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封允的手掌温度更高,很暖,他说:“这么暖的地方,呆一辈子怎么够?”
又逗他:“你不会是想下辈子要丢下我去找别人吧?”
封允没说话,按着他的后脑将他摁在了自己怀里,表现的十分粘人。
不过很快,他又将他翻过去,为他按揉腰腿和肩颈。
宁安趴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在他轻重合宜的按揉下泛起了困意。
“需要睡会吗?”封允停了手,想为他拉上薄毯。
“不用,”宁安醒醒神,坐了起来:“最近太忙了,昨天拿回来的资料今天还要跟老师好好沟通下。”
封允帮他脱睡衣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唇角抿平了,但没有说话。
他把床头叠放整齐的衣服拿过来帮他穿了:“压力很大吗?”
“还好,”宁安笑笑,又跟没骨头似的抱了他的腰蹭在他怀里:“干什么都有压力的,封允,别人能受得了,我也可以的。”
封允垂头看他的发旋儿,他的发长得很顺,发旋也很乖。
“过两天还要去一趟国外,”他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开一点,下床穿衣服:“我帮你定了一辆车,你到处跑更方便一点。”
“很棘手吗?”宁安问。
“还好,”封允说:“大案子的周期是会比较长。”
宁安又从床上打了个滚,滚到床边,将正穿裤子的封允抱住:“哎呀,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封允被他缠的很有些哭笑不得,但心底里的那点阴翳却被他给的阳光尽数穿透驱散。
他不动声色不受影响地整理着衣服,过了一会儿才按住他说:“这不挺精神的,看来下次还可以更凶一点。”
他按的很用力,宁安挣了挣没挣开,开着玩笑抬脚去踢他。
封允握住了他细瘦的脚踝,轻声说:“别动。再动我就凶。”
宁安果然不动了,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转移着话题:“陛下,臣饿了,想吃饭。”
封允没说话,身体却无声地向他靠近,挡住了光线。
宁安紧张地绷紧了身体,但他却只是附在他耳边,声音低沉,略带了些命令的味道:“你这副样子,只能给我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刚回来三次元堆积的工作比较多,今天只能这么点了,很困的情况下写完的,希望没有太差
让他们再酱酱酿酿一会儿吧,后面要进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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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Chapter 90
天很热, 阳光如苍白灼热却又无比密集的箭,刺得人张不开眼睛。
可前一晚刚下过暴雨的天空却很美, 是水洗一般的蓝。
宁安在金锐楼前的路边下了车, 然后弯腰伏在车窗上,用细长的手指将墨镜往上推了推,露出含笑的眼睛:“我上去了。”
封允看了他片刻,没有说话,却把手向他伸过来。
宁安把手递进去,感受到被他温热的大手握住, 感受到他的指腹在自己掌心摩挲片刻后, 又轻轻捏了一下。
然后他才放开他, 笑道:“去吧。”
宁安抿着笑意后退了一步, 却没有离开。
他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看车窗升起, 看车子渐渐没入拥挤的车流之中。
直到封允的车子就快看不见了,他才转身往工作室走去,身后有人叫他:“小宁哥?”
宁安停下脚步, 看到肖笛从后面追了过来:“你家人来送你啊?”
他边问边侧目往封允消失的方向看过去。
宁安点头笑笑:“嗯。”
他们走进金锐大厅, 宁安伸手按电梯按钮的时候, 肖笛忽然问:“小宁哥,你这样穿不热吗?”
不知道为什么, 他今天第一眼看到宁安的时候,就觉得对方和以往有点不太一样。
但究竟哪里不太一样,他又说不清楚。
因为他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依然是那种不远不近,礼貌自持的样子。
只是感觉上又给人一种和往日不太一样的,神采飞扬的感觉。
肖笛好奇地打量他,可那种感觉又无迹可寻了。
直到他细白的指尖按上电梯按钮,粉润的指甲因为用力,现出一点白痕来。
那和他藏青色衬衣袖口的白色镶边很像。
他这才注意到他穿了长袖立领的衬衣,把自己包裹的异乎寻常的严实。
“还好。”宁安又笑笑,看了他一眼,认真回答道。
到了大厅他便摘了墨镜,明亮的灯光下,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底有一点浅淡的乌青。
只是眼神很清透,唇色也很红润,不仅不显得颓废,反而的确是他所感觉到的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
肖笛便有些好奇。
好奇他们昨天在剧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有趣又好玩的事情,或者有什么别的更好的事情。
不过他也不差,因为他见到了封允。
他胡乱想着,还想再问时,电梯来了。
正是上班时间,不过几分钟,他们身后就站满了要上梯的人。
两人被人流簇拥着上了梯,分散开来,肖笛便没有再问下去。
到了工作室,宁安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放下东西后又去茶水间喝了杯咖啡。
最近工作强度太大,而昨晚封允又折腾的太久,他生怕自己会熬不住。
他对着窗户,斜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点了支烟,一边借着香烟醒神,一边又想了一会儿封允。
想他很凶的样子,也想他很温柔的样子……
直到咖啡见了底,香烟也燃尽了,他才重新返回办公室。
认真将昨天的资料与自己的思路重新梳理连通后,他敲开了汪荣的办公室。
两人在办公室讨论了许久,汪荣提出了很多问题,宁安最初的设想几乎被全盘推翻。
直到午餐时间,肖笛过去敲门。
房门打开,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宁安和汪荣指间都夹着烟,分坐在办公桌两端。
相对于汪荣的游刃有余,宁安的表情便有些凝重。
他唇角抿着,眉心也微微蹙着,很不轻松的样子。
汪荣含笑看向肖笛,点了点头,对宁安说:“先去吃饭,回头再想,不用着急。”
肖笛看着宁安那副有些疲倦又带着些困惑的样子,心里很是有点幸灾乐祸。
不是那块料就别吃那碗饭,这人干嘛自己为难自己呢?
宁安的神情很是专注,眼睫低垂着,在认真看面前的图纸,并没有注意肖笛。
他夹烟的那只手撑在颊侧,袖口微微向上卷起了一点,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来。
肖笛还有话想问汪荣,便在门口顿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掠过宁安指间的香烟,然后顺着修长的指节来到那截细白的腕。
宁安的皮肤很白,上面有几道淡淡的青紫。
很浅,但在他皮肤上就十分明显。
肖笛有些惊讶,猛然间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大热的天还要穿立领长袖衬衣。
带着惊讶与好奇,甚至于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的目光暧昧地移向他的耳根脖颈处。
宁安并没有发现这些,他沉思了半晌,对汪荣说:“老师……”
汪荣却忽然身体前倾,打断了他的话,并将他那只手腕拉过去,替他放下了挽起的衣袖。
肖笛很明显地看到宁安的耳尖红了。
汪荣却不动声色地看向肖笛,笑着问:“还有事?”
肖笛略略有些尴尬,他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时有些语塞。
他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要说什么:“我是想问一下,封总有跟您联系吗?他昨晚有过来找您。”
“哦,”汪荣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却看了宁安一眼,然后说:“联系过了。”
而一直没有动静的宁安也忽然转过头来,他看了肖笛一眼,是想说什么的样子,可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肖笛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特意留了一点缝隙。
办公大厅的人大都去吃饭了,里面很安静,他站在门前没有动。
刚才的信息量太大,他的大脑还在麻木,这会儿被空调冷风一吹,他的心也被吹的冷透了。
不多久,他就听到宁安的声音:“老师,您说的那些,我不能完全认同。”
“哦?”汪荣的声音很轻:“那你怎么想?”
“我还是想按照自己的来,”宁安说:“很多事情都未必只有一个固定答案,服装也一样,不是独一无二,我想先出稿,发过去让导演看看再说。”
汪荣似乎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很宽和也很宠溺,略带了点笑意:“好,按你的来。”
然后又问:“所以这也是你参赛作品不给我看的原因吗?”
“嗯,”宁安应着笑了起来:“我有十分好的构思,已经成型,所以不想被任何外界因素影响。”
“而且,”他又说:“就算拿不到名次也没关系,我还有很多时间一点点去学习进步,不着急。”
汪荣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肖笛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整理纸张与文件的声音。
他不再停留,转身向餐厅走去。
走了一段之后,他还是有点震惊和难以置信。
似乎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过来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他想到宁安是通过什么手段才能做了汪荣的学生,便忍不住恶心的厉害。
同时也更为自己付出的努力所不值,一边走一边控制不住地骂了一句:“脏东西。”
宁安又忙了一阵子才去餐厅吃饭,吃过饭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继续扎进了材料堆里。
他还需要调研一下面料,看能不能通过不同面料的互补与大胆的配色来达到更好的效果。
这个时候他的新助理还没有上任,所以想让肖笛到材料室帮他调一下面料。
肖笛没在办公室,宁安一边排列当季流行色的不同组合序列,一边拨通了他的手机。
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那边传来肖笛的声音,是沉甸甸的感觉:“喂。”
宁安愣了愣,他一直在忙,没时间去想别的。
这会听到肖笛的声音有点不对,才意识到对方也有可能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痕迹。
汪荣帮他放下衣袖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他其实害羞的厉害。
两人讨论的时候太过投入,一边说一边拿着纸笔勾画,所以,那个时候的他其实已经忘记了自己手腕上有痕迹的事情,习惯性地就将衣袖卷了上去。
直到汪荣为他放下衣袖,他才意识到封允留在他身上的痕迹被对方看到了。
只是现在想一想,也许汪荣早就看到了,之所以帮他放下来大概是为了挡住别人的视线。
这个认知,让宁安即使隔着电话也仍然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他并不想自己的私生活被太多人关注。
不过他是个成年人,如果别人真的看到了一点什么,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以后还是要好好注意了。
他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略带了一点清冷:“肖笛,我是宁安。”
“哦,小宁哥,”肖笛说:“我在外面抽支烟,有事吗?”
“嗯,”宁安笑笑:“想麻烦你去材料室帮我调些材料过来,下午你有时间吗?”
“哦,”肖笛的这声拉的有点长,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可能不行,我家里有点事情,正要跟老师请假。”
宁安又想,也许肖笛并没有看到,他的声音不太一样,可能只是因为他家里的事情。
他忍不住好笑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做贼心虚,因此变得风声鹤唳。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我自己抽空过去好了。”他的声音里忍不住带了一点关切,略顿了顿又问:“你家里的事,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肖笛说。
肖笛的确在抽烟,他站在九楼和十楼中间有点昏暗的楼梯间里。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但挂掉电话,他还是感觉很恶心。
因此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请假还非得向你交代具体原因不行?”
但事实上,他的确需要向宁安请假,而不是汪荣。
因为在宁安的新助理还未到任之前,他算是宁安的助理,宁安没说什么,只是不想计较而已。
只是这一点更加令他生气,他蹙着眉把抽了一半的香烟狠狠地摁熄在了墙上。
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十分扎眼,而那个黑点就像宁安一样,毁了整片墙的清白。
“操!”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楼梯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肖笛一边把烟蒂扔进垃圾桶一边转头看了一眼。
郑文泽正从楼下往上走来,半仰着头:“在这儿抽烟呢?”
“嗯,”肖笛闷闷地应了一声,又打了声招呼:“郑老师要找汪老师吗?”
“是啊,”郑文泽说:“他过几天不是飞法国,我有些特殊的面料想看他能不能帮我找一下。”
“哼,”肖笛有点口不择言地冷哼一声:“我看汪老师现在可没有什么精力帮您找面料。”
“这是怎么了?”郑文泽忍不住笑了:“还在吃他那学生的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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