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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皇后(古代架空)——明月上西楼

时间:2020-01-25 12:15:20  作者:明月上西楼
  越是想,身上便越是燥热,碰巧沈之秋翻了个身,左手不小心搭在了傅徇的身上,傅徇瞬间如同被火撩过,当下就抓住他的手,掀开他的被窝钻了进去。
  面对沈之秋的惊慌和质问,傅徇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唐突,他柔声道:“你睡觉的模样真好看。”
  沈之秋脸腾的红了,神思还是困倦的,哪里听得这样的话,抓住傅徇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就要拿开,却不料被傅徇反握住手,傅徇欺身过来,凑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韫玉,你分明对我有情,为何不敢承认。”
  沈之秋被他牢牢箍在怀里,挣也挣不开,耳边又受着他的撩拨,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急道:“皇上想是吃醉了酒,胡言乱语。”
  傅徇伸手一捞,将沈之秋按在自己胸膛,吻一吻他的额头,喃喃道:“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最清楚,韫玉,我晚上吃的酒有问题,这时候很难受。”
  沈之秋大惊,急切地问,“林选侍给你下了毒?”刚刚睡醒的他脑子尚不清楚,一下子没听出来傅徇话里的意思。
  傅徇轻笑一声,“你看,你分明还是关心我的。”说着凑过去对沈之秋耳语几句,沈之秋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就要逃离他的怀抱,说话也磕巴起来,“既……既如此,皇上不如还是去永宁宫吧,再不然,瑶华宫长阳宫或是皇后那里都是好的。”
  “我哪里都不想去。”傅徇说着,手就已经伸进了沈之秋的中衣里,沈之秋腰身紧致,摸在手里,如同上好的玉石,傅徇一下就沉沦了,沈之秋被这样一摸,身体瞬间软了半边。他从前在侯府,虽说早已束发,但是李氏不管他,从来不曾给他安排过暖房的丫头,他自己规矩又严,辑月阁的丫头们也不敢近身,故而沈之秋平日极为克制,很少有动情的时候,此时被心上人这样撩拨,哪里承受的住。
  他抗拒着想要推开傅徇,不知是抗拒的力道不够,还是傅徇力气太大,总之于事无补,两人都是男子,又彼此有情,一时情动,推搡间就渐渐滚在了一起。
  屋内只燃着两盏灯,滚烫的蜡油从烛身滚落下来,像极了傅徇额上淌下来的汗珠,一滴滴落在沈之秋光洁的胸前,两人的头发散落在一处,纠纠缠缠,早已分不开彼此。室内灯火摇曳,月白纱帘后面,是缠绵的人影和难耐的声音,映着外头的一轮明月,直教人心神荡漾。
  沈之秋知道不该如此,可他的理智尚未清醒便被情.欲牵着走了,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微微一动,只觉身上到处都疼,伸手一摸,身边无人,他身上未着片缕,又腰酸背痛,揉着脑袋叫人,沉香很快推门进来,站在帘外回话:“公子醒了。”
  “……皇上呢?”想起昨夜的事,沈之秋有些底气不足。
  沉香道:“陛下一早上朝去了,吩咐奴婢们不要叫醒公子,说公子昨晚劳累,需要多休息。”
  这个傅徇!沈之秋狠狠地想,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昨晚他们做了什么吗。好在沉香她们都是跟了自己好多年的人,沈之秋红着耳朵,唤了沉香进来服侍他更衣。身上的星星点点尤为明显,沉香仿若未见,垂着眼睛为沈之秋穿好衣裳,银杏和墨兰也端着水进来服侍他洗漱,早膳已经摆好,皆是清淡的粥点,沈之秋一言不发地喝了,心里头把傅徇骂了一千遍。
  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决心,被他三言两语给摧垮了,沈之秋鄙视自己。
  早膳还未用完,永寿宫来人说,太后请韫玉公子过去问话。
 
 
第13章 帝心
  永寿宫气氛很凝重,林选侍坐在矮凳上,周太后端坐在主位,阴沉着脸,沈之秋跪下请安,话一说完,周太后就冷冷发话,“韫玉公子,你好大的胆子。”
  面对太后的突然发难,沈之秋满心疑惑,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跪着回话,“臣不知所犯何事,还请太后明示。”
  “哼!还在这里嘴硬,你为了争宠,以鹿血酒危害皇帝的龙体,还不承认吗?”周太后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质问他。
  沈之秋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昨晚傅徇确实是对他说过喝的酒有问题,他想他大概是被人陷害了,又或者林选侍和周太后合起伙来给他和傅徇下了个套,他不卑不亢,朗声道:“臣从未用过这种东西,还请太后明察。”
  “难道哀家还冤枉了你不成?”太后道,“既然你忘了,那就去外面跪着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回话。”
  说罢冲边旗使了个眼色,边旗便恭敬站在沈之秋面前,“请”他出去,沈之秋知道太后是冲他来的,无论他说什么,今日的责罚是躲不过了,少说点话或许还能少受点罚,于是一声不吭跟着边旗走到永寿宫的院子里,端正跪下。
  边旗挑的地方刚好是小石子路,一颗颗饱满的鹅卵石铺在路上看起来很美观,人跪在上面却尤为难受,这是后宫中人惩罚犯错的宫女太监惯用的手法。昨日刚下过雨,石子路上还很潮湿,沈之秋穿的单薄,寒气从膝盖不停地往身上钻,不到一刻钟,他就感觉膝盖开始发麻。
  傅徇今日下朝之后,被工部尚书缠着议事,一直到快晌午才从御书房出来,金福忙上去禀报了此事,傅徇站起身,急道:“怎么不早说!”
  “您之前吩咐过,议事的时候不许随便打扰的。”这话金福却不敢说,只能跪下请罪,“奴才该死!”
  傅徇看都不看他,急匆匆朝永寿宫去。
  沈之秋已经跪了快两个时辰,膝盖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再加上昨夜刚行了事,身体虚得很,便开始有些摇摇晃晃。傅徇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忙迈步上前扶起他,心疼地说:“平日看你伶俐的很,怎么这会子倒这么听话了。”
  他刚说完,边旗走出来行一个礼,道:“陛下,太后请您进去说话。”
  傅徇扶着沈之秋走进去,看到满屋子的人,便皱起眉头,给太后请安:“儿子给母后请安。”其余众人也都跪下给傅徇请安。
  “起来吧。”太后说。
  傅徇站起身,太后抬眸看一眼沈之秋,冷冷道:“哀家没有叫他起来。”
  傅徇上前又行一个礼,恭敬对太后说:“眼看着入秋了,地上寒气重,韫玉前几日刚着了风寒,有什么话不如站起来回,仔细伤了身子。”
  “你怕伤了他的身子,他何曾爱惜过你的身子,不过是冷落了他几日,就使出这种下作手段争宠,跪下!”太后怒道。
  沈之秋暗地里对傅徇摇了摇头,自顾跪下,傅徇脸色也阴沉下来,看一眼坐在一旁的林选侍,林选侍不敢跟他对视,吓得扯紧手里的帕子,傅徇对太后说:“想必母后误会了,儿子并不曾用过什么下作的药物。”
  “用没用过,一试便知。”太后说着冲边旗递了个眼神,边旗掀开帘子,叫早已候在外面的太医进来,太医跪着给一屋子的贵人挨个请过安,太后道:“给皇上把脉。”
  永寿宫里的香炉袅袅升起一缕缕烟雾,一屋子人静默不语,傅徇看着满头冷汗的太医,对太后说:“有没有用过药,儿子自己还不知道吗,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太后轻抚着手中的佛珠串,缓缓道:“你总说哀家冤枉了你的爱妃,让太医把个脉,是不是冤枉也不由哀家说了算。”
  傅徇知道今日必是要把这个脉了,他还没搞清楚事情原委,不好和太后争论,眉头紧蹙,将手臂伸给太医,太医把过片刻后,跪下来给太后回话:“回太后,从脉象上看,皇上不久前应该服用过壮阳之物。”
  太后猛一拍桌,除了傅徇,其他人皆跪了下来,“大胆沈氏!如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之秋还未开口,傅徇便道:“昨夜林选侍生辰,朕晚膳是在永宁宫用的,若是有什么问题,母后只管问林选侍,何必为难韫玉。”
  林选侍俯在地上,颤抖着说:“臣妾……臣妾冤枉……”
  太后看着傅徇,“你要维护他,不惜拉扯旁人来定罪,那好,哀家一个个问过,也不算哀家冤枉了他。”
  说罢,边旗又叫进来御膳房的太监和门房,两人一进门就噗通跪下,抖如筛糠,“奴才给太后、皇上请安,给各位主子娘娘请安。”
  “说吧。”边旗道。
  两人抖了一阵,其中一个颤颤巍巍开口道:“昨天……昨天下午,是……是甘泉宫的墨兰来御膳房找奴才,说要奴才为她准备鹿血酒,御膳房虽有鹿肉,却从不敢用鹿血,可……可墨兰姑娘说是他们主子吩咐的,还给了奴才好大一份银子,奴才……奴才见财贪心,便应了她,在新买进来的活鹿身上放了血交给她,奴才……奴才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太后道,“拉出去听候发落,皇帝,这下可信了?哀家知道你喜欢他,愿意为他遮掩,可是也要为自己的龙体着想。”
  事已至此,傅徇全然明白过来,昨晚从林选侍那顿晚膳开始,便是一个套,就是为着打压沈之秋,这会子其他的人证他也不必传了,必定都一口咬定,是甘泉宫备了鹿血酒,韫玉公子以此争宠,奇怪的是之前太后分明是赞同他专宠沈之秋的,不知为何突然变了,但无论如何,不能任由她这么惩罚沈之秋。
  “母后行事雷厉风行,只是这鹿血酒是儿子提议喝的,母后罚错了人,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儿子以后一定注意。”傅徇一口认下。
  太后怒目而视,“糊涂!哀家看你是被这个狐媚子迷了心窍,不然何至于此!今日必定要狠狠地罚他,不然这后宫岂不是乱了套!”
  傅徇脸色彻底沉下来,“母后罚也罚了,韫玉身子虚,今日朕就先带回去了,若还有什么要处置的,稍后朕自来母后这里领罚。”
  傅徇说完,也不顾周太后的脸色,扶起沈之秋,沈之秋跪的太久,双腿已然麻了,借助傅徇的手才堪堪站稳,傅徇皱眉,弯腰抱起了他,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走出了永寿宫。
  太后气的险些昏厥,从养着傅徇那日起,这是他头一次对她这样无礼,竟是为了一个男人,她狠狠捏着手中的杯盏,面色阴沉的可怕。边旗忙挥挥手,命屋子里的人都出去,林选侍吓得半死,匆匆忙忙回了永宁宫,便是她再蠢也知道,傅徇不会放过她了。
  众人都走后,屋子里安静下来,周太后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指节都泛白了,边旗惶惶不安的上前宽慰她,“太后切莫动气,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周太后沉默良久,才缓缓放开杯子,闭一闭眼,冷笑出声,“很好,你也看到了,皇帝当真是对一个男人动了真心了。”
  “陛下……陛下或许只是觉得新鲜,宠过一阵就会好了。”边旗犹豫着说。
  “不,”太后冷道,“哀家从小养他长大,从未见过他这样袒护一个人,何况他刚刚看沈氏的眼神,不像是贪图新鲜那么简单。”
  边旗微微惊讶,“这个沈之秋竟真有这样的能耐吗?”
  周太后刚刚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斜靠在椅子上,眼神凌厉地说:“你去将这件事透露给那些文官御史,哀家就不信他们能坐视不理,从来没有哪一朝的皇帝能专宠一个男人,对待文官御史的谏言他总不能像这样随心所欲。”
  “是。”边旗领命正要出去,周太后叫住她,“再去内务府吩咐一声,沈氏行为有失,且身子不适,这段时间不宜侍寝。”
  “是,奴婢这就去办。”
  边旗走后,周太后端起茶盏,杯中的茶水已不再温热,冲泡之后的茶叶泛着淡淡的黄色,教人没有胃口,周太后眉头紧锁,用力将茶盏放回桌子上。
  养虎为患,这一次周太后是切身体会到了。
  傅徇一路把沈之秋抱回甘泉宫,引来无数宫人的震惊,她们纷纷背身跪下不敢细看,但是依旧忍不住侧目,心道前些日子传出来的韫玉公子失宠的消息果然是假的。
  沈之秋膝盖还是很疼,浑身更是不自在,他红着脸对傅徇说,“皇上放臣下来,臣自己能走。”
  傅徇一言不发,沉默着往甘泉宫走,金福和一干御前伺候的人也远远跟在后面,沈之秋窥一眼傅徇的脸色,识趣的没有再开口。
  回到甘泉宫后,早已得了消息的沉香已经备好了药膏,傅徇接过药膏,遣退众人,将沈之秋放在矮凳上,蹲**来,掀开他的裤腿。沈之秋的膝盖红肿一片,有些地方还破了皮,在那样的石子路上跪了两个时辰,想来也不会好。傅徇心头涌起浓浓的心疼,拧开药膏,轻轻敷上去,柔声道:“忍着点。”
  沈之秋受宠若惊,堂堂一介天子竟然蹲在他面前为他做这种事,他慌忙站起来道:“让沉香来就好,皇上不必如此,臣不敢受用。”
  傅徇按他坐下,抬眼看他,“朕今日来的晚了,害你受罪,是朕不好。”
  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沈之秋又想起了昨晚的事,呆在那里不敢动了,只回避着傅徇的眼神,“皇上不必自责,臣要多谢皇上的维护。”
  傅徇眼神冷下来,“或许从永宁宫开始就是个圈套,又或许是林选侍被人利用,总之这次的事是朕不小心着了道,连累了你,太后的目标大概是要打压你。”
  “我知道。”沈之秋道,“她抬举我这么久,想来也该到打压的时候了,这事皇上还要继续查吗?”
  傅徇沉声道:“此事到此为止,再查下去于你我都不利,若是闹到言官那里,怕又是你的罪过。”
  沈之秋沉默下来,傅徇的决定是对的,如今太后的势力虎视眈眈,前朝不能出现对傅徇不利的言辞,此事放在普通人家或许是闺阁情趣,放在帝王身上便是荒淫无度。膝盖上的药膏慢慢发热,传出浓浓的药味,傅徇为他涂完药,净了手,坐在沈之秋对面将他上下看一圈,问他:“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有一处,但是无论如何沈之秋都不会说,他轻抿薄唇,恭敬道:“谢皇上关心,臣已无碍了。”
  “昨夜是朕不好,有些孟浪了,你若不舒服,定要传个太医来瞧瞧。”
  傅徇堂而皇之说出这样的话,沈之秋险些一口茶呛死,他猛咳了几声,咳得满脸通红,傅徇为他拍背顺气,瞧着他红透了的耳朵,心中微动,不禁道:“韫玉,如今我们也算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了,你前几日的气可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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