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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之后，凌阳病的更重了，他成日成日的头晕恶心，几乎什么都吃不下去，全身上下都是皮肤出血留下的痕迹。
许之渡每天看着他的样子，连碰都不敢碰，他是真的心疼，凌阳不想让他担心，疼的厉害的时候，都咬着牙自己挺过去。
有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梦到凌阳一点一点的飘起来，离他越来越远，他被这梦惊起来，才看见凌阳在睡梦里哭。他额头蒙了一层薄薄的汗，迷迷糊糊的哽咽“许哥...我难受...”
许之渡心头一痛，眼圈一瞬间就红了，疼成这样也不告诉他，只在梦里一个人哭。他苦笑一声，就算是告诉了自己又有什么用呢？他恨不得替凌阳受了所有的痛，轻轻的摸着凌阳的头，压低了声音“没事的...我在...都会好的...会好的...”
早上许之渡起的早，就在厨房泡小米给凌阳熬小米粥喝。
把米下在锅里，许之渡拿出手机，凌阳的生日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到了。
微微的叹了口气，时间过的真快，快的叫人害怕。
手机铃声突然就想起来了，许之渡看了眼手机屏幕，陌生号码。
“喂？”
白琴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过来“我想跟你谈谈。”
许之渡冷笑，这么长时间积攒的恶劣情绪终于找到了地方宣泄“白小姐怕不是在说梦话，你跟我有什么好谈的。”
“我怀孕了。”
“你知道那份骨髓是谁扣下的，许之渡我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我想跟你谈谈，之后我会把时间地点发给你，你可以不来，除非你想让那个凌阳死。”
“好。”
...
许之渡想扔了手机，但他还是妥协了。因为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昨天晚上凌阳做梦都哭着喊疼的场景。骨髓有多难配他心里是清楚的，无论如何他都想让凌阳好起来。
第31章 娶我
第二天，许之渡难得的给凌月打了电话，叫她来陪着凌阳。他则是开车去找白琴前一天给他发的地址。
白琴给的地址是在一个富人区，住的人不多，所以房子很好找。许之渡敲了门很快就有人来开。
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孩，十几岁的样子，长得很好看“你是来找我姐的吧？你就是我姐夫？”女孩礼貌的笑了笑。
许之渡愣了愣，随即就笑了笑“我不是。”
“噢...”女孩低着头把他带进屋子里“直接进来就好，一会家政就该来拖地了。”那女孩冲他笑了笑，关门的时候，还夸张的缩了缩脖子“外面可真冷。”
女孩说话的调子又短又活泼。跟白琴的性子不一样，倒是有点像凌阳。
想到凌阳，许之渡眼里的光暗了暗，只是进了门，哪里都看不到找他来的人，问了句：“你姐呢？”
“她可能还在厨房看那锅汤呢！她说今天有人来，早上六点多就起来准备了。我帮你看看去。”
那孩子走了没一会，白琴就出来了，身上挂着围裙，边走边拿着围裙的角擦手。
“你来了？”白琴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汤一会就好了，你...”
还没等她说完，许之渡就皱着眉打断她“白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白琴的表情瞬间就有点挂不住了“你这是一点都不想跟我说话了？你这样，咱们结婚之后可怎么办？”
“我不会跟你结婚。”许之渡皱了皱眉，他隐隐约约感觉的到她想做什么。
白琴也不恼，她慢条斯理的把围裙解下来，坐在沙发上。只是不经心似的随口问了一句“凌阳的身体好点了么？还没做骨髓移植的手术吧？”
许之渡的脸色沉下来，他可不太希望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听到凌阳的名字。
白琴只是笑笑，对许之渡毫不掩饰的厌恶的表情视若无睹“要是不做手术的话，他可是活不了多久了吧？这骨髓有多难匹配...之渡，你自己心里清楚...”
见他脸色难看，又补了一句：“你是真的不打算求求我？”
许之渡彻底冷了脸：“白小姐到底想说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如把条件摊开谈。”
“娶我。”
“白小姐长得也不差，怎么就这么恨嫁？”许之渡对惹恼了他的人嘴下可是毫不留情“这但凡认识的都知道我有爱人，他是个男人，白小姐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爱翘男人的墙角？”
白琴面上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只道：“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嗷~捐献骨髓的人已经被我们藏起来了，再找一份要花多少时间，那位还能撑多长时间，你是清楚的。可别到时候你找到了，那个叫什么凌阳的也用不上它。”
“你！”许之渡的手一下子就攥紧了，眼眶微微的发红“积点口德。”
他不敢跟这个女人撕破脸了，他只能忍，越忍越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怎么招惹上这么个麻烦的煞神。
“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想想嗷~”
...
许之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门的，那种胸口供氧不足的感觉叫他的四肢僵硬的好像被冻住。他只好大口的呼吸，外面清冷的空气叫他终于清楚了一点点。
外面开始飘起了细细碎碎的雪花，他伸手去接，那小小的冰晶刚落到他的手里就化了，只在他的掌心留下了一点点冰冷的水渍。
那雪化在他的掌心，却好像把他的心冻住了，冻得他生疼。
许之渡坐在车里，哆哆嗦嗦的拿出一支烟，却因为手抖点了好一会才点燃。白色的烟雾渐渐升腾，他吐出一口白雾，模糊了自己的眼，他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恍惚的问“我这样真的对了么？”
没有人回答。
他知道这样的决定肯定对不住凌阳。他自己都懂，可他没办法...
他开着车往回走，回了小区却怎么也不敢上楼。
这个小区的人本来就不多，还是凌阳自己选的地方，说是图个清静，在怎么恶劣的天气里就跟别说还有人了。
他在楼下站了很久，直到浑身都冷透了，他终于才上了楼。
站在自己家门口许之渡却是不敢开门了，他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凌阳了。
他终于有勇气推开门的时候，凌阳坐在沙发里翻着那本旅行的杂志。像是没听到他回来了，认真的看着书，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我回来了。”许之渡被那笑晃了神。
凌阳放下那本看了不知多少遍的杂志，笑笑“今天小月来的时候带了条鱼，正好煲汤。”
许之渡把外套挂好，走过去轻轻吻了吻他“好，我来做，你教我。”
凌阳在旁边看着许之渡操作，看小孩一样的神情，时不时在一边指点“再加点水....唉唉唉够了够了够了...盐多了...”
“...”
“...我来吧”
“嗷”
最后还是凌阳一顿操作，他可不想看着许之渡糟蹋了那条鱼。
许之渡的厨艺可以说是相当的厉害了，撇开那顿蛋炒饭不说，想当初凌阳第一次吃他煮的方便面，那味道...啧啧啧...他就纳了闷了，同样的一袋方便面，同样的调料和配方，为啥许之渡煮出来就是苦的呢？
吃了饭，凌阳又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脑更新他好久没写过的小说，许之渡在一边收拾了碗筷，坐在他旁边打开了电视。
凌阳写了一会就累了“我先去洗澡了。”
“淋浴洗吧，别泡澡了，出来的时候小心地滑”许之渡不放心的看了看他，温声道“要不我陪你？”
凌阳笑着锤了下他的胸口，站起来转身进了浴室。
第32章 前兆
许之渡在沙发上一页一页的翻着凌阳常看的那本杂志，时不时的叫一声凌阳，还是怕他晕倒在浴室。
另一边凌阳应的都烦了，但也不想许之渡多担心，磨蹭了一会又冲了冲才出来。
凌阳出来的时候头发上还挂着水珠，许是因为他一直在外面“催促”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但是在许之渡眼里，这样的凌阳很好看，他的头发湿湿的，脸被热气蒸的透着粉红色。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的，尤其是瞪他那一眼，完全没有啥威慑力。
他被热气一蒸，浑身发软，坐在许之渡旁边擦着头发。
“洗好啦~”许之渡从后面揽住他，朝他耳朵吹了口气。
凌阳靠在他怀里，头上细碎的水珠戳在他脸上“帮我擦头发。”
许之渡拿过他手里的毛巾，偏着头在他脸上偷了个香，眯着眼睛笑得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明天想怎么过生日？”
“这么快就要过年了？”
“傻瓜”许之渡下一个吻点在他的唇上，他的眼神很温柔，黑黑的瞳孔里藏着一层浓浓的忧伤。“等你过完生日我们就去医院检查准备手术吧...”
陪他过完这个生日他就要跟别人走了，到时候千万别哭啊....宝贝...
凌阳一愣“手术？”
“对啊”许之渡轻轻的笑了“骨髓找到了啊。”
“这么快？不是...”
“拖了关系。”
“噢...”凌阳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扭过头任由他给自己擦头发。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许之渡触到他柔软的头发，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疼。凌阳的身体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这两年凌阳化疗的痛苦，吐血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他私下里悄悄问过医生，要是最近几个月没有合适的骨髓移植，他最多撑不过一年半了。
他是真的想对他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凌阳去死。
......
第二天凌阳是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的。
许之渡又在厨房折腾了。
凌阳：“...”
凌阳随手揉了揉头发，慢吞吞的出了客厅，看着许之渡手忙脚乱的灭火。
“啊啊啊...”许之渡一瓢水下去，锅里的火非但没有灭掉，反而又燃起来了一点。
许之渡：“...”
凌阳：“...”
看着许之渡端着徐徐燃烧的平底锅手无足措的样子，凌阳快步走过去拿起锅盖盖住，这才灭了火。
“呼...”看着锅里的火灭掉了，许之渡才松了一口气，随手摸上了凌阳的头“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再多睡一会怕是咱家厨房就要被你烧掉了。”
“...”许之渡有点尴尬的愣在那里，手还搭在他的头上，搭着也不是，拿下来也不是。
总是气氛是有点尴尬，原谅一下作者的脑子不太够用。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吃什么？我来吧。”
许之渡一口“吧唧”亲在凌阳脸上“我家阳阳最厉害了！”
凌阳：“...”谢谢啊。
...
凌阳在厨房炒菜的时候，许之渡悄悄去楼下买了个蛋糕。回来的时候凌阳已经把菜都摆的差不多了。
两个人也吃不了太多，凌阳就熬了个汤，做了两个清淡的小炒，拌了个简单的小凉菜。凌阳病了之后胃口就不是很好，许之渡很“自觉”的把凌阳扒拉不动的半碗米饭端到自己跟前，体贴的给他舀了一碗汤：“快喝吧，你这几天吃的少，一会可以吃块蛋糕。”
“嘿嘿~”已经好久没有碰过零食的凌阳眼睛一亮，乖乖的低下头去喝了口汤，冲着许之渡嘿嘿一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过生日就这么好？”
看着他漂亮的笑脸，许之渡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生日快乐宝贝。”
“欸嘿嘿~”
吃了饭，许之渡就去一趟厕所的功夫，凌阳就把碗放到厨房，放到洗碗池涮着抹布准备洗了。
“放着我来就好了，你抢我的活做什么？”许之渡赶紧过去把他的手从洗碗池里拎出来“水这么冷。”
许之渡近乎虔诚的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干净，凌阳的手很瘦很白，指节分明，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青色的血管。
凌阳有些呆愣的看着许之渡给自己擦手，直到许之渡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手指，他才猛地回了神。
红着脸端了一块蛋糕窝在沙发上继续写小说。
下午许之渡去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晚上打火锅用的食材。
晚上俩个人打了火锅，电视里开始放春晚，外面也开始热闹起来。
“宝贝，生日快乐。”许之渡半跪在沙发边，仰视着凌阳。
“中午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凌阳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怎么还是这么啰嗦。”
...
那天晚上，许之渡毫无征兆的吻上了凌阳的唇，摁住他的后颈给他一个又一个情意绵长的吻，他很少用这种方式去吻凌阳。
凌阳被他亲的头脑发胀，像是呛了水。
第一次许之渡对凌阳这么...的...热切？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抱到床上，在一片黑暗中完全占有他。
“阳阳...宝贝...”许之渡的动作很快，恨不得把凌阳整个人都镶到自己的身体里，凌阳坐在他怀里，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声呜咽“许...嗯...许哥....嗯....呃...”
“许哥...哥....嗯呢...啊...慢.....啊...嗯...”凌阳被压在他身下忍不住的颤抖，轻轻的呜咽。
凌阳被压的全身发软，许之渡微喘的呼吸喷在他的胸口全是热气。
许之渡的眼泪蹭了他一脸，最后结束的时候，凌阳软软的趴在床上，许之渡把他抱在怀里细细碎碎的哼了一晚上他的名字。
凌阳心里隐隐感到不安，心里有事，也没睡的安稳，早早的就醒了。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被许之渡牢牢的抱在怀里，只是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努力不把他吵起来一边悄悄的下床冲了一下身子，才又拱回被子里，身边的男人体热，被窝里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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