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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封棺(穿越重生)——二月啾

时间:2020-01-15 11:23:59  作者:二月啾
  燕玑皱眉:“教头要如何?”
  朱峦笑了一声,指着那群新生道:“不如就让我见识一下这些经历了特训的第一年生到底有何与常人不同?”
  燕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卿尚德就说了一句:“我倒是能够代表南府第一年生与教头试一试手,还请教头手下留情。”
  谁成想,朱峦并不吃卿尚德这一招,反而指着场中频频侧目的第一年生对燕玑道:“我要看看他们里面最弱的,是个什么水平。”
  卿尚德丝毫没有动摇,他跟燕玑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眨眼间便交换了意见。
  “这位教头,我就是我们这里第一年生里最弱的人。”
  正在跟周向宗过招的李青蓝闻言顿时脚滑了一下,周向宗连忙扶住他,李青蓝的手里攥着他的衣袖,心道:你是最弱的?!卿宿舍长!你要是最弱的人,我们这些还算是人吗?!
  哪怕是跟卿尚德交换了意见的燕玑也感觉这里装得好像太过了,奈何卿尚德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直挺挺地像一把冲天槊,眼中没有一分畏惧地与朱峦对视。
  许久,久到兢兢业业地假装自己在认真上武课的学生们都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废了。
  一阵泠泠的清风拂过,朱峦教头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来说服自己,龇牙咧嘴地对着卿尚德道:“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卿尚德固执地挡在他的面前,抬手道:“请。”
  一缕碎发落被风吹进了燕玑的眼角,他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感慨丛生。
  现在的卿尚德看起来像极了少年时的自己,太执着,太决绝。
  他一把撩开自己的碎发,眼睁睁地看着卿尚德带着朱峦进了演武场里被空出来的那一处地方,摆出了接招的架势。
 
 
第十六章 云洲教头(上)
  周围的第一年生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往卿尚德跟他身后不知名的教头模样的人一起的空挡里投去一瞥。
  这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次切磋,这是南府与云洲的一次暗中角逐。
  毕竟,南府跟云洲的恩怨由来已久,大约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南府被黑马般崛起的云洲学堂打得措手不及,直接跌落神坛,最终一蹶不振。
  云洲的墨云标志,就是南府师生脑海里的一个魔咒。
  然而——
  燕玑长叹了一口气。
  他让卿尚德出手,并不是让他去赢的。
  恰恰相反,卿尚德很清楚,他这一次跟云洲教头的切磋,只能输,不能赢。
  战略的实现,往往伴随着战术的牺牲。
  他们南府在四校里并不出挑,甚至还有一些散漫自由的风气,要想在大周国演里取得足够的成绩,战略的存在就是必须的。
  这件事情即便燕玑未曾跟卿尚德说过,他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阅历也是可以揣测一二的。他们两个人之间其实本来是完全不一样的,可是漫长无情的岁月最终都将他们打磨成了一样的人。
  更何况,现在的这个卿尚德也未必就真的能够打败朱峦教头。
  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很多事情都还来不及做出巨大的改变。
  风动,青叶子也在动。
  卿尚德闭了闭眼睛,渐渐地沉寂下了自己的内心。
  他毕竟不是少年,没有那么多的意气之争。
  既然燕玑的计划里要自己输,那他就绝对不会赢,连平局都是不可能的。
  如果一定要打什么比方,那这辈子,卿尚德就只想要做燕玑手上的一把利刃。
  破开乱局或者收刀归隐,只要是燕玑的心之所向,他就义无反顾。
  燕玑吃的苦太多了,他舍不得。
  这不仅仅是出于一片深情,更多的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另外一个理想主义者之间的最真挚的坦诚之情。
  “不行!”
  当空一声清喝,直接令旁观的少年们露出错愕的神情。
  他们顺着那一声清喝匆忙地回头,就看见一道蓝影从他们的身后杀了出来,带着满满的锐气。
  燕玑回头,就看见杨红缨带着万军丛中横冲直撞出来的那种浩浩荡荡的气势就冲了出来,眉目清秀,却不失勇武之气。
  “我才是南府最弱的!何人与我指教?!”
  明明是虎背熊腰的存在,脚下的步伐却偏生来得轻巧无比,仿若翩翩的蝴蝶。
  朱峦的神情瞬间就变化了。
  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南府这个奇葩之地还有女营这等存在。
  失算了。
  “哦?原来是云洲来的教头?”杨红缨的脸上凸显出了一种奇妙妩媚的表情,恍若闺阁女子,“可是个厉害的——先生!请赐教。”
  她没有给卿尚德动手的机会,仗着自己是女儿身,对方不方便动手,竟然一侧肘就将人给挤出了场地的中央。众人只见杨红缨清秀淡雅的眉头一挑,紧接着就歪着脑袋朝着朱峦教头摆出了挑衅的架势。
  朱峦教头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颇为牙疼地觑了眼前神采飞扬的小姑娘,他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
  大周皇天后土江山万里,何曾有过让姑娘家家与男子一同教习的道理?
  南府这还当真是特立独行。
  “你……”
  燕玑福至心灵,没有给朱峦反悔的机会,反而朝着身旁的叶尔雅一字一句道:“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局?”
  叶尔雅愣是没有想到燕玑怎么就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还来不及思索便回了他:“谁不敢?!”
  燕玑笑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那好,我赌我们南府的杨姑娘能够在这位云洲的教官手底下走过五十招。若是她走过了五十招就算我赢,若是没有——那便是你赢。”
  “此话当真?”
  叶尔雅有些不敢置信。
  他跟燕十三认识了快十几年了,愣是没有在他手底下讨到半点儿的好处。
  怎么今日的燕玑却像是转了性子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个姑娘难道还真的能够在朱峦教头的手下走过五十招?
  叶尔雅多端详了几眼杨红缨,可是任他左看右看,这姑娘就是没有哪里特别出彩的呀。
  燕玑状似不屑地瞟了一眼叶尔雅,道:“谅你无利不起早,那我就给这场切磋加上一个彩头吧——我要是输了,我的那个贴身丫鬟清歌,就是你的了。”
  清歌不是燕王府里的丫鬟,她是燕玑买回来的烟花女子。
  真要说到底,燕玑当年买回清歌也只不过是为了跟叶尔雅赌气而已,没有半点其他的理由。
  切磋的结果当然是输了。
  可是,也并不算输得太厉害,甚至可以说是输得惨烈而又漂亮。
  杨红缨天生一副傲然骨气,刚开始的时候被朱峦教头颇为轻蔑地指点了两三句,说她浑身上下皆是破绽,女子作态难成大器。
  然而,她硬生生地以所谓的“女子作态”在朱峦的手底下走过了四十八招。
  燕玑起初还不知道这位云洲来的教头究竟是什么来头,可是在见了对方被杨红缨逼出来的真本事以后,他倒是明白了为什么云洲会让这个看起来并不算年纪足够资历老成的教头来代表云洲巡查南府。
  这人的身法,大约是有家学渊源的——只是,燕玑瞧不出来究竟是哪一家的——他的武师傅教得虽好,却不是正统的路子,教不了燕玑多少江湖秘闻。
  被挤出来的卿尚德看着场中人,愣了一会儿,方才回神。
  他虽然在其他人的口中无数次地与燕十三的名字并列着听过这位脾气耿直的杨红缨杨小四的事迹,但是他从未想过,杨红缨是这样的一个姑娘。
  前世喜欢燕玑的人说多不多,说少却也着实是不算少了。
  特别是这位杨小四。
  她在最爱燕玑与最恨燕玑的人的名单里绝对都能够排进前三。
  回过味儿来的老校长手里捧着涂家商号的管事恭恭敬敬地给他沏好的白毛又回到了南府的校区之内,而放心不下这个糊里糊涂的老校长的徐教头也只能没办法地跟着他回来。
  燕玑用涂家商号给他们准备了一些难得一见的帝国来的“宝贝”的理由才将两人给忽悠走了,一时半会儿哪里会让他们来得及回来?
  可是,也不知道这位老校长是怎么回事,今天竟然连上好的冻顶乌龙都留不住他了,他死活在粗粗瞧了一遍那些涂家商号以“燕玑”的名义捐赠给南府的“宝贝”以后,愣是拒绝了舌灿莲花的掌柜管事们的招呼,二话没说地回了南府。
  徐教头也纳闷着呢!
  这老不死的糊涂虫怎么今个儿偏偏该他精明的时候,他不知道精明了?
  下了涂家的马车,老校长脸上挂着和煦如初阳的笑容送走了那些不死心跟着他送了十里之远的掌柜管事,徐教头站在他的身后正要开口,却见老校长先转过了身。
  老校长的脸上是冷冷的神情,半点儿不见眨眼前他对那些管事掌柜的热情。
  他手上捧着茶盏,轻轻地隔空撩了撩浮在清澈见底的茶水表面上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沫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紧接着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回来?”
  说着,他摇晃了一圈自己那一尊晶莹剔透的茶盏,又道:“我不回来,你还当真打算让燕玑这一帮子年轻人去替我们挡着燕城来的那些‘皇亲国戚’?”
  “他凭什么?是——燕玑是有背景,他是燕王世子,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也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人而已!他觉得自己可以独挡一面,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有些事情,咱们为人师长的总要比他们这些年轻气盛的小家伙儿多想几步才是——要不然——我们算哪他门子的师长?!”
  “啊?”老校长素来如古井无波一般的眼神里突然间放射出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光芒,他那目光若刀戟刺向了徐教头。
  他是在质问他。
  “你这是在回避问题啊,若苦。”
  徐教头顶着一头的花白的头发,内心波澜起伏。他有些吃惊地道:“您怎么……”
  老校长笑了笑,嘴角的胡茬伴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
  “我知道,我是文课塾师出身,又不喜欢干预你们的事情。”
  “可你们也不能帮我当成个傻子看待啊?”
  “是——我是糊涂,是个老糊涂了。”老校长单手托高了小茶壶,淡淡地望着目瞪口呆的徐若苦。
  “年纪大了,确实做人做事都应该糊涂一些的。”
  徐若苦急于辩驳。
  然而,老校长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直接按住了徐教头的肩膀,沉声道:“你之前让小燕玑去赵轩的面前晃悠,这件事我就当作没看见吧——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老校长在徐教头难以置信的目光当中停住了嘴,眼神平静了下来缓缓地扫过了徐若苦的脸皮,当着他的面将高举的小茶壶的嘴对准了自己的嘴巴一倾而下,顿时飞溅出几许晶莹的破碎水珠。
 
 
第十六章 云洲教头(下)
  徐若苦的舌头涌起了一丝丝苦涩的味道。
  他让燕玑走上台前难道是为了自己吗?
  南府如今面临着难以避免的穷途末路,想尽办法殚精竭虑地试图挽回的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吗?
  即便是郑重这个不过才第三年的学生都晓得南府如今的处境艰难,老校长一介腐儒又懂些什么?!
  帝国虎视眈眈,大周内忧外患——全天下的黎民百姓,谁又能够从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里逃出一线生机?
  “校长,我……”
  “咣当!”
  是脆弱美丽的茶盏破碎开来的声音。
  锐利而诱惑的碎片在南府大门口的墙角上砸开了一块深色的痕迹,而且那块痕迹还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氤氲开来。
  沉默像一种妖魔扼住了两人的喉咙。
  老校长清了清嗓子,在南府门口站岗的年轻面孔前几步远的地方怒斥道:“徐若苦!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向燕玑道歉!”
  “他是你的学生!不是你的部下!”
  这声音仿佛穿云裂石的九霄惊雷,炸得一旁站岗的学生都被吓得抖了三抖——要知道,南府的门岗可是在四校之中始终被奉为座首的,传闻中哪怕是女鬼来了,站岗的南府学子都不会有任何一丝的动摇,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徐若苦看着墙面上的茶壶碎片跟着水流的滑落一起滚落墙面,不知所措地望着这个一向以和蔼示人的糟老头子。
  老校长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平静。
  “顾时迁当年给我写了一封信,他在信里说:我有一弱弟,托君顾几时。他年君归燕,吾辈自逢迎。可是,他没有想到,你居然在南府一呆,就是十几年。”
  “你跟时迁师出同门,我明白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强加给孩子们,他们还太年轻,不能明辨是非,不能够在纷扰的人世里拨开历史的风尘看穿一切的真实。”
  “护国那一战,你不应该告诉你的学生,护国的人就是英雄的。”
  “后退的人未必就是狗熊,同样,前进的也未必就是英雄。”
  徐若苦听到这个脸都涨红了。
  他死死地盯着老校长,一字一句咬声道:“那李前辈难道就不是英雄了吗?那死在宫墙下的那些兄弟们就不是英雄了吗?那……连我顾师兄也就不算英雄了吗?!现在的世道,难道不是靠着他们挽回的吗?!”
  老校长就这样看着徐若苦。
  明明都是鸡皮鹤发的模样,他却无端地从他的脸上瞧出了当年的那个热血上头的少年的模样,单纯,固执,灼热如烈火骄阳。
  顾时迁当年也是如此。
  可惜——唉。
  “那罗家的人呢?燕王呢?”
  “你难道还不知道,对于那些少年来说,一方是正义的,而站在正义的对立面的就是腐朽堕落吗?这让那些护国中选择后退了那一步乃至于半步的前辈们怎么想?他们的所作所为难道就活该被全盘否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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