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妹妹撒了一顿饭的癔症,吃了饭他们先送父母上车,然后走去烧烤店找钱辰矢他们,路过超市门口时,穆契问他喝不喝“肥宅快乐水”,顺便多买了一袋彩虹糖。
穆契拆了糖往方晟阔嘴里塞了一粒,问:“阔儿,你是因为哪句话不开心的?”
“我没……”方晟阔本想嘴硬不承认,但他刚才在饭桌上的表现会让他的否认显得很无力,“你很讨女孩子喜欢吗?我怎么从来没发现!”
“就因为这个?你是在吃醋吗?”穆契把糖往方晟阔口袋里一塞,弯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知道自己讨不讨女孩子喜欢,但我知道挺讨你喜欢的。”
方晟阔做了个猫咪“咦惹”的嫌弃表情,用食指戳着他的肩膀说:“这位少年,你挺自恋啊!我有什么醋好吃的,我异性缘也挺好的啊!”
“哦?那你刚才吃饭怎么一直丧着脸?给你剥好的虾一个也没吃,不是昨天还嚷嚷着想吃吗?”
说起这个方晟阔心里的烦躁感又多了几分,穆契现在给他剥虾,把他照顾得这么好,那以后是不是对别人也会这样?都怪他妈好好的提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
“男人一天一个心思你不知道吗?我今天突然就不想吃了,不仅不想吃,还讨厌死吃虾了!”
方晟阔鲜少会出现这么暴躁的情绪,他也从来没跟穆契大声说过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穆契发火。
“阔儿,你到底怎么回事?”穆契面对即将暴走的“喷火龙”依旧很有耐心,扶着他的肩膀说,“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接说出来,如果是我让你生气了我会改正。但要你什么都不说,我就算再了解你,也不一定每次都能猜准你的心思。”
方晟阔双手抓着穆契的小臂用力往下一扯,他后退两步,眼眶泛着点不明显的红。
这是他们俩头一回闹别扭,不,应该说是方晟阔单方面和穆契生气,他觉得自己有点太矫情了,一点也不男人。
穆契总是让着他的,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穆契不是任他吩咐就是陪着他一起疯,简直比他父母还要宠他,曾浩说他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善事才能交上穆契这么好的朋友。
但也正是因为穆契是这么好的人,他才舍不得把他送去别人的身边。
他的大脑一瞬间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感觉有人不停地在往他脑子里灌水,淹得他喘不过气来,只想找一个地方把水都倒了。
穆契见他迟迟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走近一步,一只手抬起又放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说:“你现在应该不想去聚餐的地方了,我跟裘滔老师说一声,我们先回去了。”
他明明可以听见穆契说的每一个字,但这些字却进不去他的大脑连成句子,像是一块块石头砸在他的头上,让他头疼欲裂,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了。
“你他妈别说了!”
方晟阔突然吼了这么一句,他情绪已经失控到下意识地说了脏话。
不行,还是不行!他脑子里还是有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浪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他猛地靠近穆契,拉着他的衣领把人往自己面前一拽,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这时候不管谁开口说话,都能轻轻碰到对方的嘴唇。
方晟阔比穆契稍矮了几公分,他微微侧过头,踮起脚尖,闭着眼睛就吻了上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把一向稳重、淡定的穆契给吓了一跳,他任由方晟阔对他“胡作非为”,浅尝到了对方嘴里青苹果味彩虹糖的味道,那还是他刚才塞进去的。
方晟阔从来没有接过吻,他只在电影或电视上看过别人接吻,看着觉得挺简单的,画面非常唯美,但真实践起来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吻的完全毫无章法,一通乱吻,糊了穆契一嘴的口水,还差点把人家嘴唇给咬破,体验感极差。
在结束了这个意料之外、不甚完美的吻之后,方晟阔喘着气说:“你这么了解我,这么会猜我的心思,那你怎么没有猜到我喜欢你?”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方晟阔不给穆契回答的机会,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先给说了,“你一定是喜欢我的,不然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这么好?就算不喜欢我你也不能现在否认,我不想我的第一次告白被人当面拒绝。不对,你一定要喜欢我,因为我也喜欢你。”
他这番话说的特别混乱,前后互相矛盾,但关键意思穆契听懂了—方晟阔喜欢他。
方晟阔还像个小老头一样在叨叨絮絮地说着:“今天发型师小姐姐问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说就是啊,你这么好,谁会不喜……唔!”
穆契捏住方晟阔的下巴轻轻抬起,俯身吻了上去,一触即分,他声音温柔得像是三月的春风,冬日的暖阳:“你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从在体育馆里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一直到今天确认了你的心意,还有那我们没有抵达的未来,都是我喜欢着你的每一天。
方晟阔撇着嘴说:“我妈说,你以后的女朋友也会像你一样的讨人喜欢。”
“我的男朋友比我还会讨人喜欢。”
“你以后会给别人剥虾吗?”
“只给你剥。”
“我喜欢你,想跟你谈恋爱。”
“我也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方晟阔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谈恋爱的对象居然是和同性,这要是放在五六年前他绝对不敢相信,或者说,在没有认识穆契之前,他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同性恋爱。
他觉得这是一场值得庆幸的相遇,穆契没有出现在他未经人事的年少,没有在他对感情木讷得像块木桩时来到他的身边。
能相伴着一起成长固然是美好的,但他们要是更早些认识的话,那穆契的一颗真心又要多白等上好几年才能如愿落得归处。
“有一句很俗套的台词我觉得很适合我现在的心情,”方晟阔双手捧脸做出幸福的表情,原地转了个圈说,“我觉得我现在就像在做梦一样!”
穆契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牵起他的手牢牢握住,说:“这么美的梦你一定要做一辈子,千万不要中途醒来,不然天底下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像我对你这么好的人了。”
“当然,我才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
多幸运,这辈子能和你相识、相识、相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喜欢~
☆、第34章
方晟阔和穆契恋爱了,这件事除了他们没人知道—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但事实上,在他们正式确定关系后的第三天,别墅里的两个“人精”就看出了猫腻,经过一番慎密的思考和推理,百分百确认他们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升级。
能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因为当事人不想公开,他们必须得装作不知道,只能在心里默默为他们庆祝。
他们可以装傻到底,但他们的粉丝却一个比一个诚实,也一个比一个好学,有不懂的就在超话里提问,发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就差没把那两位的底裤也一起给扒了。
比如穆契前几天在机场穿的卫衣突然出现在了方晟阔身上,这到底是同一件还是两人买的同款?
有位每次都拿着单反去拍他们的粉丝把高清大图甩在了超话,所有CP粉立刻化身显微镜女孩一点点对比,然后列出“12345”条证据,从多方面、多角度证明了这就是同一件衣服。
其实朋友间关系好到一定程度确实会穿对方的衣服,但穆契有一次在采访中明确说了,他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也不喜欢借别人衣服穿,要是朋友喜欢他的衣服,他会直接送给他们。
那么,不喜欢借别人衣服的穆契为什么会愿意把衣服借给方晟阔呢?关键是方晟阔穿完之后,他自己又穿了一次那件卫衣,到底是他战胜了自己的“心理洁癖”还是另有“隐情”?这就得去问当事人自己了。
除此之外,诸如一下商务车某人的第一反应是回头去找方晟阔,一定要保证方晟阔随时在自己的视线内;录节目休息时,桌上明明放着两瓶水,方晟阔非要去拿穆契喝过的那瓶;穆契剥橘子分了一半给方晟阔,方晟阔咬了一半的一半,把另外一半直接塞进了穆契嘴里……
他俩的确没想公布,毕竟演艺事业才刚刚起步,他们还要一起走很长的路,完成很多梦想,他们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在为更好的未来做铺垫。
但是不公布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偷偷摸摸地秀恩爱,既然敢秀恩爱就不怕被人看出来,只要咬死不承认、不回应就行了。
巡演第一轮的第二座城市是北京,自打时间确定后,CP粉就开始去官博底下评论说“蹲一个楚秋和杜析文的合作舞台”,节目粉则是希望能有其他成员惊喜现身。
“哇哦,求西西和楚秋哥合作的呼声好高啊!你们要不要来首合唱?”
“粉丝们呼声最高的曲目是《对答》,要不把这首歌作为北京场的限定曲目?”蒋汝欣一早起床在过来的路上把官博底下的评论匆匆过了一遍,出现频率最高的人名是楚秋和杜析文,歌名是《对答》,可见粉丝们天天在盼着他们合作。
杜析文昨晚和钱辰矢打游戏打到凌晨三点,这会儿坐在餐桌前人还有点懵,只听见了前边钱辰矢说的,蒋汝欣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哦……可以,只要楚秋哥有时间就行。”
蒋汝欣是知道上次见面会那事儿的,他和楚秋两个人都不想唱《对答》,临时给换了一首,她又再次确认了一遍:“你确定要和楚秋唱《对答》?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去联系他的经纪人了。”
“啊?”杜析文疑惑地看着蒋汝欣,问,“楚秋哥说要唱《对答》?已经确定了吗?”
钱辰矢看见杜析文一脸懵的表情和慢半拍的反应,知道他还没睡醒,处在半梦游状态,把他拉到厨房往他脸上泼冷水,问他:“你现在完全清醒过来了吗?要是没醒,我还能给你用冷水洗个头。”
“呀!你造反了啊!”被泼了一脸冷水的杜析文彻底清醒了,前额的头发和衣襟全被弄湿了,贴在身上冷嗖嗖的,他当即泼水反击。
方晟阔坐在餐桌前悠闲地吃着早饭,听着厨房里鸡飞狗跳的动静,幽幽地感叹了一句: “这感天动地的室友情,一起通宵打游戏,还一起互泼冷水。”
“感天动地的应该是你和穆契的兄弟情,你们已经是可以互穿对方衣服的好兄弟了。”裘滔依旧在状况外,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感觉特别正直,殊不知粉丝们早就在微博上就这个话题聊了个热火朝天。
厨房里打闹的人同时发出一阵爆笑,勾肩搭背地走出来,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唉,我也想有个愿意借我衣服穿的好兄弟。”
杜析文跟着叹了口气,说:“唉,我也想有个愿意给我剥橘子的好兄弟。”
两人可怜巴巴地对视了一眼,突然“抱头痛哭”,钱辰矢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和鼻涕,开始叫惨:“啊!我们真的是好苦啊!没人疼没人爱。”
“就是啊!没人给剥橘子,也没人能陪逛gai,想买兄弟装都没人愿意一起穿。”
穆契脑子其实挺好使的,他听了几句就反应过来,这两人应该是看出他和方晟阔的关系了。
不过他们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现出反感和疏离,昨天晚上还一起去吃了火锅,那应该是认可并支持这种感情的,他想要是方晟阔知道的话应该会更有信心一点。
邓廷生问:“你们两个关系也很好,为什么不能一起去逛街?”
“我们俩审美不同,之前一起去逛过两次,每次逛到一半就开始互相攻击对方的眼光不行,然后不欢而散。”
“你俩穿衣风格确实差挺多,”裘滔看了眼今天同样是卫衣加牛仔裤搭配的穆契和方晟阔,说,“阔儿和Moon就差不多,怪不得他俩能混穿。”
钱辰矢叹了口气说:“唉……怪只怪我们没有一个可以朝夕相处的soulmate。”
“各位,等一下,我们刚才不是在讨论限定曲目的事情吗?”蒋汝欣略带疑惑地问,“还是我切错频道了?”
“哦!限定曲目这事我觉得可以,但歌曲得换一首,”杜析文用重新转动起来的大脑回想了一下前面蒋汝欣说的话,“如果楚秋哥能排的出档期的话,可以问一下他的意思。”
“那如果他选了《对答》呢?”
吃饱喝足的方晟阔加入聊天,犹豫了许久,迟疑地问:“为什么不能唱《对答》呢?我觉得这首歌非常好听,我现在还会循环播放。”
是啊,为什么不能唱首歌呢?
他和楚秋自从节目中唱过一次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把这首歌当作是一份值得珍藏的纪念品收在心底,舍不得再去触碰。
只是他的舍不得里多了一丝害怕,怕再唱这首歌时他会情不自禁地表露爱意,怕自己的心被生生剖开,血淋淋地放到公众的视线之下。
“这首歌应该是西西和楚秋哥之间一份珍贵的回忆,回忆是用来珍藏的,不是用来营业的。”
穆契非常聪明,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在某种程度上他的心思比任何人都细腻,他早看出了杜析文和楚秋之间存在别样的感情,只是那会儿他没看出来到底是一厢情愿还是两情相悦,但现在他知道了—他们深爱着彼此。
杜析文一脸惊讶地看着帮他解围的穆契,后者朝他会心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又说:“我想楚秋哥也不会选《对答》的,他们对这首歌的感情应该是一样的,所以还是换一首吧。”
他的言下之意是在告诉杜析文,你不是单恋也不是一厢情愿,楚秋对你的感情和你对他的是一样的,甚至可能更多一点。
而楚秋那边,如果按照之前安排好的行程,北京演唱会当天他应该是在天津参加活动,晚上在天津住一晚,隔天一早再飞哈尔滨,不论是作为观众还是表演嘉宾都是没有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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