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严按照李徐景的指示,把货架上的东西重新排列了一遍,颇具美感而有秩序。
王五拍拍手,“厉害哦,真不愧是王爷啊。”
宁无阴拿着两碗面从厨房回来了,王五眉开眼笑地拿起账本给宁无阴看,“公子,所有的东西全都记录好了!”
宁无阴翻了翻账本,“这是你写的?”
王五拍着胸脯,“是啊,我跟你说,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精心专研,每日苦读,现在记这些基本的账单,根本不在话下。”
宁无阴眼神示意应臣回来吃面,而后把账本砸在王五的脸上,“我信你个鬼,你以为我不认识李徐景的字吗?”
王五捡起账本,躲在一旁不再说话。
宁无阴把那一碗满满是肉的面,推到应臣前面。
应臣拿起筷子,看了一下宁无阴的碗,“你不吃肉啊?”
“不想吃,留给你补身子。”
说完,宁无阴又看向王五,“明天去镇子上买些肉回来。”
吃着吃着,宁无阴突然开口,“李徐景,要对抗李青这件事,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李徐景放下手中的抹布,“还不能操之过急,过几天让吕严去找一下李孤,李孤虽然回了乡下,但是很多士兵还是很敬重他,我打算让他现在暗中集结兵力。等再过一段时间,我派人将李青暗杀忠臣之事散播到朝中,那时候再动手。”
宁无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但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让阿臣受到什么伤害,我会从你身上讨回来的。”
李徐景点头,“我会保护好阿臣,不会让他有事的。”
宁无阴抬头看他,冷冷说道:“还轮不到你来保护他。”
应臣低着头,“我又不是大姑娘,保护什么啊。”
宁无阴敲了敲他的碗,“赶紧吃你的。”
现在时间还早,把那些奢侈品摆好清点完毕之后,李徐景终究是个爱干净的人,宁无阴和王五都没说什么,他便和吕严自己动手把整个客栈由打扫了一遍。
阿苟也跟在他们两个后面,忙得不亦乐乎。
吃完面之后,应臣也过去帮李徐景和吕严。
而王五则是灰头土脸地扫地。
宁无阴走到应臣身后,按了按他的腰,“怎么?精力这么旺盛啊?腰又不疼了?”
应臣放下抹布,“疼,疼死了。”
宁无阴拉着他,“别干了,回去睡觉。”
“马上就好了,你先去睡。”
宁无阴从后面拎起他的衣领,“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李徐景道:“阿臣,你先去休息吧,我和吕严再收拾一会儿就结束了。”
应臣看了一下四周,“那行吧,你们也早点休息。楼上的房间很多,你们想住哪间就住哪间。”
李徐景笑着点头,“谢谢你们。”
宁无阴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么关心他,今晚就陪他睡吧,别来找我。”
话毕,宁无阴气冲冲上楼了。
应臣飞身追了上去。
到了晚上,温度降下来,凉意渐起,两人窝在被子里讲话。
宁无阴亲了亲应臣的手,“没忘记答应我的事吧?”
应臣抱紧他,“怎么会忘。”
“那刚才我在床上说的是什么?”
应臣又亲了一下他,“说杀了李青之后,我们要在大南京都里成亲,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和你是真心在一起的。”
宁无阴点点头,“到时候让我阿娘给我们做衣服,我们就绕着京都走一圈,让所有人都看一看,我是你的男人。”
应臣低低笑着,“那我们得在应府办酒席,那就是我娶你了。你是我们应家的媳妇。”
“随便你,到了床上,你还不是乖乖听话。”
宁无阴运起内力,将桌子上的蜡烛打灭,两人紧紧抱着说些低俗的睡前之语。
作者有话要说: 围脖小剧场 混乱英俊
感谢安静的疯子、海岸大橙子投出地雷
感谢安静的疯子灌溉营养液2瓶;
第104章 宁无阴的狠
宁无阴睡醒的时候, 应臣已经不在了,他刚睁开眼睛, 又一头扎进温暖的被子中, 大声喊道:“应臣!”
此时, 应臣正在楼下和李徐景还有吕严,商量要起兵对抗李青一事呢。
听到楼上的声音, 李徐景道:“他醒了,你赶紧上去吧。”
应臣放下手中的地图, 一溜烟跑上去。
打开门,宁无阴还躺在床上, 被子弄得乱七八糟的。
应臣走过去, 掀开被子一角,吻在他的额头,“还没到中午呢, 鬼叫什么?”
宁无阴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 “好困......”
“困了就睡呗, 叫我干什么?”应臣将微凉的手伸进被子中,手心贴在宁无阴的胸膛。
宁无阴闭着眼睛, “你怎么总是这样子,我睡醒了都找不到你。”
应臣蹲在床边,将头伸进被子里, 软软地亲吻着宁无阴,“谁让你起那么晚。”
宁无阴伸出双手,固定住应臣的脑袋, 吻得热烈深沉。
应臣微张着嘴,任由宁无阴在他口中放肆。
兴许是昨晚闹得太过火,宁无阴的眼皮有些浮肿,喉咙干涩,说话的时候低哑了许多,少了往日的锐利张扬,这让应臣衍生出一股保护欲。
在平日里,宁无阴总是盛气凌人,他的武功和家庭势力都让人畏而惧之。所以,应臣总是觉得宁无阴是强大的,是傲气的,是永远立在高岭上的寒花。
更多时候,在陷入困境之时,他都会不自觉地寻求宁无阴的庇护。
宁无阴额头抵着应臣的额头,小声说道:“想什么啊?”
“想保护你。”
宁无阴笑靥如花,“我还需要你保护?做梦啊你?”
应臣摸着他的脸,“还要不要起床了?”
宁无阴亲了亲应臣嘴角上的淤青,“不想起,你上来让我抱一会儿。”
应臣脱了靴子爬上床,把光溜溜的宁无阴抱在怀里,“睡醒了也不知道穿件衣服。”
“你又不帮我穿。”
宁无阴窝在应臣怀里,又开始攀着应臣的脖子亲,细弱地问道:“脸上还疼吗?”
“疼。你昨天下手太狠了,差点把我的牙给打下来。”
宁无阴抬头亲他的下巴,“活该,谁让你惹我的。”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大漠里即使不下雨,也还是有些冷,应臣把被子拉紧了一些,揉揉宁无阴的头发,“冷不冷?”
“不冷。”
两人在被子底下亲了好一会儿,宁无阴还是不愿意起床,缠着应臣不放手。
大厅里面。
王五披上黑色的披风,背着个背篓打算出发,他道:“要是那些走商过来的话,就让公子下来就行了,我到镇子上买菜,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
李徐景道:“让吕严和你一起去吧。”
王五挥挥手,“这几日外面风大,有可能还会遇上流沙,你们要买什么和我说就行,不用去了。”
李徐景拿出一些碎银给他,“那就劳烦王公子给我和吕严买几件衣裳吧。”
王五放下背篓,“买衣服啊,这个我最在行了!以前公子的衣服都是让我去买的。你们等等啊,我去拿布尺来给你们量一下。”
李徐景拦住他,“不用这么麻烦,看着能穿上就可以了。”
王五大声道:“这哪成啊,我得给你们好好卖,咱们是朋友嘛!”
王五昨晚上知道宁无阴和应臣要帮助李徐景对付李青,今早上态度立马就变了,变着法儿地讨好李徐景和吕严。
他速速跑上楼,在自己的房间乱翻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量身的布尺应该是在宁无阴房间里。
王五向来不拘小节,看到宁无阴的房门虚掩着,便直接跑进去,还大声喊道:“公子,量衣服的布尺是不是在你这里?我要给吕严他们买衣服!”
宁无阴和应臣正在被窝里恩爱着呢。
听到王五的声音吓了一跳,宁无阴喊道:“你他妈给老子滚出去!”
王五偷瞄一眼床边,看到了应臣的靴子,立马说道:“你们两个真的过分了啊,昨晚不是弄了一晚上吗?怎么现在还在床上?”
宁无阴幽怨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你想死是不是?”
王五赶紧拿了布尺之后,便逃走了。
来到楼下,他一本正经地给李徐景量身围,瘪瘪嘴开始嚼舌根:“王爷,我跟你们说,他们两个可还躺在床上呢,可真能搞,都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腻。”
王五走了之后,吕严道:“明日我出发去找李孤元帅吗?”
李徐景思虑片刻,“得让阿臣和你一起去,李孤被李青除职赶回乡下时,我没有出来维护他,想必他心中颇有不满,只有让阿臣出面劝说他,他才有可能同意重新加入我们。”
吕严看了一眼楼上,“那宁无阴会让应公子走吗?要让他跟着去吗?”
李徐景道:“不能让宁无阴跟着你们,李孤向来不喜欢宁无阴,若是让宁无阴出现在他面前,恐怕事情更难办。”
他想了想,又说道:“得让他带我去一趟西蒙,宁查令夫妇应该也在查青单影的事情,若是能和断血教合作,咱们此次行动也能够有把握一些。”
吕严又问:“那宁无阴能离开应公子吗?”
李徐景叹了口气,“我来和他解释,宁无阴这人任性刁钻,但是他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玩世不恭。孰轻孰重,他还是能拎得清的。”
在房间里,宁无阴一边亲应臣,一边注意着窗外的信鸽。
片刻后,他掀开被子,狠狠吸咬了一下应臣的脖子,说道:“不亲了,去拿点热水上来,我要洗脸。”
应臣揉揉他的脸,“你总算愿意起来了。”
应臣下楼之后,宁无阴披着一件衣服,走到窗口,拿出信鸽脚上的纸条。
是花千江的消息。
纸条上写着:无阴,明日速回西蒙找我,带上李徐景一人即可,别带阿臣过来。
宁无阴疑惑,他和应臣去救李徐景一事,王五应该早就告诉了花千江和宁查令的。
可是,当时他们并没有阻止自己,也没有给自己任何消息。
现在他们刚到客栈第二天,花千江和宁查令又怎么知道他们已经成功救下李徐景呢?
宁无阴拿着纸条,想起之前应臣染上药瘾时,花千江曾与他说过,一定会查清青单影为何给应臣吃药的,也不知道现在查清了没有。
还有,青单影随他们到大南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去哪里了?
应臣端着热水上来,看到宁无阴披着衣服站在窗子边,他放下盆,走过去拉着宁无阴,“都没穿衣服就下床干嘛?”
宁无阴将手中的纸条藏好,“被子里太闷了,出来凉快凉快。”
应臣拿起杯子给他漱口,又给他洗脸。
宁无阴对于方才的事情闭口不谈。想了这么一会儿,他也大概能猜得出花千江和宁查令想要干什么。
两人下楼,李徐景在教阿苟写字,而吕严坐在一旁擦剑。
宁无阴想,得和李徐景谈一谈。
吃完饭后,宁无阴倒了一杯茶给应臣,“喝口茶,清热解毒。”
应臣在一旁玩弄着那些摆在柜子上的东西,随口说道:“不想喝。”
宁无阴拿着茶走过来,掐了掐应臣的脸,“张嘴。”
应臣皱着眉,“你真的是,我都说不想喝了。”
虽然很是拒绝,但是应臣还是张嘴喝了那杯茶。
一杯茶咽进肚子,应臣眼前一黑,当即晕了过去。
宁无阴接住他,抱着他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
李徐景和吕严都警惕地看着宁无阴,李徐景道:“宁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宁无阴偏头亲了亲应臣的脸,说道:“有些事要和你谈一谈而已。”
吕严低头在阿苟耳边说了几句话,阿苟小心翼翼地看着宁无阴,拿着自己的小本子跑上楼了。
阿苟走了之后,李徐景才说:“宁公子请开口。”
宁无阴漫不经心地顺理着应臣的头发,“我可以带一些兵马帮你讨伐李青,不过你当了皇帝之后,必须割让十座城池给断血教。”
李徐景坐了下来,“阿臣知道这件事吗?”
“他不需要知道。等他醒来了,你说这是你自愿就行了。”宁无阴眉眼间全是寒意。
李徐景握紧腰间软剑,“十座城池,未免太多了吧。就算没有断血教的帮助,我一样能杀了李青。”
宁无阴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短刃,竟然是当年他们二人被段初英抓去当人质时,李徐景给应臣的那一把。
吕严已经是利剑出鞘,做好和宁无阴打起来的准备。
在二人复杂的神色中,宁无阴握紧那把短刃,抵在应臣的喉咙,“那不知道在你心里,阿臣的命抵不抵得上十座城池?”
李徐景和吕严相视,惊讶无比,他们不敢相信宁无阴竟然会拿着刀架在应臣的脖子上。
李徐景冒了冷汗,“若是阿臣醒来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他不会知道。”宁无阴又将刀凑近了一些,应臣的脖子已经冒出细细血丝。
李徐景道:“你真舍得杀了阿臣?”
“有什么舍不得的,一个情人而已,能比得上断血教的利益吗?再说了,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忤逆我,我早就厌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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