖,还有很淡的香水味……
是妈妈……还是爸爸回来了吗?
……
沈甜一下睁开了眼。
正好对上了沈母给她擦额头。
沈甜怔怔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望。
空气中,还弥漫着很淡的香水味道。
所以是护士身上的香水吗……
沈甜有些茫然的想。
沈母见她醒了,心里高兴,“睡醒了,我给你做了吃的带过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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