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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
玛利亚正在弹钢琴，听见托尼的脚步声她才停了下来，扭头对着托尼微笑说：“你醒了，我猜你昨天又非常不听话的闹得很晚。”
“拜托，又没人管我。”托尼脱口而出，自然而然的仿佛他们之间已经进行了无数次这样的对话一样。
回过神来的时候，托尼已经走到了玛利亚身边。
玛利亚从钢琴上拿起一个圣诞帽子，扣在托尼的头上。
“等会你父亲回来，你可以对他温柔一点。”
史塔克家的父子从来关系不太好，对于要让托尼稍微温柔这一点，玛利亚不太抱希望。
她只希望，他们不要吵得那么狠就可以了。
谁知道托尼点点头，低声说：“好的。”
她诧异的看着托尼：“让我看看，这是我的托尼吗？他怎么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她说着伸出手想要摸摸托尼的头顶。
托尼顺从的跪坐在她身边，方便她能够摸到他。
玛利亚更加诧异了：“我差点都要以为我儿子被人掉了包，你是我的托尼吗？”
“是的，一直都是。”托尼趴在玛利亚的腿上，然后低声对她说。
玛利亚抚摸他的头发，隔了一会低声对他说：“发生了什么，托尼？”
“什么都没有。”托尼这样说道，一边说，他一边伸出手搂住了玛利亚的腰。
“我的儿子我知道。”玛利亚的手掌安抚得划过他的头，“发生了什么托尼，告诉我，我该知道我儿子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呢？
你们死了，被霍华德曾经的朋友，巴恩斯杀死了。
而我到最后一刻都没来得及和你们说一句我爱你们。
“什么都没有发生。”托尼把头压得更低。
他发了疯一样的大口呼吸，像是要一口气把玛利亚的气息全部吸收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一样。
玛利亚弯下腰，低头在他头顶吻了一下。
“好，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说。”玛利亚说，“不想说就不要说，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托尼眼眶开始发酸，呼吸像是要停止一样。
他死死的抓住玛利亚的衣服，怎么都没法放手。
骗人的。
这世界根本就没有永远。
“托尼少爷这是怎么了？”贾维斯端着早餐走过来。
“在对着我撒娇呢，埃德温。”玛利亚微笑着呼唤贾维斯的名字，“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喜欢对着我撒娇。”
“不管多大，永远都是您和老爷的儿子。”贾维斯缓慢的说道，“早餐我放在这里了。”
“要吃早餐吗？我猜你不打算饿死自己，也不打算饿死
我。”
托尼这才松开了手，他垂着头，避免玛利亚看见他发红的眼眶。
他和玛利亚就这么呆了一天，玛利亚弹琴，他就在旁边听。
玛利亚再也没有问过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问，托尼也不会提前。
他们和谐的相处，仿佛不知道明天死亡就会降临在这个温柔的女人身上一样。
仿佛不知道，托尼即将成为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
汽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霍华德回来了。
托尼盯着缓慢打开的大门，眼神贪婪。
霍华德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曾经一度，托尼无比讨厌他。
但是他最终承认，他爱他，他没有办法不爱他。
“托尼。”看见托尼的样子霍华德就忍不住皱眉，和所有严肃的父亲一样，他从来没有办法说出那句，我爱你。
“爸爸——”托尼轻声叫着，生怕惊醒了这一场梦境。
霍华德点点头，然后对着玛利亚说：“晚上和我出去一趟，有点事。”
玛利亚点头。
托尼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别去。”他脱口而出，“别去好吗？”
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霍华德，看着玛利亚。
玛利亚扭过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托尼？你今天一直很奇怪。”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你们会死去的事情。
“啊——”托尼弯下腰，痛苦的蹲在地上，“如果我说，你们会死呢？如果我说你们会死呢？”
他一遍遍说着。
一遍遍。
霍华德听了都忍不住露出一点无奈的笑容：“我们不会死的，我们出去只是有点事情而已。”
“霍华德。”玛利亚忽然叫了一声，听见他的话，霍华德立刻明白她是有什么话想对托尼说。
于是他听话的走到一边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托尼？”玛利亚走到他的身边，把他拉倒沙发上。
告诉她吧，告诉她吧，让她别去那个地方。
告诉她吧，告诉她吧。
但是托尼一下子想起他拯救韦恩夫妇后发生的那些事情。
“听着托尼。”见他没有说话，玛利亚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说道，“无论发生什么，向前看，一切都会变好的，我爱你，我们都爱你，一直一直。”
那些人关你什么事呢？你只在乎史塔克夫妻，他们不死不就可以？
“没什么，没什么事情。”托尼缓下声音，“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我梦见你们死了。”
*
“我以为你会去救他们。”
托尼靠在沙发上，睁开眼睛。
“我原本也这么以为。”托尼说，“谢谢你的梦，布鲁斯，但是我该醒了。”
托尼缓慢的睁开眼睛，他和布鲁斯依旧在那个小巷里。
布鲁斯的左眼里闪着黄色的光芒。
“所有美好皆是谎言。”托尼缓慢的说道，“这就是你想通过心灵宝石给我看的吗？布鲁斯？”
“你还记得墨菲斯说得那句话吗？”布鲁斯缓慢的说道，“永远不要沉迷于那块石头带给你的梦境，不管它看上去有多么美好。”
所以他能够承受住，因为他眼睛里的那个东西已经无数次用美好梦境诱惑他永远沉睡。
而他终究明白，过去不可变。
第81章 你和狂笑之蝠天生一对
“我现在特别想杀了你，布鲁斯韦恩。”托尼哼了一声，然后才说。
布鲁斯缓缓的松开手：“你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我也想杀了你。”
无能为力就是看着一件让你痛苦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什么也做不到。也不能做，因为你知道什么也改变不了。
几乎都像是你在做那件事了。
“你该杀了我的。”托尼冷笑，“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
“我以为你好了。”布鲁斯问道。
“你是说小丑病血？”托尼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然后耸肩，：“谁知道呢？我还是特别想杀你，但是我确定的是，我不该这么做。”
他指的是来到三十年前阻止韦恩夫妇被杀的事情。
因为他不可能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也不能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
就像他最终选择放弃去阻止霍华德和玛利亚坐上那辆车。
即使他知道那只是在心灵宝石造出来的梦境中，但是那也某种程度上也是他内心的反应。
他不可能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哪怕他付出所有也不可能。
“小丑病血依旧在我的脑子里准备弄坏我的脑子，我只是暂时把他压制下去了而已。”托尼的眼神变得清醒一些，“我想我现在弄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了。”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阻止萨诺斯。
布鲁斯看了眼小巷外边，韦恩夫妇带着小布鲁斯刚刚走出影院。
托尼做的那一场梦过了很久，对于现实中的时间来说，却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走吧。”布鲁斯别过头，抓住托尼的手。
在离他们不远处，康斯坦丁默默的抽烟。
“不多看两眼吗？”托尼说。
布鲁斯仰起头：“看着他们死吗？不，我已经看了很多次了。”
心灵宝石会把他所希望的一切摆在他的眼前，就如同那块石头当初诱惑阿历克斯一样，诱惑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总会明白，所谓幻境始终都只是幻境。
他改变不了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也不能去改变。
蝴蝶效应所会造成的结果是全世界人类都要承担的，布鲁斯不觉得自己有资格那么去做。
说完他就对着康斯坦丁点点头。
随后，三个人一起离开了犯罪小巷。
布鲁斯给自己准备的房子看上去无比熟悉，是三十年后托尼在哥谭的居住地。
托尼眯起眼。
“该回去了。”布鲁斯说道，“回去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说，趁我现在脑子还清楚。”托尼说。
“为什么和狂笑之蝠合作？”
托尼垂下眼，布鲁斯会问这个问题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为什么会选择和狂笑之蝠合作？
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确实有点疯了，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还是把狂笑之蝠当做是蝙蝠侠。
“狂笑之蝠说他能够帮我解决萨诺斯。”托尼说。
“你相信他？”康斯坦丁忍不住问道。
“不信。”托尼斩钉截铁的说，“但是要对付一个蝙蝠侠会很麻烦，尤其是那个蝙蝠侠还兼职小丑，所以我宁可先用合作稳住那个人。”
他信任狂笑之蝠？怎么可能，他都不完全信任蝙蝠侠。
但是要对付一个狂笑之蝠确实很麻烦，要么不出手，要么就要一次性解决那个□□烦。
谁有自信能够一次解决一个蝙蝠侠？
在托尼想好该怎么做之前，他选择不动那个疯子。
他相信狂笑之蝠也知道这一点，因为那个疯子也在筹划该如何对
付他。
狂笑之蝠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有杀意，那种掩饰不了的杀意，他提起他世界的托尼的时候眼睛里也有杀意。
他想杀托尼，托尼也想杀他。
所以他们两个人乐得一边虚与委蛇，一边暗地里谋划怎么解决对方。
相信狂笑之蝠会帮他解决萨诺斯？谁会相信一个小丑。
布鲁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也知道狂笑之蝠究竟是什么样的。
“说起来，我记得你在暗区里对我说，超人去对付狂笑之蝠，所以结果如何？”
托尼一问完，布鲁斯的脸就沉了下去。
显然结果不太好。
旁边康斯坦丁笑了下：“至少没死。”
谁没死呢？超人没死还是狂笑之蝠没死？
一个世界上最强的英雄对付一个原本只是普通人的疯子，居然要用上“至少没有死”这种话？
这种样的事情几乎都让托尼觉得好笑了。
好吧，那个疯子现在还拿着一个作弊一样的灵魂宝石。
“他知道克拉克会去，一早就布下了陷阱，氪石。”看到托尼略带讽刺的笑容，布鲁斯解释道。
“死亡陷阱，不意外，世界最好的侦探。”托尼问道，“那你呢，另一个世界最好的侦探，你又是怎么应对的？”
“我让克拉克退出去了。”布鲁斯说。
回忆起狂笑之蝠那张恐怖的笑脸，布鲁斯就忍不住皱眉。
他叫走克拉克的时候，那个疯子悠哉悠哉的对着他微笑，好像完全不把超人放在眼里。
他知道超人不会踏进陷阱，也知道布鲁斯韦恩看透了他。
狂笑之蝠与蝙蝠侠智力相当，思维模式相似，但是疯狂程度完全不同。
狂笑之蝠知道布鲁斯会让超人去，所以疯子明目张胆的布下氪石陷阱。
布鲁斯也知道他会布下陷阱，所以他让克拉克止步于狂笑之蝠身边。
超人与狂笑之蝠形成了对峙，布鲁斯想让克拉克拖住狂笑之蝠，狂笑之蝠也想看看托尼和布鲁斯之间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们默契的举动是为让布鲁斯和托尼之间有时间决出一个答案。
究竟是超人牵制了狂笑之蝠，还是狂笑之蝠牵制了超人呢？这两者他们谁也说不清楚。
托尼笑了：“你们俩个真不愧是彼此的对立面，要我说，你们才真该是天生一对。”
一样的聪明，一样的掌控全局。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
“该回去了。”布鲁斯说道。
托尼冷笑一声，响应了布鲁斯的话。
但是这个时候康斯坦丁却说道：“你们确定我们还能够回去？”
托尼准备开启手甲的动作一滞，皱起眉：“什么意思？”
“没发现吗？”康斯坦丁说，“作为玩弄时间的代价，我们被时间拒绝了。”
*
纽约。
彼得来到了史塔克大宅。
老实说，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彼得只来过史塔克大宅一次。
托尼很早就把大宅封了起来，包括里面的那个名字叫做B的AI。
他们长期呆在哥谭，几乎没有来纽约几次。
如果不是这一次托尼忽然当众宣布自己的身份，然后那个神秘的B忽然联系了他的话，他估计也不会来史塔克大宅。
他不知道哥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史塔克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够确认的是，情况一定很糟糕，要不然史塔克先生不会看上去那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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