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坐车回到酒店。
时铮径直走到前台,提出要求,“你好,要两份西餐送到2110。”
前台招待人员一听房间号是至尊套房,立刻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好的,我们会以最高标准的菜品送达,两位请看一下我们的定制菜单,请问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时铮简略地扫了一眼。
“给我开一瓶啸鹰干红葡萄酒。”喻怀宁补充,不忘用眼神询问男人,“嗯,04年的吧?”
时铮颔首,“随你。”
“好的,没问题,我会让后厨为你们准备。”前台招待人员察觉到两人间的奇妙气场,又瞥见他们手中提着不合身份的葡萄箱,充满好奇。
喻怀宁捕捉到她的视线,干脆将男人手中的葡萄递了过去,笑容迷人道,“我买多了,这三箱都送给你们了。”
前台接待的女生被他的笑容给迷晃了眼,受宠若惊道,“谢谢先生。”
时铮双眸微眯,瞳孔深处闪露一丝很淡的不悦。他默不作声,快步朝着Vip电梯口而去。喻怀宁慢半拍地回过身,完全错过了男人短暂流露的情绪,他从容地提起已经吃了一半的葡萄,神色轻松地跟了上去。
……
喻怀宁冲了热水澡,一出浴室就见酒店已经把晚餐布置妥当。时铮正好处理完国外的事务,见他洗漱完毕,干脆起身说道,“吃点东西吧。”
“嗯。”
喻怀宁乐于享受美食,等到稍微填饱了肚子,他才觉得体内的疲劳感彻底消散。
他看着边上还装着吃剩葡萄的纸箱,伸手提到了桌子上。纸箱上的印画十分简陋,一看是就是为了节约成本而选择的粗制纸箱。
“怎么了?”
“我在想……”喻怀宁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摇曳,灯光下,深红色的酒液晃出几分迷人色泽。他的指尖摩挲着杯口,若有所思道,“明明是一样的‘原件’,怎么最终的价格差了这么多?”
陶溪种植的葡萄品种是佳丽酿和赤霞珠,都是最古老的酿酒品种,后者更是被誉为‘君王之尊’。原本葡萄的生长期是在每年的七八月份,可因为陶溪气候适宜,再加上人工有序种植,一年能有两到三次的产量。
最重要的是,陶溪葡萄的含糖量高达了百分之二十五,是很好的酿酒原料。
这些都是系统分析过的数据。
时铮闻言,很快就明白过来,“你想利用陶溪的葡萄发展酿酒业?”
“还不确定。”喻怀宁实话实话,分析到位,“陶溪太偏僻了,而且前期投入的成本绝对不会少。如果乡民不配合,而且没有专业的技术人员操持,很难实现产业利益化。”
喻怀宁偏爱喝酒,所以对这块的了解还算透彻。
外国的月亮总是比较圆。
华国的酿酒技艺虽然久远,可在葡萄酒领域这块不算出众,一直没有打得出名的牌子。如果能看准下手投资,这一块的市场还是有前景可为的。
“后面两点都还算好解决,至于前期投资……”时铮认真考虑起了青年的说法,“我这次来,就是当地有关部门邀请来谈合作的。”
“合作?”喻怀宁惊讶。
“利用当地的一些生产优势,对半开进行投资。”时铮简略提点。说的直白些,时铮的公司需要竖立在华国的信誉度,而当地有-关-部-门需要创造产业来发展经济。这样的合作,既是互惠互利,也是各取所需。
瑞城的自然环境很不错,部门对接方原本想让时铮参与旅游方面的合作。可时铮始终觉得不太合适,所以这回才赶来实地考察、当面商议。
如今喻怀宁的想法,让他萌生出了另外一个考虑,“我可以和他们谈谈这方面的事项。如果你愿意,可以用我公司的名义来掺一脚。”
“真的?”喻怀宁挑眉,单打独斗总不如有合作靠山来得痛快。
“不假。”时铮回答。
简单两字,下面掩藏着非凡而强大的自信。
时铮的财富早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他完全不在意这一点投资的比重。身在华国的他,要得只是那些‘明明虚空’却‘能镇得住外人’的威名和头衔。
喻怀宁看了过去,男人正好摘下那‘碍事’的眼镜,露出那双轻易勾人的桃花眼,给本就俊美无俦的脸又镀上了一层光彩。
喻怀宁晃了晃神,目光不自觉地向下移去。
他褪去了西装外套,此刻正挺着高大的身形,剪裁合适的衬衫勾勒出了强健流畅的肌肉线条,总让人忍不住遐想那衣料下的光景。
啧。
忍不了了。
喻怀宁被这一幕少有的冲击了心神,他向来干脆直接,认清自己腾生的欲-念后,直接端着酒杯靠近。
时铮的视线跟随着移动,目光最后的落点,是坐在自己腿上的胆大青年。他搂住对方的腰,免得他重心不稳往后跌去。
喻怀宁眼尾低垂,直接喝了口酒,盯着男人的薄唇吻了下去。
唇上触及的是温软,是醉意。
深红的酒液在唇齿交接间,滴落在了干净的白衬衣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微微分离。
时铮的指尖拂过青年沾染着酒色的唇,意有所指地评价道,“小少爷的酿酒技艺,实在是了得。”
喻怀宁睁开眼,是说不上的迷离绮丽。他的手掌向下,解开男人衬衣最上方的纽扣,贴着耳垂低喃,“我还有更了不得,时总要不要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食人鱼夫夫(相互推脱):是他先勾/引撩拨的!
小狐狸:赚钱计划+1,天上掉馅饼(古董)+1~~
--
【声明】葡萄相关知识来自亲爱的度娘,葡萄酒市场设计是架空虚构的,一切为了赚钱情节考虑!请严谨的考据党们放过,谢谢谢谢!
--
【感谢】Meatball*1的营养液,本章评论随机抽取红包~
第40章
次日, 喻怀宁等人坐车回到了陶溪坳。他们的车子刚开到了村口, 远远就看见一阵乌黑的浓烟。
“小少爷, 那边好像着火了?”坐在前排的郑容第一个反应过来, 紧张猜测道,“那个方向好像是老房子的位置!”
喻怀宁蹙眉,立刻吩咐司机, “开快点!”
陈师傅踩下迅速油门,匆匆赶到了浓烟点。后面的老屋子被洋房遮了个严严实实,只能一条供人行走的小道。不少乡民提着自家的水桶, 正拼命地来来回回。
“不好了!外婆……”喻怀宁心下一紧,急匆匆地冲下车。时铮和郑容见此,一前一后地跟了上去。
宋家的老房子是木质结构,火势着得很厉害。从外围粗略一看, 已经烧了快一半的面积, 屋子里的东西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听着都觉得惊心。
陈余音站在滚滚浓烟前, 慌得直哭, “这可怎么办啊!”
喻怀宁赶紧跑到老人的身侧, 压着情绪安抚, “外婆!别怕!”
“小宁啊!”陈余音看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外孙, 哭声止了一小会儿, 又断断续续地开口,“老房子要是烧没了,我和你外公以后可怎么办啊?”
“外婆, 别怕,有我在呢!”喻怀宁见她安然无恙,紧绷地心弦微放,“你人没事就好,其他事情我们迟点再说。”
陈余音抹了抹眼泪,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赶快!这边!”陈名选满头是汗,提着一个水桶使劲往上扑。他是第一个察觉到火势的,立刻就喊来附近的乡民。陶溪坳的民风还算淳朴,原本在田地干活的青壮年听闻这事后,都自发了赶了过来。
只可惜,这样浩大的火势并不是这点水量可以熄灭的。
喻怀宁忽然想起宋坤福在医院里的嘱咐,狠蹙眉心。
地窖!
地窖里还有古董碗勺和古币!
还没等他呼唤系统,后者就抢先一步地响应【——叮!火势过大,预估受灾面积高达百分之八十。检测到地下有大量文物财产,已为宿主紧急开启局部[完好无损]技能点!争取减轻财产损失!】
喻怀宁闻言,轻缓一口气。系统办事靠谱,他还是很放心的。
“我去河边洗了件衣服,回来就发现着火了。”陈余音已经预料到老房子的下场,始终觉得心口堵得慌,“……我昨晚就把灶火灭了,今天还没动过柴火呢,怎么、怎么会烧起来呢?”
“不是厨房着火。”时铮判断着火势,眼中透出一抹锐利。他怕老人家吓着,只贴近青年说道,“很可能是人为的。”
之前在老屋子里短暂地待过,他还记得屋内的布局。厨房和灶台是在最右侧,而现在着火受灾的面积是从左边开始的。宋家的老屋子在整个乡坳的最里侧,即便是有乡民抽烟后没踩烟头,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位置。
喻怀宁抬眸对他的视线,两人的心中立刻都有了答案。
并非不是他们坏心思地恶意揣测,而是之前林伦和老林头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印象深刻’。更何况,周围抢险的乡民里根本林家人的影子!
喻怀宁环视一圈,冲着正在灭火的郑容喊道,“郑大哥!你过来一下!”
郑容倒完手中的水桶,忙不迭地跑上前来,张口就问,“小少爷,有什么事情吗?”
喻怀宁拉着他往边上走了几步,低声交待了一番。郑容的脸上变了变,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这事交给我!”
“嗯,别和林家说漏了嘴,也不用和他们客套,强制性把这事给办了。”喻怀宁瞳孔溢出冷光,补充了一句。
“明白!”
时铮瞥了一眼郑容离去的背影,从容靠近青年,“小少爷使唤我手底下的人可是越来越熟练了,你又喊他去做什么?”
“什么你的我的?时总别那么斤斤计较嘛。”喻怀宁轻巧开口,“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又是这个熟悉的说辞。
自从认识青年以来,对方就给他上演了无数场好戏,每一次都称得上精彩绝伦。
既然是好戏,自然要耐着性子等。时铮并不心急,轻挑眉梢回应,“好。”
……
一个小时后,火势才堪堪停了下来。
原本就简陋破旧的老房子已然被烧成了一个空壳,陈余音木讷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是止不住的流泪叹息。别说她和老头子今后该怎么办了!就是连今晚,她都腾不出地方给小外孙住啊!
“小宁啊,趁着天色还早,你回去吧。”陈余音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你要是待在这儿,会委屈你的。”
“外婆,你别担心。这幢老房子没了,我们照样有地方住。”喻怀宁反手抚住老人瘦弱的肩膀,轻声安抚。
陈余音没反应过来,“住哪里?”
喻怀宁朝前面的洋房投去一眼,示意道,“回我们自己的家。”他顿了顿,朝着辛苦操劳的陈名选说道,“小陈村官,麻烦你帮我集中一下救火的乡民,到前面的洋房院子集合。”
陈名选听见这个请求,蹙着眉头愣了愣,喊话道,“你要做什么?”
“整一整某些乡霸的恶气,有他们在,陶溪坳永远不可能真正脱贫致富。”喻怀宁意有所指地开口,“小陈村官,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陈名选心头咯噔,显然听懂了青年的话中话。他看着镇定沉稳的喻怀宁,心头的顾虑忽地消散了一大半。他摆了摆手,回应了一句,“好。”
两人简单交接了一番,喻怀宁就带着陈余音和时铮径直奔洋房。他看着院子里的石椅,让老人坐下休息,轻声嘱咐,“外婆,迟点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害怕,就在椅子上坐好。”
“小宁啊,老林头一家人凶得很,你别和他们闹起来,外婆怕你受伤。”对于林家的蛮横恶行,陈余音心里和明镜似的。她知道小外孙要为自己出头,发自内心地担心他出危险。
“您放心,有我们在,他不会受伤。”时铮出口。他向来由着青年肆意而为,林家人再蛮横也只是乡野村夫,没多少拳脚上的真功夫。想要对付起来,是绰绰有余的。
陈余音叹了口气,无声点头。
喻怀宁起身,目光搜寻了一圈,举起院子角落的木柴,使劲往远门上一砸。
——轰!
是惊天巨响。
林家婆娘揣着一件刚刚洗好的衣服,急忙忙地冲了出来。她看见喻怀宁熟悉的面孔,一惊,“……你做什么!”
喻怀宁用力掷出手中的木柴,准确无误地朝她的脚边砸去。林家婆娘慌得连连后撤,没能站稳跌坐在地上。她向来是个装腔作势的性子,立刻就和‘要死人’了一样哭喊出声,“老头子你快出来啊,有人闹到家门口啦!救命啊!来人呀!”
喻怀宁冷眼旁观。
闹啊,继续闹啊!闹得越大越好!他倒是要看看,最后收不了场的人是谁!
林老头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拿下叼在嘴里的烟杆,恶狠狠地质问道,“又是你!老宋家的外孙,别以为你是从城里来的,我就不敢对付你!”
余音刚落,陈名选就带着一群乡民围了过来。
“洋房后头的老房子着火了,你们夫妻两人还能淡定地待在屋子里休息,就不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喻怀宁紧盯着林老头,发问。
林老头攥紧烟杆,反驳道,“你别在这儿卖弄肚子里的墨水,什么城啊什么鱼的!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
喻怀宁闻言,勾起一抹笑容,可说话的语气并不客气,“腾出三个房间,让我们今晚住下。”
“你休想!”林老头无情拒绝,干脆表明了态度,“你当我家是收容所吗?凭什么宋家的老房子被烧了,就要腾出我家的地?”
41/144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