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铭:“我心想,现在女孩都喜欢有钱的,一定要找机会表现出我的实力。”
许乐乐道:“也不全是。”
陈佳铭:“医生就问啊,牙坏了,拔么?”
许乐乐:“当然得拔了,来这儿干嘛了。”
陈佳铭:“我故作紧张地问道,拔牙的话影响我开宾利么?”
许乐乐:“呵,开宾利来的。”
陈佳铭:“医生就说话了,不影响,就是吹牛的时候有点儿漏风。”
陈少华听了,忍不住笑起来,道:“你们俩年纪不大,配合得不错,回头真可以往这方面发展发展,弄个小剧场什么的。”
许仕强一边摆碗筷,一边笑着招呼道:“你就别撺掇他们了,回头还真想上了。行了,都过来吃饭吧。”
陈少华走进厨房,一眼就看到台面上放着的生日蛋糕,他多看了许仕强两眼,感觉胸口的位置似乎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暖又热,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笑道:“你买的?”
许仕强白了陈少华一眼,道:“大风刮来的。”
许乐乐和陈佳铭坐到桌子前,四只眼睛全盯着蛋糕。
许仕强瞪了瞪眼,板着脸道:“先吃饭,吃完饭再吃蛋糕。”
俩小孩儿随意吃了两口菜就说吃饱了,陈少华拿过蛋糕,给俩人各切了一块。俩小孩儿一人端着一个盘子,跑去客厅玩儿了。
许仕强拿了两瓶啤酒,打开了递给陈少华一瓶,道:“出去这一趟感觉怎么样?”
陈少华喝了口啤酒,缓缓道:“出去才知道,还是家里好。”
☆、心猿意马
许仕强仔细打量着陈少华,感觉这人似乎瘦了一些,“工作还顺利吗,问题都解决了?”
陈少华看着许仕强,叹一口气,道:“在广州,吃不好,也睡不好,感觉糟透了。好在事情还算顺利,问题解决了,就立刻往回赶。佳铭这几天表现怎么样?”
许仕强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笑道:“佳铭这孩子很懂事,几乎不用我操心,可比乐乐强多了。”
陈少华笑着摇摇头,叹道:“佳铭太懂事了,反而让我觉得有点儿不踏实。倒是乐乐这孩子,又聪明又可爱,我很喜欢。”
许仕强半开玩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换换。”
陈少华笑着附和了一句,“换就换。”
两个人越说越多,也越喝越多,满地都是空酒瓶子。喝到最后,俩人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话也说得颠三倒四。
许仕强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到灶前盛了两碗面,端给陈少华一碗道:“生日不吃面可不行。来,吃面。”
陈少华摆摆手,感觉肚子都要撑开了,皱眉道:“吃不下了,肚子里都是水。”
许仕强哎了一声,他酒劲一上来,说话就没个节制,什么不好听说什么。“不扛时候,撒一泡尿就什么都没了。”说着,他站起身往厕所走,“我先去尿个尿。”
过了有好一会儿,许仕强还没出来,陈少华也有些尿急,来到厕所门口敲门,“出来,快点儿,我快憋不住了。”
厕所里没人说话,陈少华推门走了进去,就见许仕强坐在马桶上睡着了。陈少华不禁哑然失笑,他把许仕强扶到了沙发上,回去尿完了尿,才把许仕强拖到了卧室里。
许仕强家房子面积小,房间也少,只有两间卧室。之前是许仕强跟许乐乐住主卧,次卧只有一张单人床,留给陈佳铭,今天陈少华也在,只好安排陈佳铭和许乐乐挤在一起,许仕强跟陈少华睡在主卧了。
许仕强仰面躺在床上,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陈少华听不清楚,便趴到许仕强旁边,大声道:“你说什么?”
许仕强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他一边胡乱揪着自己的T裇领子,一边道:“热,热。”
陈少华这回听清楚了,他半跪在许仕强身边,低头去扒许仕强的衣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脱下了许仕强的衣服,然后累得倒在一边呼呼地喘气。
正低声抱怨着,胸口忽然一沉,许仕强的手摸了上来。
陈少华在外奔波了七日,本来就累得很,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就又喝又扒的,身体疲乏至极,无奈道:“你又想干嘛?”
许仕强眼也没睁,迷迷糊糊道:“你帮我脱,我也帮你脱。”
陈少华没多想,只道:“那来吧。”
谁知,许仕强竟真的半趴在陈少华身上,磕磕绊绊地解起陈少华的衬衫扣子来了。他本来对之前陈少华醉酒那日发生的糊涂事耿耿于怀,但他一喝多了酒,什么都忘到爪哇国去了。
很快,陈少华的上身就暴露在空气中。陈少华打了个哈欠,正要侧过身睡觉,就觉得胸口一烫。
陈少华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他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许仕强的脑袋就埋在他肩窝处。他的心飞快地跳动起来,他觉得,就连他跟苏梅接吻的时候他的心都没跳这么快过。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干嘛呢?”
许仕强的脑袋一动不动,已经睡着了。
陈少华把许仕强轻轻地放到旁边,摘了眼镜,躺在了许仕强旁边。他侧着身子,眼睛半眯着,细细地盯着许仕强。
因为喝多了酒,许仕强的脸有些红,或者应该说是紫。他的呼吸非常均匀,蜜色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柔光。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儿,外加一股淡淡的汽油味儿。
陈少华作为医务人员,多少是有点儿小洁癖的,但不知为何,对于许仕强身上的这股汽油味儿却并不反感,甚至于有些着迷。他忍不住往许仕强的身边靠了靠,鼻子几乎要贴上许仕强的脸颊。
他贪婪地呼吸着许仕强身上的味道。
出差的这一个星期,他每天晚上都会想起许仕强,比想起他亲儿子的次数还要频繁。他想,也许,他是真的疯了。他从没有如此想念过一个人,从来没有。
此时,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就躺在自己身边,睡意昏沉,陈少华心猿意马起来。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上许仕强的肚子,接着立刻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见许仕强没有反应,陈少华的胆子大起来。他的手顺着许仕强的胸膛,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了许仕强的脸颊上。他轻轻地抚摸着,就像在抚摸一件精美的瓷器,谨慎而小心。
许仕强似乎睡得很熟,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陈少华像是得到了鼓励,他半直起身子,轻轻地吻上许仕强的嘴。
许仕强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奶油和酒精的味道,陈少华小心翼翼地刷干净了,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他试探性地掀开许仕强的嘴唇,顺利地进入到许仕强的口腔里。
两个人的唇舌交缠在一起。
☆、医闹
转眼,又到了车子月检的日子。
许仕强提前给陈少华打了个电话,谁知,陈少华没接。于是,许仕强就直接来了花园里。没成想,刚到街角就见整条大街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地方是高级住宅,很少堵车,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许仕强心下奇怪,问了问旁边的一个大爷。“大爷,这是干嘛呢?怎么堵得跟春运似的?”
大爷一脸的义愤填膺,哼了一声,道:“还不是医患纠纷?现在的医院和大夫啊,就知道从患者手里抠钱,至于患者的死活好歹,他们才不管哪!想想就让人觉得心寒。”
许仕强心里一动,别是找陈少华麻烦的吧?不过,即便是医患纠纷,也应该闹不到医生家里来啊,最多就是去医院闹闹。
想着,许仕强把电车停在了外面。锁好之后,穿过人群,往里走去。越往里走,心里越吃惊。
只见两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立在陈少华家门口,像两根电线杆似的,手中拉着一个白色的横幅。横幅上用毛笔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狗爬似的的大字:“庸医误人子弟,还我儿子腿来。”
横幅底下放着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的右腿被截肢了,纱布一直缠到大腿根的位置,看上去触目惊心。少年脸上的表情凄凄惨惨戚戚,令观者无不伤心落泪。
旁边是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脸上混着泥和眼泪,看上去脏兮兮的。其中一个躺在地上,像是撒泼打滚儿的小孩儿。一个半坐在地上,伸手指着陈少华家破口大骂。还有一个紧紧跟在少年身边,涕泪横流。
“姓陈的,你出来不出来,把我侄子的腿治坏了,现在知道躲起来啦。姓陈的,你快给我滚出来——让大家伙给评评理,有你这么当医生的嘛?你就是个庸医!庸医——”
“就是,让大家给评评理,这人号称是博爱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却把我侄子的腿给截了,他还这么小,你让他以后怎么生活?啊,你照顾他一辈子吗?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旁边有两个警察,想把那两个破口大骂的女人从地上拉起来。谁知道,那两个女人十分厉害,屁股就跟长在地上一样,不管怎么拉,就是不起来。而且力气用得大了,还跟警察较上劲了。
“你是警察又怎么样,还想打人吗?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就是,你打一个试试,我们有专门录像的,你要是不怕上新闻,你陷在就打。”
许仕强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个身穿衬衣西裤的男人手里拿着录像机,正在一旁正大光明地拍摄着,想必是把所有的场景都录进去了。即使没录,这么拿着,也够吓人的了。
毕竟,现在是信息时代,众口铄金,网络暴力横行,管你有理没理,只要我说你没理,拍个视频往网上一传,在网民们盲目而热烈的攻击下,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果然,警察也觉得十分不妙,颇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两位同志,咱们有什么话起来说,好不好?躺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到派出所去说,好不好?”
“我不去,我就在这儿说!你们要真想解决问题,你们就把那个姓陈的叫出来,让他当面跟我们对峙!”
“对,你们今天要是不把姓陈的交出来,我们就不走了!”
另一个警察有些不耐烦了,口气略有些严肃地说道:“你们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你们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交通秩序了,这是违法行为,要付法律责任的。”
“我违法,我维护自己的利益也违法吗?你们这是专门欺负我们弱势群体啊,大家伙给评评这个理,让全国人民给评评这个理!”
“就是,我就不信了,天底下还没个好人了!让大家看看,庸医是怎么害人的,警察又是怎么助纣为虐的!”
此话一说,群众的情绪立刻被煽动起来了。不少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纷纷打开了摄像功能,开始拍摄。
如此一来,那两个女人就更嚣张了。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就要大家伙帮忙给评评这个理!”
“就是,让大家伙看看,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倒是守在少年身边的女人,不言不语,只是默默流泪。
许仕强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对陈少华的医术很有信心,觉得误诊这种事肯定是不存在的,多半是这家人故意找茬,想敲诈点儿钱财。
果不其然,正想着,就听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低声说道:“又是这两个女人,我之前见她们在仁兴医院也闹过。”
另一个人道:“有人专门以这个为生,叫做职业医闹。”
又一个人道:“怪不得呢,看这样子,事情不好说了。”
听到这里,许仕强忍不住了,他上前对那两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说道:“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没有的话,咱们就去警察局说说你们的职业问题,看医闹受不受法律保护。”
两个女人一听,立刻被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异口同声道:“你是谁,胡说八道什么?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是谁,嘿,”许仕强笑了,“我是打假专家,专打你们这些恶心人的医闹。”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说,你到底收了姓陈的多少钱!”
“应该是你们收了多少钱!”许仕强笑得更厉害了,“想必医院有诊断书和详细的治疗记录,可以调出来看,看他的诊断和治疗到底有没有问题。至于诽谤嘛,我还真要看看到底是谁告谁了。”
俩女人的脸色立刻变了,但仍在虚张声势,“看看就看看。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就让大家看看这个庸医到底是怎么害人的!”
“好啊,看看就看看。”许仕强很有把握地笑道,“那咱们就法庭上见吧。”
两个女人嘴硬地说了一句,“法庭上见就法庭上见。难道还能怕你不成?”
警察见势说道:“既然双方决定法庭上见,那么就走法律程序吧。你们先回去,大家也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两个女人忿忿地瞪了许仕强一眼,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许仕强假装没看到,还对俩人笑了笑,摆摆手道:“慢走不送。”
就在这时候,人群里忽然冲出来一个男人,头上戴着个帽子,对着许仕强就是一拳。
许仕强没防备,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帽子男趁势又在许仕强身上踢了两脚,骂道:“庸医的帮凶,踢死你!踢死你!”
旁边警察见状,赶紧拉住帽子男,“这位同志,你冷静一下,就算真有问题,也不能打人啊。更何况,事情还没弄清楚呢。”
说话的工夫,陈少华从屋里跑了过来。他扶起许仕强,问:“没事吧?”
许仕强擦擦嘴角的血,“没事。”
陈少华的眼神暗了一下,搀着许仕强往屋里走。没走两步,忽然回过身,冲到帽子男面前,对着那帽子男就是两拳。
那帽子男被警察拉着,一时没反应过来,觉出疼来,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陈少华出手极快,趁着众人都愣神的时候,对着帽子男的肚子已经又踢了上去,一连踢了好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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