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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走火入魔的任务对象玩角色扮演(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0-01-11 11:40:46  作者:一天八杯水
  在把了脉后,她又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将内力通过双掌传入,已让魏星阑好受一些。
  薛逢衣站在一旁,沉声问道:“可是那股真气作祟?”
  “大抵是。”洛衾也不确定,但魏星阑动了真气,想必是会有些影响的。
  “让我来试试。”薛逢衣蹙眉道。
  洛衾抿着唇没说话,被那股强劲的真气给震到了虎口,虎口一阵麻痹,登时失去了知觉。她未松手,反而继续运气,硬是撑了下去。
  她心道,真是被这人给带坏了,若是从前,她可未必能撑住。
  一炷香过后,再次躺会了干草上的魏二小姐终于睁开了眼,她朝周围的人看了一圈,那眼神略显空洞,不似在看活物一般。
  在望了一圈后,她的目光一顿,落在了洛衾的身上。
  那双凤眼半阖,眼神扩散开来,也不知她究竟在盯着哪个点,渐渐的,眼神逐渐清明,却隐隐有些无措。
  对洛衾来说,这场景太过于熟悉,她蹙眉看着,不由屏住了气息。
  然而魏星阑却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洛衾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问道:“她晕倒后就一直躺着?”
  祈凤想了想:“嗯,我忧心她会睁不开眼,便讲了些乐子给她听,想把她逗醒了,可她依旧没有睁眼,于是有位大哥哥同她讲了一段话本,她才稍稍动了动手指头。”
  洛衾心道,怎么又是话本。
  她心下的慌乱顿时消失了大半,在定下神后,问道:“讲的什么话本?”
  祈凤朝一位脸脏兮兮的乞儿望了过去,那乞儿摸了摸头,讪讪道:“是霸道大小姐哑丫鬟。”
  洛衾:……
  所以魏星阑醒来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是走火入魔失了魂,觉得自己是哑丫鬟了?
  雨停后哑丫鬟已恢复了些许,能亦步亦趋地跟在洛衾身后了。
  几人在浓云渐消、天色乍明之时骑着马离去,走前叮嘱那群乞儿也早些离开,地上躺着的人莫要理会,若是有人问起,一概只答不知。
  洛衾骑在马上,让魏星阑同她同骑,她不单要牵自己的缰绳,还要牵上薛逢衣和祈凤身下那白马的缰绳。
  如今魏二小姐魂不守舍的,若让她自个骑马,也不知会溜进哪片林子里。
  没想到哑丫鬟魏二小姐还挺规矩,端端正正坐在马背上,只用两指捏住了洛衾的衣角,再没有别的越矩的举动。
  这魏星阑傻了,洛衾也不认识去铸剑谷的路,只能由薛逢衣口头讲述路该往哪走。
  偏偏薛逢衣不但目不能视,记得也不大清,心下虽然犹豫,可碍于面子却仍装出一副笃定的样子。
  他道:“我记得前边应当有个岔口,左拐便会看见一个湖泊,沿着湖边的路前行,再往下便是一片梨林,穿过梨林便是铸剑谷了。”
  洛衾沉默了许久,淡淡道:“前辈,前边是山坳,一个岔口也没有。”
  薛逢衣:“定然是此处长变了。”
  洛衾:……
  她还从未听闻山还能忽然长出来的。
  几人脚程本就不快,如今不得已又更慢上了一些,待到铸剑谷时已近黄昏。
  如薛逢衣所言,谷前果真有一片梨林,只可惜此时并非花季,梨木俨然有些枯败,枝干黑压压的一片,迎着这料峭秋风,看着令人心生寒意。
  谷中云雾缭绕,郁葱如洗碧,四周起伏不平的坡峰如同仙人劈剑而下,清水徐徐而过,溪涧长流,恍若仙境。
  谷口近湖,一位披着蓑衣的钓叟坐在湖边垂钓,他侧头瞥见四人前来,悠悠道:“四位可是来求剑的?”
  “非也,可否劳烦前辈引见谷主。”洛衾抱剑道。
  “谷主不轻易露面,几位可有请柬?”钓叟又问。
  “并无请柬。”洛衾蹙眉道。
  那钓叟起杆收线,吊钩上空无一物,他却满心欢喜,在提着轻飘飘地小桶往回走的时候,抬眸便瞧见了薛逢衣,他愣了一瞬,“这位可是薛城主?”
  “正是老夫。”薛逢衣背着手说道,虽然模样看着窘迫潦倒,可气势还是得有。
  原本还悠哉悠哉的钓叟顿时严穆起来,抱拳躬身便道:“四位请随我来,谷主已恭候多时了,不知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青锋岛洛衾。”洛衾说道。
  然而魏星阑却不发一言,而鉴于她如今的处境特殊,薛逢衣也沉默了一瞬。
  钓叟朝魏星阑看去,却见那姑娘微微缩了一下肩颈,抬起手费力地比划了一番。
  钓叟:……
  可惜了,竟然是个哑巴。
  几人在前边走着,洛衾回头却见魏星阑停了下来,她站在门外动也未动,还低眉敛目的,好生可怜。
  她面无表情道:“跟上。”
  魏哑丫鬟定定站着,抬手比划了两下。
  洛衾也不知她比划的是什么,总觉得这人也是在瞎比划。
  魏哑丫鬟比划了几下没表明心思,又蹲下身在泥地上写着,“奴婢在此处等候小姐出来。”
  洛衾:……
  门外左右站着两个小厮,两人目不斜视,却在魏星阑蹲下身之后微微垂下了眼眸,好奇这人究竟想做些什么。
  洛衾趁着他俩还没看清地上的字,连忙踩平了地上的字迹,把人拉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带进了门内。
  幸好,及时止损,没丢起人来。
  ……
  谷内已许久没有来客,一群婢女凑在一块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打量着被钓叟带入的几人。多少人在谷外求见都进不来,偏偏这几人轻而易举的就迈进了大门。
  这几人看着普普通通,若非得挑个特点,那就是看起来特别惨。
  啧啧啧,兴许是谷主一时心软破了例,一众婢女叹道。
  几人被引去了客房,在将人带到后,那钓叟才道:“我去禀告谷主,几位请随意。”
  洛衾是挺随意的,可和她共处一室的魏星阑却不大自在。
  那一向心思诡谲多变,坏点子藏满心头的人正搅着手指头,脑袋都快低到地上去了,那低眉敛目的模样变也未变,浑身都写满了不自在。
  “你又想如何。”洛衾问道。
  两个小厮敲了门,洛衾应了一声,那两人便扛着盛着热水的木桶走了进来,桶里的水连一滴也没有溅出,被平平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在那两人退出房门之后,洛衾又朝魏星阑看了过去,无奈地想着,也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拉开了屏风,一边道:“你洗漱一番,我到隔壁去。”
  话音刚落,魏哑巴登时又神色匆匆地比划了起来。
  洛衾面无表情看着,坐在了桌边,将盛着茶水的壶往旁一推,道:“要不你蘸些茶水在桌上写。”
  魏哑巴还挺听话,站起来便战战兢兢地写着:“奴婢理应伺候小姐更衣沐浴,怎可弃小姐不顾。”
  洛衾:……
  她此时就怕这魏二小姐忽然上了手。
  这想法刚浮现,魏哑巴还真的动了手,她抿着唇战战兢兢地拉开了洛衾的衣襟,活像是被逼良从恶的大美人。
  洛衾愣了一瞬,“你做什么?”
  这一声刚喊出,魏星阑的动作也顿了下来,她眼里的光一聚,俨然又清明了几分。
  那凤眸微微一垂,落在了自己正抓着那层布料的手上。她的指尖贴在了洛衾半露的锁骨上,沾上了一丝温热。
  清醒过后,魏二小姐也很惶恐,先前自己装模作样也就罢了,这回怎么失魂了这般久,还动手动脚的,怕是跳进江里也洗不清了。
  这回真真是被祈凤这丫头坑惨了。
 
 
第50章 
  50
  屋内的气氛一时凝滞。
  一人扯着衣襟,一人拢着那已略显宽松的领口,雪白的里衣露出来大半,四目相对着,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魏星阑心如雷雨交加,又如滔天巨浪兜头扑面而落,不知该顺着这姿势继续往下还是提早自首。
  被扯开了衣襟的洛姑娘冷着脸看她,直盯着她一双飘忽不定的眼眸。
  最后还是洛衾先开了口,淡淡说道:“既然清醒了,那怎么还不放手。”
  被抓包的某人却反将了一军,不但没松开手,反而还捏住了洛衾那细白的手腕,将那搭在领口上虚虚拢着的手提了起来。
  魏星阑晃了晃洛衾的手腕,引得那葱白的五指也随之摇了摇,还煞有介事地说道:“你明知道我走火入魔失了魂,不但没推开我,还任由我为所欲为,你看这手连力气也没用上,原本明明能制止我的,也不知洛姑娘怀的什么心思,竟这般糟践自己。”
  说完她还“哎”了一声,又添了一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洛姑娘这是欲迎还拒。”
  洛衾:……
  这人洛姑娘来洛姑娘去的,原本她就听得额角一跳,结果这人说到后边,竟把锅都扔到了她的背上,合着她就应该厉声拒绝,还得五花大绑着,好制止某些意料不到的事么。
  魏星阑松开了捏在洛衾手腕上的两指,那细白的手腕失了力顿时落了下去。
  洛衾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不知是谁上来就扯人衣服,这要说糟践,也该是魏姑娘你糟践我。”
  “那你就是任由我糟践了?”魏星阑道。
  洛衾听着总觉得哪不对劲,于是道:“可否换个词。”
  魏星阑思忖了一会,在斟酌了用词后,悠悠说道:“那换成轻薄?”
  不可否认,洛衾确实没有推开她,在被问及后,她才恍然想到,自己为何不推开她,于是挖空心思的给自己寻个理由,最后她在心底说服自己道,定然是因为这人病恹恹的,总让人觉得她时日不多了,故而自己才会这般纵容她。
  定然如此,洛衾微微点了一下头,在动了脑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那魏二小姐吃惊道:“你怎还点头了,轻薄可不能这般用,这关乎你我二人的清白。”她严声厉色的,好似自己才是吃亏的人一样。
  洛衾实在是说不过她,索性睨了她一眼便没有接话,心道,行,她才是那个心思不纯的人。
  屏风后的木桶正在冒着热气,一屋子烟雾缭绕的,像是正在烧柴热水一般。
  不知为何,洛衾总觉得方才魏星阑无意碰到她锁骨的触觉经久不散,偏偏那人如今也正看着她,也不知是不是屋内的热水使然,她莫名觉得有些热。
  这如坐针毡的感觉一直不消,她抿着唇垂着眼眸,说道:“你还在这坐着,是还想伺候我宽衣沐浴么。”
  装模作样的魏二小姐站起身便道:“我去隔壁,洛姑娘还请自重些。”
  出了门她才扼腕叹息,她这人还是有些底线的。
  ……
  铸剑谷黄昏后寒意渐起,暮色一洗深谷,将溪涧与湖泊都染上了骄艳的颜色。
  谷中奇石高耸,四座奇峰孤立着,在高立的孤峰之上,一座座亭台楼阁崛地而起,四峰之间以吊桥相连,那吊桥似穿云而过,在有人行经时微微晃动着,时而嘎吱作响。
  谷主严酌柳摆宴高楼之上,在令一众丫鬟小厮退下后,她才亲自为薛逢衣倒了酒。见薛逢衣双目失明,她又给他夹了菜,柔声细语道:“慢点吃。”
  薛逢衣倒是准确无误地握起了放在一旁的筷子,可他却是循声朝严酌柳看了过去,说道:“你怎知我会来。”
  严酌柳虽已是半老徐娘,可风韵尚存,身姿丰腴婀娜。她只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衫,云髻高盘着,一只通透素净的碧簪嵌在其中,簪上的流苏微微摇晃。
  “我听闻逍遥城出了事,可手下却无人可以差遣,料想到你若是出城,定然会来找我,便早早令人在门外候着。”她道。
  薛逢衣点点头,摸索着捧起了碗,叹道:“还是你懂我。”
  严酌柳笑了,只一瞬她笑颜又隐了下去,拧眉问道:“你可有受伤,夙日教为何会盯上逍遥城?据我所知,夙日教与你并无瓜葛。”
  “他们盯上的不是我。”薛逢衣顿了一下,“是天霜玉。”
  严酌柳讶然,“可天霜玉是天殊楼的玩意,与你何干?”
  薛逢衣沉声道:“可与星阑有关,他们料到若是我出事,星阑定不会束手不管,便对逍遥城出了手,引星阑前来。”
  “天霜玉怎会在魏星阑手里?”严酌柳蹙眉。
  薛逢衣摇头道:“我也不知天霜玉究竟在不在星阑手里,若是夙日教认定了星阑拿着天霜玉,那天殊楼定然已经出事了,方倦晴兴许已……”
  他话音戛然而止,严酌柳也没有往下追问,都知身在江湖生死两抛,江湖人最忌讳的就是生死,最需坦然的,也是生死。
  严酌柳将酒杯端至薛逢衣的唇边,神情有些落寞,她眼眸低垂着,在薛逢衣抿了一口酒后才道:“如若当时我随你一起走,我们的孩儿兴许也像星阑这般大了。”
  说完她朝那几个空着的座位看去,抿着唇叩了叩桌,笃笃地响了几声后,一位婢女推门而入,只听严酌柳问道:“两位姑娘怎还未到。”
  婢女低声道:“已在过桥。”
  严酌柳微微颔首。
  洛衾和魏星阑迟迟才到,两人一左一右过了桥,中间还夹着个垂髫小儿。
  祈凤梳洗了一番后,那头被揉得乱糟糟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身后,整个人白白净净的,在穿上婢女送来的衣物后,像个仙童似的,着实灵动可爱。
  洛衾不会为孩童挽发,还是魏星阑给祈凤给扎的小辫子。祈凤虽然抗拒得很,可是在魏星阑的手底下动也不敢动,幸好那女妖精给她扎的小辫子还挺漂亮。
  这小仙童畏高,挤在两人中间战战兢兢地走着,被这底下的云雾给吓得握起了魏星阑的手,还捏得紧紧的,左牵一个魏星阑,右牵一个仙子姐姐,活像一家三口。
  魏星阑眉一挑,却没说什么,想来小孩年纪太小,短短两日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还挺可怜。
  洛衾垂眸朝那摇摇晃晃的两个小辫子看了一眼,说道:“魏姑娘这头发束得还挺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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