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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落月无痕

时间:2020-01-15 11:29:48  作者:落月无痕
  其他人知道个屁啊。
  魔界的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肚肠。听不懂话中话,见你举个锤子就以为要干架。对于这一点,容庭芳也有些郁卒。按说魔应当是天性最狡猾的,可是苍生造物时,不知道是不是少安了哪根神筋,奸滑狡诈的魔根本没几个。
  容庭芳刚踏进这片土地时,那帮崽子凶悍如野兽。他二话没多说,撸起袖子开打,等一个个打服气了,都驯纯地像小白兔——虽然是黑的兔。
  余秋远主动约战的次数少之又少,在容庭芳看来就是虚伪,分明一肚子坏水,却还装得斯文儒雅。他听懂话中意,战意勃发,二话不说赴了约。孤身一人,大麾翻飞。
  待到瓦行,那里的望天石上已站了一个人。
  天地的罅隙处是只有金乌余光的,天边细地像夹了根金线,从那里延伸出光芒万丈。
  余秋远手里永远抱着柄古朴的千机剑,剑身泛着波纹。听到声音回头看他。模样不算年轻,灰白的发丝翻卷,金线像给他银灰的衣裳镀了色,瞧着莫名地艳丽,像火中蒸腾的彩霞。一见到容庭芳,那些彩霞顿时像生了光彩,烈艳纷飞。
  他眼微微一眯,眼角那颗痣就活泛起来。
  “你来得好。”
  容庭芳勾起嘴角:“比你好!”
  说罢飞身而起,直直一掌劈上,击起无尽海浪翻千丈!
  谁胜谁有嘴说话,约定俗成的事。
  剑骨相融,鞭影横生。他二人从天至地,打到金乌落入无尽海,弦月初升。千机剑精光万丈,化作数面残影,残影相连,宛若凤凰艳羽。容庭芳反手激起海浪如墙,剑水相逢,蓬然炸响。两人斗至正酣,忽然之间一股刺骨地寒气自天而下扑地盖来,犹如崩塌的泰山,一时之间压得二人没能站住。叫人心口一窒,像受了千斤锤鼓,如无根叶飘然落地,退了三步才稳。
  天地异变令人生奇,容庭芳正抬头去看,对面的余秋远就突然面色一变抱了过来!
  最后落至灰都不剩的下场。
  包括他自己。
  “……”
  真是时也命也。方才他还嘲笑了余秋远多有不济,被柄宝器伤到就烟消魂散,转眼就轮到自己。抓住了那几个鬼族人后,容庭芳话也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便在这似乎烧不尽的业火之中消成了点点光芒。这回是真的了。
  蓬莱真人身消魂散,此事乃天之大事,一如容庭芳死后,也会惊动整个魔界一般。整个蓬莱福瑞黯淡,魔界生物哀嚎遍野。一时所有人都知道,自家的尊主消散于天地之间。
  小蓬莱一日无主,连尊主的尸骨都没能殓得。而自家事未处理完毕,魔界的人伤心完就大发雷霆,愤而欲攻,正是内忧外患焦头烂额之时。
  “我们掌山真人必是被魔人所害,他们倒有脸来讨债!”
  “苏真人莫要生气,一帮低等魔人,怎懂伤心之情,不过是借此生事,又要如往常一般前来叫阵罢了。依我看,护山法阵尚且能用,可以抵挡一番。”
  “我是想不明白,他们又非头回动手,如何今次竟落如此下场。”
  堂下众人喁喁私语,一句也没入苏玄机的耳。与众人不同,旁人不过是别派他山,苏玄机可是蓬莱金光顶第二把手,倘若余秋远不在,琐事便是他处理。他与余秋远,除了主副之分,更是同门情谊。如今蓬莱失去魁首,他失去的,可还是一个师兄。
  这么一想,苏玄机悲从中来,也没顾上身在什么场合,大喊一声:“师兄,你究竟被奸人如何所害,还请入梦一二,也好叫我等为你报仇啊。”
  这么一声激越呐喊之下,忽然就传来一个比较低的声音。
  “请问。”
  众人齐刷刷回头。
  闻人笑吓了一跳,贴在门边,小心翼翼说:“我有个东西,可能是蓬莱仙尊留下来的,想来要留给他亲近的人,不知当妥。”
  他穿了一身寻常衣物,似乎修为不高,但既然能在此地,想必是蓬莱中人。
  苏玄机没有想太多,只是听说有余秋远遗物,便走过来。人群分开一条道。他头戴莲冠,一身素衣,脚下轻巧,眼中闪着泪意,瞧着像一朵被雨打湿了的白荷——在闻人笑看来。
  “给我吧。”苏玄机道。
  闻人笑将金球递给他。法球随人,主人虽身死,球却不灭。这说明什么,说明余秋远或许还活在这个世上!这其中莫非是师兄留下的线索?苏玄机眼神一闪,从中嗅得一丝天机,整个人都明亮起来。这般想着,一把夺过法球抛至空中——
  “哎我建议你最好——”
  闻人笑的劝诫尚未说完。
  他听烂的那两句话已经飘了出来。
  “庭芳,三日后,只你我二人,去老地方见一面如何?”
  “花容月貌,萧散庭芳,是好名字。”
  肃——静——无——声。
  闻人笑捂上脸。
  他刚才想说,建议苏玄机自己躲起来悄悄地听。想不到这位副峰主动作这么快。
  容庭芳与余秋远相约相斗的事,本该是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故而两人身消魂散后,也不大有人能知道这里经历过什么。但是当凤凰红火散尽,一个小金球飘飘乎乎飞了出来,落进了无尽海中。那是余秋远用来传信的法球,正是小兵带给容庭芳的那个。
  凑巧当时闻人笑正站在无尽海边。远方天地相接处,黑云盘旋雷云翻滚。闻人笑面色凝重,他的指间夹着一片失去了光泽的鳞片——就像是干枯的鱼鳞。无尽海的海水翻滚,没有溅上他的衣摆半滴。半晌雷云消散,映红了天的莲色消退,闻人笑这才转过身去。
  但凡随他每走一步,海水便自动退一些。直到他脚边撞到一颗金球。
  “……”
  闻人笑将它捞起来,正在查看,但觉指间有异。他举起手中鳞片,发觉其中本该死绝之气,竟又似活泛起来,极其微弱,却泛着幽幽的蓝。此物上头有那人的气息?闻人笑一斟酌,运起力道,将那法球解开——
  然后就从中飘出两句话。
  苏玄机听到的那两句。
  ——循环播放了很多遍。
  同理在金光顶也放了很多遍,人尽皆知。
  苏玄机怀疑地看闻人笑:“你是不是给错了。”
  白绛雨举起手:“没有错。”充分肯定了苏玄机的耳力。
  是个人都听得出自己魁首的声音。
  绝无虚假。
  所以这是——
  “我怎么听着他们不像是互相打死的呢?”
  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
  寂静的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的声音试探道:“该不会因爱生恨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了的两个人:呕!
 
 
第3章 脚下留鸡
  蓬莱多么清高的地方,是大道至尊之顶。魔界又是什么地方,是天道遗弃的乌烟瘴气。这两者也配相提并论?他师兄是人间清白,绝不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苏玄机将球一把捏爆,无意间往门口中一瞧,却忽然一怔。先前还默默无声站在那里的闻人笑,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这么说起来,他在这蓬莱内外,都不曾见过这样面容的弟子。
  然而还不及他细想,就听底下的人又悉悉索索念叨了起来。
  “莫要胡言乱语!”
  “但我听掌山真人口气,也不是说很老死不相往来啊。”
  这话说的声音越发低。大概是讲这句话的人也知道不好意思去提。
  苏玄机心里胡乱猜想着,拿不准主意,也找不出头绪。但觉要有大将之风,砰地一拍桌子:“都闭嘴,除值峰弟子,所有人都出战!事关蓬莱生脉,尊主尊严,纵使鱼死网破,但凡有任何一蓬莱弟子在场,此战就绝不能败!”
  声音之刚强有力振奋人心——
  转头就哭了个梨花带雨。
  金光顶的二把手没别的毛病,就是眼泪不值钱。
  素不与外界往来的蓬莱头一回主动披戎覆甲纷纷出了南海,骑着犀牛列着铁盾的魔界将士已经在渭水处排了一整列,若非蓬莱的金光罩大罗神仙也穿不透,恐怕此刻这些仙楼琼宇都已在魔兽的铁骑之下。草木枯零,伤亡遍地,一片苍凉——
  然而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
  没人去收尸。
  无尽海的海浪孤寂地拍着礁石。这片土地蜷缩在天地一隅,凄凉地连飞鸟也不会经过。象征着白天的那丝金线已经落下,如果不是地上幽幽火苗经久不灭,这里就像是被抛弃的囚笼,不见天日。连自身是否还活着都要叫人怀疑起来。
  世人口中死透了的容庭芳便是在这片凄凉寂静之中睁开了眼。
  他动了动手指,发觉尚可,又吐了口浊气。
  没有意识的岁月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受了余秋远金丹爆体之伤,又因为那几个鬼族耗尽了修元,不得已主动散去身形,以免神智不灭。寻常人,死了就死了,只剩下魂魄,如果连魂魄也消陨,那就天地之间都寻不到这个人了。
  可容庭芳不同。
  天要灭他不是一回两回,他如果这么轻易就死,就也不会站在这里。
  确认自己能动后,容庭芳撑着地面,踉跄着爬起来,第一件事,便往四下搜寻了一遍。偷袭的鬼族人死在了大火之中,剩余的被他掐得灰飞烟灭。眼下这里荒芜一片,鬼影子都没有。他咳了几声,轻轻喘了口气——心头涌上一股快意。
  他没有找到余秋远,连一丝灰也没有。
  看来,对方是真的死了。
  遗憾的是,他永远也不知道余秋远最后为什么会替他挡这一剑。正如余秋远,也永远不会知道,容庭芳比他先一步看到了一直冲他们心口而来的诛魔剑。
  没有人比容庭芳更熟悉怨念与魔气的气息,拿一柄经过怨气催化后的魔剑杀他一个魔头,岂不是一个笑话。可余秋远不同啊,他可是正宗纯阳体。碰一下便死了。
  明知自己是纯阳体碰不得至阴物,却还是要冲着剑锋上来,连不将后背露给敌人这种事都抛在脑后,不是傻了就是有意为之。胸前的窟窿虽然了无痕迹,但总感觉身体不大对劲,大约是伤到了元气。容庭芳咳了几声,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打算离开此地。
  可是他脚一动,就觉得有种异样感。
  一样东西微弱地叽了一声。
  “……”
  明显是踩到了什么。
  地火映照出微弱的光亮,跳跃在容庭芳沉寂如深渊的眼中——也照亮了地上一坨明显鼓出来的,柔软的,不是岩石般坚硬的东西。他蹲下身,拿手指拨了一拨。触感柔软肥嫩。
  然后那一坨就说话了。
  声音有气无力,叽叽微不可闻。
  “扶我起来。”
  它哼唧了两声,伸出了柔弱的翅膀。
  “这里太脏。”
  “……”容庭芳蹲在那里,与它黑豆般的眼对视许久,开口道,“没你脏。”
  这里仍是瓦行。
  还是只有容庭芳一个人。
  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只鸡。
  一只浑身焦黑连尾巴都烧没了的焦炭鸡。
  烤成这样竟然还能活着,真不容易。
  容庭芳深邃地想。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
  如果容庭芳知道,搭理它的后果就是被当成了‘雏母’一般死死抱着,他可能就不会拿手指拨它了。时间若能回转,容庭芳一定把它踩死了再走。可是时间无法回流,一如余秋远不会因此而活过来——等等,他为什么又要想到余秋远。
  容庭芳漠然地看着眼前这只鸡。矮矮的,胖胖的,一本正经蹲着,睁着黑豆大小的眼,十分有气势——仿佛蹲的不是他的胸,而是它的窝。
  他面无表情地将身上那只胖鸡抓了下来,扔到一边。可谁知道那只胖鸡竟然不乐意,在容庭芳要松开手时,扑棱着翅膀硬是拿爪子死死勾住了容庭芳的衣袖。
  容庭芳皱起眉头,他抖了抖袖子,没用。掰开鸡爪,那只鸡虽然胖,但居然还灵活,跟着换爪子。直到容庭芳不耐烦袖子上吊着一只鸡,硬生生割裂了袖子。这只胖鸡这才没有办法,抱着那半截衣袖,滚到了地上,死死地站住了衣袖铺着的地方。
  “……”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只鸡是真的怕脏。
  容庭芳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胖鸡拿黑豆眼瞅他。
  “说话。”
  胖鸡继续拿黑豆眼瞅他。
  “……”看来是要装傻到底了。
  装傻倒也没什么,容庭芳不喜欢废话。他伸出两根手指,抓住了半截衣袖的角。“我想你应该明白,瓦行这里是不会有正常活物的。这里的火尚有余温,烤只鸡倒尚可。”说罢手指用力,将布料一抽,那只胖鸡圆不溜秋的身子顿时沾了一地的火灰。
  容庭芳看着那只鸡像是被烫到一样火速翻了起来,扑腾着两只短得飞不起来的翅膀,以极快地速度又扒上了他的脚——站在了他的靴子上。
  “……”
  这次容庭芳看懂了,不训不成才。他二话不说,拎起鸡翅膀就打算把这只鸡扔到地火里。
  胖鸡终于憋不住了。
  它操着一口虚弱的腔调,义正言辞地指责了容庭芳。
  “趁鸡之危,你还是不是人!”
  “……”
  容庭芳顿了一下,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是。
  就在即将命丧地火的前一秒,胖鸡终于及时叫饶。
  “英雄!英雄!”
  容庭芳手下留鸡,冷酷地吐了一个字。“说。”
  ……
  胖鸡被拎提着,视角凑巧就对着了容庭芳沾了灰而没那么白花花的胸膛。它沉默了一瞬,就瘪着嘴拿短而有力的翅膀捂住了眼睛。“天不运我,说来话长。”
  那么——
  “你知道雉吗?”
  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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