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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山(穿越重生)——蜜秋

时间:2020-01-08 14:47:23  作者:蜜秋
  头领道,“都是用茶叶换的,我们用茶,去换他们的马,但这些马并不是他们最好的,最好的都被官府军队挑走了,我们能换到的都是比较差一些的,但也已经很不错,足够用了。”
  陈佶对殷涔说道,“这就是边境一带的茶马互市,此前只有听闻,现在所见,果然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殷涔也点头,此前只听说过茶马古道,而今居然活生生就在眼前。
  他们挑了马,道过谢,继续向南走去。
  离开羌寨后殷涔对陈佶说,“看来有人贼心不死要对我们下手,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京中,还是云南。”
  陈佶点头,“若你我在这半道上出了意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搪塞过去,父皇即便动怒,也无可奈何。”
  殷涔一笑,“我都替他们累得慌,若真要动你我,何不周密计划,再痛下狠招,似方才这种无用功,真是白白给人送人头。”
  陈佶道,“可能都只是在试探吧,看你我能招架到什么程度。”
  殷涔想了想,“虽不至于怕了他们,但没必要明知是坑还往里跳,”他看着陈佶,“我们换条路走吧,弃了官道,走小路。”
  陈佶和梧叶儿立马同意,再次让护卫们成暗卫,只能远远跟着,没事绝不能现形。
  至此一路到昭阳府平平安安,再无异状。
  进了昭阳府境内,殷涔仍然不走官道,也不去知府府衙,而跟陈佶说,“既然写奏折的是秦念衾,我们先去沧源县拜会他如何?”
  陈佶也道,“也好,他定然知道更多,只看愿不愿意跟我们交底了。”
  殷涔冲他一笑,“太子殿下亲自光临,还怕人不交底么。”
  陈佶面色一尬,“都说了没外人的时候不用叫我太子殿下……”
  殷涔故意四面张望,“没外人吗?”
  梧叶儿双眼望天,你们一路都把我当傻瓜,哼!
  进到沧源县内天色已黑,算算日子,距离离京刚好二十余天,按理说秋意更浓,但从黔中开始,便是白日如盛夏,夜间如寒冬,一天之间可过四季,三人的衣物每日脱了穿,穿了脱,好不麻烦。
  此时夜幕中的沧源县,寒风四起,三人站在县衙前瑟瑟发抖,枯叶打着卷儿在门前飞舞飘落,看起来着实可怜。
  梧叶儿上前拍门,无人应。
  又扒着门缝瞧了半天,回头道,“平山哥哥,里面明明就有灯,干什么不开门?”
  “再敲!”殷涔冻得打了个喷嚏,陈佶赶紧将人搂到怀里,心道这知县再不开门,他就要上前踹了。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张胖脸出现在缝后,拿眼瞟了瞟三人,在殷涔的刀上停留半秒后微微楞了下,问都没问直接说道,“知县老爷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来吧。”
  说着就要关门,梧叶儿急了,稍一用力,哗啦一下把门全掀了开,那胖子整个人露了出来,惊慌失措喊道,“你你你们是强盗吗?!知道这里什么地儿吗,都抢抢抢……到这儿来了!”
  梧叶儿上去三两下捆住他的手,捂住他的嘴,“谁特么要抢你?也不看看你这有什么可抢的。”
  胖子动弹不得,眼睛却溜溜四处看着,殷涔和陈佶也打量了下,这县衙,真真堪称清汤寡水,夜夜门户大开也断然不会有劫匪前来。
  正僵持着,从后院匆匆跑过来一个瘦削人影,一边喊着,“罗胖子!到底什么人这么吵?”
  被梧叶儿按住的罗胖子见了人,拼了命掰开梧叶儿的手,大喊道,“秦秦秦大人快跑啊!他们有刀!”
  秦大人?这位就是秦念衾?殷涔转过头,饶有兴味地看着来人。
  身形颇为单薄,灯光如此昏暗却也能觉出眉眼甚是清秀,此时没穿官服,只做了个书生打扮,见着一院子陌生人倒也没惊慌。
  秦念衾胆子比身子要壮,居然上前对着梧叶儿吼道,“还不放开师爷!”
  梧叶儿被他一吼,不知为何立马松了手,将罗胖子往前一送,冲秦念衾道,“本也没想要伤他,他自己乱喊乱叫,我们又不是强盗,他怕什么怕……”
  殷涔双眼一扫,什么鬼?梧叶儿竟然脸红了?
  秦念衾伸手接住罗胖子,怒气冲冲对梧叶儿道,“管你们什么人,这可是在我家,我的县衙!你这黄毛小儿,无知无法无天!”
  梧叶儿被骂得瞠目结舌,你你你,为什么就指着我骂?后边还有俩人你怎么不管?
  他盯着秦念衾开始打哆嗦,不知道是冷是还是被骂的。
  秦念衾这才转过身,瞪着殷涔和陈佶,背着手冷言道,“你们什么人?从哪来?来沧源县要做什么?”
  陈佶冷冷立在一旁不做声,殷涔拱了拱手正要答,只听罗胖子“哎呀”一声,“大人!厨房炉子上还炖着……”
  殷涔和陈佶双双一愣,秦念衾一拍大腿,根本顾不上他们三人,龇牙咧嘴地往后跑,一边跑一边大呼,“我的火——锅——”
  剩下院中三人面面相觑,火锅?
  陈佶大怒,火锅居然比我这太子还重要?!
  这知县,从明天开始不要做了!
  三人也跟着来到后院,只见他二人飞奔入厨房,里头一阵叮叮咣咣,而后罗胖子说道,“还好还好,这汤底没扑出来,此时烫菜进去最好。”
  秦念衾也道,“可真饿死我了,青衫,快,把那土豆萝卜都丢进去。”
  三人更加不可思议,这这这就,吃上了?他们可还站在院子里呢。
  陈佶怒不可遏,上前一脚将门踹开,正看到厨房里两人各自一惊,又齐刷刷呆呆地看着他。
  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搅得朝堂大乱的秦大人居然是如此模样。
  为了你一封奏折,日夜兼程地赶来,你却有心思在这烫!火!锅!
  陈佶简直气到要炸,指着秦念衾的鼻子说不出话来,秦念衾却怔怔来了一句,“咦?你们怎么还没走?”
  眼看陈佶要爆,殷涔过去安抚住他,对还在发呆的秦念衾说道,“知县大人,我是此次奉命前来巡查昭阳府茶税一案的巡按御史殷涔,这位是一同前来协助查案的太子殿下。”
  “哐当”一声,罗胖子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秦念衾立马站起身,稳了稳心神说道,“可是我昨日才接到知府大人的通报,说太子殿下和御史大人一行自到了云南境内便失去了踪迹,料想还要三五日才能到。”
  又疑心道,“即便到了,不是该先去知府衙门吗?怎的先到了沧源县?”
  陈佶仍未消气,带着余怒说道,“到就是到了!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秦念衾拱手道,“下官不敢,只是担心有人冒充殿下和御史大人,方才所疑只是为着安全为上。”
  陈佶这才平了平气,这人,果然很不好打交道。
  此时回过神的罗胖子也跟着跪了下来,“县衙师爷罗青衫,见过太子殿下和御史大人,刚才多有冒犯,请殿下和大人海涵见谅。”
  陈佶嗯了一声,殷涔让二人起了身。
  此时背后炉子上炖着的火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罗青衫回头望了望,吞了吞口水再艰难回头,殷涔看着好笑,说道,“火锅都烫好了,你们还不坐下吃?”
  “哎!”罗青衫胖脸笑成一朵花,快快乐乐坐下来准备开吃,梧叶儿却盯着秦念衾来了一句,“这就吃了啊,我们也还……没吃呢。”
  此话一出殷涔和陈佶都尴尬得面色发烫,这这这个傻小子!
  秦念衾也是一愣,转眼做了个邀请之势,“要不,一起?只是这山野乡村,只有菜,没有肉……”
  梧叶儿欢欢喜喜拖过三把椅子,五个人围着炭火炉子,就这么吃了起来。
  屋外风刮得鬼哭狼嚎,屋内热气腾腾,梧叶儿心想,得亏我开了口,要不然,在外头可不只能喝风?
  奏折呢?茶税呢?一年到底多少来着?
  大冷天儿的,吃饱再说吃饱再说。
 
 
第36章 滚烫
  一群人坐在书房,烛火只幽幽黯黯地点了两盏,罗青衫解释说县衙本不宽裕,平常只点一盏,今儿人多还是贵客,特意加了一盏。
  衬着屋外鬼哭狼嚎的风,屋内摇摇曳曳的灯烛,一群人虚虚浮浮的脸,看起来很像是……密谋。
  殷涔先开了口,“秦知县,皇上在朝堂之上说起你那份由督察院呈递的奏折,对知县所陈述的茶税一案非常重视,我等特意避开昭阳府先到了沧源县,也是想先在这里碰面,了解所调查的茶税案详情。”
  秦念衾皱了皱眉,却突兀地打了个饱嗝儿,殷涔瞥过眼神,正见到陈佶看向秦念衾嫌弃的神色,眼神朝陈佶示意了下,对方朝天翻了个白眼,殷涔又瞥到梧叶儿掩嘴吃吃笑着,登时心中窜出一个念头,有些惊异,又有些好笑。
  秦念衾清了清嗓子,说道,“御史大人,我在奏疏里已将我调查所知详列了上去,诸位难道不知?”
  殷涔解释道,“当日朝堂是由督察院左都御史邹横空邹大人所转述,只道知县所调查的昭阳府所产茶与户部记录在案的相差五倍之巨,但我等并未亲眼查看奏折,是以对其他陈述无所知。”
  秦念衾沉默片刻,却问道,“此次御史大人和太子殿下前来,是想调查出什么结果?”
  殷涔脱口而出,“自然是真相。”
  秦念衾目光炯炯,“何为真相?”
  殷涔一怔,“秦知县,此话怎讲?”
  秦念衾嘴角微微一笑,“世人大多承受不了绝对的真相,而只会选择相对的真相,这相对的真相,即是,对自己有利的、能接受的、皆大欢喜的真相。”
  殷涔没料到此人会这番说辞,正思忖着,秦念衾又道,“若大人追求的只为给皇上和督察院一个交代,此番前来着实有些太费周章了,至多在昭阳府歇着,便能拿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真相,秦某并不是一个刚愎自用且迂腐的人,大人若做此选择,秦某一个知县,也无权干预什么。”
  陈佶眉头皱成川字纹,忍不住说道,“秦知县,你接连十几封奏折,好不容易皇上看到了,派下人来彻查,你却又这番嘲讽,这又是何必?”
  秦念衾毫无畏惧,不急不徐道,“陛下有彻查的心,诸位有吗?若只是走个过场,好回去交差,我这番话说得也够坦白。”
  殷涔淡淡道,“秦知县的确坦白,那平山便也以坦白回赠,我等虽不知知县所说的绝对真相是什么,料想知县既有此担忧,必定牵涉人群甚广、涉事颇深。”他定定回看向秦念衾,“但真相即是真相,不论最终能呈现出多少,但首先我要看到、要了解的,必然是全部的真相。”
  秦念衾面色严肃,全然没了方才双方刚照面时的荒诞之色,罗青衫此时说道,“太子殿下、御史大人,秦知县所说并非有意冒犯,而是这些年来,查案过程中,我二人着实受了好些惊吓,数次被不知名的人追杀,还有恐吓信,各种奇奇怪怪的吓人玩意儿丢到县衙来,知县老爷现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全,也因此……刚一见到几位带着刀,第一反应就是又有人要来杀我们了……”
  秦念衾打断道,“青衫!说这些做什么。”
  殷涔和陈佶双目相对,原来如此,难怪甫一照面,便觉得对方处处是提防。
  心中涌起几丝愧疚,也料定这茶税一案前途凶险,殷涔对秦念衾拱手道,“不知原来竟是如此,我等唐突前来,的确令知县受惊,在此赔过。”
  秦念衾大方回道,“不敢,御史大人直接到沧源县,下官其实心中甚是欢喜,只是……”他自嘲笑了笑,“我只是一介书生,很多时候不得不防。”
  终是一场误会,殷涔再道,“既如此,还请秦知县将这些年所查结果一一告知。”
  秦念衾起了身,在书房缓步踱走着,冷静讲道,“我也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一直在清查昭阳府每年所产茶的实际数目。”
  继续解释道,“诸位可知每批茶在采摘之后都将分为三个等级,顶尖的将作为贡茶直接由司礼监送往宫中,此比例不过十之一或更少,贡茶一事倒是历来清楚。”
  “第二等级便是官茶。为每批次茶叶中质量上好的茶,通常所占比例达到十之五六,官茶分为两类用途,一类用于官府的茶马互市,在川西、关西、滇西边境上与游牧各族进行茶马互换;另一类则为专卖,由茶商先购买茶引,再将茶叶销往既定的区域,所售数量和价格都受官府掌控,官茶的茶税极高,是茶税的主要来源。”
  “第三等级则为粗茶。为每批次茶叶中质量下乘的茶,所占比例不过十之三四,可自由贸易,普通商人百姓无茶引也可交易,也有人将其卖至他国军队,也无不可,这部分茶税较低,仅为十之一,仅占全部茶税的小头。”
  众人都看着秦念衾,听他娓娓道来,讲到此时,秦念衾再次皱了眉,看向殷涔和陈佶,“沧源县是产茶大县,农人中十之六七都是茶农,往年除了上交官茶,都靠剩下的粗茶交易过活,而近些年茶农茶商的粗茶几乎销不出去,越种茶,日子越难,我这才起了去调查的心。”
  “这是为何?往年能销为何近年不行?”陈佶问道。
  秦念衾转身向陈佶回道,“殿下有所不知,现如今在市面上交易的粗茶,品质要好过茶农百姓手中的粗茶太多,价格却几乎相同,甚至还会更低,这还让茶农茶商们怎么活?不要说今年新的粗茶卖不掉,家里连两三年前的陈茶都还堆着。”
  “那照此下去,岂不是没人去种茶了吗?”殷涔又问。
  “茶田与农田不同,既种了茶田,便算作是官府的佃农,不管这块田拿去种什么,每年必须向官府缴纳定量的茶叶,以往茶农的日子虽也清苦,但总比普通农田来得收成高,是以本地茶田数目迅速扩张,而今这越丰收,却反而过得越苦,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殷涔心下大致了解,现下最要紧的是找到这批流入市场的高质量“粗茶”究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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