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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落月无痕

时间:2020-01-15 11:29:48  作者:落月无痕
  容庭芳抬起手,他的衣袖上被那些小龙布满了闪着微光的贝片,发间被缀上了明珠。弄得他在这幽潭,像一个大宝器。哪里都闪闪发光。
  容庭芳轻声一呵,小龙便四下逃蹿。
  黑龙见他摘下发间明珠,长长的龙须抖了抖,话里带着笑意:“它们喜欢你。才把觉得最好看的东西都给你。”在龙的眼里,闪闪发光总是最好看的。这些小龙喜欢容庭芳,便也要把他打扮得亮晶晶,比蚌精姐姐还要亮。
  这个爱好,倒是一脉传承。
  是同一种龙了。
  容庭芳率头往岸上游去,黑龙紧随而上。
  “你今日来,可是有事?”
  容庭芳道:“有。”他指间把玩着明珠,漫不经心问黑龙,“树祖死之前,有没有什么东西交待你们要给我的?”
  他既然从余秋远的记忆中知道,天凤曾经将龙珠交给了树祖,便也明白过来,自己为何没有龙珠。大约从前就是没有的,只是经瓦行一役,脑子一直有些糊涂,便想不起来。不过,想想也是,他既然堕身成魔,光剔龙骨当然不够。
  容庭芳记忆中,树祖没有给过他东西,余秋远记忆中也没有关于龙珠的事。想来,这龙珠还在树祖手里,或是还在幽潭。
  “你是说龙珠吗?”黑龙道,“没有。”
  它倒是猜得到容庭芳所问,黑龙也只见过龙珠一次,那是在容庭芳刚出生的时候。树祖匆匆拿了龙珠来,放在容庭芳身边。后来便没再见过。
  自容庭芳离开幽潭,树祖与龙族便不亲不近,独往独来。那时龙族又受大创,都很沉寂。明明是水底,是它们的天下,却如一潭死水。
  没有?
  难道被树祖藏起来了?
  容庭芳兀自揣测,不知不觉想到了闻人笑。
  “你们果真不认识闻人笑?”
  “树祖养的那个生灵吗?”黑龙道,“他不是我辈中人。”
  容庭芳:“……”难道树祖不信黑龙,反而信那不知从哪来的外甥,所以才嘱托闻人笑,出了幽潭要来找他。树祖把龙珠给闻人笑了?可是闻人笑见他的时候,只说要将那枚鳞片交给他,并没有提过龙珠的事——
  鳞片——
  天凤把龙珠交给树祖的时候,倒是顺便交付过一枚鳞片。
  那枚鳞片应当是前三尾银龙给天凤的。
  这倒是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容庭芳虽不认识这枚鳞片,却觉得这鳞片气息与他如此一致。原来本就是他的东西,只不过,不是如今的他。
  容庭芳找过闻人笑,但是没有找到。余秋远在鹤兰轩时设下的金光罩,隔断了容庭芳与闻人笑手中鳞片的联系。当时容庭芳在闭关当中没有察觉,后来一直在兜兜转转,倒也没有想过要找闻人笑,等想找时,却千呼万唤也不出来——
  天上又开始飘雨,落在容庭芳身上,像遇到了阻碍,淋不透他半分。容庭芳垂下眼眸,他在想,闻人笑曾经说过在苏玄机手下做事——如今要找闻人笑,是不是应该找苏玄机?
  容庭芳起身要离开时,黑龙在水中看着他。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当年我离开幽潭时,有没有人来找我?”
  当年天雷炸在幽潭上,像炸开一锅沸水,谁还记得有什么人。黑龙没记得人,也没记得鸟。但是它记得一件奇怪的事。“天是红的,像燃起的天火。”黑龙一直以为,是因为天雷引起的天火,还很担心会落下来,将幽潭的水都给蒸干。结果并没有。
  “……”容庭芳道,“我知道了。”
  天是红的,是因为凤凰来过。
  他旋身而起,在黑龙胆战心惊的眼神中飞到了天雷阵前。阵法亘在天上,紫气缠绕,隐有蓝光流转。容庭芳仰头,将它细细打量了半天,方开口道:“待本尊寻回龙珠。”
  “再同你比比看,是你坚不可摧,还是本尊命更硬。”
  苏玄机手里握着金球,却不是像他所说要去给峰主一个交待。他只是回到了金光顶,随手画下一个聚灵阵,在阵内,将金球捏碎。区区话语自然不能传声,金球中所藏都是余秋远的灵气。余秋远话中说:“嘱咐你的事,你多上心。”
  便是在暗示余秋远,务必将此物拿走。
  他交待了苏玄机什么?
  灵偶。
  金光顶苏真人擅制灵偶,活灵活现,曾在余秋远打坐时,差遣一小人替余秋远送茶。掌山真人颇为喜爱,便在那时嘱咐苏玄机。“这么小倒是屈了你的才,你既然有心要做,做个大些的。我看这金光顶上下,都没人好替你做个模样。我就委屈一下,供你试试。”
  “几时你按着我的模样,将这灵偶做得能以假乱真,我便送你一样东西。”
  苏玄机当时大乐:“送什么?”
  余秋远道:“自然是好东西,别人求不来。”
  要什么不打紧,苏玄机什么也不缺。但余秋远这么说了,苏玄机便从不忘记。先前他做的几个,模样虽同真人一样,却还是死物。放在大阵之中,只能混淆厉姜这样的人。真到了容庭芳手里,却一眼便认出是假的。当下被削了个碎。
  如今苏玄机取了菩提木为骨,余秋远给的精血为血脉。
  尚缺一口生气。
  这颗金球上附着的余秋远一口真气,来得正好。
  他便将它用作生机。
  金球碎了后,那口真气被聚灵阵所困,离不开,在苏玄机的引导之下,附在灵偶身上,逐渐沁入灵偶之中,随着精血造就的血脉流淌,充盈了全身——不易察觉间,灵气中藏着的一点红光钻进灵偶的眉心。
  床上躺着的灵偶在变化间,衣着发饰皆化成了余秋远素日模样,不同的是,并非先前一身红衣,而是银衣玉冠的掌山真人。他睁开眼来,眸光潋滟,冲苏玄机微微一笑。
  “玄机。”
  苏玄机没想到,不过是一口真气而已,竟会如此成功。看来还是余秋远比他要来得聪明,一时又愣又怔,不知如何反应。只应声道:“师兄。”
  余秋远从床上坐起来,闭目调息了一会儿,方又站起来,动了动四肢。他身形灵活,不复先前所做灵偶的僵硬和木讷,一颦一笑皆如真人。就连眼尾那颗小小的痣,亦同真的一般模样。叫苏玄机看得连嘴也合不拢。
  余秋远很满意:“看来你技艺大成。”
  苏玄机愣在那,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眼前人的脸,是温的。他一时之间都要分不清真假,到底这只是个灵偶,还是他真的师兄?闻言道:“那还是师兄教导有方。”
  余秋远便笑了笑,随后朝外头看了一眼,说:“容庭芳来了。”
  苏玄机:“啊?那你——”
  “我现在不能见他。”余秋远道,“你不要叫他过来。”
  “哦,好。”虽然苏玄机不太明白余秋远的意思,但他懂。一个蓬莱真人容庭芳尚能抢走,两个难道还抢不走吗?抢归抢,如果叫容庭芳发觉这是个假的,再一怒之下打碎了,岂非是白白浪费余秋远的精血和真气。
  他小心掩上了门,这才出去。
  容庭芳刚到蓬莱,便遇到了一个人。不是苏玄机,是晏不晓。
  晏不晓踏剑而来,就等在南海口:“容兄弟。”
  普天之下,也只有晏不晓会这么叫容庭芳。
  容庭芳停下来:“晏道长。”说罢笑了笑,“好久不见。你和傅老板还好吗?”
  晏不晓笑道:“他尚好。正愁如何见你。”
  哦?
  容庭芳道:“你们新婚燕尔,找我做什么?”
  新婚燕尔?
  容庭芳观晏不晓神色,见其面露疑惑,大笑起来。他自己春风得意,把鸟吃了个饱,如今看谁都顺眼。便好心提醒:“莫非你们还没有做人间极乐之事么?”
  “……”练剑吗?傅怀仁身体不好,不能练剑。
  晏不晓摇摇头:“怀仁怕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芳芳:好的我让你回娘家。
  然后锁上了门。
  【爱你们的哦,么么哒】
 
 
第89章 千年之计
  傅怀仁打了个喷嚏, 他轻轻咳了一声,随后拾级而上。本来他和晏不晓正要去见苏玄机,问问他从南海回来有没有见到余秋远。但是晏不晓忽然说:“容兄弟来了。”
  “我去见见他。”
  说罢, 便先化作一道剑光, 往蓬莱外迎去。
  傅怀仁一个拦不及, 只能自己先往金光顶走。
  他一边走, 一边心里在想着要同余秋远说的事。余秋远叫傅怀仁查的是自古以来有无天罚阵的记载。傅怀仁查了很久, 他查到了,在很早以前, 天火降临大洲的时候。听说曾经妖灵的故乡, 云梦繁景便是毁在天罚之下。
  走走停停不多时金光顶便到了。
  守门的弟子道:“傅老板。”
  傅怀仁道:“请问苏真人在吗?”
  “苏真人才出去。”
  哦,那可真是不巧。
  傅怀仁刚想走,却听一道声音从金光顶而来。
  “请傅老板进来。”
  竟然是余秋远的声音。
  余秋远不是不在吗?几时回来的?
  守门弟子也奇怪, 不曾见掌山真人来过, 这是什么时候在的?难道他从没出去过?但他没有多问,还是恭敬道:“是。”便将门让了出来。
  傅怀仁谢过, 一路随指引而去,到了苏玄机屋前。他推开门,没有受到一丝阻碍。进了门, 果然见到余秋远坐在那里。倒是同从前所见的一个模样。但是傅怀仁是知道余秋远前些日子一直一身红衣的,蓬莱弟子上下都在说, 说掌山真人穿红衣更年轻。
  怎么如今又换了回来。
  傅怀仁不禁笑道:“许久未见,掌山真人更似出尘之人。”
  余秋远一笑,请傅怀仁坐。
  傅怀仁左右一打量:“你几时同苏真人回来的?”
  “就在先前不久。”
  傅怀仁恍然大悟, 那怪不得他不知道。
  余秋远观傅怀仁脸色,叫他伸出手来,替他诊了下脉象。随及说:“你过于劳心劳力,夜晚睡不安稳,这对身体不好。晏道长费心尽力替你寻来良药,不好辜负。”
  说到晏不晓,傅怀仁心中喜悦,面上也不禁微笑起来。他起身拱手道:“还得多谢余真人,不晓说花已经快要开了。”
  “那就好。”余秋远道,“你找苏玄机,所为何事?”
  傅怀仁道:“不是找他,其实是找你。你上次让我查天罚的事,我查过了。”
  天罚分很多种,与其说罚,不如说劫。傅怀仁翻阅古书,在其中一本讲婆娑罗门旧事的书上,看到了九天玄雷阵几个字。他便仔仔细细读了一通。
  世人都知道,婆娑罗被叫到天上后,就没能下来。人不但没下来,天上还降下许多天火,把云梦繁景烧了个一干二净。这书上说,婆娑罗的大弟子,携了婆娑罗留下的许多秘卷逃到了人间。因为逃难的关系,大弟子不知所踪,秘卷四散零乱,为世人所获。
  婆娑幻境便因此流传于世。
  流传于世的,还有点化生灵的秘籍。学了后,一花一草,一鱼一虫,你都可以教化。听说婆娑罗就是靠这个点化妖灵,叫它们归顺于他。倘若有人得此密卷,天下生灵都听他指挥,他岂非就是天下之主?
  而这个秘籍,白家就有一本,专门用来驭禽鸟。但他们有私心,育出唯一一只灵鹤后,发觉灵鹤过于通晓人性,甚至化出人形,实力比他们强太多,又不听话,从此心生忌惮,不再全数相传。只肯叫鸟禽依附于他们,却不愿让它们有更深的修行。
  “九天玄雷阵,作为天罚之阵,是罚身上有罪的人。”傅怀仁回忆着书上所说,“不论是人是仙,是妖是魔。唯有此人认清错处,心知悔改,方能消罚。”
  不然就算是死,哪怕是转世投胎,天罚如影随形,是要纠缠生生世世的。
  余秋远听得不禁皱起了眉头。
  错处?
  三尾银龙吞下的人,本身对凤凰先起杀心,并非善人,就算银龙因此吞了人犯了律条,也不该因为这个错而受罚两世。难道错不在此?
  逍遥子曾私下告诉丹阳,说这天雷阵,唯有阵心破方可解,可阵心便是受罚之人。若受罚之人为此丧命,这天雷阵解开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才视为不可解。丹阳不解道,倘若错的是天,那又如何呢?天难道就不会错吗?
  “天下苍生,皆有正理。天若有错,天也该罚。”
  逍遥子哭笑不得地看着才到他膝头的娃娃。
  “我的儿诶。”
  “你不是我爹。”
  “……”
  余秋远沉思许久,说:“有劳傅老板了。”
  傅怀仁当然说不介意。
  “不晓说容庭芳来了,我看他也快到了。”傅怀仁道,“他来找你?”
  余秋远不置可否,在傅怀仁准备出去看看时,忽然喊住他。
  “傅老板。”
  傅怀仁一回头。
  应声而倒。
  余秋远伸手将他接住,放到床上。他轻轻巧巧迈出门去,到了菩提树前。苏玄机出了门,容庭芳和晏不晓在一起,傅怀仁在房里。如今没有人阻碍他。余秋远刚伸出手,身后却有一道年轻的声音:“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余秋远转过身。
  一个不过二八年华的扫地僧拄着扫帚看着他,面带微笑,如菩提相。
  “天凤,你还没放下吗?”
  “大长老。”余秋远坦然自若,“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蓬莱有一长老,同菩提树一样大,瞧着却只有二八年华,不爱干别的,只喜欢扫地。扫各种地方的地,变成各种各样的人。因是菩提栽下之时所生,便号曰菩提。
  “我一直都在蓬莱。悟人间百味,观红尘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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