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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走火入魔的任务对象玩角色扮演(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0-01-11 11:40:46  作者:一天八杯水
  “叶家小姑娘虽与我一同长大,可却不像北寒之地的人那般娇蛮,她羞赧可爱,文文弱弱的,像花儿一样,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
  “若有人斥责她,她便会哭,哭得梨花带雨的,叫人好生怜爱。”
  魏星阑顿了一下,闷笑了一声,又徐徐道来:“有日她娘亲教她绣花,说女子自小便得学刺绣,她虽然抗拒,却还是乖乖坐着一针一线的学,绣到后来被刺着了手,眼泪啪嗒啪嗒直流,把绣布也打湿了,我便说,要不我替你绣。”
  洛衾微微蹙眉。
  魏星阑又说,“她把绣布和针线递了过来,我便照葫芦画瓢地绣着,给她绣了个手帕,她欢喜得很,攥得牢牢的。”
  这左一个叶家小姑娘,右一个叶家小姑娘,字字句句全是“她”,洛衾听得莫名有些厌烦,可却连一句打断的话也说不出,隐隐有些好奇后边发生了什么。
  “她自小不会撒谎,洛氏问她什么,她便答什么,洛氏让她把绣好的帕子拿出来,她便拿了出来。结果洛氏看见这帕子上的花前后针法不同,便知是有人代劳了,她刚想责骂那叶家小姑娘的时候,我道这帕子是我和青芝绣了送给她的,洛氏这才展颜。”魏星阑话语带笑着道。
  “后来呢。”洛衾蹙眉。
  魏星阑道:“后来她果真把这帕子当成我送她的了,日日不离身,当成宝一样,脏了也舍不得扔,殊不知这手帕本就是她的。”
  洛衾坐直了身,心口陡然一震,也不知到底因为什么,心道难不成自己这身子也出了问题,和这魏二小姐一样弱不禁风了?
  魏星阑从榻上下来,就着从屋外撒进来的黯淡月光,将壶里尚有余温的茶水倒进了杯里,还给洛衾也倒了一杯。
  洛衾坐了过去,对不久前她那冒犯的举动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见魏星阑不吃饭菜,却唯独倒了茶,她道:“你不是说给岛主省钱么,怎么还喝起茶水来了。”
  魏星阑嘴角一勾,“这茶叶可是我从铸剑谷远远带来的,这样的好茶,怎能浪费了,再不泡可就要受潮了。”
  洛衾万万没想到,这人竟还顺走了铸剑谷的茶叶。
  见洛衾美目一睨,魏星阑登时笑了起来,“我那日说谷中茶水甘甜,那小婢女便给我拿了一些茶叶,说是近日才晒好的。”
  洛衾眼眸一冷,果真,又骗小姑娘了。
  她没忍住,说道:“你简直能和青锋岛外的这片海媲美了。”
  “为何这么说?”魏星阑问。
  洛衾哼了一声,“浑身上下就一个字。”
  魏星阑不明所以,“什么字?”
  “浪。”洛衾冷冷道。
  魏星阑:……
  被这般说,魏星阑也不恼,反而笑了一下,又道:“这幼时的趣事还没说完呢,我这二两银子可不能白花,这回轮到洛姑娘说了。”
  屋外的树影婆娑倾曳,被海风吹得沙沙作响,若是平常的海风,不但腥臭还黏糊得很,可青锋岛上的风却舒爽习习,没半点腥味。
  薄木门被风吹得一抖,洛衾沉默了下来,对此不想多谈,只道:“无甚好说的。”
  “那还是我继续说说那幼时的事?”魏星阑道。
  洛衾:“你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
  “看你幼时好像挺无趣的样子,我便费些口舌多说些好了,好让你有参与感。”魏星阑狡黠一笑。
  洛衾一恼:“谁想听你和叶家小姑娘的故事了。”
  魏星阑道:“那我换个小姑娘。”
  “你!”洛衾蹙眉,这人就是喜欢同她反着来,每一步都要撞她的剑尖上,真是……不端庄,轻浮,还孟浪!
  可她却脸热心跳的,根本停不下来,真真是犯病了。
  “那咱们不说小姑娘了。”魏星阑这才将话匣子关上。
  洛衾估摸了一下,自己大抵是感了风寒,不然为何会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就连自身修炼的这无悲无怒的心法也没能让她静下心来。
  她站起身正想起来,忽然被那佻薄失态的魏二小姐捏住了手腕。
  一时间冷热相交,她的手有多烫,魏星阑的五指便有多凉。
  魏星阑故作讶异,“洛姑娘要去哪儿,莫不是不想同我做这二两银子的生意了,中途反悔可是奸商的行径,洛姑娘坦坦荡荡,怎可做出这样的事。”
  洛衾又坐了下来,她知晓自己脸颊和身上有多热,正想把手抽出来,却又被捏紧了,可眼神却闪躲不定,像是连瞪魏星阑一眼的气力都没有。
  “哎呀,洛姑娘的手怎这般热,定是在海上吹了风的缘故。”魏星阑又道,话语拿捏得是柔和又心疼,可手却没有松开半分。
  洛衾嗔道:“这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被气热的。
  魏星阑故意曲解其意,“好好好,下回我定然把你裹得紧紧的,让你吹不到一点凉风。”她边说边站了起来,还朝洛衾张开了双臂。
  坐在椅子上的洛衾仰着下颌睨她,半张脸在月光下冷淡又矜美。
  猝不及防,她忽然浑身一轻,双脚竟然离了地,而腰肢被揽得紧紧的,身前还贴着一柔软之物,定睛一看,竟是被这倒霉玩意拦腰抱了起来,两人还紧紧贴在了一块。
  洛衾瞠目结舌,“你——”
  随后天旋地转一般,后脑勺撞在了柔软的枕头上,俨然是被那人放在了床上。
  魏星阑自顾自的给她盖上了被子,还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边道:“这不成,既然害你感了风寒,那我得负起责任才行,也不能让你出屋了,若是被这海风一吹,病情更严重了些,那我只能负荆请罪了。”
  洛衾知道这人戏多,可没想到她这时候也能演上,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那人按着。
  魏星阑一手横在洛衾身前,一边还躺了下来,说道:“这被子单薄了些,看来我只能用体温来温暖你了。”
  洛衾:……
  她心道,这人脸皮厚也就罢了,还没点自知之明,怎就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体温呢。
  两人僵持了半宿,一人要走,一人拦着。
  最后洛衾心道,算了,反正是在青锋岛上,在哪睡还不是睡,山洞和湖滩还不是照样睡过,何必和这魏二小姐一般见识。
  第二日一早,送来早点的杂役弟子见到洛衾从魏星阑的房里出来,目瞪口呆地低下头,又唯唯诺诺地问了一声好。
  洛衾只微微颔首,便握着剑走出了院子。
  两个杂役弟子面面相觑着,小声说道:“星使大人不是不喜与人接近么,怎还和这……贵客同处一室。”
  “我还从未见过星使大人和谁这般要好。”另一人也惊讶道。
  “也不知这贵客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大人青眼相加。”
  “想来也是十分厉害的,毕竟大人钻研武艺,对其余的事都不大上心。”
  另一人点点头。
  两个弟子一人捧着一个托盘,分别敲了院子里的两扇门,罔尘大师和温平忆早早出了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
  那被洛星使“另眼相看”的魏二小姐打开了门,衣衫松松垮垮的,发丝凌乱不堪,睡眼惺忪地望着敲门的小童一眼,低笑了一声说道:“昨日不是说了不必给我送吃食了么。”
  小童怎么也想不到和星使同处一室的,会是这样的女子。
  那女子半露着锁骨,身子跟没骨一样倚在门上,脸色病态的白,却不让人觉得娇弱,反倒像是邪魅妖灵一样。
  小童一手捧着托盘,一手捂起了眼,磕磕巴巴道:“我、我、我……”
  魏星阑笑了:“慢慢说,不着急。”
  小童怯怯道:“昨日不是我当值,所以未曾听闻,您、您还是吃一些吧。”
  魏星阑颔首,侧身让开了一条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还是吃上一些,免得你挨了责罚,昨日这些冷了的且帮我端走。”
  见这人心肠这般好,小童嫣然一笑,端着托盘就走进了屋里。
  桌上果真放了不少冷了的吃食,而一侧的床榻则凌乱不堪,像是经历了一番争斗似的。
  小童不敢多想,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可好奇心作祟,走前还是说道:“客人和星使关系真好,我在岛上这么久,还没同她说过几句话。”
  魏星阑笑道:“还行还行,昨夜与你们星使做了个二两银子买卖。”
  小童懵懵懂懂,端着盘子出了门后,对等在院子里的同伴道:“那客人说,她和星使做了个二两银子的买卖,也不知是什么,可星使对她,果真不一般,似乎昨夜还是同榻而眠。”
  另一人目瞪口呆,“什么买卖,什么同榻而眠。”
  小童道:“我也不知。”
  那张口结舌的小童道:“难不成二两银子的买卖就是同榻而眠?没想到星使竟好这一口。”
  这口口相传的,不过多时,整个岛都知道星使和刚来的贵客关系不一般了。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62章 
  62
  “星使好哪一口?”
  “我也不知,但是那人一夜值二两银子是真的。”
  “玲儿只道星使和那人做了二两银子的买卖,却不知这二两银子究竟是谁给谁的。”言下之意,到底是谁值二两银子还说不定。
  “难不成……”
  “嘘,小声些,别让星使听见了。”
  早听得一清二楚的洛衾面无表情的从绿藤长廊走过,她早知道魏星阑不可能闲下来,可没想到她疯起来竟连自己的名声都能败坏……还要连累他人。
  除了她之外,匆匆赶往主楼的,还有日使和月使,虽然三人并称青锋岛三使,但是权限却有大小之分,例如日使高于月使一筹,而她自然也低于月使一等。
  日月星三使历来却不是按照功力高低来挑选的,而是全凭岛主的喜好。岛上不少弟子曾对此议论纷纷,猜想道,莫不是日使和月使嘴更甜些,讨得岛主喜欢,所以才令星使一直身居下位。
  日使和月使在见到洛衾后,朝她微微颔首,就当做是打了招呼。
  三人关系向来不好不坏,说他们之间有间隙,其实也没有,只是三人各行其道,互不干扰。
  原先洛衾打算去崖边打坐,可飞鹰忽然盘旋而下,衔着一根竹条落在了她的面前,那竹条上只写着四个字——“主楼议事”。
  看字迹是岛主身边的小婢女所写的,一笔一划还略显稚嫩,却也称得上是工整。
  昨日才见了岛主,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又着急召她而去,在去主楼的路上,见到日使和月使从两处而来,才知晓被召去的不仅仅是她一人。
  看样子情况紧急,不然也不会用上飞鹰,还连带着三人一起召见。
  可会是什么事?洛衾蹙眉,心道难不成事关那走火入魔的魏二小姐?如今魏星阑已在岛上,青锋岛不可能置身事外,武林盟说不准会不请自来。
  三人一同前往主楼,距离保持得当,不远不近的,洛衾身为星使自然将脚步放慢,稍稍落后于二人一些。
  日使清俊飘逸,面上时常带笑,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而月使则娇俏可爱,灵动又恬美。
  洛衾位于二人之后,抬眸看了他们一眼,虽一直以来她不闻不问,可如今不免也心生好奇,为何岛主始终不提拔她。论资质和功力,以及平常出岛执行任务的次数,她哪点都算得上是拔尖。
  若是能到日使之位,兴许她便能打探到更多有关武林盟的消息,也好为那魏二小姐探一探路。
  思绪戛然而止,洛衾一哽,怎无缘无故又想到那家伙了!
  主楼位于岛屿正中的顶峰之上,左右立着半高的仙楼玉宇,楼宇上到处是轻纱薄缦,垂铃和玉石坠饰齐响,和百鸟一同争鸣,着实动听,乍眼望去恍如仙境一般。
  青锋岛上的三楼位于青峰之上,从下至上连石阶也没有,只能凭借内力攀登,故而岛上连杂役弟子也轻功过人。
  洛衾衣袂翻飞,白衣如昙,骤然间花瓣四散而开,犹如趁势盛放般。
  不消片刻,三人便依次到了主楼之下。
  岛主未现身,而楼下的门也紧闭着,却有个和尚盘腿坐在门前喃喃自语着,细听之下才知道这和尚在诵经,而他竟还自带了个蒲团。
  这和尚自然是乘着船远道而来的罔尘大师,他坐在蒲团上念着经,手上的佛珠被轻捻着,丝毫不为三人的到来所动。
  月使目瞪口呆,低声说道:“莫非岛主召我们前来,是让我们来将这和尚撵走?”
  “谨言,大师听得见。”日使道。
  听罢,罔尘果真睁开了眼,起身朝三人微微躬身,继而又盘腿坐下,接着方才为念完的经继续诵着。
  洛衾微微蹙眉,就连日使和月使也面面相觑着不明所以。
  只听见楼上那携着内力的声音远远扩散而来,将树叶皆震得微微晃动着,说话人俨然是怒满心头了。
  岛主说道:“和尚,不管你再念几日的经,我也绝不会掺和你们武林的破事,休想令我动摇,你们三人,立刻上楼来!”
  她话音刚落,门嘭一声被气劲推开,吓得月使浑身一颤。
  罔尘却岿然不动,更没有停下念经,他喃喃自语似的,那声音却愈来愈大,声调虽无变化,可却也带上了几分内力,将声音震荡而出,传到了顶峰之外。
  日使和月使不知这和尚的底细,在应了岛主后,皆敬佩的朝罔尘望了一眼,敢这般惹得岛主怒火连天的,江湖上可没有几个人。
  日使和月使依次走入了门里,洛衾跟在后边,她脚步一顿,朝罔尘望了一眼,只见那和尚脸上无悲无喜,似是不染世俗,可这几日短暂相处过后,她却知道这和尚内里蔫坏。
  他定然是知道岛主向来烦厌和尚念经,才特意日日早起到楼前诵读的,方才听岛主说,她不想掺和武林的破事,看来和尚此行当是为武林而来,只是不知站在何者的立场上。
  罔尘紧闭着双眼,手里那木质的佛珠已经被捻得油滑,像是土色的玉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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