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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第一天就对校草告白是否做错了什么(近代现代)——岫青晓白

时间:2020-01-13 11:14:42  作者:岫青晓白
  “在于加注上去的力量,力度不同, 表达出来的情绪也不同。”谢翡道。说完后,稍微抬起了顾方晏的手臂,将弓根搭着的E弦换成A弦。
  聪明的学生点出了这个动作的名称:“这是换弦。”
  谢翡弯了下眼睛:“没错。换弦的标准是没有杂音。”
  他打着拉满两次A弦,又换到D弦,接着是G弦。
  换弦自然不止于相临的两根弦间,隔着一根或者两根弦换去另一条同样是基础中的基础,谢翡带着顾方晏走了一遍,或者说借着顾方晏的手重温了一遍,便松开手,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他出了很多汗,不只手心,后背和前额都是。
  “对于第一课而言,这已经足够了,你自己练习一下。”谢翡晃着腿,故作正经说道。
  “你呢?”顾方晏问他。
  “我休息一下。”谢翡垂下眼,望着水杯里自己的倒影,说得慢条斯理。
  顾方晏没有收起信息素,但控制着溢散范围,没有往小院外飘。
  天上挂满繁星,晚风并不凉爽,却也不算燥热,一直维持在某个合适的温度。偶尔能听见院墙外有人经过,骑自行车的、走路的,或者是推着板车运货的,速度都不快,非常悠闲平静。
  那个四处串门的三花猫来了一趟,吃掉谢翡放在门口的鱼,然后甩甩尾巴走掉,也不喵一声道个谢,没心没肺的模样和学校西南角的那些流浪猫如出一辙,大概这就是猫的本性。
  谢翡坐进了摇椅里,随着椅子轻轻摇晃,目光在顾方晏身上游移,没多久后,别开脸笑出来。
  顾方晏练得相当认真,也有天赋,懂得琢磨技巧,但小提琴这东西,属于入门难,往深了学更难的那一类,对初学者很不友好,他再怎么厉害,第一天奏响的声音也不能算是动听。
  更甚至,那声音其实是有些刺耳的。
  “我以前听说过这乐器的难度。”顾方晏停下来,“号称入门前三年,每天练习都像是在杀鸡。”
  谢翡刚才倒水时顺便拿了个果盘出来,他剥了个橘子给顾方晏递去:“我觉得以你的天赋,杀两年鸡就可以了,或者更短。”
  “但现在奏出的声音的确不怎么好听。”顾方晏道。
  “当然比不上钢琴啦。”谢翡起身伸了个懒腰,继而走到顾方晏面前,抬手贴在他脸颊两侧。
  顾方晏看出他的意图:“打算再试一下?”
  谢翡笑道:“这次就不借你的手了。”
  说完,他转身拿起另一把琴。
  谢翡直接闭上眼。清澈的星光隔绝在眼帘外,能感受到的就只有绽放在夜色里的花散发出的香,以及顾方晏信息素的味道。
  这个晚上,他总是在做深呼吸,这次也不例外。
  他练了十几年琴,不需要看就能准确地将弓搭到弦上,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但离开了顾方晏的手后,他心中仍是浮现出几分恐惧。谢翡克制着手不去颤抖,极力平复心绪,然后将弓下拉。
  可那些画面还是回到眼前,昏黑的屋室,漆黑的雨夜,以及凝固在地上桌上的血。
  空弦音响了一秒,紧跟着戛然而止,谢翡的颤抖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顾方晏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持弓的、僵硬的右手拉下来,然后抱住他。
  吻从眉心落下,顺着鼻梁的线条,一直到唇。
  过了数分钟,谢翡睁眼。他没有自嘲一笑,也没有露出别的表情,只是轻声叹气:“我就知道,哪是这么简单就能成功的。”
  顾方晏语气轻柔:“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接下来的时间,谢翡都在进行这样的尝试。每次他看见那样的画面,顾方晏都会吻他。这不由让他想起某个名叫系统脱敏法的治疗方法。
  他奏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时而喑哑时而刺耳,但好在身旁有个初入门的新手,难听归难听,却不止一个人丢脸,心理上好受了许多。
  不过邻居就不大好受了,小提琴音的穿透力很强,他们又是在院子里练习,被敲了好几次门。
  于是到了10点,谢翡不再挣扎,把琴放回去,拉着顾方晏回屋。
  至于顾方晏,在谢翡洗漱完服药睡下后,让人送了些隔音设备过来,连夜对某个房间进行了改造。
  后面的一段时间,谢翡早上监督顾方晏学习,下午在院子里和他一起练琴,晚上在房间里。
  如果生活是一本武侠或者仙侠小说,谢翡觉得这个过程像是一场修炼,令他恐惧令他颤抖的东西就是心魔,他捡到了顾方晏这个宝贝,利用顾方晏尝试去抵制,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终于能平稳地拉满一记全弓,不过三年没有练习,生疏了很多,音色不如从前那样清亮顺滑,但他很满意。
  这一天,谢翡倾情点了一份兔肉汤锅,并配了冷吃兔、麻辣兔头、尖椒兔肉丁等菜,以示庆祝。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吃兔子?”顾方晏对这样的菜谱没有异议,并且暗中嘱托老板在汤锅里多煮些蔬菜,但对此很好奇。
  谢翡在这边添置了两个懒人沙发,一黄一蓝,颜色格外鲜丽。他窝在蓝色那个里面,双手抱膝,透过面前的落地窗看外面的花草和阳光,隔了好几秒,才说:“因为兔兔很可爱,所以我们要花式吃它。”
  语气格外地正经。
  “以前我吃兔子的时候,你可没这样问过我。”紧接着,他又说,“顾弟弟,你现在对这种小小的、白白的、毛茸茸的东西产生感情了吗?”
  他眸光带着点警惕,以及些许危险的味道。
  顾方晏失笑:“怕你腻。”
  “不会的。”谢翡摇头,“我喜欢吃一种东西的时候,能连着吃好些天,就算那段时间吃过后不想再吃,隔十天半个月,又能提起兴趣来。”
  “也就对吃的不三分钟热度。”顾方晏伸手揉上谢翡脑袋。
  “对游戏也不三分钟热度。”谢翡看着他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拖长语调反驳,“对琴和音乐也不。”
  顾方晏挑眉:“别的呢?”
  谢翡盯了顾方晏好一阵,倾身过去,在顾方晏唇上啄了一下,“还有你。”
  全兔宴送来的时候,夕阳悬挂在西侧,霞光似火,从海上烧来,将整片大地染红。
  谢翡难得自觉自主盛了碗汤给顾方晏,也难得在饭桌上挑起了话题:“我现在可以拉空弦了,不过曲子肯定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行,过两天就是期末考试,你先回去考试?”
  “你呢?”顾方晏问。
  他摇头:“我还是不太想看见那些题……就不去了。”
  顾方晏眉梢微蹙:“这样就算缺考,对你的GPA有影响。”
  “那能怎么办?难不成你替我考?”谢翡轻轻笑了声,“可以再办一年休学。”
  再办一年休学,再耽误一年的时间,虽说“耽误”这个词并不准确,但连续休学两年,终归是不太好。顾方晏放下汤匙,手指轻叩石桌,思考犹豫了半分钟,撩起眼皮,道:“还有一个办法。”
  “嗯?”谢翡给了他一个眼神。
  “参加比赛吧。”顾方晏拿出手机,调出一个页面,递给谢翡,“这个奖如果能拿到,相当于拿到了世界排名前十的音乐学院的offer。”
  谢翡仔细看了一下。这个比赛他并不陌生,三年前他就有所打算,准备等高中时参加,借着这个奖去申国外名校。
  但现在……
  “我……”谢翡表情犹豫。
  他想说他不行,那个比赛高手云集,他不仅有三年的空白期,而且还没有完全摆脱恐惧和障碍。
  顾方晏握住他的手,定定望着他的眼睛,打断他不自信的话:“年后才开始,我们还有一段时间准备。”
  “我们?”谢翡从他的话里挑出两个字。
  “我当然会陪你去。”顾方晏说得肯定。
  谢翡:“帮我伴奏吗?”
  “嗯。”顾方晏点头。
  “但你似乎很久没有弹过钢琴了。”谢翡仔仔细细看了顾方晏一遍,从他的手到脸,最后目光落到手上。
  “练习一段时间就行,并不难。”顾方晏说得不以为然。
  金红的余晖漫过葡萄架,落到微沸的汤面上,翠绿的蔬菜在里头浮动,兔肉白嫩细长,菜香浓郁,谢翡目光扫过它们,尔后慢慢落到对面的花架上,斑斓的蝴蝶起落飞舞,明黄色的月季开得正艳。
  “一个生病的小提琴演奏者,和一个许久没有接触钢琴的钢琴伴奏者……”谢翡声音起初很轻,随着说话慢慢加重,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这样搭配起来去参加比赛的,在最后那场比赛上,只有钢琴伴奏上场,拉小提琴的在医院里进行手术,结果手术失败了?”
  顾方晏又“嗯”了声,不过是个上扬语调,尾音带着疑惑:“什么?”
  “《四月是你的谎言》。”谢翡说出个名字,跟着补充:“动漫。”
  “我们又不是动漫角色。”顾方晏道。
  谢翡看着他的眼睛,缓慢点点头:“那行啊,我们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
  顾弟弟:“我们又不是动漫角色。”
  可爱的作者山由:“对,你们不是,你们是小说角色,所以你们氵……”(被拖走
 
 
第70章 
  回到临江市后, 谢翡发现顾方晏在学校附近的那套房有了改动——客厅里多了一架钢琴,三角的,怼在落地窗前, 挤走了原本摆在那的猫窝和懒人沙发, 倒没显得拥挤,只是让格局变得有几分奇怪。
  “其实,可以让人把客卧的床抬走,把琴放进去。”谢翡指着客卧的方向道。
  顾方晏摇头:“那是你的房间。”
  谢翡:“如果不想和你睡在一起, 我可以回我家。”
  “那不行。”
  “……这样看上去过于奇怪了,而且中秋回来后肯定会蹦上去,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个猫没哪天不掉毛, 猫毛掉进去对钢琴不好。”
  谢翡说得在理,顾方晏一翻思索, 提议:“那就把钢琴放到你那边去?”指的是谢翡租的那套房。
  “放我那边更奇怪的好吗!”谢翡想起自己那的布局和空间,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再说也没位置。”
  顾方晏想说把床搬走就行了, 但问题是那边的家具——除了懒人沙发——都是房东的, 而且谢翡肯定不会同意,思来想去,还真只有把客卧腾出来改做琴房这一个办法。
  他私心里不想这样。如刚才所说, 那是谢翡的房间, 如果他们以后吵架,或是闹了矛盾,有这样一个地方在, 谢翡就不会想着摔门离开,回去相隔数个楼栋的另一套房子, 而是走进属于他的那个房间里。
  但谢翡没观察顾方晏的表情、猜测他的想法,刚从海城回来,旅途劳顿,临江市的天气又阴沉沉的,他无比困倦,打了个呵欠后,便转身走去主卧,从衣柜里捞出一件睡衣换上,钻进被窝。
  顾方晏跟他过去,开了空调和电热毯,忽然之间,灵光一闪,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嗯?”谢翡睁眼半只眼睛。
  “换一套三室的房子。”顾方晏道。
  谢翡睁大一双眼:“你们有钱人真的很会折腾。”
  接着双手捏住被子,往脑袋上一蒙:“但我不想挪也不想动。”
  顾方晏无奈说好。
  谢翡闭眼睡去。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就睡了两个小时不到,醒来时,隔壁卧室就已改装好。
  客厅恢复了原状,客卧里不仅放好了琴,墙纸还重新贴了一遍,钢琴对面和旁边,分别布置上了一个同色系书架、一个落地谱架。
  书架上的书摆得像模像样,古今中外、神话历史、生物哲学,最顺手取放的地方是各类练习曲,巴赫、帕格尼尼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一套铃木和霍曼。后两者是小提琴入门和进阶的学习教材。
  在海城的时候,小院里没有这个,谢翡也没想起来买,凭着记忆默了点练习曲谱子给顾方晏让他练着,现在看来,顾方晏是真的准备认真学。
  看着这些,谢翡不由笑了一声。
  顾方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谢翡身后,手上端着一杯水,轻声道:“看起来是满意了。”
  “最满意的是墙纸。”谢翡坐在琴凳上,朝着对面的新墙纸扬扬下颌。是非常素净的墙纸,没什么特别规律的花纹,但相当有韵味。
  忽然的,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些娃娃你放哪去了?”
  数个月前,谢翡去了一趟电玩店,娃娃机杀手重出江湖,他花了一百块钱,捞上来十多个娃娃,其中还有个庞大无比的哆啦A梦。
  那一天,他把这些东西丢顾方晏家客厅里就走了,后来它们被顾方晏收进客卧,堆满整个飘窗。
  “给中秋留了一个,在沙发上,给你留了一个,在我们卧室里。”顾方晏把水递给谢翡,“其余的放到你租的那套房子里了。”
  “娃娃太多也麻烦,我有想过把它们放到闲鱼上卖掉,或者再攒多一点,收集一些冬衣,寄给贫困区县的小朋友。”
  谢翡喝了口水润嗓,再接过顾方晏递来的药吃下。
  “还是后者吧,卖起来麻烦,还可能遇到奇葩。”
  顾方晏点头笑道:“到时候我们一起联系。”
  谢翡把水杯放回顾方晏手上,翻起琴盖。说来也算奇怪,他有心理阴影的只有小提琴,除此之外的乐器,都能正常弹奏。
  他弹起巴赫的《小步舞曲》,接着跟了首ACG曲子,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但衔接上没有任何奇怪之处,甚至可以说得上和谐。
  顾方晏安静看他。他手指瘦长白皙,骨节分明漂亮,在黑白琴键上不断起落,速度由慢而快,渐渐的虚空里只剩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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