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齐钰虽没能劝动太子,但是太子会过问他的意见,就代表他还是能及时制止太子的。
“总觉得殿下待我太好了,连这都听我的……若我说不妥,殿下会不会生气?”
齐钰挠了挠脸,好像没多久之前,太子还是不管他死活的一道黑影。
慕容骏笑道:“真有那时,孤不会怪你。孤知道,你是为了孤着想,不是背叛孤。”
齐钰心跳得飞快,有些不敢自面太子,被男主如此信任,他为何却快冒烟了?
见他这般情形,太子虽决定不让他知晓,仍禁不住出言试探:“你既能预知,有没有预知到……孤以后会与谁相伴?”
齐钰心里宛如被投入了一块石子,忽然就纷乱起来。
“太子殿下也会想知道姻缘吗?”
慕容骏道:“孤是凡人,自然会好奇。”
齐钰当然清楚太子官配是谁,可真要告诉太子却有些犹豫。
他一直以太子尚未登基为由,拒绝深入考虑太子的官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官配后来背叛了太子。
慕容骏的官配名叫冯如岚,原是慕容骏登基后去凤来寺上香意外邂逅的民间少年,据说眉眼有些像孝仁皇后。
作者给冯如岚塑造的初始形象是朵小白莲,想与暴君的凶残形成反差,可是随着剧情展开来看,冯如岚其实是一朵有心机的白莲。
他最初接近慕容骏是受人指使。
但是后来,他真心爱上了慕容骏,与慕容骏相恋之后,被封为岚妃。
全书最意想不到的设定就在冯如岚身上,岚妃貌美,是书里极少数能够孕育子嗣的男子,后来为慕容骏育有一子。书中的慕容骏终其一生,其实只爱过这一个人。
可这并不是岚妃的结局。
岚妃颇得帝宠,后来却因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将慕容骏的一些重要消息,出卖给了他背后的人,为慕容骏所觉察。
慕容骏念在多年情分饶恕了他,但是并不能释怀岚妃的背叛,二人渐行渐远。
岚妃为权欲迷失了双眼,失去帝宠之后,因害怕慕容骏会有新人、会生出别的子嗣,竟试图杀害慕容骏,扶自己的儿子上位。
他真正的下场,是在一场刺杀失败之后,为慕容骏一刀割破了喉管,死在慕容骏怀里。
岚妃的背叛与死亡,令慕容骏对人世彻底绝望……
如此狗血的桥段,只因作者想虐男主,全都按在了慕容骏身上。
齐钰在追文时对岚妃的感觉就很复杂。
理智上,他明白冯如岚是少年时有把柄被人拿捏,后来更是因此被威胁,才不得已背叛了慕容骏,这是一种无奈,此人曾真心爱过慕容骏,是为数不多对慕容骏好的人,若是没有因为背叛导致感情破裂,那么与慕容骏之间,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结局。
他如今也算帮了慕容骏不少忙,正确的做法自然是该帮冯如岚提前解决隐患,可是感情上,他是心疼男主的,也与慕容骏一样,无法原谅冯如岚。
明知是一个会犯错会背叛的人,还要支持慕容骏与其在一起吗?
这对齐钰来说,是个很难解的题,难得他每次都想逃。
算了……齐钰心想,为何他要替太子纠结这么多,他并不能替太子做出决定,因为真正要和冯如岚在一起的是太子。
齐钰刻意忽略心头越来越明显的不适,道:“太子殿下,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还是等太子登基之后遇见了冯如岚,他再提醒吧。
慕容骏料到是这结果,也没怎么想,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曾向孤提醒过福王。”
齐钰刷地抬起头来。
慕容骏道:“孤与福王,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孤并不着急马上动他,只是近来发现,福王的确不安分,暗中令一名叫作冯如岚的少年接近孤。”
齐钰:“……”
齐钰以为自己听错了,使劲揉了揉耳朵:“太子殿下,不会吧,您已经遇见他了??”
慕容骏反问道:“谁?”
齐钰:“……”
齐钰小心道:“就是您说的那个,冯如岚。”
太子不该觉得冯如岚有点面善,又天真可爱吗?
慕容骏道:“此人妄图在凤来寺接近孤,被孤轰走。后来孤命暗卫查了此人,才发现他背后竟是福王,也是福王令他来接近孤的。”
太子所言,令齐钰很是震惊,但他知道太子说得是实情。
冯如岚背后的boss的确是福王没错。
福王与皇帝同辈,是先帝最小的皇子。慕容骏登基后,福王假意归顺,但实际是想谋反,慕容骏后来才发现,可是如今太子就已经知道了?
虽然这事……好像也是他捅出来的。
齐钰更在意冯如岚,一个劲地问:“那后来呢?”
慕容骏见他如此想听,又多说了一些:“冯如岚被孤轰走后,暗卫发现此人又在想方设法要入太子府,孤想着不若将计就计,利用他对付福王,故而留下他关在柴房了。”
齐钰:“……”
齐钰瞬间哭笑不得:“太子殿下您怎么能……”
未来宠妃岚妃,怎么就发配去柴房了??
慕容骏厌恶地道:“此人颇不安分,若非还有一点用处,孤早就令他滚了。”
慕容骏看来,这个冯如岚城府颇深,他有一次曾撞见冯如岚在为他念经,江禾都有些感动,但是慕容骏根本不上当。
要给人念经祈福,有的是法子,非要将自己的名字与他的名字逐一大声地念出来,这是生怕他听不见?
慕容骏就知道有一个人,默默为他点了一盏祈福的明灯,还求不要让他知晓。
见过了真心,太子自然就清楚何为假意,马上就令冯如岚闭嘴,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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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吃醋
齐钰纠结道:“太子殿下, 您不能将人关在柴房里。”
毕竟那可是官配,万一要是对官配太凶了,老婆孩子可都没了。
太子凤眸危险地眯起,不悦地道:“你认识他?否则为何要替他说情?”
齐钰道:“不, 我不认识。可是他……”
齐钰纠结地很, 到底要不要与太子明说?
太子思量道:“你既不认识他,为何总要向孤打听?莫非……是你预知, 他与孤有关?”
太子已快猜到了。
齐钰自嘲地笑了笑, 低下头,心里如同被刀子划了一下。
齐钰轻声道:“他会成为您十分重要的人。殿下还是别把他关在柴房了……”
“十分重要?”
太子对这几个字的理解便是江禾、子修这样的心腹,回想起冯如岚在太子府的种种碍眼行径, 太子惊讶不已,虽没直接说出来, 眼神已表明了一切。
孤疯了不成, 他可是福王眼线!
齐钰“噗”地笑了, 可是凌乱的心情却没跟着顺畅起来。
太子与冯如岚不知为何提前相遇, 可是感情戏却未发生, 太子已提前查得冯如岚的背景, 对岚妃充满了恶感。
齐钰既有些庆幸太子没像书里那般被迷住, 又对自己抱有这种阴暗的想法感到愧疚。
一会儿觉得他是要帮助太子的, 自然也该接受太子的官配。一会儿又想, 太子似乎并不喜欢冯如岚,难道他还要按头太子去喜欢,然后像个媒婆似地去撮合他们?
太子还要夺位呢, 这时劝太子谈恋爱不合适吧!
齐钰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应对,要不还是让太子先把人放出来吧?
齐钰胡乱道:“总之殿下待他好一些,至少别、别关柴房行吗?”
他这也不算是一点忙都没帮,至少已经劝太子不要关着冯如岚了,接下去就看冯如岚自己,若太子还是不动心……
太子不动心,又要如何?
齐钰又要开始无法选择了,他明明不是不能决断的人。
慕容骏注视了他半晌,道:“既是你坚持,孤会按你说的办。”
慕容骏愿意相信眼前的少年,可是一个小小的冯如岚竟能让少年如此上心,太子心里已敲响了警钟,咬牙切齿地想,莫非这人会是孤的情敌??
既然答应不关柴房了,那就放出来,堂堂太子这点肚量还是有的,慕容骏决定回去后就让冯如岚去烧火。
齐钰已在清风殿呆了很久,奇怪的是与太子说话,也没觉得时间飞快。不知不觉江禾在外面催了三次,齐钰也没能把冯如岚说清楚,索性逃避似地与太子告别,回去毓秀宫偏殿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纠结。
他一向以得到太子信任为荣,可是太子果真信任他,也愿意按他所言把冯如岚放出来,他却不怎么高兴。
太子这次会喜欢上冯如岚吗?
应当不会,太子都知道冯如岚是福王的人了。
明知不会,还要把两人往一起凑吗?
齐钰在被子里躺了一会儿,难得竟毫无睡意。
嫣然根本不知他出去过,推门高兴地道:“主子,张贵人醒了!”
齐钰立即冷静下来,起身去看望在坤宁宫受了伤的张贵人。
因张贵人伤在特殊的位置,不能仰卧,只能侧身睡在床上,额发胡乱贴着脸颊,嘴唇干裂,面色苍白。
“你感觉如何?”齐钰担忧地问。
张贵人闭了闭眼睛,没去看他。
齐钰明白这是生气的意思,讪笑着道:“对不起,没能给你出个好主意,反而连累了你……”
“不关你事。”张贵人嗓子沙哑,不耐地摆了摆手,道,“我还分得清楚谁帮我谁害我。”
“快别废话了。”张贵人用力咳了两声,一行热泪流了下来,“我好疼,快疼死了,不想说话。”
齐钰无端想起方才在清风殿时太子也睁着一双黑亮的凤眸道,孤很疼。
齐钰像挨了烫般跳起来,努力将太子从脑海里赶出去,张贵人还发着热,需要休息,齐钰不知该如何安慰,呐呐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差点就把给张贵人端药的琥珀给撞到了。
次日,张贵人就退了烧,只是整个人恹恹的,双目无神。
若不是听琥珀详细解释,他可能都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何挨了打。
精心排演了数日的舞,一场心血,没能得到帝王垂怜,却得来如此下场。
舒妃连夜便赶到毓秀宫偏殿,带了许多贵重的礼物,亲自向他低声下气地道歉,道是自己误信谗言,害他受苦,求他原谅。
张贵人当时烧得迷迷糊糊,没什么反应。如今想起来,只恨没能把舒妃带过来的东西都丢出去,骂一句贱人快滚。
什么误信谗言,登门道歉,不过是做给皇帝看的,宫里何时会有意外,会有失误?
舒妃明明是要与皇后过不去,凭什么拿他开刀?
还有皇帝……
张贵人还记得上一刻皇帝还对他深情款款,数度张望,下一刻就是冰刀霜剑。
被内侍掀翻在地行刑时,疼得不止是刑棍所及之处,心口某块地方也快疼得裂开了。
那个与他在龙榻上颠.鸾倒凤共赴极乐,亦曾笑着对他说下次朕就给你晋位的男人,就高高在上地看他痛苦挣扎,他不知求过多少次,说过多少次的皇上救救我,皇上只面无表情道,不招便往死里打。
温柔与狠厉都是皇帝,他从不知,一个人会同时拥有这样两种极致的面孔。
以前在青楼,老鸨道恩客之言千万别当真,他在妓馆见多了负心汉,倒也牢牢记住了这句话。
后来他被地方官献给皇帝,脱离了泥潭,他抱着憧憬尽心伺候,以为自己遇见了良人,皇帝必是一言九鼎。
只是没成想皇帝到头来竟比恩客还不如。那些恩客,从来不敢动手。
内侍下手越来越重,他的意识也渐渐飘远。
朦朦胧胧间他仿佛招了,把一直帮他的齐贵人招了出来,张贵人对皇帝失望,也对禁不住拷问的自己失望透顶。
即便不失望,他也没脸再活下去了。坤宁宫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他衣不蔽体,他虽出身青楼,实际也知廉耻,知道自己还是死了的好。
张贵人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心如死灰,琥珀端过来的药,他苏醒之后便拒绝再喝,想等床前没人的时候,就一死了之。
琥珀对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手足无措,依旧跑去找了齐贵人。
齐钰自己也满腹心事,头疼得很,过来一看,更头疼了。
张贵人明显已失去了生的欲.望,第一次醒来就想着死,被太医拦下来,如今怕还是消沉得想死。
要如何才能让他振作起来?
齐钰想了想张贵人的性子,也不知自己的法子有没有用,可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张贵人低落下去了。
齐钰低声道:“琥珀,你去拿面镜子过来。”
琥珀充满疑惑地去了,很快将张贵人最喜欢的一把铜镜取了过来,这铜镜巴掌那么大,镜子边缘包了金,刻着似锦繁花,底部嵌有一柄白玉把手,拿在手里很是轻巧。
齐钰亲自把铜镜放到张贵人面前。
张贵人一睁眼,就见到了油头垢面的自己,张贵人很爱这张脸,忙转过头去,将齐钰的手推开:“你做什么,快拿走!”
齐钰笑道:“只是没净面梳头而已,这你就受不了了?我跟你说,死容易,可是死了的人都不好看。上吊死了的人,舌头会伸出来,还会尿裤子,投水憋死的人,浑身都泡得青青肿肿,肺里还有水草,中毒死的人,双目流血,指甲青黑,用刀子自尽,血会喷出来,喷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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