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别这么严厉。不动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药研当着和事佬说完这句,在一旁又对着不动行光说到,“宗三的性格你也应该清楚,反着听就行了,他是在担心你。”
宗三瞥了眼药研,轻轻哼了一下。
“对不起嘛……我也知道改变历史不好。”不动行光低着脑袋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然后继续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不过就算再来一次,我也是不会改的。”
顿时,三刀一猫的眼睛都凝在了不动行光身上。不动行光有些不适应地摸了摸胳膊,吐槽到,“我和你们说什么啊,你们又不能理解我的感觉,——毕竟我才是信长公最喜爱的刀!”
“不是哦。”听到这个耳熟的句子,宗三嘴角立刻重新勾起了一道弧度,非常毁气氛的回答到,“就在前一会,魔王……信长承认了自己最爱的刀是压切。”
“你说是吧,药研?”说完那句话后,宗三非常熟练地把仇恨引到了别人的身上。
接收到不动行光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一旁僵硬着身体回想起了那句吉他的长谷部,药研扯了下嘴角,无奈地在不动行光的目光下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信长…大人,的确是这么说的。”
“压切长谷部!决斗吧!”不动行光瞬间就炸了,他了解宗三和药研,这两个人都不是会撒谎的家伙,他们说的自然是大实话。所以在不动行光看来,就是压切长谷部变成心机刀蒙骗了织田信长公,要不然信长公最喜欢的刀一定是他!
“别闹!”压切长谷部扶额,语气沉痛,用着一种不动行光暂时还不懂的神情看着他,把不动行光看得一愣一愣的。
“信长公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啊,脾气又木又凶又呆板……除了被信长公自己赐名外……”不动行光猛得反应了过来,“你的名字是信长公取得啊!”
“我又不想要这种表明了他、她残暴行为的脑子!”压切长谷部反驳。
“什么她啦!连话都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信长公只给你取了名字……”不动行光表示他很嫉妒。
“好了好了,不动你来这里多久了?”作为织田组唯一正常的刀,药研只能再次爆发了大家长的气势。
“一天……?”不动行光鼓了下腮帮不确定地回答。
“那和我们差不多,信长公他们现在去逛街了,宗三和长谷部应该能感受到他们的位置……”药研转过头跟宗三确认,看着宗三配合地点了点头后,继续道,“那要一起去吗?”
这种问题,不动行光会拒绝吗?当然是不可能的啦!听着小短刀活力满满的应和声,宗三再一次和药研对视了一眼,紫罗兰的色彩与异色双瞳对上,两个人都看出了对方的松一口气。
刚刚不动行光的状态实在人让人忧心,对于保护历史的不在意,甚至企图自己来改变历史只为了旧主的存活。这分明就是暗堕的前兆了啊!
所以他们才决定转移话题引导不动行光的注意力,至少……把斩了明智光秀的想法往后推一推。不正面回复他关于信长的问题,让他的注意点全在织田信长怎么样了,而不是去思考如何斩了明智光秀。
信长迷弟还真不是吹的啊。宗三叹了口气,抱着怀里从头到尾都在降低存在感的鹤丸猫起身,然后说到,“首先,还是要换身衣服吧。”
一身军装的药研藤四郎:……
一身破烂的压切长谷部:……
一身袈裟的宗三左文字:……看来你们都没有注意到?
“哈哈哈哈这可是现世啊!你们是笨蛋吗?”不动行光满不在意的掀开自己的黑斗篷,他里面穿着的出阵服只是一个白衬衫加紫色外套,反倒是在场最正常的装束。他身上唯一特殊的,也不过就是他对于人类男子来说过长的头发而已。
“笨蛋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好。”宗三摸着鹤丸喵回答。
“是啊是啊你们还是别说话了哈哈哈!”然后不动行光一点也没注意到宗三是在讥讽他。
药研/压切/鹤丸喵:是笨蛋呢。
不动行光不满了,“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没什么。”药研果断接口,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护甲什么的都取了下来,而取下的护甲也都瞬间变成灵子消散在了原地。之后再看去,药研身上留下的制服,瞬间就变得像是一个还算正常的国中生了。
唯一的漏缺就是现在天气有点冷,冬木的气温一直都偏低,他的短裤看上去有些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感冒。
所以现在的重点就是给宗三和压切买衣服了?
宗三不知道药研哪来的钱,反正等两个小短刀离开一趟又回来后,他们三人都换上新衣服。
长谷部的是一件紫色的运动服,类似于他的内番服,不过很多细节上都有着全然的区别。他身上及脸上的伤早在他清醒之后就已经恢复了,现在没有多大改变。
药研也差不多,他只是把自己的短裤换成了长裤,在脖子上环了一根红黑格子的毛绒围巾,顿时整个人(至少在身高外表上)的青春气息就洋溢了出来。
而唯一改变巨大的就是宗三左文字了。宗三穿着的一直都是和服,袈裟,至少不在特殊情况之下,几乎没有人见过宗三换上了一身现世的常服。而现在,刚好就是特殊情况。
一头的粉色长发被药研用他原来的蓝色头绳扎了个高马尾,旁侧的小股辫没有被拆掉,所以显得宗三现在的发型极具个人色彩。而身上的衣服也似乎是为了和其他一个休闲装的付丧神配合,只是最普通的白色衬衫配黑色长裤。衬衫的领口大概是宗三不太习惯,而被解开了三个扣子,就和穿着袈裟时差不多,露出了部分的胸膛。那刻印在胸口的魔王印记也微微透露了出来,就如同罂/栗/一般吸引着别人的视线。
宗三的面貌在这群人中唯一可以称之为美丽的,身穿和服时,略带阴柔的相貌偶尔会叫人分不清性别。
但是一换上了常服,气质仿佛瞬间就改变了无数,不同于人类的异色双瞳,因为刘海被撩到后面同头发一起扎起,而完全的显露了出来。药研想了想,又把自己的那副无度数的眼睛递给了宗三。
而戴上了眼睛后,宗三眼睛的特殊反倒更显眼了。
药研:明明只是一时间想不到适合宗三的衣服,才选了最普通的衬衫,为什么感觉好像选错了。明明是想要挡一下宗三的眼睛,为什么又感觉好像做错了。
不动行光倒是没什么感觉,上下打量了一下宗三左文字,直男的气息扑面而来。“看起来都可以了?刚刚药研说他和你们两不一样不能感知到信长公的位置,所以硬是要等你们搞定。现在可以走了吧?”
原本蹲在一旁的鹤丸喵闻言,重新跳到了宗三的怀里,喵喵喵地喊了几声像是在回答不动行光。
“这猫还挺通人性?”不动行光随口道。
因为昏迷而错过了宗三的“猜测”,所以什么都不清楚的长谷部点了点头。而药研反倒是一副正经忍笑的表情,没让他们看见。
“是啊,很聪明的。”怀里有个软乎乎的团子的感觉真的挺好的,心情还算不错的宗三说到。
郁卒的鹤丸喵只能无力地喵喵两下,还不是怪那个三日月哦!卡在最后一瞬间突然带着他跑了,害得不同体系的力量一时间没法转化,所以——他现在一直都是这幅摸样了。按照这种思路算的话,他想回复要么是回到平安京那边,要么就是在一次转换时空的时候依靠那瞬间的滞留来恢复。
鹤丸:有谁比我惨啊!
然后,就在他们打算前往寻找信长们时——
“哟,义元你们换衣服了啊?”三郎毫不在意地从角落中慢悠悠地走进来,“啊,压切你也恢复了?做的很好哦,药研。”
“三郎大人?您怎么……”药研话还没说完,就被不动行光突然的动作打断了,但是他完全拦不住能力被提高的Assassin的激动及机动。
只见瞬间变得泪眼汪汪的不动行光,猛得扑向毫无防备的三郎,但是却又想亲近不敢亲近地在距离三郎两步远的位置停下动作,不知所措。
“嗯?你们的朋友?”三郎指了指表情快要哭出来的不动行光有些茫然,因为他的记忆里并不存在这个模样的少年。就在药研想要解释不动行光唧唧呜呜准备开口时,立刻注意到了不动行光腰间的短刀。“有点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不动行光!信长公你最喜欢的刀啊!”没有立刻被认出来,不动行光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也不打算抱怨什么。甚至也选择性遗忘了宗三才刚说过的信长喜欢压切的发言。
反正信长公什么都是最好的,有错的就算是世界也不会是信长公!信长迷弟不动行光如此说到。
“可以我最喜欢的是实休光忠啊?”
听到不动行光的发言,三郎直白地反驳了一句。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是,如何伤害到一个脆弱的小心灵。
不动行光,重伤。
“可是、可是……”不动行光睁大了眼睛,几乎委屈地要哭出声来,“可是您明明喜欢我到在酒醉时,把我像这样子放在膝盖上边拍边唱‘不动行光,九十九发,五郎左御坐后者’的啊。”
不动行光最后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他模仿着曾经记忆里的声音及动作,边以拍膝盖来当拍子对着三郎说到。
三郎有些苦恼地回忆了一下,却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还嘟囔了一句,“那句话一点也不像是我,反而倒像是小光说的哦。”
不动行光,濒临碎刀。
小光是谁,不动行光比谁都清楚,因为他才从尾张那边回来。
信长公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段话是明智光秀说的?
等等、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不动行光猛得抬头,“您还在叫他小光?!”
三郎:“怎么了吗?”
“可是他是背叛者啊!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你才不会死于那场大火!!!”
听完这句话,药研觉得不动行光就是没事找事,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在心里默默回忆了一下仅仅一天的相处,三郎的性格可以说是相当温和。从来都认为信长不过是普通人的药研,心里提起的担心其实也没占多少。但是不管怎么样,被提到了自己差点死亡的事情,心情都会不怎么美好吧。
可出乎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他发现三郎那从来显得轻松的表情,竟然慢慢变得认真了起来,说出口的不是在意死亡,而是反驳不动行光口中的背叛者。“不可以乱说哦,小光不是这种人。”
像是意识到自己这样说没什么信服度,三郎又加了一句,“如果小光是背叛者的话,不用等到本能寺。从最开始,‘信长’就不会是我。”
宗三:这句话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信任呢。
药研:信长竟然如此信任光秀吗?
压切:这个男人……
鹤丸:喵喵喵。
不说不动行光,光是其他三只付丧神,对于信长对明智光秀的信任,都感到非常非常奇怪。
如果信长不知道那场大火是明智光秀导致的也就算了,可是历史上明明白白都写明着织田信长死于明智光秀之手。
信长小姐那边的历史显然就是如此,大部分时间她都不是非常愿意提到明智光秀。但是仅仅不过是换了个性别,三郎那边的发展就像是截然相反。三郎极度的信任明智光秀,几句话不离小光,所谓的愿望也只是想和小光告别。
倒不是说他们不相信织田信长的愿望不是这个,只是觉得……真的太奇怪了。
“信、信长公……”不动行光张合着嘴巴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三郎大人,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药研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开始了转移话题。
“因为小信,小信她好像遇到了一个朋友。说这个时间点有什么什么不对,好像要将什么人送回去?然后那边决定约个时间聚在一起玩。”因为是不重要的事情,所以三郎没记住重点——虽然这是信长小姐和他远程交流告知他的。
不过这个问题吧,他们在场的……好像全都不是正常过来的?
付丧神们不提,单单三郎自己就是啊。但是按照现在的结果来看、那位信长小姐的朋友,找的好像不是三郎。而三郎也暂时不会想到,那位自称Ruler口中的“异常”会是谁。
*
“汝怎么也来了,还是以Ruler的身份。”在三郎离开后,信长小姐挑了挑眉,赤红色的眸子里满是趣味。至于征服王和他的master,早在一开始就因为与信长们的爱好不同分开了。
“……”而有着一头白发,身穿神父装的男人听到问话却叹了口气,“我会到来的原因,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信长桑。”
因为Ruler被召唤的情况大概只分为两种:其一是该次圣杯战争的形式非常特殊,结果为未知数,也就是圣杯判断出需要Ruler的情况;其二是圣杯战争的影响有可能令世界出现歪曲的情况。
显然,这一次不管是Sa/ver,还是那个女性藤丸立香,又或者说三郎和信长小姐的意外,都已经足以让Ruler现身了。
“吾为何要了解。”信长小姐哼笑到,“不过,看起来至少不是因为吾和吾这个‘master’的关系。”
“你很喜欢他?”天草四郎的语调一直都显得懒洋洋的,现在也依旧如此,“感觉有点意外。”
“毕竟都是‘吾’,吾为什么要讨厌他。”信长小姐对于这个经常搞事的天草看着还挺顺眼的,所以好脾气的告知了事实。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工作似乎要加上这一点了。”天草四郎说道,“我本来以为只需要将平行世界的藤丸小姐带回去,将这一次的圣杯解体,再把两个偷渡的人送回去就可以结束这次的任务。”
“偷渡,难道不是三郎吗?”信长小姐有些惊讶。至于圣杯的问题——她倒是没在意,毕竟她是将圣杯当做炸弹来使用的信长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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