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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聘礼
也许是很久很久的以后？又或者不过是宴会之后一两个月。
在东方蹭吃蹭喝的别西卜忽然收到了自家陛下的传信，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
别西卜急急忙忙地赶到他们陛下的书房，就看见书房里路西法和玛门两人认真对视着，神色严肃。
别西卜心里咯噔了一下，种种猜测从他的心底闪过，有些不安地走到了路西法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别西卜。”路西法的语气十分郑重，“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商量过的事吗？”
“啊？”不是吧陛下，你和我商量过那么多事，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指的是什么事情啊？
这样想着，别西卜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玛门，玛门在这里，应该就是和财政相关的，但是地狱从来就没有过财政赤字的情况呀！
所以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看来，你是想不起来了。”路西法看着别西卜的样子，语气淡淡地评价道。
别西卜整个人抖了一下：“呜，对不起，陛下，我、我……”
路西法抬手，制止了别西卜往下说下去，他叹息一声：“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让你去慢慢回忆了，我就简单说明一下，聘礼，你有什么意见？”
“啊？”别西卜感觉自己的脑子又一次短路了。
路西法目光沉静地盯着别西卜，不说话。
别西卜在路西法的目光下终于意识到了路西法在说什么事，然后他又僵了一下。不是，这种事摆出一种末日来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就是决战前夕陛下您也没有露出这种表情好吗？！
然后别西卜忽然背脊一凉——路西法看着他的眼神锐利了起来，很显然，路西法看出来了他在想些什么。
“地狱马上就要有一位皇后的事情，难道不够重要吗？”路西法的声音平静，却偏偏暗藏着杀机。
“重要！当然重要！”别西卜嘴一快，就顺口把自己刚刚想的事情说出来了，“比那次决战还有重要！”
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别西卜，欲哭无泪地等着陛下将他收拾一顿。
接下来，别西卜的三观被成功撕裂了，他听见他家陛下用温和地声音附和了他的话：“你知道就好，所以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次聘礼的重要性了。”
别西卜：“……”
是的，看您的表现，我确实知道了。
“那么，陛下你和玛门商量到哪里了？”别西卜深吸一口气，飞快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切入正题。
路西法摇头叹息：“什么都没有商量出来。”
别西卜：“……”
别西卜：“包括预算？”
路西法：“包括预算。”
就是以别西卜的心里素质，也忍不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陛下您心里的预算是多高啊？”
“不，我没有心里预算。”路西法一脸冷漠。
“是的，陛下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心里价位，这就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商量出来的原因。”玛门也在旁边无奈叹息。
别西卜感觉自己今天是真的长见识了，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自家陛下这种优柔寡断的样子。
他无语的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最后他也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地狱看不到时间的流逝，但看着窗外位置不断变化的血色红月，我们大概知道这场商议到底是花费了多么长的时间。
“这样，大概就可以吧？”玛门决定：他要！单身！一辈子！
路西法看着玛门递给他的，还未来得及整理的冗长清单，破为仔细地看了一遍，最后他两个属下无比紧张期盼的目光下，轻轻点头：“基本可以了。”
而又在他们高兴得快要跳起来时，语气淡然地补充道：“等我再完善一下细节。”
“陛下。”别西卜欲哭无泪，“等您彻底完善好，那位天使的成人礼都要过去了。”
“啊，没关系的。”路西法对着别西卜安抚地笑了一下，“我提前和他商量过的，婚礼时间定在创世日。”
创世日，路西法的诞辰。
最后，路西法笑容和善地继续对着两个属下进行了一次惨无人道的压榨。
等到一切都商量好了之后，别西卜和玛门踏出路西法的宫殿时，腿都是软的。
日常过来骚扰路西法贝希摩斯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眼神高深莫测，最后他还是笑嘻嘻地问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呀？”
玛门瞪了贝希摩斯一眼：“收起你满脑子的黄色废料。”然后他语气沉痛地补充道，“恋爱太可怕了，恋爱中的男人也好可怕，尤其婚前的男人最可怕。”
说完，他和别西卜互相搀扶着，有气无力地走出了这座宫殿。
站在落地窗前的路西法，微笑着看着两人离开了第九层地狱，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眼神里闪烁着恶劣的光芒。
“陛下……发生什么了吗？”贝希摩斯一脸懵逼。
路西法转过头看向贝希摩斯：“你来得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至于是什么事情，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几天之后，前来和路西法汇报一切都准备就绪的玛门，就刚好看到了浑浑噩噩地往外走的贝希摩斯，看着这样的场景，他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超笑声。
“准备好了？”路西法看着自己面前的手下询问道。
“是的。”玛门点点头，“陛下您准备怎么给他们？”
“直接送上去呀。”路西法的语气非常理所当然，“除了要送给那人本人的，其他的都直接送到天堂去。”
“像这样……”路西法将自己的计划全部说了出来。
“唔……”玛门皱着眉思考了一下，最后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而至于剩下的……”路西法用手中轻轻敲击着面前的桌面，他想要问些什么，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放弃了这个问题，他的笑容有些让人胆寒，“至于剩下的，可能就要麻烦你和别西卜跑一趟了。”
“帮我，送到大圣堂去吧。”
“好的。”玛门点头，点到一半他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多，“送到大圣堂？！”
“送到大圣堂。”路西法平静地重复道。
最近他的耐心，非常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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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送礼
听见路西法那无比确认的语气，玛门罕见地，脑子短路了一下，据他所知，梅塔特隆已经搬离大圣堂了。
所以，目前大圣堂里，似乎、好像、也许只剩下神明了吧？！玛门连连摇头，将自己那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
可能是……不，一定是他的情报网不够发达，是陛下得到了神明让那位炽天使在大圣堂祈祷的消息。也有可能是陛下这么做是为了像至高无上的那位示威。
反正，陛下的心思不是他可以揣测的。不管怎样，绝不可能是他一开始的那个想法，绝对、不会、是那样的！
“玛门，你在想些什么？”路西法看着属下变化莫测的神色，大概能猜到对方在想些什么，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心情颇为愉悦。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如何在短时间内完成陛下的交代的任务。”玛门的语气一本正经。
“嗯，加油，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得不错。”路西法感觉自己真的是太恶劣了，怎么可以期待看见自己忠心耿耿又聪明能干的属下们惊讶到脑子短路的样子呢？
玛门注意着自己的语气，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镇定：“那属下就先去行动了。”
“嗯，去吧。”路西法心情很好地应道。
等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忽然就想起了他在神座上胡来后被耶和华刚下来之前的事情了。
他那个时候正抱着耶和华商量婚礼的具体事情，他想要昭告全世界他的爱人就是神明，耶和华却坚持要使用莱安的身份。
路西法最后选择先略过那个话题，转到商量起相应地细节上，像是时间、地点还有具体的布置一类的。
快要商量好的时候，路西法就开始胡闹了，他知道这么闹了之后神一定会生气，神生气的后果一定就是把他赶出大圣堂，还会强制自己很多天都不会去看路西法要做些什么。
那么，路西法就可以顺便借这个机会为婚礼做些准备。
在挺久之前，耶和华对着路西法用言灵说了一句：“光明将永远与黑暗同生，光与暗永不会互相排斥。”
这样，就是黑暗里的生物去到大圣堂也不会被那浓郁的光明影响太多。因此，路西法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让自己的属下将给专属于他的伴侣的那份聘礼送到大圣堂里去了。
等到聘礼送到的时候，呵，大圣堂里可是没有什么莱安的。
啧，他好像是越来越恶劣了。路西法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颚，另一只手拿着一枚西洋棋里的白皇后心不在焉地把玩着。
随后他收回自己的心绪，认真地打量了一遍手中的白皇后，最后，他将这枚棋子放到了黑国王的正前方，缓缓地勾起了唇。
不过，他却是一点也不讨厌这份恶劣，更没有想要改变的意思。啊，这可怎么办呢？
路西法皱着眉深沉地自我反省了一下，最后，他下了决定，就这样遵从本心，顺其自然就好了。
东方的人类里不是有一个很不得了的家伙说过吗？要学会做一个能够坚守自己本心的人。
也就在路西法和玛门谈话结束后的第二天，米迦勒就掀了自己的桌子，整个人都气得浑身发抖。
在他旁边的梅塔特隆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连忙走过去给米迦勒顺毛，伸手揉了揉那条快要炸起来的红发，柔声安慰道：“米迦，你冷静点，放轻松。”
“ρθπσι，这种事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啊啊啊啊！”这是梅塔特隆第一次安抚米迦勒失败，也是米迦勒第一次在梅塔特隆面前用神语报了粗口，“梅塔你看看地狱的那些混蛋都干了些什么？！肃清！地狱在天堂里安插的间谍都必须肃清！”
“噗。”梅塔没忍住，侧过头轻轻地笑了一声。
“你居然还笑！”米迦勒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咳，不是，那个……”梅塔特隆卡了一下，好像是在组织语言，“虽然地狱的那些家伙胡来，但你看，这还是挺漂亮的，不是吗？”
“呜……连梅塔你也……”米迦勒很气，可他还偏偏不能反驳，因为地狱那些家伙弄得真的是很好看啊！
米迦勒感觉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自己一觉醒来，离开宫殿时瞬间被五彩缤纷的花瓣雨迷了眼睛的场景。
数不清的花瓣从空中飘下，天堂的、人间的、地狱的都有，都是这些地方富有盛誉的鲜花。花瓣雨纷纷扬扬的，很久都没有停下，霸占了所有天使的视野。
而等到花瓣雨停下之后，米迦勒忍不住随着落地的花瓣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地上，然后他就被铺满了整个地面的各种名贵的宝石给闪瞎了眼睛，一度认为自己是出现了错觉。
这一定是神迹，米迦勒如此肯定道。
而当米迦勒浑浑噩噩地踏着这些华丽的珠宝，走到广场中央，看见由两只狮鹫拉着的，装满了奇珍异宝的车时，他几乎已经麻木了。
但这些美好的观感，还有无数感恩和喜悦的心情，在米迦勒看见驾着狮鹫的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就完全都化作了泡影。
坐在狮鹫上的人，也看到了石化在了原地的炽天使长，稍微思考了一下后，他还是选择和他打了声招呼：“呦，好久不见啊，米迦勒。你还是这幅八百年没见过钱的穷酸样子呐。”
米迦勒的石像发出了碎裂的声音，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声音：“好、好久不见。”
然后他才完全意识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用力压下想要爆粗口的欲望，米迦勒咆哮着问道：“玛门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啊啊？”
“送礼呀。”玛门从狮鹫上跳了下来，语气淡然，“如此地显而易见。”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来送礼啊？”米迦勒有些不好的预感。
“啊，是我表意不清了。”玛门看起来有些抱歉，他对着米迦勒十分亲切地笑着，“这是聘礼。”
米迦勒：“……”现在的米迦勒石像彻底风化了。
而就在米迦勒的石化中，玛门淡定地指挥人进一步完善天堂的装饰，并把他带来的礼物全部都交到应该合适的人手里。
也就是这样一个应付不及，如今全天堂都知道地狱送来了务必丰厚的聘礼，似乎是路西法要迎娶他们的一位炽天使阁下。
“啊啊啊啊，梅塔，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米迦勒双手抱头，可怜兮兮地看向目前唯一一个没有因为这件事来凶过他的炽天使。唔，莱安除外，确切的说他不是天使。
梅塔特隆也皱起了眉，这件事的确不太好办。就在他打算先开口安慰米迦勒的时候，他听见米迦勒接着说道：“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回礼啊？万一我们回的礼物场面不过宏大，那我们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听完这句话，梅塔特隆愣了一下，他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米迦勒的脑回路：“现在重点难道不是，到底要不要同意这场联姻吗？”
“啊，对哦。”米迦勒的语气如梦初醒。
梅塔特隆头疼地扶额：“我想要凶你了，米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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