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敏/感过头了,可一回忆起审神者对五虎退所说的只等一个星期,加上现在的远征时间……
‘希望我想多了吧。’鹤丸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山姥切国广的肩膀。因为还记得之前鹤丸有帮过他,所以山姥切国广僵着身子没躲开。可是就在鹤丸经过他身边时,山姥切国广原本僵硬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
因为鹤丸在他耳边对他说了一个名字,五虎退。
山姥切国广因为身份的问题,一直对于他人的情绪非常敏/感,心思也非常细腻,可以说立刻就明白了鹤丸的意思。他垂下视线,把脏兮兮的斗篷往下拉了拉,遮挡住他此刻的表情,轻轻地嗯了一声。
再然后,本丸里发生了什么就是鹤丸不知道的了。他只知道,在他紧赶慢赶回去的时候,整个本丸显得有些安静过头了。
高高的弯月悬在夜空中,洒下来的光只带给了鹤丸凉嗖嗖的感觉,他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臂。付丧神没有人类那种产生鸡皮疙瘩的身体机能,可现在的鹤丸却觉得,他若是真的鹤,此刻身上的毛早都都炸起来了。
‘是都睡了吗?’鹤丸看着天空上挂着的弦月,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那天惊鸿一瞥的三日月宗近的本体刀。然后他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有些尖锐的硌脚。
夜晚时候,太刀的侦查宛如瞎子,于是他后退一步,眯着眼睛蹲了下去。微弱的月光照亮了地面上的碎片,甚至反射出了一点并不刺眼的银光。
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鹤丸国永本来就雪白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惨白,就像是在一瞬间就失去了全身的血液一样。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地面上的刀剑碎片。
他认不出来这是那把刀的碎片,身为刀剑付丧神的他认不出来同伴,这件事简直是太可笑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这碎片简直就是被恶意碎刀后的摸样,上面的刃纹已经被破坏,呈现出一种灰败的色彩,根本看不出到底原来是哪个位置的部分。
他该做什么?鹤丸觉得脑子有点晕乎乎的,又觉得再也没有此刻更冷静的时候了。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本丸内部的灵力还是正常运转的,也就是代表审神者还在本丸里面……他需要找到审神者此刻的位置。
可是也许还是要感叹一声他的运气不错,本丸内部的灵力如同漩涡一样,突然往着一个地方涌去。
连思考都不用思考,白痴都知道那个位置有问题了!
鹤丸用着超乎他本身机动的速度赶了过去,那个方向是锻刀室!不,准确的说……是锻刀室的地下一层!
鹤丸捏紧了手心里的刀剑碎片,碎片却没有伤他一分,只是因为自己的用力而产生了一些钝痛。若非发生了这种事……看着毫无遮掩露出暗道的锻刀室,鹤丸大概还会有心思感叹一句‘这还真是一个大惊吓’吧。
他余下的冷静还在告诫他不要太冲动,结果就发现,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因为他亲.爱.的.审神者,此刻正满脸疯狂而痴迷地站在一地的刀剑碎片中!其中有他认识的,有他没见过的,也有数十把一模一样的刀剑。
随着现在空气中浓郁到几乎变成水汽的灵力,鹤丸的脸色也没有一丝回暖,他僵在原地,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
地面上铺了不知道几层的、已经失去了分灵的刀剑碎片们根本承受不住这一切,鹤丸亲眼看着这些他未曾见过面的同伴们,化为满地齑粉,随着灵力飘荡悬浮在空气中。
也同时显露出了地面上原本被遮挡的,用鲜红的血液画成的可怖阵法。
下一秒,鹤丸好像听到了一声遥远传来的叹息,那道声音流露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具有特殊的磁性。这并不是他的错觉,因为站在正中央的审神者脸上的痴迷神态变得更加疯狂。
“终于……终于回应我了……”审神者脸上带着扭曲的爱意低喃道。
灵力漩涡的中央,突兀出现了如同染上已经凝结成墨色的血液般的樱花花瓣,花瓣不是往常的“樱吹雪”,而是宛如滴着这满地的刀剑们的血泪般,一道靛蓝的身影出现在了其中。
他有着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精致面容,姿态华美,气质冷淡遥远得宛如高悬于空的月亮。而围绕着他的刀剑碎成的粉末,随着他的出现,缓缓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还真是……”名为三日月宗近的付丧神,俊秀的面容上溢着可以解释为温柔的情感,他的眼瞳里宛如夜空含着新月,同时又包容着一切。他慢慢走进审神者,在鹤丸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抚上审神者已经称不上是清秀的面颊。
“有形之物终究会被毁坏,”三日月低下头,亲昵至极地附在审神者的耳边说到,“您说是吗。”
鹤丸愣愣地看着脸上依旧是痴狂爱意却突然倒在地面上的审神者,有点没反应过来。三日月却以袖遮脸,对着鹤丸弯了弯眼睛,含着新月的瞳孔里满是笑意,全然不像是初次见面,他用着他特殊的声线唤了一句,“鹤哟。”
“安心吧,暂时还活着。”看着鹤丸脸上难得一见的空白神情,三日月笑着解释到,“你还需要她身上的灵力……不是吗?”
鹤丸:……???
三日月却没再说什么,反而还往这鹤丸的方向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鹤丸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一动也没动。然后就见某位活了千年的老爷子,非常自然地顺走了鹤丸怀里塞着的时空转换器,随手选了一个坐标并且按下了上面的按钮,然后重新扔进了鹤丸的手里。
鹤丸几乎是一脸懵逼地看着三日月笑脸盈盈地往后退了几步。
“要开始逃亡了哦。”说出这句话的三日月,深蓝渐变的瞳孔里已经再也看不到那一轮新月了,鹤丸也适时失去了与审神者之间的灵力链接,恢复成了本体刀的摸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说好的,加更(基友考多少加更多少的那事。)
因为是由鹤丸的视角展开的,很多事情都是稀里糊涂的。反正你们只要知道鹤丸暂时还没黑,这只爷爷是黑的就行了。
毕竟被这种方式搞出来的爷爷……能白嘛?因为鹤丸没暗堕,所以他一失去了审神者那就没了灵力,自然就变成了本体刀。
所以答案很简单,这个渣婶被三日月干掉了。
至于其他的同伴到底发生了什么,鹤丸并不清楚,所以你们也自然不清楚。
现在的鹤丸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萌新XD
我一直没敢看评论,等我把这个番外写完我可能才敢看。
嘤……
第50章 黑鹤番外三
那个该死的老爷子……到底是谁要逃亡啊!变回了本体刀的鹤丸若还是人类的摸样,此刻的表情大概是咬牙切齿的吧。
他一个苗红根正的大好付丧神, 什么也没干, 杀人的是三日月, 搞事情的是审神者。要逃的怎么看也都是那个黑芯的三日月吧!什么昳丽风光高洁清冷,在鹤丸看来, 那把所有人都想要得到的天下五剑中最美的那刃,分明就是——黑透了!
也许是因为曾经被召唤出来过,哪怕此刻变回了本体, 鹤丸依旧有着自己的意识。可就是因为拥有着这意识, 他才显得如此苦闷烦恼。
如果三日月把他弄到了什么空地上战场上他都不会说什么, 大不了等着有人找到他,重新召唤出他就行了。毕竟暗堕什么的说到底也就是灵力染上了不该染上的东西, 他现在失去了和审神者的灵力链接, 就算心思再阴暗, 再怎么想暗堕都堕不了。
再加上他一共也就才出阵过一次, 远征过一次,用等级来算大概连五级都没有。被别人当成普通的未曾唤醒过的刀剑, 可操作性还是非常非常大的。鹤丸往好处想, 觉得三日月就是抱着这种心态才这么做——如果不是, 那他想打刃。
但是!
他现在在哪?
空地?对, 这里虽然不算空旷但是很大。战场?也算对, 因为他面前就有好几对人在打架。
但是……需要加上一些形容词。
将单体形态的不同种类的废弃无用、肮脏破烂之物堆集起来形成的堆体。用简单的大白话来解释就是一个词语,垃圾堆。
没错,就是垃圾堆。
鹤丸表示他笑不出来。他被陪葬过, 被放置在神社过,被当成皇家御物过,就是没在垃圾堆里面待过!
鹤丸:好气哦,好想打把他搞过来的三日月一拳哦。
然而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心底庆幸,身为刀剑的他暂时没有开启嗅觉这个功能。要不然身处在这一片恶臭之中,想想都痛苦。
对于时间的概念真的是低到不能再低的刀剑付丧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在他身上积压着垃圾好像又多了一层的时候,对面的那群人才堪堪把群架打完。随后一个黑色长发被绑成低马尾,除了脸上留着一个拳印外没有其他任何外伤的、邋遢颓废穿着和服的男人把他从垃圾堆中拔了出来。
“这刀还行。”这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还算得上好听。
“武器找到了?”一个强壮高大的爆炸头男人在一旁抱着胸,语气非常的不耐烦。“男人就用拳头不就好了,这种刀一看就不经用。”
“这话你敢和飞坦说?”长发的男人语气慵懒,微微驼着背,他把鹤丸拔/出/来仔细看了看,然后一刀挥向爆炸头的男人。爆炸头的男人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只是反应极快地用手抵挡了一下,显然这种事两个人之间没少做。
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两个人的表情都发生了一点变化。看着自己手上流出的鲜红血液,爆炸头突然大笑了起来,“这刀不错啊!已经很少有武器能这么简单就伤到我了!”
“有点不对劲,”长头发的男人皱了皱眉头,他把染上了血液的鹤丸重新插回了刀鞘,“回去找库洛洛看看。”
“只是把刀而已,上面又没念,能有什么问题。里面难不成还藏了什么人啊?”完全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说的话语就已经接触到了部分事实、直觉超强的强化系,爆炸头——也就是窝金,甩了甩手,被鹤丸砍出来的伤口,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愈合了。
“我刚又没用力。能直接破开你的防御,这种武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捡到。”长头发的男人——也就是信长撇了撇嘴。“最近我们不是得罪了那个区长吗。”
“那个能分解血液的?”窝金想了想,是回忆起了这么一个人,“要不是库洛洛说什么要把猎物逼到绝境,还有什么织网又是什么计划的,那家伙压根活不了这么久!”
“反正只要听命令就行了,该行动的时候,第一个往前冲的还不是你。”信长吐槽到,如果忽视他踏过的一群尸体,还有背景的环境,他们两个人聊天的氛围也还算不错。
鹤丸也是这样才反应过来,刚刚因为角度关系而误会的“群架”,实际上就是这两个人类单方面的屠/杀。他意识到,他好像……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啊。
#鹤丸:可是我只是一把一动都不能动的小可怜,有谁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保持微笑:-D#
这里的天色昏暗,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反正是离开了垃圾堆来到了一个废墟。废墟的一侧有着一个还算完整的类似于集装箱的建筑,把他握在手里的长发男人还没进去,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不过只出现了一瞬便戛然而止。
“又来了。”信长嘟囔了一句,旁边的大块头窝金就哈哈笑了起来,用着他特有的大嗓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又抓到了什么人了!飞坦!”
随着这句话,他们就进入了这个集装箱——嗯,没有门。
“你们回来了。”坐在房间里正中央的沙发上,一个黑发黑眼的纤细少年抬起了头,置放在腿上的书也被他顺手合上。他的面容干净俊秀,看上去大概也就是初中生的年龄,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属于黑暗的气质。
“啊。”信长应了声,他把手里看上去有些灰扑扑的白色太刀往沙发上的人丢了过去,好像使用了什么加速器大力丸一样,速度极快,快到让鹤丸担心自己会瞬间碎刀。可是,那个至少外貌看起来乖巧的少年,却非常轻松地就接住了他。
“怎么了?”库洛洛只是顺嘴问了一句,毕竟他们之间这点的默契还是有的,把东西丢给他,无非就是出了什么问题。
“信长之前不是把刀给弄坏了吗?”没等信长回复,窝金第一个就开口道,显然对沙发上坐着的小少年非常信服,“他拉着我去找武器,结果刚好遇上一批人,然后干掉了他们之后就看见了这把刀。”
“这刀能伤到窝金。”比起窝金,信长解释的就更简单利落一些。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目前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他们当然明白到信长的意思,不是什么念能力,一把普普通通的刀,竟然可以破开窝金的防御?他们这群人早就习惯了用念保护自己,就算没有念,窝金那一身肌肉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伤到的。
“原来如此。”库洛洛点了点头,他先把腿上的书放到一旁,才将鹤丸这把刀拔了出来。看着闪烁着银白光芒的刀剑,表情深沉。
其他人看着库洛洛,库洛洛盯着鹤丸,在刀里面的鹤丸虚得不能再虚。然后大概过了几分钟,库洛洛还是没有动作。
富兰克林:……还要看多久?
派克诺妲:不知道。
窝金:……我能不能先走啊?
信长:你敢?你又不是不知道库洛洛的心有多黑。你看连飞坦都没敢发出声音,动作都停下了。
飞坦:……
鹤丸: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吗!别再用这种目光盯着我啦!
然后就在各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中,库洛洛终于有了动作。
其他人/鹤丸:来了来了!是有结果了吗!
就见库洛洛将鹤丸放在了一边,手里出现了一本印着红血印的红本本,随手翻了几页。鹤丸不知道这是什么还在茫然当中,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啊!
其他人:卧槽现在才拿出来刚刚你到底在看什么!
大概翻了几页,库洛洛的手停留在了某一页上,然后鹤丸就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丢到了他身上,是一种玄而又玄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总体上还是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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