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设定完善,画面、角色任务制作精美,的确能吸引游戏爱好者。
得到外人的肯定,凌尘嘴唇扬起一抹笑容,可很快又化为苦涩,“构想是很好,只怕难以实现了。”
朱鸣康听见这话,笑容僵硬了一瞬。很快地,他就勾住好友的肩膀,安抚似地拍了拍,“哎呀,车到山前必有路,凌尘,你别太悲观了。”
咖啡端了上来,等侍者走后,喻怀宁才了然于心地故作询问,“发生了什么?”
朱鸣康瞥了沉默不语的凌尘一眼,小声吐露,“上回在医院,你也听到了一点吧?凌尘原本向他哥要来了投资,但因为毕业前的那段时间,我们太过热衷于游戏编程,导致凌尘旧病复发。”
“……凌家人都怕凌尘沉迷在这款游戏编程里,会再出事,所以就不同意之前的投资了。”
原本,两人打算在毕业之后合力开一家游戏工作室,再加上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慢慢把这大学四年间的游戏构建变为事实。
可现在没有投资,几乎是难了。
“不是有公司对你们的游戏版权感兴趣?”喻怀宁抿了一口咖啡。
“这款游戏是我们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为了点钱,直接把版权卖给其他公司呢?”朱鸣康说道。
凌尘闻言点头,好友说出了两人一致的想法。
“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鸣康跑过不少的游戏投资公司。其中有一家大型游戏开发公司,对我们的设定构建很感兴趣,也愿意投资入股……”
听上去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但凌尘的表情并不愉悦。
喻怀宁察觉到了这点,“后来发生了什么?”
“那家大型公司的高层说,要投资可以,但改编权在他们的手中。换句话来说,就是在游戏开发中,他们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而我和凌尘虽然可以全程跟着开发,但没有实权,是个打工的。”
因为他们是大学生,因为他们没有实际的工作经验,更因为他们没有钱开发……所以,一切都要受制于人。
朱鸣康是天生的乐观者,可在这样的残酷事实面前,他只能无奈道,“也有投资公司愿意投资,但投资金额最多才五百万。这点钱,根本搭不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凌尘喝了温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喻怀宁笑笑,“我和鸣康的想法有些天真,在外人听来,也有些‘清高’,但我们实在不愿意把自己创作出来的宝贝游戏随意糟蹋。”
要么不做,要么竭尽所能做成最好的。
“这世上最可贵的是坚持。”喻怀宁眉眼间划过笑意。
朱鸣康重重点头,“是啊,反正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大不了自己赚钱慢慢弄呗。”
这段时间,他们怕全部的身家财产都投了进去,但还是杯水车薪。
喻怀宁端起咖啡闻了闻,随口发问,“你们这游戏开发,需要多少投资才合适?”
“少说也要一千万吧。”朱鸣康早就估测过市场,报出的数字是他们最少能接受的金额。
“一千万?”喻怀宁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将温度正好的咖啡饮入。
他看见对面的两人,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询问,“我给你们投资两千万,一年半以内,能不能完成游戏设计进行市场内测?”
——噗!
正在喝水的朱鸣康一喷,继而被水呛得猛烈咳嗽起来。凌尘看了好友一眼,又不可置信地对上喻怀宁平静的双眸,“……怀宁,你说什么?”
“你们的游戏开发,我给你们投资。”喻怀宁面不改色地复述,又伸出三指头,“但我有三个要求,也是协定。”
朱鸣康总算缓了过来,他和凌尘对视了一眼,紧张地咕噜了一下喉咙,“你、你说。”
“第一,我对游戏编程之类的不是很懂,所以只能负责投资,其余事宜你们两人商量着来,但我会派懂行的人全程监督。注意,只是监督你们的进程,而不会干涉你们的开发计划。”
“第二,我要求在两年之内有所盈利。虽说投资是看我个人的眼光,但我把决定权全权交在你们手中,盈亏方面你们也有责任。如果做不到,到时候必须停止开发,而且还要想办法弥补我二分之一的亏缺。”
“第三,身体为重。对你们投资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凌淮,但你们自己,特别是凌尘,要做到劳逸结合。我可不想救了你,又把你退入绝境。”
不到一分钟,喻怀宁就将自己的条件罗列清楚。
凌尘和朱鸣康总算反应过来——青年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备而来的!
他提出的条件宽严并济,都算在情理之中。
“怀、怀宁,你认真的?”朱鸣康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
喻怀宁笑睨而问,“我想是在开玩笑吗?”
朱鸣康连连摇头。
“那是我的投资条件太严苛了?除了第二点的最后一项,我觉得其他都没有任何问题。”喻怀宁肯定道。
在有成型的构想下,一年半进行内测,两年内实行公测盈利,都不是难事。最重要的是,整整两千万的投资,完全满足了他们目前开发的需求!
“不严苛!不严苛!”朱鸣康脑袋就快摇成拨浪鼓了,他连忙推了推沉默中的好友,低声催促,“凌尘,你还在想什么呢?”
凌尘抿了抿唇,十分认真地发问,“怀宁,你真的相信我们能做好?两千万的投资可不是开玩笑的。”
“刚刚已经了解过你们的态度了。”喻怀宁相信自己的眼光,凌尘和朱鸣康在校时,就已经兼职开发过很多小游戏软件。他们都不是好高骛远的人,有实力、更有自己的坚持。
“再说了,我不是已经给你们定盈利目标了?如果做不到,我自然会及时止损。”喻怀宁维持着面上的淡然,心里自有一套算盘。
他的本质是商人,而不是慈善家。赚钱是摆在首位的,盈利是投资的前提标准。
这段时间,他在和长峰电子的芯片合作过程中,已经大捞了一笔。赚了凌家大哥的钱,拿来做凌家小弟的游戏投资,他犯不上不心疼。
且不说他对这个游戏项目充满信心,就算是投资失败,也是经商必有的环节,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们如果同意和我的合作,我会通知秘书和你们签订协议,具体盈利分成再定。”
朱鸣康明显心动了,他频频朝好友递去视线,“……凌尘?”
“好。”凌尘定定点头,保证道,“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喻怀宁将咖啡饮尽,又给他们递了一张名片,“明天直接联系我秘书,她会给你们拨投资款。”
朱鸣康如获珍宝地接过,坦然道,“太好了!谢谢!”
“不客气。”喻怀宁轻笑着起身。
“你去哪儿?”
“去机场赶飞机,等下次回国再聊。”喻怀宁拨出司机的电话,趁着间隙和两人挑眉说道,“咖啡算你们请的,谢谢。”
朱鸣康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指尖紧紧攥着那张名片,他明显感受到自己砰砰加快的心跳,“……凌尘,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们突然就有投资款了?”
凌尘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想起青年最后一点暖心的要求,眼底划过动容,“不是在做梦。鸣康,我们得好好做,不能糟蹋了怀宁的好意。”
“当然!”朱鸣康拿着名片‘吧唧’亲了两口,在好友嫌弃的眼神下,自我吐槽道,“我当初怎么会觉得怀宁人品不好呢?真是瞎了眼!”
……
在长时间的飞行后,喻怀宁终于在A国首都落地。他是临时起意要来的,直达的航班已经没有了,无奈之下只能忍受着漫长的中转航班。
坐在接送车里时,他正疲惫得厉害,但想起即将要见到了恋人,又多了些期待的精神。
车子直奔目的地,不出一小时,就直达了时铮所在的公寓。
喻怀宁提着简便的行李,轻车熟路地走到公寓门口。手机还在源源不断地震动,是男人打来的通讯。
在此之前,已经有了将近十来次的未接通讯和语音。
喻怀宁无奈摇头,接通,“喂。”
电话那头似乎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响起忧心的追问,“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我差点以为你又出了什么危险。”
喻怀宁轻笑,嗓音里透着蜜意。
“还笑得出来?”时铮拿他没有办法,“开视频吗?让我见见你。”
“时铮。”喻怀宁落在门铃上的手收了回来,淡然站立在门前,“我之前挺讨厌小情侣之间的惊喜把戏,但现在感觉也还不错。”
时铮呼吸微凝,“什么意思?”
喻怀宁勾唇,还有心思挑逗,“时总,你给我开个门呗?我站累了。”
“……”
电话那头传来了明显的喘息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不过三秒,听筒里的声音就和房屋内的声音合二为一。
——轰!
紧闭的房门几乎是被人撞开的。
时铮一手紧握着手机,一手紧握着门把手。
他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恋人,陡然露出惊喜到不可掩饰的表情,那双桃花眼中似有星光微微闪动。
喻怀宁看见他很少外露的浓烈表情,忽地就满足笑开了。他丢下随身行李,主动勾住男人的臂膀,贪婪地吸取着他怀中的味道,“时铮。”
“……嗯?”
“六月初八。”喻怀宁报出一个日子,吻了吻他的颈侧,“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鱼鱼:钱也要赚,狗粮也要撒~
时总:[还没有缓过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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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Meatball*100瓶、古城若风*20瓶、林梓蓥*5瓶、钱包委屈了*1瓶的营养液,啾咪~
第102章
房门被轰隆一下关上,还没等喻怀宁反应过来, 男人就已经把他压在了墙上。带着独有气息的唇齿抚了过来, 是温柔的舔舐, 又是强势的占有。
喻怀宁感受到男人身上少有的颤栗,只懵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他搭在臂膀处的手往下一轮,轻抚着恋人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两人只拥吻了不过三十秒,时铮就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的指尖如获珍宝般地触上恋人的唇, 声线轻颤, “你怎么知道的?”
“许莹说的, 时彻和澈宝……他们父子两人的生日是同一天。”喻怀宁微微喘息, 依旧贪恋着男人怀中的温度, “那你也是。”
眨眼间,时铮就反应过来。
当初,许莹带着孩子和时彻说过这话, 没想到在那种紧急对峙的情况下, 青年还能记得他的生日,并且千里迢迢赶来。
时铮无法否认, 在他撞开门见到青年的那一刻,属于内心的空洞被如数填满,再无缝隙。那些从七岁之后的遗憾,消失不见了。
“生日快乐。”喻怀宁又是一句,“想要我陪你怎么过?”
时铮怔了怔, 眼中难得钻上一丝鲜活的局促,“……我很久没过生日了。”
贺铭只会把那‘坠海死去’的孩子生日强加在他的身上,而时铮又是个不喜欢宣扬的人,所以这十几年依赖,他从未庆祝过自己的生日。
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快忘却了。
喻怀宁轻笑,学着男人平常的举动咬了咬他的下唇,坦然吐露出六字,“没关系,我陪你。”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时铮勾唇,内心才被压下来的热血再次翻涌上来。他一手扣住恋人的身子,一手将对方全面带近自己,薄唇再次欺压了下来。
“你是我的。”
看似霸道不符合的话,在此刻却像是带上了一份见证的烙印。
喻怀宁闷哼着将唇撤离了些许,带着无比的虔诚,心甘情愿地附和着他的话,“嗯,我是你的。”
连日来压制的思念和狂热,全面爆发出来。两人相互征服、又相互顺从着对方,急促呼吸声来回叠加,气氛渐渐升温,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
两个小时后。
喻怀宁洗漱完毕,才躺回床上,寻到了一个休息的角落。他看了一眼床头显示的时间,轻叹了一声,“看来是得错过了。”
“什么?”时铮将薄被拉扯过来,盖在两人的身上。房间内冷气十足,他怕恋人不小心着凉。
“我原本预定了市中心的一家餐厅,说要晚上过去用餐。”喻怀宁瞥了一眼满足的恋人,状似‘不悦’地咬了咬他的肩头,“浪费了我一大笔钱。”
“小少爷身价都过亿了,还舍不得这点小钱?”时铮笑着反问,单手正细致地替青年按揉腰部。
“别和我套近乎,明天你得请回来。”喻怀宁故作玩笑。
“好。”时铮看出他眼中的疲惫,顺势将床头灯关闭,“睡吧。”
喻怀宁哼哼两声,心安理得地窝在他的身侧,“……时铮,我有话想和你说。”
“嗯?”
“我们先维持这样的关系,好不好?”
时铮听出这语气里的低沉,迅速圈住他,不放心地追问,“怎么突然说这些?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也没别的。”喻怀宁抿了抿唇,声音低了几度,“虽然同性恋婚法在A国是存在的,但我觉得,先维持恋人关系也挺好的,不要急着……”
“结婚?”
看似拗口别扭的两字,被男人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
喻怀宁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如果两个人想要正经地过一辈子,这个话题是免不了的。并不是他自恋,而是他始终认为——男人和他的心是一样的,虽然正式交往的时间不长,但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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